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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恣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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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干什么……”傅宁心跳加速,坐在椅子上身子不住向后倾斜,整个人都变得极其不自然,入口的奶油蛋糕卡在喉间不上不下,脸上没来由一阵发热。
尼布甲尼撒突然起身,高大的身影自上而下笼罩在桌面,将他整个人都包裹其间,这熟悉的威亚倾斜而下,傅宁条件反射的浑身开始不自在起来。
他跟尼布甲尼撒之间,最不喜欢的就是这种突然而来的莫名靠近。
“这儿。”
尼布甲尼撒弯腰侧身,抬手在他薄唇上沾了一下,呵!松软的感觉,竟比厨师做的经典小蛋糕还要弹,尼布甲尼撒指腹触在傅宁的唇边。
淡黄色的奶油下隐隐衬出那张红艳艳的唇,饱满柔润,像花园中雨后的玫瑰,尼布甲尼撒点了下,折回手舔了下唇角,神色玩味幽暗“味道不错。”
傅宁额间都要沁出细密的汗珠来,尼布甲尼撒这个男人,居然伸手将他唇上沾出的部分奶油擦下,他,居然吃自己的……傅宁脸更加烫人,后背都开始发抖。
这人怎么这么不正经。
傅宁不敢与他对视,立刻别开眼看向桌子上的摆件,喉间糕点囫囵下咽,也顾不得噎人不噎人,周围都是属于这个男人的浓密气息,环境似乎在悄无声息中发生改变。
侍女们站在一边,低头,不敢看。
周围霎时间就寂静无声,这种无声胜有声的感觉令他慌乱彷徨,一桌的美味他是一点心思都没有,只想着离开这里,躲到一个没有身旁人的地方。
尼布甲尼撒像是山林间最有耐性的捕猎者,他细细端详傅宁不安到攥着衣角的手,微微颤抖又不敢在他面前过分的表露,心中一定很乱吧?自己这个举动,让这个异族男子产生了不平静的心理。
尼布甲尼撒这么想着,忽然扬眉轻笑,他一只手耷在傅宁肩膀,漫不经心道:“甜而不腻,正正好好。”
傅宁心跳漏了几拍,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是在说蛋糕还是再说……
“从来没人敢在本王说话时还走神,你是第一个。”
尼布甲尼撒淡淡的口吻,从桌上拿起白色餐巾布,给傅宁细细擦着,蛋黄奶油悉数殆尽后,那抹比花要娇比晚霞还丽的红更加直观惹人遐想。
尼布甲尼撒甚至可以闻到奶油染过的痕迹,有丝甜,挠人心。
傅宁呼吸都不敢太用力,生怕出现什么不该有的变故,看着对方小心翼翼的模样,尼布甲尼撒心情更加舒畅,鼻尖对鼻尖,喝出的气都带着引诱“你说要怎么办?”
眼底如明星闪耀,傅宁根本不敢对上,这迫人的迷惑感让他窒息,双手都无处安放,太折磨人。
“唔。”
对方直接捞起他的半身带着他离开座椅直接吻上,傅宁挣扎间身体又重新跌回在位上,突如其来的/吻,算不上缠绵却令人心惊肉跳,迅速又霸道,比起宣示主权更像是一种急性而来的昂扬兴致。
傅宁说不出话,尼布甲尼撒笑的更加放肆“以后跟本王在一起,不许随便走神。”
这算是个小小的惩罚,尼布甲尼撒说罢拉开与他的距离,“走,随我出宫。”
傅宁说的话也不无几分道理,他在王宫中是无法完全探知天下事,想要知道王城内发生了什么,还得事必躬亲。
傅宁好些时候才从男人对他的强/吻中恢复过来,脑子嗡嗡,头重脚亲,尼布甲尼撒在这么不按常理出牌,他就要折寿了。
—— ——
——
片刻,傅宁跟着男人同乘一辆马车离开王宫。
大街上较之先前他与阿克萨出来时要萧条许多,想到那个俊美男子,这么久不见,也不知道他现在如何。
尼布甲尼撒并没有杀他,想必他余生也能平安度过,傅宁觉得自己有问题,对于阿克萨他居然渐渐消散恨意,仿佛之前那个人带给他的伤害都随着他的离开而消弭。
如今是尼布甲尼撒的天下。
这条路他来来回回走了几次,和不同的人,光景也纷繁不同。
途中,尼布甲尼撒看着街道忽然说日后要好好修缮这里,将城中心建的更加繁华,他的理想是让新月沃土周圈的所有城邦都对他俯首陈臣,他要做这时间最高的统治者,在最繁华的王城中,站在最高点,让万人敬仰他,朝拜他。
傅宁心底暗自感叹,这个男人说的话也会在他任期内一个个慢慢实现,他会是个好君主,受人爱戴。
马车在街道上缓缓滑过,街道上偶有行人裹着大围巾衣经过,嗓间冒出几句“咳咳”声,这次的病来的很突兀也很严重。
尼布甲尼撒命人将马车驾驶到城边巴比伦城边小村,很多渔民都居住在靠水之地,他们水性灵活,手脚麻利,每天早上驾驶渔船到大河捕捞。
巴比伦的渔船分两种一种直接是简易的用芦苇扎的筏子,在风和日丽的时候驾驶它最舒适,也最安全,但是遇到刮风下雨的恶劣天气,就会乘坐另外一种两头尖尖翘起的三角小帆船。
每家渔民都有两艘以上的船停靠在岸边。
巴比伦人居住的房屋大都是土坯房,夏天来临时他们会用黏土大量制砖,在天气最烈的那几日放到外面炙烤,巴比伦的木料与石料很少基本依赖于与周边城市的贸易进口。
但是黏土资源却异常丰富,所以巴比伦建造房屋都是用黏土烧制,只是这黏土被炙烤后虽然结实,但遇到下雨天,大量雨水冲刷也会导致软化破碎,引起房屋坍塌,这一块始终是个隐患。
而火烧制的砖虽然更耐用,但因燃料缺乏基本都贡给了王公贵族们建造高楼庙宇。
傅宁下了马车看着周围一排排错落有致的村庄,寒风中他眯起眼,天太冷外面基本没有几个人出行,路过的河道全部都被冰冻起,往日热闹的湖面上光秃秃连一只鸟飞过都没有,显得过分萧瑟。
在看那些小船一个个停靠在周围,房屋四周搭起一排木桩,上面挂着腌制的鱼干,傅宁隐约间可闻到几缕腥咸味。
“走。”尼布甲尼撒开口,他拉着傅宁乔装走到距离最近一户农家。
若想了解情况就必须深入,来之前他们已经做好极为稳妥的防护,担心疾病蔓延,尼布甲尼命人做了防护面罩,他们二人裹得严实向里面走去。
傅宁出来透气心情也变得开阔,看着周围光秃秃的树木心中也变得清奇起来。
开门的是个老妪,看到他们并肩而立神情一愣,颤巍巍的眼底流露出惊惧。
这小村落里,什么时候见过穿着如此贵气的人。
二人蒙着面纱,傅宁见状微微一笑,自我介绍后说明来意,老妪想了片刻,最终放人进门。
尼布甲尼撒在一旁看着傅宁,眉头高挑没有说话,没想到他站在人前很会说话,该有的礼仪一个不少,之前倒是没有想到,只以为他是个温室里养的花,现在看来,带他出来并非错事。
进了院子,巴比伦人的宅院是四周围着房子,中间有个院落,其中有个房间被打穿,面朝大路开扇门,四周邻街的墙面没有窗户。
他们两人从狭窄的门道进屋,里面黑漆漆,只余数声咳嗽,声音倒有几分清脆。
傅宁不解:“谁病了?”
老妪侧脸看他一眼,声音难为情:“孙子,病了几天,买不到药材都咳出血来。”
难怪。
天冷,他们住在靠水边,进城买药多有不便,“他父母呢?”
年轻男女总能在关键时刻撑一撑家里的诸事。
“死了。”
老妪絮絮叨叨,说着他们家靠打渔为生,这么久卖不出去鱼,生活见底,前几天儿子带着妻子一起出门,听说尝试拿着凿子给湖面凿开一个洞开辟一条水路来。
然后二人就一去没有复返,说到这,老妪不禁哽咽。
傅尼布甲尼撒闻言,眸子低沉,抿着唇未着一语,还好这次同傅宁一起出来了解了百姓的生活。
巴比伦国力虽强壮,可依旧挡不住天灾所带来的人祸灾害,两人走到床前,发下那个孩子唇色苍白,印堂发黑,一副奄奄一息的模样,这样子在不找医生治疗,怕撑不过多久。
现在问题一是渔民的生存,二是生病的人没有及时的医疗资源,这些对于普通人来说都是致命的。
看完这家后,他们都走访了几家,得出以上结论。
尼布甲尼撒面容冷沉,傅宁无意间暼到,知道这个男人心中想着事,一定是因为刚才微服私访的事。
“你怎么看?”
尼布甲尼撒忽然开口,声音清淡,傅宁惊,这人是在询问自己的意见吗?
还真是——稀奇,尼布甲尼撒居然会问自己的意见看法。
他沉默片刻后轻声道:“没看法。”
本想说什么,但是傅宁最终选择闭口不言,担心说错哪一句又惹来对方不悦,倒霉的又是自己。
“下次再没看法,就罚到有看法为止。”
过了良久,男人鼻腔冷哼一声,抬眼扫了他面颊,看不出多余情绪。
傅宁心中编排,这说了怕说错,尼布甲尼撒罚,现在选择不说,又要被罚。
算了,傅宁心底一横,原本生活的世界不是没见过这种突发的大规模瘟疫跟天灾。
他换个姿势,朗声道:“湖面被冻住可让水性俱佳者在湖面一角撒盐,等太阳最烈时定能助其融化,在让人用蛮力顺着划开的一角大规模凿开。”
小规模撒盐也不会使得河中鱼类受到实质性伤害,并不会造成多少损伤。
“至于瘟疫,这种罕见病菌会传染,就要做好最基础的防护活动,最好各自居家自行隔离不外出,可派遣官方人员上门登记生病用户,将之拉到一处集体治疗,待到病痊愈观察些许时日后再放回,每家每户有经济困难者,可上门发放简单生活用品,总之就是减少大家相互碰面的机会,不让病菌有互相传染的机会。”
过冷或者过热都会滋生出一些人类想不到的病,但总不至于一点法子没有,只是实行起来要麻烦很多。
这期间大量的人力物力财力估计都要王室自掏腰包。
不过以如今巴比伦的昌盛,怕这些都不在话下。
马车内静静无声,良久,就在傅宁以为得不到什么回应时,正打算垂下头,忽然空气中发出一阵低笑,引得他浑身发麻。
尼布甲尼撒眼底华光散开:“真没想到,当初带你回来是对的。”
原本只是随手捡了回来玩玩,毕竟这张脸过于罕见。
可现在傅宁倒也能给他几分建议,尼布甲尼撒原本斜躺的身躯陡然坐起,以迅雷之势一把拉过身边的男子,随着巨大的惯力傅宁来不及惊惶就被力道催着奔向对方怀中,脑袋被摔的轰隆响,眼冒金星,下颌不巧的磕在尼布甲尼撒肩头,上下牙对着眼泪都痛出来,可这些都不重要,起码目前不是他在意的点。
来不及顾虑哪里痛,腰/间那双大手牢牢将他箍在怀.内,傅宁双腿以极为诡异的姿势与对方上身无比贴合的卡在一处,冬季出门天冷,他穿着一身月白色长袍外罩一件披风,此刻披风抖抖散散,胸前系好活扣在推拉间早已松散,宽大的披风滑落肩头,露出里衣月色长衫,发丝凌乱间傅宁吓得面容失色,外面隔着一层帘子,马车夫还在一颠一簸的像王宫方向行进。
现在这个姿势,傅宁根本不敢往下坐,尼布甲尼撒双手不松,就势仰在后靠椅上盈盈看他,眼底的深邃比远山还要渺茫,他不敢抬头,身下一双修长腿,而他正坐在顶头人的腹股沟处,隔着衣物也可以清楚感受到尼布甲尼撒的健硕与力量。
细弱腰/肢仿佛大掌一揉就碎,尼布甲尼撒看着面前不知所措的男子,心底事得以解决,现在正好有大把的闲暇时光来慢慢消磨,他故意保持这个动作,只看着对方战战兢兢,谨小慎微的模样,傅宁要怎么办呢?
腿部力量长久支撑又酸又痛,傅宁就快要坚持不住,可想着如果彻底放弃全身的重力全部压在对方的股骨/根处,某地只怕受不住。
思想剧烈挣扎间,面色如烧熟的虾子,他不着痕迹的移动身子企图离开这闭塞的空间,尼布甲尼撒任由他的小动作慢慢脱离自己,就在傅宁已开腿要侧坐一边时,腰间被人猛然拉回又重重的摁下。
力道之重,带着八分故意,两分揶揄,傅宁重新卡在那位置,且膝盖跪在车板,马车上的地垫很薄,不像王宫内的手工地毯那么厚重,傅宁膝盖只片刻就被磨得酸/痛不已。
“不舒服?”
尼布甲尼撒开口,声音优雅磁性,带着特有的关怀,傅宁头皮一路麻到顶,他蠕着唇,声音如蚂蚁:“没……没有……”
“那就是很舒服?”问话人的音色明显欢快许多,傅宁耳朵都烫没了,这要怎么答?
“既如此,你替本王解决了麻烦那我自该赏罚分明。”
尼布甲尼撒环着他,凑过来,加重那里的贴合,傅宁被刺的差点失声叫出来,极大的羞耻心令他浑身发抖,真让人怜惜。
啧!尼布甲尼撒心底忍不住骂一声,傅宁这模样像风中抖动的小白花,我见犹怜的脆弱样真想叫人好好蹂/躏欺负一番。
“嗯?”傅宁只觉天旋地幻,位置发生质的转变,他仰面倒在地垫,看到头顶拱形马车顶,尼布甲尼撒身份尊贵,就连出门做的马车都是镶嵌了金银宝石。
室内是他身上散发的强烈幽香气息,傅宁朦朦胧胧间被这股香气荡满四肢百骸。
马车在路上颤颤巍巍,傅宁沉浸在一片跌宕起中清醒而散漫的感受着一波波起起伏伏,明明灭灭,尼布甲尼撒毫不手软,傅宁的水骨婀/娜,百转艳/媚,耳边是一阵阵呜咽哀哀。
傅宁在他肆意而无情的粗蛮冲击中瞳孔放大,马车顶上的精彩绘画也在模糊与清晰中双重荡漾,耳边夹杂着马车夫挥着皮鞭在马身上的吆喝声,窗户外有风呼啸而过,气温明明低至零点,可他就是止不住的汗流浃背,尼布甲尼撒对他提的建议非常满意,在一遍遍奖励中将他送上云巅,傅宁指尖在迷/乱中将尼布甲尼撒身上掐出一道道血印子,这更加惹得对方像头爆发的凶兽,行径也恣意的令人哭泣。
最终,马车顺利驶进宫,傅宁在浑浑噩噩中感受到车夫恭敬地语气,他在请尼布甲尼撒下车。
良久,只听一道清冷淡漠的声音传出:“退下。”
车夫官哪里敢多做停留,听到指令,立刻行李麻溜滚了。
后宫院子内,傅宁艰难开口:“好了。”
“哦?”
尼布甲尼撒扬眉,这才到哪里?傅宁身子骨弱,他真是一点美学不讲,这个时候说停,这怎么可能?
完全是不按照常理出牌嘛!
他挑起车帘子,抬眼便可看见寝宫大门,只要把男子抱着下车进入那道大门,后面如何翻天覆地都是他说了算,可现在,他放下帘子,看着傅宁,眯着眼似是考量什么。
“本王觉得你的提议非常好。”傅宁半懂,现在说这个?
“所以,要多奖励才可。”
与他在行宫在藏书房在行军搭起的帐篷内,可还从未完完整整的在马车内。
傅宁纯色泛白,额间吓得冷汗直流。
“不。”
抗拒的话还未说出口,就被凶悍的堵了回去,迎接他的是新一轮更加猛烈的攻击,钗垂鬓乱,马车孤零零停在宫院中央,周围皆是奇花异石,偌大的院内,车顶在风中一遍遍倾斜晃动,伴随着“咯吱”声大有不死不休之意,这么颠/鸾/倒凤直至天色昏暗,傅宁已经喊不出一个字,身上多了件披风,那是他早上出门时,尼布甲尼撒给他选的。
现在尼布甲尼撒又拿着扔在一边的衣服给他披好,身体轻盈在半空,他被人抱起,眼睛余光扫到四周昏暗光景,傅宁实在不想在睁开,便索性睡去。
今天真是……无法安放的一天,这火热的恣意,无法忽视的强大存在,一次次的捣进又轻离,直蔓延到心尖乱颤。
肚子鼓囊囊,尼布甲尼撒喂得太多,他从早上进食开始,一天下来竟不觉得饿,现在只觉得疲倦想要快速睡去。
好在男人心情极端的好,并没有打扰他接下来的正常休息。
傅宁快速梦了周公,耳边似乎有谁在说话,尼布甲尼撒是又召见了哪个大臣?他一个字也听不清。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周围终于又平静下来
尼布甲尼撒看着熟睡过去的人,今天傅宁与他出门是累到他了。
刚才情绪上来,还是第一次那么失控,好像是下手狠了点,傅宁小脸在睡梦中还紧紧蹙着,带着微不可查的委屈,他很少有这么失手过,现在面对这张脸,尼布甲尼撒无声吐息,灯光照在他俊美的脸上,投下一道清贵的侧影,有些事真是不可思议,第一次见到以为只是感兴趣,一时的兴起,现在再看,尼布甲尼撒只觉得庆幸,这么多年,自己一直恪守本心,本来想着就这么寡淡到老,没想到半途送进来一人,倒是彻底改变了他对那些隐晦之事的看法。
品尝过蚀骨美好,要想在停下来,估计就很难,他轻轻抚上那张脸,笑了。
他不打算停,不管之前发生了什么,但那都是过去,他不在乎,只要以后傅宁都是他一个人的就行。
阿克萨就让他过去吧,对于那件事,他也有责任,他不该在多想。
给傅宁掖好被角,今夜就让他好好休息,关于朝堂之事他还有未完成的,今晚不在这里停留,省的夜半辗转醒来在将人搅和的不安宁。
王宫的另一面,夏宫。
阿克萨站在窗前,今晚月色清明,虽然寒风凉刺骨,可抬头便能看到那挂在半空中的大半月亮,静静地,就像某个人,清冷独立,他忽然心中一窒,又不自来由想到那个人。
他被尼布甲尼撒带在身边,应该……
该发生的不该发生的估计全都走了一遍,也不知道那个憋闷的男子能不能承受。
阿克萨想完又自嘲,短暂登高又跌落,现在连想个人都要在这月飞风高的晚上,尼布甲尼撒只是剥夺了他的政权,可是该有的亲王待遇一个不少,也没有禁足他,他只需要抬脚迈出这个宫门就可以看到他想看的人。
可他忽然迟疑了,现在自己什么也没有,没实权没人气,地位也是虚的,他找到那个人又能如何?
还当自己是不可一世高高在上的君王?
阿克萨死死咬着牙关,手指握成拳,这几个月下来他仔细分析了局势,知道再想逆天已经难上加难,可他还是不甘心,不管是至高无上的位置还是那个异族男子。
他似乎对傅宁比他想的还要执着些,当时玩的时候太投入,导致后面放手也不洒脱。
事情拧成了麻团,他理不清也不愿就此理清。
强迫自己镇定下来,事情还没完,对,他跟尼布甲尼撒跟傅宁都还没完。
他还有机会。
他需要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