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第三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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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色的石头看起来并不特殊，煮过的朱砂般的颜色中透着些杂乱的线条，离得这么远根本看不清楚，加上酒吧的灯光，哪怕以琴酒的眼力，也判断不出什么。
白山秋野却是和记忆中的图片做过对比，已经在心里确认这是一块红竹石，不是什么名贵的石头，但有雇主为此开出了很高的价格，因为比起石头本身的价值，麻烦的是它一直被人戴在脖子上。
这样明显有着人情故事而非名气和价格加成的物件，是白山秋野比较喜欢的单子。一方面这样的石头一般不会惹来太多警力调查，一方面失主和雇主的恩恩怨怨本身就值得围观一下。
接下这单后雇主没有和白山秋野多聊过什么，只是让他将石头寄去某个地方，如今看来，他倒是有些不知道这个单子的难度到底是变大还是变小了。
这样想着，白山秋野却没有丝毫要靠近尸体的意思——他早就在看见琴酒的时候就不在乎这单能不能完成了。至于暗网上的风评——偶尔罢工一下对他们这些人来说算的了什么呢。
琴酒却是起了一些疑心，这个酒吧负责人和组织有过接触，最近又知道自己有危险，背后的势力也不能算小，那么在身上藏些资料或者证据也不是不可能。
不过就在他准备走近些查看情况的时候，酒吧门口传来了一阵骚乱，两个都十分敏锐的家伙立刻抬眼看去，人还没见到，就听见前面有人喊出声：“是工藤优作！”
“工藤优作？他怎么会来这边？他不是小说家吗？是来取材的吗？”
“你认真的？谁不知道他之前其实是个很厉害的侦探？”
白山秋野已经看见了和警方一起走进来的那个气质儒雅，戴着眼镜，留着一小撮胡子的男人，对方正和他身边一个身材浑圆的警察说着话，表情严肃。
“我在书店见过他的海报。”白山秋野又仔细打量了两眼，确认道，“《暗夜男爵》系列蛮好看的。”
琴酒忍了又忍，额头青筋直跳，咬牙低声道：“放手。”
虽然刚还一本正经地点评着工藤优作，但看见对方和警察们一起出现在这间酒吧里，白山秋野还是在酒精和本能的驱动下飞快地躲到了身材高大的琴酒身后，紧紧抓着对方的黑风衣，顺便偷偷摸两把那头长长的银发。
“不放。”白山秋野坚决摇头，琴酒感觉抓着自己外套的力道甚至更大了些，顿时很想拔枪——这个小鬼刚刚的动作太快了，一切搞得这样巧合，让琴酒开始怀疑起白山秋野的身份。
他们这边小小的争执并没有引起注意，那边工藤优作则已经开始勘察现场了。带队的警部是目暮十三，和工藤优作有着不错的交情，此时正一边擦着汗一边打电话，似乎是因为这起案件承受了不少压力。
琴酒没耐烦去和白山秋野纠缠，他的左手插在口袋里，目光梭巡在门口的警察们身上。一些看起来就身份显贵的客人本来在和警方纠缠，此时都带着好奇和戒备的眼神看着工藤优作。
白山秋野若有所思道：“这些客人们似乎也不太欢迎这个有名的小说家呢。”
琴酒嗤笑一声，“一群过着优渥生活却又活得像阴沟里老鼠般的废物罢了。”
白山秋野皱皱眉，毕竟他也怪害怕警方的，不过想想琴酒毕竟不知道这点，就还是在心里宽宏大量地原谅了对方，顺着琴酒的话点点头：“因为同性恋这样的消息被放出去的话，对这些人来说算是丑闻吧——没办法，谁让这次死的是酒吧的主事人呢，剩下的人又显然担不起责任来……”
“你认识他？”琴酒看向白山秋野。
白山秋野虽然有些醉了，但还记得不能暴露自己的身份，不能说自己是从雇主给的资料里知道的，只能避开琴酒的眼神支支吾吾道：“我既然有这边的会员卡，当然也会了解一些，认识倒谈不上，也是刚才辨认出来。”
琴酒嗯了一声，也没有继续询问下去。
白山秋野看了一会儿工藤优作询问嫌疑人的模样，忍不住道：“为什么不是警方在问询？”
琴酒有些莫名地看着白山秋野，“你不知道？”
白山秋野有点呆愣愣的，问：“知道什么？”
“日本的警方是很欢迎侦探来帮他们破案的——因为他们中的绝大部分都是废物。”琴酒嘴角勾起一个嘲讽的笑，然后又对白山秋野道：“你看起来像是从没见过警方办案一样。”
白山秋野按了按额头，不知道该不该承认自己的孤陋寡闻，想想这点应该也不算什么，就道：“我以前住的地方比较偏僻，后来搬到东京，也不经常出门，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啦。”
他们没有就这个话题继续聊下去，因为工藤优作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向这边走来了。
“打扰了，两位。”表情和善的小说作家对着他们笑了笑，开口道：“听说事发的时候你们坐的位置刚好可以看到吧台……”
“我不关心这种事。”琴酒打断工藤优作，冷漠地道：“如果你问过服务生，就应该知道我、和这个小鬼，进来后就没碰过那个死人，所以，现在，让我们离开。”
白山秋野看了眼那边的红竹石挂件，又看了眼琴酒，毫不犹豫地对着工藤优作点头，表现自己的支持态度：“就是这样！”
工藤优作却没有第一时间松口，眼镜后面的双眼视线锐利地打量着琴酒，琴酒暗地里左手手指也已经搭上了伯莱.塔的保险扳机。而白山秋野虽然并不清楚这两个人的想法，却嗅出了紧张的氛围，下意识皱起眉道：“工藤先生不继续去破案吗？我觉得我们的嫌疑已经可以洗清了——看死者的样子，明显是中毒身亡，而我们到这里来就没走动过，更没碰过死者。”
工藤优作看了眼琴酒，眯了眯眼睛，缓和气氛道：“确实如此……不过还是希望两位配合办案，说起来，两位怎么称呼？”
琴酒冷冷注视着工藤优作，在心里计算着此时开枪杀掉这个多管闲事的小说家后的逃跑路线，只是一旦暴露，如果不能杀光现场的人……组织那边的态度也很难确认。
这时，一只手却十分坚定地挎住他的臂弯——
“工藤先生自重。”白山秋野板起脸，原本和善清俊的长相一下子莫名让人心里发毛，纯黑色的瞳孔中映出工藤优作表情凝重的脸：“在这种酒吧里搭讪会被人误会的哦。要是对我们的感情产生影响怎么办？”
工藤优作眼皮一抽，无语地看着这个口无遮拦的年轻人，就他刚刚的观察，这两个人明明并不相熟，就算是现在，那个银发男的脸上也写满了忍耐。
“还请不要开这种玩笑。”工藤优作无奈道。
白山秋野叹气：“好吧，你可以叫我白山，我只看见了那个男的和那个调酒师喝一杯酒来着，再多的我就不知道了。”
工藤优作点了点头，看向琴酒，但琴酒依然只是冷声道：“我没注意那边。”
白山秋野虽然不知道琴酒为什么撒谎，但本能替他做出了选择：“是的，他就是这样不关心他人的性格。”
这句话配上琴酒冷淡不好惹的模样确实很有说服力，工藤优作虽然明显对这个黑衣男子有很多疑虑，但还是在试探几次后在目暮十三求助的眼神中离开了。
“为什么说谎？”见讨厌的小说家侦探离开，琴酒绷紧的肌肉松了松，问一边好奇盯着工藤优作背影看的白山秋野。
“因为我感觉你不喜欢被盘问。”白山秋野很快给出回答，然后对琴酒笑：“我是不是很善解人意？”
琴酒没有理他，而是问道：“你在看什么？”
白山秋野回答：“看工藤先生，和那些警察比起来，他一点都不着急的样子。”
琴酒冷笑：“那么显而易见的手法，只有那帮废物警察才发现不了了。”
白山秋野闻言，眼神发亮地看着琴酒，赞叹道：“琴酒先生真是又英俊又聪明——”
琴酒抬手，掐住白山秋野的脸，让他说不出下面的话来，然后威胁道：“收起你的油腔滑调。”
白山秋野呜呜两声，等琴酒松开他，才争辩说：“我发誓我说的都是真心实意！”
琴酒不屑地移开了目光。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第三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