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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 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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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是无人问津的小巷,也会有属于它的回忆。
——题记
记忆中模模糊糊有着烟雨缭绕的小巷,渐渐清晰。
哦,那是家乡的小巷。
淡漠的记忆,逐渐回笼。
小巷柔进雨里,凉意生出。满树的繁花,在雨中随风飘落,零落满地,带着隐约花草的清香与泥土混杂一处,令人心神俱醉。
小巷有点陈旧,巷子里有着来来往往的人,有着似有似无的交谈声。
似乎在这喧嚣浮化的城市里生活久了,便与它成了真正的莫逆。一入小巷,似乎整颗心都摆脱了市井红尘的束缚,慢慢融入那静谧的世界,远离了闹市的嘈杂,一切都变得无比寂静。
小时经常跟着奶奶来这儿,对这一切也并不陌生。
常常在春雨连绵的季节,撑着一把油伞静静度步巷中。雨落在雨伞上,发出清脆的滴答声,耳边隐约着远远近近的雨声,眼前是一幅烟雨迷蒙的小巷之景,似乎整颗心都陶醉了。墙角的青苔油油绿绿的,仿佛是正在伸展的生命。略微抬手,有时会看到几株修竹,偶尔也会看到几只探出墙角的娇杏,颇有“一支红杏出墙来”的味道。小孩们在小巷一前一后的跑着追逐着蝴蝶,脸上泛着灿烂的笑容,我也跟上去,蝴蝶被抓入手中,我能清晰的感受到它在我手中扑舞,我缓缓将手打开,蝴蝶扇动着它的翅膀,在温适的阳光下飞向空中。
奶奶牵着我的手走。
落花随春去,余香伴夏来。不经意间繁花已落,莺声已老,春走完了它的行程。万物风华翠茂,烈日当空,夏日的绿,在小巷间挥洒泼墨,在蓝天碧云下,为小巷描绘着一幅夏之画卷,映入脸颜的或墨绿或青绿,是这般葱茏,葳蕤,不在浅薄与稚嫩。骄阳晒的人有些头昏,而那小巷为我带来了阴凉。
奶奶牵着我的手继续走。
在风清气爽的秋日恬淡的午后,在巷中漫步,秋风隐隐掠过耳根,心随之沉静,远处的几株藤萝早已打蔫儿,似乎风一吹,便摇摇欲坠。远远望上去,如同一扇古朴的屏风,恬淡又不失自然美。这儿极少种树,然而一到秋天,这巷子两旁都堆砌着层层叠叠的落叶,风吹叶舞,踩上去软软的,柔柔的,似乎小象的感觉,恬静淡雅。现在回忆起,大概这秋风也怜惜小巷的美,带来别家院中的黄叶与之为伴吧。我踩在树叶上,发出轻微的“咔嚓”响。
奶奶牵着我的手还在继续走。
冬天卷走了大地的花草,掠走了空中的雁阵,飞飞扬扬的雪花从云层间落下,无声间覆盖了小巷。几朵雪花飘落在我的脸颊上,渐渐融化,凉丝丝的,我把玩着雪,奶奶在一旁看着。
走啊走......
不知走了多久......
手似乎被松开了,转头去奶奶没了踪影。
我站在小巷里,脚下的青石板早已被雨水冲刷得泛白,隐隐约约显现出几条裂痕藏青色的墙壁早已失去往日的光泽,透出一股沉重却不压抑的古朴。
夕阳张扬肆意的铺展于天幕中,将潦草的天空燃烧成或殷红如火或朦胧如羽的鳞片,轻轻的覆盖在小巷中,渲染出一片朦胧,为小巷嵌上了一片镀金。当夕阳的最后一缕霞彩被逐渐加深的暮色吞没,入眼皆是一片苍苍茫茫,倦鸟归林,炊烟袅袅,无际的暮色悄然笼罩着万物,镀上一层柔和的光芒,晚风中似乎响起了一曲悠扬的牧歌。
心在那一刹那颤了一下,不自主的伸开手臂,指尖刚好停留在墙壁上,似乎就在那触摸的一瞬间,心像是澄澈了一般,记忆的闸门开启,思绪如同洪水般涌上心头。
渐渐月亮升出,纯净的月光为周围镀上了一片银白,群星在夜空悬挂,小巷陷入一片黯然,幽静。
而前面的路已消失在眼前。
嗯,看来是已经走到头了呢。
我停下脚步,抬头望着夜空,感受着小巷里的宁静,朦胧。
哦,真美。
小巷渐渐在眼前消散而开。
我没有挽留,不管怎样它都会走,我看着它消失在眼前,而将它印入心中。
那真美。
小巷美,它—也美。
一切都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