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夜鼓鸣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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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锦凛见有贩卖米糕小食摊，心中可惜若非刚从桌上下来，不然还能再添补几样。
隔壁是摆着布老虎，娃娃陶泥等小玩意的耍货摊子，最上头排着整齐的生肖木雕。
南锦凛多看两眼，笑着指道：“它好有意思。”
温离渊闻声，冷漠评价道：“丑。”
南锦凛眼神嫌弃对他道：“得嘞，好歹我还能看出是什么东西，等你有这手艺再笑话人家。”
温离渊扫了一眼后，就不再理睬，南锦凛耸肩嗤笑句：“幼稚。”
“卖糖葫芦嘞，酸酸甜甜的葫芦串嘞。”
南锦凛听闻乐道：“江一最爱这种零嘴，你要不要？我也给你来串？”搭人肩头指着那糖串。
不敌他执拗在耳边骚扰，温离渊挪开他手，不得不道：“小孩吃的东西。”
南锦凛紧了紧被推开的手，心中暗骂有本事一辈子都别吃！
向前挤进围了一圈小孩的商贩身旁，被抱住的稻草棒子上满当一片红，糖衣晶莹剔透。
回过头，小孩全望得口水直流。
南锦凛大致数了数，递出碎银拿下两串，财大气粗道：“爷全包了。”
“客官您这给多了！”摊主看着手中银子为难道。
“不用找了。”南锦凛大手一挥，高声道：“想要的小孩排好了，只许拿一串，不许多拿！”
孩子群蹦着脚跑起，举起手发出雀跃的欢呼。
寻找温离渊身影时和他两眼对视上，周边每个跑过的小孩都拽着一根红串子，高呼大喊。路过他身旁时，还特意跑到跟前道谢。
“吃颗试试，可甜咯。”南锦凛一边脸颊鼓起，“趁着没人赶紧的，就当是帮我解决了。”充满笑意的眼底清亮涟漪。
见人目光微垂，南锦凛故意抬近他眼前。温离渊瞥了眼，最终轻微俯下身，就着他手里拿的咬下一颗。
咬碎外面包裹的糖衣，混着里面微酸的山楂果，酸甜流津。
南锦凛估摸这人心情应该又好了，至少找他说话时愿意给个回应，虽然惜字如金不多于四个字。
一口气吃完剩下那几颗，南锦凛舔走嘴角的糖碎，暗道还是那么好哄。
和风正一他们汇合后，将糖串递给江一，明显感受到他满溢而出的欢喜心情。
风正一怨念道：“怎么没有我的份？”
南锦凛嘲笑道：“多大年纪了，还吃这种东西，你羞不羞脸。”
嘴角擦干净了，温离渊作为共犯不可能出卖自己。南锦凛理直气壮的嘲笑狐狸，但江一最后还是忍痛割爱与他分享。
几人终于到了店小二所说的莱隽城西处，此地也正如他所说，街上一片萧条，偶尔路过的行人，那也是神色匆匆离开。
屋舍大街寂寥无声，和方才叫卖街人挤人，稍不留神就要走散的情况泾渭分明。
南锦凛停住脚，抬头见上空白云堆叠，天光明亮，空气中依稀看到有阵辉闪的金光。
微眯起眼，依旧看不清具体事物道：“他们设阵了？”
“一阳困缚阵。”温离渊随意看了眼，就将来路看透道：“术明堂特有阵法。”示意向中心，那里金光最盛，已经开始凝成一根柱子模样。
“一阳取自白日里的阳气，作乱邪祟乃是它的狩猎目标。”知道是什么东西后，南锦凛回忆起卷述，道：“不出意外，这根大概能结百绳。”
温离渊淡道：“此人悟性不错。”
以雪盛平这个年纪来讲，只分裂出十根八根都是正常。
听温离渊对人称赞，南锦凛心道看似纨绔作派，有真材实料傍身，怪不得敢独自带同伙去抓惩逐。
温离渊又道：“晚间时再来。”南锦凛了然明白他想坐收渔翁之利。
几人就近找了家客栈下榻。
夜幕，金绳隐藏在暗处里，只有极细辨认，方可察觉出一两根动静。贴着房屋挂着墙沿，趴在头顶埋在路里的波动线条，蛛网交织无处不在。
这西面城布下了天罗地网埋伏，就等猎物上门收网。
南锦凛背手伸脖子，踮起脚尖望向路口。
屋宅夹缝间的街道黑不见底，犹如深渊在注视一人般，仿佛只要人敢闯进，它便能轻易毫不留情的将所有闯阵者吞噬殆尽。
南锦凛目光犹豫道：“这怎么越看越邪乎？”弯腰随地捡了块石头掂量丢去试探。
石块在空中划出弧度，并没如料想摔在地上，而是随空气一瞬间轻微扭曲，悄无声息消失了！
南锦凛顿时明白，“还有新的阵法加持。”
风正一恍惚以为自己狐狸毛炸起纷飞，摸了摸手臂，才回神道：“术明堂好歹是名门正派，做事怎么这么霸道阴险，非要把其他修士拒外？”
温离渊却是蹩起眉，否认道：“非也。”
风正一反驳道：“哪里不对？”
随他话落，南锦凛想通一直感到异样的地方，道：“不，现在估计连他们这群人也失踪了。”
墨黑眼珠盯着街口，冷静道：“如果没猜错的话，此时每个进入城西的道口都是这般。”
风正一后背一阵恶寒，道：“此话怎讲？”
“很简单。”南锦凛抬头示意远处那些绳子，解释道：“一阳困缚阵并非一成不变，只要设阵人在阵中，它便会时刻变动方位，主动寻找猎物。一息时能变动不下三回。”
侧身指向那些盘绕的绳子，又道：“这些自我们来了后就异常安静，说明阵主不在。”
风正一听懂道：“原来如此，那这还能进吗？”
南锦凛托着下巴，语气轻快道：“为何不进，惩逐这不就现身了。”
觉得江一不适合参与这事，转头又道：“狐狸你在外守着我弟，看好人了。”
风正一觉得不是麻烦的事，点头应承下，抱起小孩道：“放心吧，咱找个视野开阔的楼顶。”
见人才两句话就要跑了，南锦凛赶紧抬手拦住，塞给江一一道折成三角的平安镇邪黄符。
江一看着手心里的东西，握紧乖道：“南哥你们也要小心点。”
南锦凛应了声，风正一就将人抱起飞跃。
只见他脚下踏物一点一跨，身姿潇洒，几下就跑到身后的楼子顶。月光下，还能隐隐见他们两个挥手的身影。
南锦凛深呼吸静心道：“走吧。可别有恶心的东西就好。”像是李府里的焦尸那般模样。
空气再次扭曲旋转，两人的背影倏然消失在所有人视线里。
“咚——咚咚——”
远处传来阵阵像是刮风天，门板松动没关严实，被风吹得撞动不停的声响。
夜间迷雾遍布里异声紧贴耳边，低沉如靡语深入人心，总感觉门就在身后，回过头却空荡无物，不禁心生发凉。
“咚——咚咚——”
随着一阵难受的眩晕感，南锦凛眨眼间目视前方一片模糊。
幽暗的月牙冰冷照明夜幕，地方还是原来的模样，却总有一股说不上来的违和感。
夜雾缓慢地弥漫大街小巷，浓雾已经影响人只能视清到前方一尺处的距离。
四周犹如鬼界般寂静阴森。
南锦凛心道好生狡猾的惩逐，设下同等景象，让人不知不觉就着了他的道。
未免雾中走散，两人靠的极近，但这种浓雾稍不留神，谁能保证自己身边的人还是原来那个。
说不定上刻还在谈话的熟人，下刻就是鬼怪不分的东西。
思索到这，南锦凛后脊发凉。
自起夜雾后，他便毫无防备往后靠，他确认过身后是老温子没有？！
可别是个青面獠牙野鬼，缺胳膊断腿的无头人尸！
他瞬间头皮发麻，生怕后头是具冲击眼球的不明物体。
缓慢转过头，眼瞳倾斜，面前忽然簇起一道暖橘火焰，温离渊的面庞朦胧显现在后。
心中瞬间重石落下，暗自松了口气。
南锦凛冷静指着上头道：“你有听到什么声音没？”
温离渊沉默点头。
敲撞的声音还在不断充斥耳边，如附骨之疽，聒噪得令人心生烦躁。
“咚咚——咚咚——”
撞击的声音不断变动，就像蹴鞠落地碰撞，先是回声缓慢凝滞半空，紧接着极速撞地滚落。
声音从四面八方而来，来回不歇，此起彼伏，就是说几十上百，他都能信。
作者有话说
第30章 夜鼓鸣戏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