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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第 2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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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夜如约出现圆月,上元佳节如期而至,挂满红灯笼的集市人潮涌动,热闹非凡。
数不可计的小贩卖力的吆喝着嗓子招揽客人,甜的、辣的各种食物的香味混合在一起,迎着袅袅的炊烟牵动着每个人的嗅觉。
这本是剧本中描写的古代上元节盛大场面,没想到魏导竟能还原到这种地步。
竟然连现场所有的光线都换为了最为原始的烛光,让身处其中的人恍若隔世般。
换好新戏服的杳遥出门看到这样一幅场景,瞪圆了猫猫眼朝他竖大拇指。
“不愧是魏导~真的有一种身处古代的感觉诶!”
魏导被他直白的马屁逗笑了,顺手在他头顶拍了拍。
“那可不,这场戏光群演都七八百个,花了我不少钱呢!一会儿好好表现,别让我的钱打水漂。”
杳遥闻言小脸儿一下子正经了起来,自顾理了理戏服,认真跟魏导保证道:“魏导放心,您要是没钱了我就让我小舅舅给您投资。”
并不是这个意思的魏导:……
算了算了,也别给小孩儿太大压力。
苏唯容的公主装造比较难做些,晋寒哲临时被经纪人叫走商论一个重要的合作。
索性一会儿半时开拍不了,魏导就老大爷样式儿摇着蒲扇跟他聊起了天儿。
“遥遥,这段时间在剧组拍戏开不开心啊?”
“很开心啊~我觉得演戏真的好有趣!而且从魏导您和阿寒哥哥这儿学到了超多的东西!”
杳遥想凑魏导手里蒲扇摇出的那点儿风,就搬了个小板凳坐到他边上。
从背后看,两人颇有几分父慈子孝的赶脚。
魏导有两个孩子,还是另人羡慕的儿女双全。
大闺女已经三十好几了,走了他年轻时的文艺范儿老路,当起了作家。
小儿子年仅二十几岁,醉心于各国各地美食美景,当了个自由旅行博主,在网上还挺有名。
俩孩子都是不着家的性子。
魏导这段跟杳遥相处时间长了,居然慢慢儿被他激发出了没处施展的父爱,拿这乖巧听话还不作妖的小少爷当孩子一样宠了起来。
十九岁正是花骨朵一样的年纪,说是个小孩儿也不为过。
而且杳遥在演戏上有与生俱来的天赋,加上这张让人过目不忘的脸,是个适合大荧幕的好苗子。
他惜才,即使知道杳遥这样的身份未来绝不会在娱乐圈发展,但还是想听听他的想法。
“遥遥啊,你有没有想过以后做演员的打算,你有天赋,也有恰到好处的热度和契机,以后说不定会比现在的晋寒哲还红。”
“可是魏导,我来演戏只是为了阿寒哥哥啊~”
杳遥撑着脑瓜子玩头发,用最凡尔赛的语气陈述事实。
“我不想红,而且再过几年就会继承爸爸的杳氏,估计以后都不会缺钱。等我追上阿寒哥哥了,还要回学校继续读金融呢!”
魏导默默咽了一口被钞能力爆出的老血,彻底没了把人拉进演艺圈的打算。
这孩子自小备受万千宠爱,身上带着一股圈子里难得矜贵和娇憨感,太过单纯的性子确实不适合娱乐圈。
恰好晋寒哲跟经纪人谈完事回来,苏唯容也做好了装造。
魏导无力地挥了挥手,让脑回路清奇的小少爷站到事先定好的位置。
又看了眼跟其相距不远的晋寒哲和苏唯容,确认所有参演演员准备无误,才打响板。
“《暗香》一百八十七场第一幕,开始!”
……
郭崖不只一次提醒过贺宴,长鸻此人身份不简单,无论如何都要小心提防。
但贺宴却像是从未没放在心上一样,给了长鸻在别人眼中触不可及的宠爱。
不仅平日里的吃穿用度全部按照自己这个主人的标准实施,就连遇上上元节,都要带着人一起出门。
贺宴不知道长鸻心里究竟怎么想,左右不过是两人暗地里一次又一次越界的试探。
如果他没有过早露出锋利的爪牙,自己可能会一直跟他这样耗下去。
但长鸻终归是年纪太小了,也太过心急。
他也并未料到自己筹划多时的计划中会突然闯入祁盈这个外人,几乎将整个计划付之一炬。
就像他和贺宴明明是生活在不同国土的两类人,却因突如其来的亡国之恨被迫绑在一起。
走偏了原本应该属于自己的人生,卷入这场理不清的情仇之中。
祁盈苦恋贺宴多年在祁国算不得秘密。
贺宴长相俊美无双,虽然性格阴晴不定,但却给了整个祁国足够的安宁。
尊贵的一国公主爱上这样的男人并不意外。
她从十四岁遇上贺宴再到爱上贺宴,用了整整八年时间来证明自己对贺宴的感情。
可贺宴就是这样一个没有心的人,他不会被任何一个女人感动。
时间磨平了她对贺宴的执拗,只剩下深沉的爱意。
她也一直很庆幸,这么多年,贺宴身边并没有人。
起码这也证明了,贺宴并不是只对自己如此。
她能笑着对那些指指点点的人道,看,他原本就不会爱人。
但她直到今天才知道,原来贺宴并不是不会笑,他只是不想对自己笑罢了。
因为今夜事先布防好的捉拿贺宴的计划,长鸻一整晚的心情都不错。
祁国跟延国风俗不同,所以上元节的过法也不一样。
他嘴角勾着笑,睁圆了眼睛好奇的看小贩摊上卖的兔子花灯,眉眼极尽柔和。
贺宴就站在他的身边,周遭的一切灯火都未入眼,视线中唯有他一人。
“喜欢就买下来。”
“嗯?”
长鸻转头去看他。
嘴上问长鸻喜欢就买下,但却已经将兔子灯买了下来,顺手塞到了长鸻怀里。
“王爷?”
长鸻有些懵懵的抱着兔子灯看贺宴。
贺宴却再也没说什么,强硬的将两人空闲下的那只手牵在一起。
做完这一切他都是带着笑的。
但当牵着长鸻转身之际,看到不知在不远处究竟站了多久的祁盈,面上的笑骤然无存。
祁盈维持着身为一国公主的体面,纵使被眼前执手的两人激的眼睛通红,还是笑着向贺宴道。
“阿宴,好久不见。”
万家灯火通明之时,祁盈一如刚刚贺宴看长鸻那般,满眼都是贺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