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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兄弟 ...

  •   无双大蛇同人,奇妙友情组,曹丕穿越日本战国遇到石田三成……是否能改变三成的结局?邪门的跨时空邪门拉郎,考据稀烂,虽说是无双大蛇同人,但写到这里已经变成各种缝合怪了……

      毛利秀元(毛利元就的四儿子穗井田元清之子)从未亲眼目睹过爷爷毛利元就的三失之训。他在毛利两川的年代长大,见证了父亲与伯伯们如何兄弟齐心,维护爷爷留下的基业,辅佐自己的堂兄——毛利辉元,为了家族的利益而努力。
      (注:毛利两川是指吉川元春和小早川隆景。毛利元就的二儿子元春和三儿子隆景分别过继给了吉川家和小早川家,然后共同辅佐毛利元就的嫡孙,毛利辉元。)
      虽然并没有见过自己的爷爷,但从促成毛利两川的隆景伯伯身上,他已经看到了元就爷爷是个多么了不起的人。
      在这个乱世中,为了争权夺利,兄弟阋墙比比皆是,而毛利家之所以能立足到现在,并且发展壮大,正是因为家中兄弟一心。纵然两位伯伯都是旷世奇才,却心甘情愿辅佐相对平庸的大伯,以及自己那位比他们小一辈分的堂兄,而并试图去非取而代之。这在外人看来简直是不可思议的事。
      隆景伯伯是一位识大体,顾大局的人。自本能寺以来的一系列剧变中,毛利家的领地得以保全,皆是隆景伯伯斡旋的结果。
      文禄3年(1594年),由于40岁的辉元膝下无子,太阁有意将自己的养子秀俊(后来的秀秋)作为养子过继给毛利家继承家督。为了保住毛利家本家的血统,隆景伯父向太阁进言,将秀俊过继给同样膝下无子的自己,继承小早川家……而辉元则收与自己同辈,却年幼许多的秀元做养子继承毛利家。
      为了保全本家的毛利血脉,这一举动无异于将隆景苦心经营一生的小早川家的基业交给外姓。
      但隆景伯伯却告诉他,不论是吉川家,小早川家,还是穗井田家,既是毛利家的羽翼,亦是依托于毛利本家的繁荣兴盛才得以延续。无论何时都要以本家为重。
      文禄4年(1595年),辉元之子毛利秀就出生,秀元不再是毛利本家的家督继承人,转而成为独立大名。他并未因此有所怨言,因为毛利家的男儿向来分得清家族繁荣与个人利益孰轻孰重。自那以后,他决定像隆景伯伯辅佐辉元一样,用心辅佐年幼的秀就。
      整个家族的存续永远在个人的得失之上,这是上一辈人贯彻了一生的信念。
      然而到了自己这一辈,这份信念却没能被贯彻下去。
      当三枚箭矢被绑在一起,无人能轻易折断。但是……若三枚箭矢分开,便能轻易被个个击破。
      宇喜多秀家的军令和吉川广家通敌的证据被大谷刑部的忍者送到眼前的时候,毛利秀元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吉川广家身为毛利家的一大支柱,竟协同几位谱代重臣,暗通德川家……
      虽然信里说什么是为了保全毛利的领土……
      然而……德川可是家主辉元已经明确宣战的对象。若是西军败了,身为名义上西军领袖的辉元尚可全身而退,德川內府又如何令天下臣服?
      明知这些,还是选择暗通内府的吉川广家,当真是为了毛利吗?
      这当真……不是在卖主求荣吗?!
      他这封极尽阿谀之词的通敌信,究竟代表的是毛利家……还是吉川家?!
      秀元心中早已有了答案。
      “元就公的三矢之训你难道忘了吗?若是吉川元春尚在人世,绝不会做出如此……弃家族的利益于不顾,只求苟全自己的蠢事!你自以为牺牲本家利益保全自己的行为,比通过自我牺牲保全本家的隆景要高明,但本质上却不过是一个为了攀附德川内府不惜出卖本家的蠢货罢了!”
      “明明是个一条腿已经踏入阴曹地府的家伙,为什么不乖乖闭嘴呢?不如由我送你一程吧!”
      那个通敌的家伙举着刀就要朝大谷刑部劈下去……而大谷刑部也下意识地抽出了那把,他原本准备用来在败军之时给自己切腹的短刀,试图用那风中残烛般的身躯做出最后的反击。
      “住手!“
      目睹这一幕的毛利秀元下意识地大喝一声,听见他的声音时,吉川广家的后背似乎颤抖了一下。
      一切都发生在刹那间。
      或许是受到了秀元的影响,本应落下的刀刃也在半空迟疑了片刻……
      然而吉川广家却再清楚不过……自己并没有在犹豫。
      只要在这里杀了大谷刑部,毛利家除了伙同德川就不会再有别的选择了。
      但他的刀不知为何没能劈下去。
      不对劲……有什么东西不对劲……
      眼前的家伙到底是人是鬼?!
      还没想明白,刑部的短刀就迅捷而精准地刺穿了他的喉咙。
      广家惊诧地望着眼前这个半死不活的病秧子,从那双冰冷而凌厉的眼睛里,他意识到刑部从一开始就想杀了他。
      然而喉咙被刺穿的广家已经无法再为自己辩驳了。
      “西军的叛徒,吉川广家,已被我讨伐。”
      被刺穿喉咙的广家连同插在喉咙上的短刀一同轰然倒地。毛利军的营地里陷入了一片窒息的死寂中。
      吉继已经没有力气从广家喉咙上取出那把短刀,在五助的帮助下,他勉强清理了一下脸上的血迹,随后才缓缓转向了陷入震惊的安国寺惠琼。
      这位外交僧此刻神情僵硬。与其说他被吓到了,倒不如说他正极力掩盖某些小表情——吉川广家这个吃里扒外的混蛋终于自食恶果。
      “惠琼大师,那些突然出现在南宫山试图杀我的德川追兵,你可都认得?”
      “不仅我认得,我相信在座的各位应该或多或少都在吉川广家的营地里见过。”
      安国寺惠琼让自己的护卫抬出了几具穿着德川军铠甲的尸体,毛利军的士兵里果然有人认出了他们。
      如果说忍者送来的信件还只是让秀元怀疑,那么狗急跳墙地派亲信去刺杀大谷刑部这件事便足以让吉川广家坐实了通敌的罪名。
      明知广家想杀死自己,还敢只身前往广家的营地,刑部真是个可怕的男人……
      看着秀元与士兵们的反应,惠琼大师火上浇油地补充道:
      “更可笑的是,南宫山的视野这么好,那群都跑到家门口的‘德川军’对刑部大人动手的时候,吉川大人的部队竟无动于衷。怕不是某些人那时候还在吃便当呢?”
      不得不说,吉川广家这家伙不仅坏,也蠢到了极点。做这种见不得人的事竟还能露出如此低级的破绽。
      大师的一通阴阳术下来几个负责放哨的士兵顿觉如芒在背,秀元当即命人将那几人连同管理他们的将领一同抓起来问罪。就在这时,险些被吉川广家害死的大谷吉继轻轻按住了秀元的手,
      “大敌当前,不宜再临阵斩将。还望秀元大人遵守约定,以前线的战事为重。”
      秀元望着眼前这个可敬又可怕的男人,不禁感叹起如今的毛利家竟已然没有这样有胆有识的忠节之士。
      “大敌当前,我毛利家竟发生这种丑事……令刑部大人见笑了。昔日,毛利两川尚在人世之时,毛利家何等的团结一心……而今,两川的继承者皆已抛弃本家,投德川而去……”
      “秀元大人可以继续感时伤怀,眼睁睁看着毛利家被德川瓦解……以头抢地,唉声叹息。抑或是……继承元清与隆景等人的遗志。把这个即将分崩离析的家……重新凝聚在一起。“
      明明已经孱弱至此,那双清冷的眼睛里却似有星火在闪烁……此情此景让秀元也重新燃起了斗志。
      大谷吉继身后的丰臣家也同样被那只老乌龟搅得分崩离析。即便如此,他也依旧用这副残躯护着自己的本家,没有就此放弃。
      元春伯伯,隆景伯伯,还有他的父亲元清用一生守护的毛利家还不能就这样毁在那只老乌龟手里。
      只要他还活着,就不会容忍这种事情发生。
      “惠琼大师,带刑部大人去稍作休息吧。刑部大人请放心,我会遵守与石田治部的约定。“
      南宫山的大军正浩浩荡荡地开向战场。
      吉继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同样心事重重的曹太郎,随后默不作声地攥住了落在手中的几根‘蛛丝’。
      ‘这是一步险棋。稍有不慎……你们可能会同归于尽。’
      ‘虽然秀元是毛利军的指挥,但资历和辈分摆在那里……广家若不死,秀元是带不出毛利军的。’
      ‘……刺他的喉咙。’
      ‘这样就能一击毙命吗?曹太郎考虑得可真是周全。’
      ‘这样他就算发现异样,也无法说出来。’
      ‘把佐吉托付给你果然没错啊。’
      ‘再说这种话我就不帮你了。你还有力气吗?’
      ‘我说过……为了佐吉,我做得到。’
      待秀元的背影消失,他以更衣为由走到了无人的营帐内。直至这时……一直强撑着病体的吉继才精疲力竭地倒了下去。

      佐吉……一定要赢啊。

      小野木重次的援军已经抵达了笹尾山,与此同时,德川军的先锋井伊直政被石田三成一枪打落马下的消息也让东军的士气大为震动。围攻笹尾山的黑田长政,细川忠兴,加藤嘉明等人被逐个击退只是时间问题。
      当明石全登的传令兵从天满山带回这个消息,压在秀家心口的一块大石总算落了地,但眼下还有另一个问题……那便是松尾山下的叛军。
      如果松尾山下的叛军不及时解决,他们依旧处于被动挨打的劣势。为此……秀家脑海里产生了一个大胆的念头——趁着东军士气动摇之际,率军直突秀秋的本队。他命副将把这个消息传给明石全登,让明石接替前线的指挥,而自己则带着骑兵前往松尾山。

      小早川秀秋感觉自己窝囊极了。
      明明是以多打少的战斗,自己却每一次都捞不着任何好处。非但没有打出扬名立万的威势,反而把自己搞得像个笑话。
      先是一万五千人被大谷吉继几百人的铁炮队迎头痛击,几次打回山上去,好不容易和藤堂高虎以及其他几支部队夹击,眼看就要把大谷吉继的残兵吞没,半路却杀出个岛津义弘……
      以为被岛津家跟立花家钓野伏的秀秋带着一万五千人被一千五百人追在屁股后面痛打落水狗,直到退出几百米远,才被老练的藤堂高虎发现岛津家不过是在用立花家的军旗壮声势,随后便杀了回去。
      被戏耍一通的秀秋气不打一处来,他跟在藤堂高虎后面往回杀,急切地想要挽回被自己丢光的颜面……当他听闻高虎试图包抄岛津时被从天满山赶来的小西行长拦截,并且一度打退,心里竟有些幸灾乐祸的滋味。
      藤堂高虎退下后,他的一万五千人一股脑压向了小西行长的部队。那支部队虽然是由小西行长亲自指挥,但经历了天满山的苦战以及藤堂高虎的消耗后想必也是强弩之末了。
      岛津义弘已经在小西行长的掩护下撤离了战场,想必正在搬救兵的路上,为了掩护撤退,小西行长带着那仅剩不到三千人的队伍,在疲惫不堪的情况下苦苦支撑。没了炮火的掩护和地利优势,将他的部队吞没只是时间问题。
      这天下究竟属于德川家还是丰臣家,他早就已经不在乎了。
      在庆长之役的初阵,他努力为自己争取军功,甚至生擒敌将,却因屠杀百姓而被召回降罪。伏见城之战,他活跃在前线战场,却因为只是追杀撤退中的败军而被谴责……
      他明明想要的只是得到认可而已。
      这一次……一定要让那些从不把他放在眼里的人永远不敢再看轻他……
      “铁炮队,瞄准那个家伙……”
      小早川秀秋指向了那位亲自上阵指挥的切支丹大名,让铁炮队一齐朝他射击。
      抱歉啦,小西摄津守,虽然和你无冤无仇,但谁叫你不仅是石田三成的好友,又是秀家那个傻瓜最倚重的人呢。如果你死在这……那个蠢货一定会痛心不已吧。
      秀家赶到松尾山下时听见了接连好几阵枪响。
      小西行长的部队已经苦苦支撑了太久,终于陷入了溃散……行长本人也不见踪影。秀家想不了那么多,只能暗自祈祷行长已经撤出战场,随后率领自己的马回众加速冲向了秀秋本队。
      此时,小早川军正在秀秋的号令下疯狂追杀溃退的部队,全然没想到侧翼还能再一次遭受攻击。
      先是岛津,又是小西,现在又来个宇喜多……
      被连番惊吓的秀秋像是被吓麻了,他愣了一下,随后指着带头冲阵的秀家命令铁炮队射击,然而前方部队还没来得及组织有效的防卫便被冲散,铁炮兵要么四散而逃,要么还没把枪架上就被骑兵的长矛与飞斧斩杀。
      “金吾!!!!!!”
      他扬起佩刀,镶金的刀柄在一次次斩杀中染上血色。小早川军的军阵在经过几番折腾后相当松散,与隆景在世之时天差地别。满腔怒火的秀家势如破竹,没多久就已经冲到了秀秋跟前,白金相间的阵羽织已经染得黑红,
      “快……快拦住他!”
      秀秋颤抖着催促身边的旗本赶快挡在前面,自己则调转马头想要逃跑,奈何部队一时间根本散不开,只怕自己还没跑掉就会被削去脑袋……
      “直至你叛变之前,我一直将你视作我的亲弟弟!就连你暗通内府的证据摆在我面前的时候,我也还在为你辩护……你居然真的是这样一个狼心狗肺的东西!”
      几个冲过去的旗本转眼间就送了命,鲜血飞溅在了秀家脸上,他却连眼睛也不眨一下,而是用那双赤红的眼睛直勾勾地看着慌乱的秀秋,秀秋从未见过秀家如此愤怒的模样……那张曾经温柔又俊秀的面庞在愤怒中扭曲。如同瞪着金刚怒目的鬼神。
      “吉继想要举荐你做关白,你却要他的命?!我就不该相信你这个混账东西……!”
      随着身边的旗本一个个倒下,秀秋慌不择路地跳下马,脱下羽织,随后将两个身边的士兵推上前去当肉盾,自己则试图躲进士兵中逃走……这个在庆长之役中滥杀百姓以充军功的懦夫甚至没有勇气和秀家正面对决。
      望着被推到前排哆嗦着挡在前方的士兵,秀家厉声喝道:“你们打算效忠于这种人吗?你们真的打算用性命来保护这种会临阵怯战,让士卒充当肉盾自己逃跑的懦夫?”
      那些本该为自家主子献上性命的士兵或许是震慑于秀家的威势,抑或是对秀秋这种丢人现眼的行为赶到无耻,竟纷纷让出了道路,任由秀家追了上去……
      “该死……这帮家伙根本就没把我当作家主!”
      又是这样……
      每次都是这样……
      一次次想要证明自己,却又一次次被否认……到头来,根本没人把自己放在眼里。
      秀秋在乱军中狼狈地逃着,他的士兵们见主帅这般模样也开始四处乱窜,强烈的挫败感涌上心头……
      “金吾,你如果还当自己是一方大名,就停下来,堂堂正正和我决一死战!”
      终于……他逃累了。他疲惫地转过身,望着那个伫立在身后的人影,拔出刀,声嘶力竭地大吼道:
      “凭什么……凭什么啊!!!你不过是一个靠阴谋、暗杀上位的大恶人之子……凭什么姑丈(秀吉)就最喜欢你!明明我才是丰臣家的孩子……明明我才是他的亲人……!“
      秀秋就像一个破罐子破摔的恶童,张牙舞爪地挥着刀朝着秀家砍去。
      秀秋的刀不出意外被轻松挑开了。紧接着,秀家打落了他的头盔,一个巴掌扇倒了他。。
      “你这个叛徒……没资格提起义父。”
      秀家将刀锋抵在了金吾的脖子上,然而悬在半空的刀却始终未能落下。
      “呵呵呵……哈哈哈哈哈哈…………怎么下不了手了?你可真是一点也不像你那两个父亲。要知道,姑丈他可是连秀次都没放过啊。”
      秀家注视着自己这位弟弟狰狞的脸,脑海里闪过了许多往事……那时,秀次,秀胜都还健在,他们就像兄弟一样一起玩乐,无忧无虑也毫无猜忌。
      后来,秀胜甚至未能见到自己刚刚出世的孩子就死在了朝鲜,秀次也死于血腥的政治斗争中……现在,他真的要亲手杀掉这位唯一的弟弟吗?
      “你在犹豫什么?哈哈哈哈哈哈……也对,你依赖的父亲已死,秀次,秀胜哥哥也不在了,你的堂兄当众与你闹翻……你已经举目无亲了。”
      秀秋卑劣地笑着,尖刻的言辞如同一把把尖刀一点一点揭开秀家血淋淋的伤疤,然后……他刺下了最为致命的一刀。
      “你最仰仗的那位太傅刚才应该也已经中弹身亡了……杀死我你就什么也不剩了,不是吗?”
      “什么……九郎他…………?”
      秀家握剑的手微微一颤,脸上的怒意顿时被震惊与痛楚取代。趁着他分神的瞬间,秀秋捡起了落在旁边的佩刀……
      “下去陪他吧!”
      他叫嚣着就要刺出那一刀。
      也正在这一刹那……一发铁炮命中了他的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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