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我双手插兜，成了调查员》长在翅膀上的鱼

19、第十九章

　　顾声直视前方，动作僵硬的往前走着，他的视线不敢有一点偏移。

　　顾声好不容易走到巷子拐角，转过拐角，他绝望的发现这里也一样，两边都是眼睛，不过想想也是，毕竟藤蔓布满了整个城市，也就是说顾声无论走到哪里都不可坑摆脱它们。

　　顾声硬着头皮按照系统规划的新路线走着，过了一会，那些眼睛可能发现没有危险，它们陆陆续续的闭上了。

　　没有了那些视线，顾声感觉好多了，不过他还是不想多做停留，顾声加快脚步，一边躲避着长着脑袋的房子和燃烧的火焰，一边往大树的方向走去。

　　越靠近大树，藤蔓就越密集，走着走着，顾声发现前面没路了。

　　顾声站的位置前面是一座很高的高架桥，桥头这里不知道被什么东西砸掉了，剩下的部分还是完好的。

　　顾声大概估算了下，只靠他是跳不过这个缺口的，不过让系统帮忙的话应该可以，顾声思考了下，想着还是省点能量吧，他往桥下看了看，从下面也可以走过去。

　　就在顾声纠结要不要从下面走的时候，他看到一辆破破烂烂的公交车从桥上驶了过来。

　　如果继续往前走，那辆车会掉下去，顾声默默的注视着那样辆车，然后毫不惊讶的发现，它悬空开了过来。

　　那辆公交车停在了顾声身前不远处，顾声转头往旁边看了下，不出意外的看到了公交车站牌。

　　公交车里空无一人，但是车门还是缓缓打开，好像有人从上面下来了，因为顾声听到了声音，是两个人的对话。

　　“我推荐的那家餐厅就在这里，保准好吃。”
　　“他家招牌菜是什么？”
　　“那可多呢，有‘炖▇▇眼’、‘煮▇血肠’还有‘炒▇▇肺’，都非常好吃。”
　　“你最喜欢哪个？”
　　“那当然是炖▇▇眼，自从吃了这道菜，我的近视都好了。而且不止如此，以前我只能看到前面，现在不管是后面的，左边的还是右边的，我全都，可以看清，你也快去吃吧。”
　　“唉？看后面？是，是吗？我感觉还是，不……”
　　“去吧，去吧，你不是肺一直不好吗？吃了你就会好的。”
　　“还是算了吧。嗯？怎，怎么回事，那是什么？树？”
　　“对，那就是▇▇，来▇▇吧，▇▇会▇▇所有的人，你也来吧。”
　　“▇▇▇▇▇▇▇▇▇▇▇▇▇▇▇”

　　对话声慢慢的扭曲，最后变成一阵无法言喻的刺耳的声音。

　　顾声捂住耳朵，皱起眉头，那辆公交车还没走，车门一直敞开着，似乎在等顾声上去，顾声站在原地默默的看着公交车，一点要上去的意思都没有。

　　又过了一会，声音消失了，公交车缓缓关上的车门，然后开走了。

　　顾声目视公交车消失在视野里，然后问系统：“力场里发生的事情，有没有现实依据，会不会在现实发生？”

　　这座城市并不是顾声去过的任何一座城市，但是又和顾声去过的每一座城市都那么相似，这里就像是现实会存在的那种城市，这让顾声产生了一种错觉，他不是在力场里，而是在现实。

　　系统说道：“你想什么呢？力场里发生的事只会在力场里发生，和外面没有任何关系。”

　　顾声说道：“可是……”

　　系统打断顾声的话说道：“不要可是了，人都会做梦，力场其实和梦差不多，梦没有逻辑可以言，力场也没有。这里发生的无论多么光怪陆离的事都与现实无关。力场和梦唯一的区别就是可以对现实产生影响，不过这种影响因为时间跨度很大，所以几乎可以忽略不计了。”

　　顾声：“好吧，和现实没关系就行。”

　　顾声看了眼身后，那里曾经应该是一条商业街，不过现在只剩废墟了，也不知道对话里说的那间餐馆是哪片废墟。

　　顾声再次站在大桥边，桥上是公交车来的地方，顾声决定还是不从桥下过吧。

　　想下去只能爬藤蔓，顾声做了下心理建设，然后开始往下爬，爬着爬着他对上了一只眼睛，顾声从来没有如此庆幸自己同意了意识覆盖，否者现在他已经被吓的松手摔下去了。

　　顾声无视了那只眼睛继续往下爬，随着那只眼睛睁开，越来越多的眼睛出现，顾声感觉藤蔓的手感越来越差了，黏糊糊的。

　　这些眼睛好像没有痛觉，即使顾声不小心用手指戳破了它们的眼球，它们也毫无反应。

　　顾声从睁着眼睛爬，变成了闭着眼睛爬，虽然他不会害怕，但是看着那么多眼睛还是会不舒服。

　　系统指挥着顾声行动，突然，系统说道：“它们闭眼了。”

　　就在这时顾声的手指正好刺破了一个眼球，他感觉自己的手指被什么软软的，黏黏的东西包裹住了，顾声猛的将手抽了出来，还好他脚下踩着东西，否者现在他已经摔下去了。

　　顾声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他睁开眼睛，那些藤蔓确实恢复了原样。

　　顾声现在不只是手上，他全身都沾满了粘液，顾声一脸生无可恋：“我想洗澡，好难受。”

　　系统：“出去了才能洗澡，快点动起来。”

　　顾声抬头看了眼上面，明明已经爬了很长一段，他又往下看了看，下面依旧很深：“有这么深吗？我站在上面的时候也没感觉有这么高啊。”

　　顾声有点后悔下来了。

　　系统说道：“力场里你看到的未必是真实的，这个道理难道你还没明白？”

　　顾声：“我当然知道了，就随口一说而已。”

　　顾声叹了口气，继续往下爬，这里的藤蔓非常稠密，顾声基本是走一阵，爬一阵，终于，他看到了地面。

　　顾声下到地面，他再次抬头看，他感觉脖子都算了，还是看不到尽头，阳光和火焰都照不到这里，桥下面的这片土地只有一片黑暗。

　　顾声拿出手机打开手电筒，顺便发了一条博客：我讨厌长眼睛的藤蔓，为什么木头上可以长眼睛？而且手感太差了。特别建议不要把手指伸到眼睛里面，触感很难评。

　　顾声打着手电走在藤蔓组成的树林里，这里的藤蔓比外面的要粗很多，猛一看就像是一颗颗的树。

　　顾声问道：“这里没有危险吧。”

　　系统说道：“我到底要不要告诉你呢？”

　　顾声：“有你这句话，我就知道这里肯定有问题，说吧有啥问题。”

　　系统：“有不好的东西，不过只要不惊扰它就没事。”

　　顾声：“啥东西啊？”

　　系统说道：“你往前走就知道了。”

　　顾声又往前走了一段，然后他看到前面有很多黑影在飘，顾声小心翼翼的走近，发现是一堆挂在树上的红绫。

　　这些红绫最长的都拖到地上了，明明没有风，这些红绫却缓缓飘动着。

　　顾声举起手电，希望能看远些。然后他看到，视线所及之处，到处都是红绫。

　　顾声问系统：“这就是你说的不好的东西？”

　　系统：“不是，这些红色的东西没有危险的，你往前走就行，至于我说的东西，其实已经在你身边了，只是你没发现而已，不过也不用发现，走过这里它自然就会消失。”

　　顾声打着手电转了个圈，没在身边发现任何东西，他说道：“疑神疑鬼的。”

　　虽然系统说没问题，不过顾声为了以防万一，没有马上往前走，他走到最近的红绫旁观察了一下。

　　顾声小心的捻起一点红绫搓了一下，滑滑的，手感凉凉的，他拿手机照向手里的红绫，发现那些看起来像丝线一样的东西蠕动着，缠上了顾声的手指上。

　　这些丝线是活的，很正常，顾声一点都不惊讶，他稍稍用力，从红绫上薅下一块，薅下来丝线的迅速变黑，然后化成了灰，顾声仔细观察着那些红绫，剩下的红绫没有任何反应。

　　而且这一照，顾声还发现这里的藤蔓好像有些不一样，这里的藤蔓，有一些长着一道道白色的圆环。

　　顾声看了眼那些不一样的藤蔓，然后看向红绫，点点头说道：“确实没危险。”确定没有危险后，顾声就继续前进了。

　　系统说道：“就你那试验方式，要是真有危险，你现在人已经没了。”

　　顾声说道：“不是你说没危险吗？我可是很相信你的，才会那么做。”

　　系统：“你要是真相信我，就不会打着手电去看了。”

　　顾声一边和系统说着话，一边大步往前走，他离树干已经很近了。

　　走着走着，一直躲着藤蔓走的顾声踩到了长着白色圆环的藤蔓，那个触感让顾声的动作一滞，软的？

　　顾声低头看向那根藤蔓，在顾声的注视下，那根藤蔓缓慢的往前蠕动了一下。

　　顾声一点都不吃惊，而是有种尘埃落定的感觉，这才对嘛，长的这么奇怪的藤蔓不会动才奇怪吧，顾声继续往前走，他一边走一边问道：“我看到有藤蔓动了，触感好奇怪，你说的就是这个吧。”

　　系统说道：“对，就是这个，但是这些不是藤蔓。”

　　顾声有些好奇的说道：“不是？那是什么？”

　　系统说道：“与其说是藤蔓，其实更接近另一种动物。”

　　顾声有种不好的预感：“动物?”

　　系统说道：“有点类似于蛇，不过你放心，这条蛇没毒。”

　　顾声一点都不放心，他放慢走路的速度，看了看周围问道：“那这些红绫是？”

　　系统说道：“这是它蜕的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