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杂七杂八的江湖往事》大官人小山

11、1.11. 风在动——得饶人处且饶人

　　1.11.风在动——得饶人处且饶人
　　大傻这一声“跪下”不啻是一声惊雷！

　　要知道，在我们这边，颇为讲究礼仪和传统道德观念，讲究的是“上跪天、下跪地、中间跪父母”、“男儿膝下有黄金”，给外人下跪是奇耻大辱，性格刚烈的可能就能导演出一番以命相搏的风波来的。

　　带鱼腿颤抖的更加厉害，几滴眼泪已经留下脸颊，却又不敢哭出声来。

　　江湖大哥，我呵呵。

　　我这个人心软，最看不得这个样子，不由自主的站起来，“别，别。”伸手拦了一下。

　　然后，我看着员外。
　　说实话，这时，我才意识到这个场合我可能不该出面管这件事，毕竟我和员外刚刚认识，和大傻更是素不相识，他们江湖上有江湖上的规矩，我这横插一杠，很可能会坏了规矩，惹大家不高兴。

　　但既然已经站了出来，所以，我也只能硬着头皮对他们两位说道：“两位大哥，这个，这个……”

　　我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只是说：“算了吧，算了吧……”我也有些紧张。事实上，我根本就不知道该怎么说，只是本能的想制止这个极为侮辱人的行为。

　　带鱼仍然颤抖着，低着头，也不敢看我，眼泪却“哗”的一下子喷涌而出，并试图压抑哭声而导致双肩不停地颤抖。

　　大傻仍然面目狰狞的盯着带鱼，带鱼不敢停下，双腿更加颤抖，马上要撑不住跪下去的样子。

　　“好了，”员外挥了挥手：“小山哥给你求情，今天就饶了你。”

　　“知道错在哪里了吗？”员外问道，也不等带鱼回答，就用右手边说边一字一顿的扇打着带鱼低着的脑袋：
　　“我最 讨厌别人拿 着 枪指着 我！”
　　样子像极了□□电影中的样子。

　　“还不谢谢员外哥和几位大哥！”大傻就坡下驴。

　　“谢谢小山哥！谢谢大哥，谢谢大哥！”
　　带鱼向我们三个一一鞠躬，他不知道豪哥和亮子的名字，只是大哥大哥的叫着。
　　然后转向员外，又鞠躬：“对不起员外哥！对不起员外哥！”

　　后来，带鱼经此一辱，性情大变，竟然成为一个心狠手辣的猛人，后来跑路，再后来据说喋血南方街头，最终不知所踪，至今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可怜！可叹！

　　不过，这只是听说，祝他一生康健吧！

　　必须要提及的是，后来，关于这位带鱼兄弟还有一段十分传奇的故事，这里不再多说。
　　一句话，善有善报，得饶人处且饶人，古人诚不我欺也！这是后话。

　　“你们几位，”员外转向和他一起打牌的那几个人：
　　“这件事有点误会，大傻也道了歉，还有一点小意思补偿大家，我看也算了吧，毕竟大家低头不见抬头见，都是龙山的人，以后还会经常打交道，这件事传出去也不好，是不是就这样给傻哥个面子吧，也别外传了。”

　　员外起初还是和颜悦色的说着，但是突然又话锋一转：
　　“不过，这件事情毕竟发生在我这里，大家如果不满意，就把意思讲出来，我再和傻哥讲讲，说不得的话，我和傻哥拼拼也不是不可以，看大家的意思。”
　　员外不再称呼大傻，而改成傻哥。

　　“不敢，不敢，全凭员外哥一句话。”大傻也接上，极具谦恭。

　　员外八面玲珑，既给了大傻面子，又征询其他几位意见，滴水不漏。

　　“员外哥做主吧。”，“听员外哥的。”大家都是明白人，看着员外表了态，都纷纷附和。

　　事情就这样过去，很出乎我的意料。
　　按说在员外的地盘出老千是很折员外的面子的，员外竟然不多做追究，仅仅是接受道歉和一些赔偿了事，而这边几个人也答应不再将这件事外传，员外是有点让步让的太大了。

　　或者是其他原因？员外得到了私下承诺？那就不得而知了。

　　大傻他们离开之后，窗外已经泛出鱼白之色，我拉开窗帘，阳光照进闷了一夜的房间。我从来没经历过这样刀光剑影的场面，一时有些恍然，仿佛劫后余生的感觉。

　　“小五，你拿这张照片，复印一些交给弟兄们，豪哥要找这个人。”
　　员外把鸭子的照片递给小五，：“应该是在龙山，已经失去联系三天了，看看是不是在谁手上。”
　　“好嘞。”小五接过照片，和几个人走了出去。

　　“乱七八糟一晚上，豪哥，我们吃饭去。”员外招呼我们。

　　这边酒风极盛，即使是早晨，龙山宾馆也很快弄出了三桌酒席，分在三个包房，一桌是几个打牌的人，员外的两个小弟作陪，另一桌是员外自己的小弟。

　　最后一桌则只有我们三个、员外和小五的亲兄弟小六我们几人，在等待上菜的过程中，小五也很快的赶了回来，向员外交代：“都安排好了。”

　　在喝酒之前，员外到了打牌的几个人那个房间，解释了和大傻的谈判细节。这和我们无关，不再赘述，无非是道歉和赔了些钱。

　　喝了几杯酒之后，我问亮子：“我当时睡着了，你们是怎么闹起来的？”

　　员外也说：“是啊，我根本没发现出千，那时候我输得头昏脑涨，什么都不知道了，就听到亮子大喊一声，然后豪哥就抱住了那个家伙。”

　　“员外，你先讲讲你们怎么聚在一起的。”豪哥谨慎。
　　我们几人这时已经不再这个哥那个哥的客气，而是称呼名字，大家已经多年的老友相仿。

　　“龙山宾馆是我的地盘儿，”员外开始解释：
　　“这里是我们龙山镇政府的招待所，豪哥可能不知道，我父亲是这个镇的一把手，所以我就以此为家，”

　　员外笑道：“不好意思，我就这点特权，平时老爷子管得严，很多事情不让我插手，但是这些吃喝玩乐，只要不闹出大事情出来，他也不大管我，这边宾馆的主管是我父亲多年的老兄弟，所以，我在这里有长包房，”他简要解释。

　　“由于我经常有朋友来，所以我就会经常再开一些房间给他们用，慢慢的就有几个朋友喜欢在这里偶尔打打牌什么的，我也很少参与，渐渐地，他们越玩儿越大，我也偶尔参加一下，谁知道今天就闹出这件事出来。

　　“昨天下午我也是闲得无聊，被他们拉着进来玩儿，那个南方小个子我也是第一次见，是带鱼带来的，由于平时打的也不大，不是作为正规场子，所以也没有什么限制，谁知道就被他们钻了空子，那时候我也不知道是大傻的人。”

　　“那是大傻有意安排的吗？”豪哥问。
　　“应该是，不过这家伙不承认，”员外说：“我也不好拆穿，毕竟大傻也是龙山的一号人物，大家彼此要给个面子，”

　　“你给了他面子，他可是没给你面子啊，”这句话我只是在心里说。我虽然还幼稚，但也知道有些话是不能说的，人艰不拆嘛。

　　“那我就放心了，我还担心是不是我们搅了局呢。”亮子插嘴道，豪哥马上以眼神制止了他。

　　既然有这个担心你还出手，这是有问题的。亮子也意识到，马上不再接着说了。

　　好在这个细节员外好像没在意，但我更认为员外只是不愿点破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