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周故事传奇》紫陌芊城

135、轸取五鹿晋师围曹

　　魏犨见文公伤感，遂安慰说，主公不必叹息，待臣攻地拔城一雪前耻。
　　先轸请求道：“臣愿率本部人马独取五鹿。”
　　文公壮其言，扬鞭一指：好！
　　魏犨也出车说，臣愿助一臂之力。
　　二将升车前进。先轸命士兵多带旗帜，所经山岗，高阜之处，遍插旗帜。
　　魏犨见了不解问，人都说攻敌要神出鬼没，何故遍张旗帜，反使敌人早有防备，这仗还怎么打？
　　先轸笑笑说，卫原事于齐，现改臣服于楚，国人多有不顺，生怕有中原国家来袭。现在主公欲图伯业，就要让他们知道晋之威，这叫先声夺人。
　　说话间，就到了五鹿城。城中百姓闻晋军突然而至，都登上城楼观望。但见山林遍布旗帜，不知晋兵有多少。城内城外居民争相逃走，守臣禁止不住。
　　先轸兵到，城中无人守御，一鼓拔之。
　　文公闻捷大喜，留老将卻步扬守城，大军挥师再进，夜屯敛孟。忽下臣来报，说元帅忽然得病。
　　文公亲自前去探视。见了郤縠果然病体沉重。卻縠在床上挣扎着坐了起来，对文公说道：“臣蒙主公不世之遇，本想将恩图报，不曾想天命有限，死在旦夕，臣有一言奉于君。”
　　“卿有何言，寡人无不尊教。”
　　“君之伐曹卫，本谋是以致楚。致楚必先计战，计战必合齐秦。但秦远不及齐近，主公当先与齐交好结盟。如果能得到齐的相助，曹卫则惧而降服，然后连结于秦，这是制楚的大概方略，以供主公酌参。”
　　文公大赞，乃抚慰一番，嘱咐好好养病，保重身体。遂派使臣与齐交好，并求结盟以共同抗楚。
　　卫成公见五鹿已失，忙使宁速之子宁俞到晋文公面前请罪求和。
　　文公说，前假道不允，今事急来求和，定非真心。寡人早晚要踏平楚丘！
　　宁俞回报卫成公，卫成公也急了。此时，楚丘城讹传晋兵将到，一夕五惊，个个如惊弓之鸟。宁俞对成公说，晋怒方盛，国人震惊，主公不如出城暂避一时。晋知主公已岀，必不来攻楚丘，然后再乞晋好，方可保全社稷。
　　成公叹道：“先君得罪了晋君，这次寡人又得罪了他，都怪寡人累及国人。卿说得是，寡人还是离开为好。”乃将国事暂托于其弟叔武和大夫晅，自己避居于襄牛之地。另外使大夫孙炎求救于楚。
　　是月，元帅子文病没于军中，文公使人护送其丧归国。以先轸取五鹿之功升为元帅。
　　文公又集文武商议，欲灭卫国。先轸谏道：“此次出兵，本为楚困齐宋，拯救其危。现在围未解，而先灭小国，此小利非是伯业之图。况卫君已出，废置在我。不如移师东伐曹国，等到楚师来救，我已执曹于手。”
　　文公然其言。三月晋师围曹。
　　曹共公集众臣问计。大夫僖负羁进言：“晋君此来，一为解齐宋之困，二携私怨。臣请为使与晋君谢罪求和，可救一国百姓之难。”
　　曹共公摇头说，晋不允卫求和，岂肯纳于曹？
　　大夫于朗说，臣闻晋君先前出亡曹国，僖大夫曾私赠饮食于他，今又请岀使于晋，分明有卖国求荣之嫌。请主公先斩负羁，臣自有退敌之计。
　　曹共公说，负羁谋国不忠，姑念世臣，免死罢官吧。
　　负羁谢恩而退。
　　曹共公于是问于朗，有什么好计策？
　　于朗献计道：“晋侯自恃新胜，其志必骄。臣请作密书一封献于晋君，相约黄昏献门。咱们预先伏弓箭手于城墙之内。只要骗得晋侯入城，将悬门放下，万箭齐发，晋君必死无疑。”
　　曹共公听了异常振奋，让于朗作降书送于晋侯。
　　晋文公得了降书欲进城，先轸谏道：“曹军一兵未折，安知不是诈降，臣请一试。”
　　于是，在军中选一长须伟貌者穿文公衣服代行。寺人勃自请为御。
　　黄昏时分，城上竖起降旗一面，城门大开，假文公领着五百多人长驱而入。未及一半，突然城壖内梆声骤响，箭如飞蝗落下。急待回车，门已下闸。可惜勃鞮三百余人，尽皆被乱箭射死。
　　于朗只道晋侯已被射死，心中好不高兴，在曹共公面前一阵炫耀。直至天明，结果经辨认，方知是假的。
　　逃回的军士回报晋文公，文公怒上加怒，下令加紧攻城。于朗又献计道：“可将射死的晋兵，暴尸于城楼上，攻城的晋军看了必然惨不忍睹，攻城不力。这样若延数日，楚救兵必至。此乃动摇军心之计。”
　　曹共公令人依计而行。攻城士兵见城楼上悬挂起了自家军士的尸首，口中哀叹不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