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暮向晚》十七不过路

9、迷茫

　　次日开学，薄晚舟熟练的吃完早饭收拾好桌上的碗筷后，跟着手里拎着大包小包的白晓岸乘电梯下楼，白晓岸把东西放到后备箱后，上了车“小晚舟，先去上课，你的东西我会帮你放到宿舍。”“好的晓晓姐。”薄晚舟乖巧应下，倒是没有之前半分对他人冷漠疏离的样子。到了学校，两人就分开行动了，薄晚舟刚到教室，就被苏玉清等人及部分同学围上来“晚舟，腿好了吗？”“好多了，结痂了，脚腕也不疼了，放心吧”薄晚舟轻浅的笑道，边慢慢回到座位。本来苏玉清还想再细细问一下，但被顾卿逸拉住，早读课的老师已经进来了，只能作罢。虽然苏玉清想关心薄晚舟，奈何一到课间薄晚舟就冲上讲台开始问问题，虽然有些纳闷为什么薄晚舟更加努力，但也没办法。薄晚舟则是为接下来的期中考试做准备，这次的成绩关系到一个很重要的承诺，白晓岸可是答应她只要这次能进前五就答应自己一个不是很过分的要求，她打算用在自己的生日那天，正好那天是个校庆加元旦。于是接下来的半个月薄晚舟分外勤奋，加之她本来就很聪明，所以肉眼可见的进步，白晓岸也看到了女孩的努力，心里不禁既欣慰又有些好笑，也是猜到了女孩努力的原因。苏玉清也是好不容易抓住机会，在宿舍的时候，正好顾卿逸和张潇言去食堂带饭，和薄晚舟有了单独相处的机会，于是商量一下表演的曲目，薄晚舟终于把视线从书本抬起，“就之前初中有一次不是咱俩演出时的那个曲目吧，也比较熟悉有经验了。”薄晚舟思索了会说道，苏玉清本来想拒绝换一个，但一想到那首曲子背后的故事她又答应了下来，只说期中考试后排练一下。那首曲目是她和薄晚舟第一次合作的曲子，好巧不巧那次活动顾卿逸和张潇言都有事没参加，所以只有她两个人，就选择了当时热度很高的《大鱼海棠》主题曲，也是通过那次的合作让她确定了自己的心意。大概就是在她翩翩起舞偶尔的驻足过程中，偏头看去，清冷但少年意气风发的少女也正好偏头看她，对视间那明艳的笑，一下子让她乱了节奏，从此一发不可收拾。在紧张又期待的考试结束后，薄晚舟从对答案的人群中走出，正好碰到白晓岸，“晓…白老师。”“晚舟同学，感觉如何？”“完全可以兑换一个承诺。”薄晚舟自信开口，白晓岸见她如此自信也是失笑，轻轻撩了一下少女耳畔的碎发“那我就拭目以待了。”白晓岸跟着其他监考完的老师前往办公室。薄晚舟则还在反应刚才白晓岸温柔的举动，熟悉的感觉涌上心头，酥酥麻麻。却在苏玉清的问话下打断“晚舟？今天晚上有时间吗，咱俩去空教室排练一下？”薄晚舟点头应下，顾卿逸和张潇言也凑热闹跟上。薄晚舟调好钢琴音准后，对着换好舞鞋的苏玉清点点头，音乐响起的同时，少女也翩若惊鸿的起舞，顾卿逸和张潇言专注的看着。窗外，一抹身影驻足，也是位美人，但是格外的美艳，一身淡紫长裙，身姿窈窕，一双桃花眼满是惊艳的看向那起舞的少女，少女眉目英气，动作确实刚柔并济，格外养眼，倒是她看向那弹钢琴的清冷少女的眼神很不一般啊。只是停留片刻，女人便离开了。白晓岸刚回到办公室收拾好东西，就听见熟悉的声音“晓岸。”一抬头满是惊喜“霁禾！你怎么来了。”这明艳女人正是她大学时期的只有之一温霁禾，温霁禾挑眉，更明媚动人“我来这教音乐，是音乐老师啊，以后就是同事了晓岸。”“真的！那你都办完手续了？但是你不是出国了？”“我也是才知晓…翎遥的事，多少有些不放心你，再加上被人烦的不行，干脆就回来找你了。”白晓岸的神色有一瞬的黯然而后又勾起嘴角“还是那个小姑娘嘛？”温霁禾大四那年就先出国当交换生了，走的时候一个低她们一届的小姑娘非常喜欢她，甚至提前参加了考试申请交换项目，一路追到国外，当时她们还看过热闹，倒是没想到这么多年唯一没变的还是那姑娘的持之以恒。“快别提了，又不是没试过在一起，我是真的和她不合拍。”温霁禾这个人找对象只看感觉，剩下的如何强求都没用，说起来，她是她们几个里面看起来最花心的一个，但是确实除这姑娘以外一个都没谈过。白晓岸想起当年的事情确是一发不可收拾，当初，她还有高中时期的挚友沈翎遥，温霁禾还有现在天南海北跑的周璃浅是大学时期的舍友，也是后来最要好的朋友，只可惜…白晓岸停止回忆，看着温霁禾愁眉苦脸的样子一阵好笑，人还是当初的人，倒是没有因为时间的发展而变化。“好了，既来之则安之吧，我带你去吃个饭？”“好啊，还说呢，刚才路过一间教室，一个小孩跳的舞是真惊艳到我了，难得一遇啊，要是在我带的班里就好了，不过我跟你说…”两人边说边往外走，聊的过程中正好又路过那间教室，白晓岸就随着温霁禾的话语往里看，倒是微微一愣，她第一眼注意到的是那个身穿白衬衣闪闪发光弹着钢琴的少女，愣神间就没有听到好友的后半句“就是这跳舞的小孩肯定喜欢那个弹钢琴的小孩。”正好一曲弹奏结束，顾卿逸张潇言分外捧场的鼓掌，窗外的温霁禾也凑热闹拍手，倒是让屋里的人发现了她们，“白老师！”几人出来，看看白老师又看看温霁禾，“你们早点回家，过会天就黑了。”“好的白老师。”薄晚舟则是抿唇看向温霁禾挽着白晓岸手臂的手，因为白晓岸很有距离感的，自己也是相处了很久才可以接触白晓岸的，心里没来由的发堵，于是也只是和顾卿逸等人打了招呼就走了。白晓岸看着少女离开的背影不知为何看出来生气，眉头微皱，是发生什么了？“晓岸？”“啊，怎么了？”“这几个是你班上的学生啊。”“对，那个跳舞的姑娘是我们班上的苏玉清，听说是舞蹈世家。爸爸妈妈都是从事这方面的工作。”“怪不得，基本功相当的扎实。”“如果有可能，说不定你还真能带上我们班的音乐课。”“为什么？”“她们的音乐老师休产假去了。”“那确实。”两人聊了一路，直至饭后，都还没聊够，聊起过去更是止不住地笑，当然，两人也可以避开了一些人和事去聊天。白晓岸也好久没有这样酣畅淋漓的倾诉聊天了，她这些年把自己过的像是一座孤岛。回到家后，白晓岸喝了杯水，两人一时兴起也是喝了不少，现在太阳穴隐隐作痛，醉意下也是不由自主地想起过去，想起病床上那张苍白的脸，想起她对自己说“晓晓，人生苦短，不要后悔，做你想做的事。”所以她有了第一次反抗，但事实上当老师也不算是她想做的事情，而对于未来，她也只剩迷茫，不知该何去何从，她像一个漂泊的旅人，没有归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