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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2 ...

  •   郁微注视的时长过长,反应更是奇怪。

      年轻警察在抓住王五的同时,分出了注意给面前的女孩,他表情始终笑着,说话的声音更是放轻了不少:“小妹妹,有什么问题?”

      她收回观察的视线,嘴巴毫无把门的就将刚才得到的结论说了出来:“你长得和昨晚我看见的人头怪一模一样。”

      女孩说话的声音很平,也很轻,听见的人其实并没有多少,可王五站在两人之间听得清清楚楚。

      当事人还未作出反应,王五已经趁着年轻警察的失神,用力挣脱了束缚,他神情慌张,满脸的横肉都在颤抖,一边跑还一边回头看向警察。

      不知看见了什么,他浑身一震,整个人像是要崩溃一般,大声咆哮着“怪物啊!怪物!他是怪物啊啊啊啊啊啊!”

      中年男子穿着不跟脚的拖鞋,踉踉跄跄地往楼下跑去,那身影实在是过于异常,浑身都在抖个不停。

      年轻警察早已在中年男人喊话的刹那,就追了出去,可男人跑得实在太快又是下楼这种危险地段,他只好提醒对方小心。

      谁料这话一出,中年男人脚步更是急切了不少,一步并作好几步,生怕后面的人追上似的,结果还没到半分钟,楼梯中就传来了中年男人凄惨的叫声。

      随后,郁微朝着楼梯走去,在场的群众几乎下意识把她当成了主心骨,竟是默契地跟在她身后,一句话也没说。

      死者的家在最左侧,楼梯在最右侧,等他们走到目的地的时候,只能看见中年男人狼狈地倒在地上,身下是流淌着的鲜血,表情狰狞惊慌。

      在中年男人旁边的是年轻警察,他背对着众人,看不清姿势和表情,直到郁微喊了声警察,他才转过身来,满手沾满鲜血,眼神空洞无神。

      这一幕的冲击实在是太大了,本就状态不加的群众直接爆发出尖锐的叫声,一副不喊破嗓子不善罢甘休的架势。

      他们疯狂逃窜的同时,郁微看了一眼,发现大家只顾着往上跑,就连家里住楼下的也一个劲往上跑。

      这样的行为很明显是怕惊动年轻警察,即使他们的叫声早已经大得吓人,但蹲在那里的人也确实毫无反应。

      郁微眨巴着眼,迈开了步子,朝着警察的位置走去。

      哒,哒,哒。

      寂静的楼道只有鞋跟碰地的声音。

      在这短短的十几米的距离,郁微想了很多,他们这栋楼安保设施并不齐全,不仅不配备保安,就连监控都没有,也就是说真要发生什么意外情况,她的身手并不会暴露。

      得知这一点,郁微的心情轻快了不少。

      不过很快,她就想到被忽视的问题,其他警察人呢?虽然她没看见其他人,可这么大个案件怎样也不会只来一个警察吧,所以这么大的动静怎么就没一个人听见并出来。

      郁微远远往上瞥了一眼,嗯……视野盲区啥也看不到。

      她没再纠结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径直走到了警察身边,从她这个视角看来,他双手是敷在中年男人伤口上,有着若有似无的白色烟雾从手心逃逸而出。

      随着这个动作的持续,年轻警察的神情越发呆滞,地上躺着的男人仍旧是一动不动。

      异常的画面并没有让郁微感到害怕,她伸出手想要拍上警察的肩膀,试图唤醒对方。

      就在她手即将碰上的瞬间,只觉身子一闪,犹如瞬移般,她眼前的景象发生了变化,原本的中年男人和年轻警察都消失不见,她回到了残局发生的地方,只是这次在室内。

      “抱歉,冒犯了。”身穿黑色制服的男人表情抱歉,手从她的胳膊上收了回来。

      郁微:“?”
      什么情况?真是瞬移?

      既然内心疑惑,可早就养成的习惯,令她下意识环视了周围,地上一面狼藉,血迹喷射得到处都是,人头植物就这么和她对上了眼。

      或许是她的神情过于惊讶,旁边的男人再次出声打断了她。

      “你好,我叫蒋飞,是特殊部门二队的队长,刚刚你从楼梯到这里说我的能力,你可以把这理解为超能力。”

      蒋飞介绍完,从制服口袋里拿出了一颗糖,“你可以把这个吃了。”

      郁微不解,明面上却很配合:“谢谢。”

      蒋飞看着她,开口问道:“你有什么想问的问题吗?”

      郁微点头:“有,你们的保密措施这么低的?这些也是可以随便告诉普通公民的?”

      她的问题很不寻常,语气中却没有一丝嘲讽,是真的在疑惑这一点,蒋飞见状,不由得愣了一下。

      在女生毫无波澜的注视下,他有点尴尬地清了嗓子:“是这样的,我们认为你已经亲眼目睹了方同志的异常,而我又在紧急情况下不小心用了能力,多重叠加的时候,已经很难用正常情况说明。”

      他的解释并没有得到郁微的认可,反而让她更奇怪了:“这不是很容易解释?比如你可以直接一拳把我打晕,然后送我去医院,等我醒来问起这一切的时候,你只要来一句那些都是你做的梦,你的精神不稳定之类的。”

      蒋飞看着郁微一本正经地教他怎么骗人,只觉一阵古怪,这人未免太熟练了点?

      他微妙地沉默了几秒,然后迅速转移话题:“你刚刚看见的东西你不奇怪,它和方同志——”

      “是双胞胎。”郁微迅速接上了他的话。

      这下轮到蒋飞诧异了,他忍不住挑了下眉,眼中露出毫不掩饰的惊讶。

      “你怎么会知道?”

      “猜的。”或许是看见了对方一言难尽的表情,郁微接着多说了几乎,“首先你刚刚说了方同志,而这家男主人正好姓方,再加上你当时只是把我拉了过来,而不是直接杀了他,足够证明他确实还是人。”

      “那么很小的可能就成了事实咯。”

      还未等蒋飞说话,身后就传来一道清脆的女声,“小妹妹这推测能力不错哈。”

      说话的人是一个身穿白色防护服的女人,她正拖着黑色垃圾袋从房间里走出来,随意放下袋子便径直朝着郁微走来。

      “你好呀,我叫乌梅,乌鸦的乌哦。”她朝着郁微说。

      郁微轻笑:“你好,我叫郁微,微风的微。”

      乌梅哈哈笑了起来,挤开了男人,坐到了郁微的正对面,她缓缓打开面罩,露出了靓丽的面容,俏皮地抛了个媚眼。

      蒋飞一脸不忍直视。

      郁微倒始终友好地笑着。

      “咳咳,回到正事,我们是负责本次案件的工作人员,请你配合我们回答几个问题。”乌梅伸手在口袋里摸了半天,最后掏出了一根录音笔。

      郁微点头:“好。”

      乌梅很满意,她按下笔帽,就将东西往桌上一扔,双手捧着脸,直勾勾盯着郁微的眼睛。

      “你昨晚看见了什么?”
      “人头植物。”
      “为什么当时不报警?”
      “我以为是幻觉。”
      “为什么会以为是幻觉?”

      郁微沉默,她眼神毫无波澜地盯着乌梅。

      乌梅一愣,表情古怪,男人见状,不由地轻碰了下女人,扬声提醒道:“这是郁小姐的私人原因,可以不作回答。”

      “抱歉抱歉。”乌梅这才如梦初醒般,歉意地眨着眼,紧接着她按照流程接连问了几个问题,郁微都配合流畅地回答了,末了,乌梅将笔收回口袋,定定看着她。

      “最后一个问题?”她顿了顿,语气比刚才严肃了几分,神情更是正经了起来,“你确定没有什么隐瞒?”

      郁微并没有被吓到,她仍然是那副对事情漠不关心的样子:“没有。”

      空气短暂静默了一下,紧接着,蒋飞假意咳嗽了一声,试图重新活跃起气氛。

      “大概情况我们都了解了,感谢你的配合。”乌梅很快就调整好了状态,继续道:“另外还有一件事需要你帮忙,你目睹的这一切可以请你帮忙保守秘密,不要说出去吗?”

      “可以是可以,但是这么简单?不用签什么保密协议?”郁微答应得很爽快,只是一如既往地再次提出了疑问。

      两人沉默了一下会,蒋飞接道:“也可以。”

      谁料郁微又摆了摆手,随意说道:“那还是算了。”

      在两人成功被她搞得噎住的时候,她话锋一转,指着原本放着黑色袋子的地方,满脸认真:“那袋东西呢?还有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乌梅与蒋飞对视一眼,表情异常诧异。

      蒋飞低声问:“她怎么能看见?你用的不是藏纳袋?”
      乌梅瞪了他一眼:“怎么可能,我这么会在普通民众面前犯这么低级的错误?”
      蒋飞:“所以她不会是从游戏出来了吧?”
      乌梅肯定:“不是。”
      “还记得我问了她有没有隐瞒嘛,她说的是真话,再加上这一片就这一个领域,她没进,不可能有异能。”
      蒋飞:“那怎么办?说不说?”
      乌梅:“说呗,你异能都在人家面前用上了,不就是多知道一点事。”

      两人低声讨论,时不时瞄了几眼郁微,后者始终安安静静的坐在那里,他们才松了口气,接着继续说道。

      实际上能够听见他们说到一切的郁微,陷入了沉思。

      过了一会,蒋飞一鼓作气,双手一拍:“行了,说吧,到时候再让她签个协议。”

      这些人还真是够破罐子破摔的。
      郁微叹了口气,举起了手:“那你们就回答一下我的问题?”

      两人齐齐朝她看去,相互对视后点了点头:“可以。”

      郁微:“领域是什么?异能是怎么回事?怪物又是什么情况?”

      她的问题不多,只有三个,可每一个都问到了点子上,蒋飞闻言,跟乌梅交换了个眼神,然后无奈叹了口气。

      “无限小说知道吗?就是那种打怪闯关的游戏,领域就是我们世界和那个世界的重叠空间。”

      郁微:“也就是说我们世界和它局部融合了?”

      “也可以这么理解吧。”蒋飞摸了摸鼻子,“主要是这个领域是很危险的,里面有怪物存在,通关的人会获得异能,可没通关的人会被怪物虐杀。”

      听到这些,郁微表情没有变化,认真地听着,没有透露出一丝恐惧。

      她的反应惹得蒋飞不禁又看了她一眼:“至于异能的话,种类很多,我的想必你已经猜到了,乌梅的想必你也猜得八九不离十。”

      郁微没有否认。

      乌梅很是惊讶:“你真知道?”

      郁微:“嗯,人体鉴谎机。”

      乌梅:“……”
      就多余问的。

      郁微没有过多在意她的眼神攻击,而是认真问了一遍:“怪物不会来吗?”

      “不会。”他们异口同声道。

      郁微:“真的没有怪物吗?”

      “没有。”蒋飞很是诧异,“你为什么会这么问?对了,你应该去医院检查一下,昨晚上你看到的确实是幻觉。”

      说着,蒋飞拿出了一个平板大小的仪器,他娴熟额在电子屏幕上一通操作,只听“完成”的机械音响起,屏幕上显示出一小段画面。

      他径直伸到郁微的眼前,边播放边解释道:“这是场景回溯,昨天这一家三口被拉进游戏,后来都死了,再出来的时候就是这模样了。”

      画面上是方阿姨一家的惨状,不知这些人出于什么心态一点码都没有打,所以她能够清楚地看到人头确实是衔接在根茎上的,只是它是死物不是活物。

      合着她昨晚看见了的还真是幻觉?
      这一波三折的,玩呢。

      郁微顿时一脸无奈,随意扯了个借口,和两人签完保密协议就离开了。

      她的脚步声回荡在楼道里,郁微静静听着,脑袋也在高速运转。

      又是游戏。
      可她不都把游戏通关了。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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