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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入梦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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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里暖意十足却也是莫名的安静“秋楠,你说该怎么办。”
“小姐有烦心事便要说出来,不要太过忧虑了。”秋楠这句话却让谢诗卿不知何回答。她在漠城时想的只是恨与不甘,可当她望着雪中的墨洵时心头莫名的心酸和担忧。季云的帝都容得下一大家世家,却容不下犯过罪的世家,墨洵这番作为,他该如何。
一心想着为谢家寻一个清白的她该如何做,还有那个莫名其妙的梦。
“陛下那边有人来了”只听到一个侍卫说道“好像是白将军。”墨洵的脸瞬间沉了下来,他来做什么。
谢诗卿掀开车帘,映入眼帘的是一锦衣少年纵马而来,玉冠束发,发丝随风飘舞,显得飘逸而洒脱玉冠束发,一双剑眉下面,两只亮如星辰的眼眸里有着数不尽的温柔。
是他,白小候爷白陌玉。
“臣参见陛下。”少年下马后向墨洵恭敬的行了礼。
“白将军快请起,有何急事。”
“朕知道了。”婉云宫的那位还真是一刻都不消停。
不知是否是错觉谢诗卿看到了墨洵的眸光流转闪过一抹寒厉。
“谢小姐抱歉了。”墨洵带着淡如轻烟的笑意说道。谢诗卿也明白淡淡的点点头。
“许照务必安全送谢小姐回府。”他转过身靠近陈照一字一句对他说道“你忘了我的命从来不在我身上。”那声音很小只有他二人听得到却带着十足的威胁。
“是。”
谢诗卿便也拉上帘子,低眸的瞬间竟对上了白陌玉的目光,他却惊慌失措的避开了,马蹄声逐渐远去,说起来她还应当向他道谢。
“秋楠回府后为我备一份礼,记住一定要是最好的。”
“小姐为何要是最好的。”秋楠有些不解。谢家往日是富甲一方,随随便便的拿出一样那便可以说得上是好,但是如今却是大相径庭了,最好的那可真是有些为难。
“因为白小候爷的恩情,这所谓的最好与其相比到显得有些许廉价了,但终归是一点心意。”听谢诗卿这般说秋楠也恍然大悟了。
马车慢慢驶过街巷,安静得只听得到积雪在车轮下发出吱呀的微声。在许照的一路随行下,到是一路顺邃到达了谢府。秋楠将谢诗卿缓缓扶下马车忘着那褪色牌匾上刻着的“谢府”二字眼前的水气氤氲上来不由得心中一酸,仿佛一切皆在昨日一般。
“小姐我们许久未归,快些进去看看吧。”
谢诗卿点了点头。谢诗卿推开门后里面的景像到让她有些出乎意料,没有落叶满地的萧条,眼前的一切皆是重新添置的,还有些仆人在洒扫。谢诗卿转过正欲问一旁的许照却被抢先“谢小姐这些是陛下提前便开始筹办的,若是不满意尽可让我去禀明陛下。”
谢诗卿打量了院落四周笑道:“多谢许大人,这样便已经是很好了,不过还得麻烦陈大人替我向他……向陛下说一声谢。”
许是这一声声大人在他看来还不太适应,那原本冷厉得让人的刺骨的双眼中竟闪过了些迟顿。许照略微的点点头院子里一时间变得寂静了起来。
“今日多谢陈大人护送,一路舟车劳顿,想必也都乏了,便请回吧。”秋楠自小便跟着谢诗卿怎会不明白,话便说得直白了些。谢诗卿并也未有阻止,也是不想。
只是这一切怪不得谁,屡变星霜,陈照当年弃她之恩舍谢家,投靠他人,只不过是谋生存之道罢了,怨自然是有的只是现在想来并不像当初哪般恨了。
秋楠正欲扶着谢诗卿走 。
“谢小姐,许照有愧,但我从不是什么许大人,日后不必如此称谓。”他面色平静,这句话却好似响彻着严寒冬日。
或许是只有这番话让他稍稍平下这么多年的心,但却依旧不敢等待奢求她的回应,说完便转过身去,落雪簌簌,她望着那身玄色的衣袍渐渐远去消失在视野中。
一推开婉云宫墨洵便被一股袭来的桃花酒香熏得皱了一下眉头,随后又换了一副温雅的神情走进去,恭恭敬敬的低头行礼。
“谢家入了帝都陛下现在该满意了吧?”帘后的江太妃开口道,语气间还含有一些许的醉意。
墨洵舒淡的眉眼间蕴含着温温的笑意,不仅不慢的坐下,自顾自的细酌一杯茶水,香气瞬间弥散开来。
“ 太妃这里的茶称得上是极品。”良久墨洵突然出声,江太妃并不想接他的话。
“陛下可知你今日所做之事,前堂又会有多少话柄,若非……”江太妃望向帘后的墨洵一脸神色从容的样子,更是气性上来了,但却又平静下来黯然失色道:“本宫咋日夜里恍惚间好似梦见了谢贵妃。”
墨洵微微失神,心底满是讥笑。恐怕以前的自己还会向她感恩道德。强忍着心头的不甘愤恨缓缓放下手中的茶杯,平静的让人察觉不出一丝破绽的说道:“太妃当真是醉了,季云帝都何曾有过谢贵妃。”
他的母妃三年前便被赐死了。
江太妃许是缓过神来又说道:“谢家入京陛下可有何解释。”
“太妃可知谢家虽败落,但却是最关键的一棋不容小觑。”
无名小卒不可怕,怕的是他的盾太过坚硬。
“玄虎军,”江太妃倒是领悟了。谢家虽被贬,没收军权,但玄虎军却是早些年盛云帝为报谢安的救命之恩亲自的特许的,到了如今谁也不知道他的势力有多庞大,到真是一个祸端。
不过这倒也不难,季云帝都一向崇尚灵力和法器,若是运气好还可能进幽云山修习,有灵力之人虽罕见,但谢家的人永远不可能有拥有灵力的族人更别提修习的机会,这便更有助于控制了。
谢安啊谢安,这又何尝不是忌惮。
谢家入京倒是个好办法。
相比任由谢安在漠城壮大势力,把他安置在眼皮底下看着,任他再怎么有野心,至亲可都在别人手里掌控:“只是陛下可别下不去手”
果然江太妃还是有所疑虑。
“成王败寇,适者生存这些道理自然是要懂的。”他薄唇轻启,意味深长的笑着说道。
完后拂了拂衣袖缓缓起身,规规矩矩的行了礼,余光冷冷扫了一眼,张太妃身旁的贴身婢女锦青,扬长而去。
只有锦清看着看到了,那双阴鸷的眸入一股寒意袭来,忙低下头掩饰眼底的的不自然,见一旁的江太妃不言,她也不敢开口。
江太妃端起杯子里剩余的酒一饮而尽。
万优见墨洵从殿内出来,长呼了口气,连忙上前去帮墨洵披上一件披风,前些日子为谢家一事在雪地里跪了一夜都还没有养好,可别又染上风寒。
“万优将药给我。
万优忙从衣袖中拿出一个蓝色的玉瓶,拿出一粒墨洵接过后咽了下去。
天下之事难以观测,人心亦是如此,更何况是奸恶狼心。
“陛下,江太妃可以为难。”
“万优,江太妃与我母妃情同姐妹怎会为难朕,需谨记。”
若非如此讲,只怕那个胆小的太监也会因他重蹈悲剧,毕竟是因他死的人太多了。
上一世谢家满门问斩不像如今这般幸运,也因他的懦弱奸臣当道帝都受陷,这一切都似梦一般,若非魂音镯恐怕结局便永远是那样。
寂静的夜里,雪越下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