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山河她的他》以向北

2、有点眼熟

　　那个雇/佣/兵突然开口：“都抬起头来！”
　　大堂里的所有人都抬头看着雇/佣/兵
　　季晏和莫兮对视的那一瞬间，莫兮突然眨了眨眼睛。
　　用手指着季晏大声喊道：“是她！是她！就是她！”

　　大堂里的人一脸的其名其妙，夏初晗脸色变白，当事人季晏倒是一脸云淡风轻。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看见莫兮那一刻，她就知道没什么好事。

　　季晏站起身时，脸上没有一丝表情，她旁边站着的雇/佣/兵马上拿狙/击/枪指向她。
　　只要她敢有一点不合时宜的动作，就会被马上爆头。
　　莫兮身边的雇用兵将莫兮注前狠狠一推，“过去蹲着。”
　　然后走到季晏面前：“你跟我走。

　　季晏没说话，被雇/佣/兵用枪指着，去了一楼大厅。
　　季晏站到傅域面前之后，傅域倒是饶有兴致的看了她很久。
　　傅域手里夹着根雪茄，没点燃，像是满不在意的开口问：“你父母是军人？
　　傅域说的是法语，季晏读研是在格勒诺布尔大学，所以傅域说的话她能听懂。

　　季晏没说话，雇/佣/兵以为她听不懂，开口翻译。
　　翻译完，季晏依然没说话。
　　傅域蹙眉看着她，许久，突然笑了。
　　看来……没什么继续交谈的必要了。
　　傅域转头看着雇/佣/兵，声音都冷了几个度，开口：“看好她。”
　　满脸迷彩的雇/佣/兵手里抱着的狙击枪收了一下，立正：“是。”

　　没过多久，酒店的外面突然传来声响：“傅域，你已经被包围了，不要再做无用的挣扎，请马上束手就擒。”
　　不多时，又说了一遍：
　　“傅域，你已经被包围了，不要再做无用的挣扎，请马上束手就擒。”
　　过了几秒钟，又说了一遍：
　　“傅域，你已经被包围了，不要再做无用的挣扎，请马上束手就擒。”

　　傅域看着季晏，笑着开口：“你们中国人真是有意思，他让我束手就擒？”
　　“他们是太高估自己还是觉得我不要面子？”
　　季晏看他一眼，没接话。
　　傅域知道她能听懂他说的话，因为她看他的时候眼中没有丝毫迷茫，很清明。
　　她在法国待了至少三年。

　　季晏到底是没接傅域的话，刚刚那三声喊话，距离退远，但能听清楚，不像是海上来的，也不像是天上来的。
　　但是这座酒店周围布满了傅域的人，所以应该是几百米处驻守的陆军。

　　酒店外有直升机的声音，但是应该是悬停，丝毫未动，季晏判断是傅域的飞机。
　　首先看架势傅域就不是什么善茬，所以中国部队的直升机肯定过不来。
　　其次，直升机悬停在酒店门口上方不远处，一旦发生变故，傅域可以立刻逃走。
　　加上手中的人质，不管怎么说，优势都在傅域。
　　真是打得一手好牌。

　　其实这一切真的不在傅域计划范围之内，傅域这次来中国，是以“良民”的身份进来的，未持枪/支未持弹/药。
　　但是他确确实实是来进行毒/品/交/易的。
　　原本下午交易已经完成，今天晚上就可以离开中国的。
　　结果谁知道突然惊动了中国部队，就有了现在这一幕。

　　连这些雇/佣/兵，都是今晚上来接他的直升机带来的，所以傅域才会那么有恃无恐。
　　世敌太多，但傅域唯独惹不起的，就是中国部队。

　　五年前，在中国南海，被一支海军部队围剿，差点全军覆没。
　　这是他活了这么多年，兄弟和手下伤亡最惨重的一次。
　　他记恨着中国部队，计划着总有一天会回来报仇，但显然，不是现在。
　　但是今天，这场直面交锋，可真是让人无奈。
　　他也真的是没想到，中国这次会派出战机来对付他。

　　不多时，外面又进来一个雇/佣/兵,对傅域说：“先生，中国部队开始行动了。”
　　傅域很轻的用食指敲了一下手里未点燃的雪茄，没说话。
　　过了不知道多久，傅域突然看向季晏，笑着开口：“你说……我要是把你丢出去，会不会引来我想见的人？”
　　季晏抬头看他，眸子冷清，语气里没有惧意：“你可以试试。”
　　傅域眼底笑意消失不见，冷哼一声：“呵，有点性子啊。”

　　“砰——”
　　窗外响起枪声。
　　季晏没动，傅域收了表情，看向一个雇/佣/兵：“去看着谁开的枪。”
　　雇/佣/兵出去了一分钟，回来汇报：“是我们的人。”
　　“操，”傅域爆了句粗口，“他妈的脑子有病吧？！”
　　雇用兵没说话。
　　“砰— —”
　　外面再次响起了枪声。
　　傅域看不见的地方，季晏眸子里染上笑意。
　　这次他是真的走不了了。

　　他来毒/品/交易，不带枪/支/弹/药是一回事；
　　他带枪支弹药，不涉及无辜是一回事；
　　他来毒/品/交易，带枪支弹药，先开枪就是另一回事了。
　　最起码，如果被捕，中国政法够他受的。

　　与此同时，距离酒店大概五百米的地方，潜伏着一队中国军人。
　　这里有一道天然屏障，易守难攻。
　　但是对这些中国军人来说，实在不是什么好事，因为他们在屏障外。
　　路星辞大步走到墨洵身边：“怎么样？”
　　墨洵看着手中的探测仪，轻轻摇摇头。
　　最难的追捕就是敌人手中有人质的时候，更何况，这次他们面对的还是傅域。

　　傅域，全球最大的毒枭，手中有全球最大的雇/佣/兵团，手段狠辣，视人命为蝼蚁。磨牙吮血，杀人如麻。
　　但是现在，傅域的时间不多，一方面，他的人短时间内调不过来，另一方面，今晚上他也必须离开中国。
　　所以这场战争只能速战速决。

　　墨洵队里的一个士兵拿着通讯器跑过来，“墨旅长，通了。”
　　墨洵和路星辞对视一眼，墨洵接过通讯器。
　　傅域声音传来：“墨旅长，好久不见。”
　　相比傅域音色中染着笑意，像是在这重重包围圈里的人不是他。
　　更像是一个旁观者。

　　墨洵声音极冷，言简意赅：“你的要求。”
　　傅域那边静了几秒，旋即笑道：“我以为墨旅长会让我束手就擒。”
　　没等墨洵接话，傅域接着说道：“墨旅长，今晚上要我还是救您的同胞？”
　　路星辞：“……”
　　这是什么鬼话？没个十年脑血栓怕是说不出这样的话吧。

　　墨洵没理会他的玩笑，重复了一遍自己的问题：“你的要求。”
　　傅域：“墨旅长果然是痛快人！没什么要求，让我安全离开就好。”
　　顿了顿接着说道：“墨旅长也别那么急着答应。我知道你们中国人都有以退为进的‘毛病’，说不定没等我登上飞机就把我抓了。”
　　路星辞不禁啧啧咂舌，这家伙还蛮有脑子。

　　墨洵没说话，听傅域接着说：“人质可以都给你们放了，我本来也不是来找气受的，但是我得带走一个人，等我到了安全的地界，我会把人给你们放了
　　墨洵想都没想拒绝：“带人可以，人质不行。”
　　傅域轻笑：“墨旅长的意思是，我可以带你走？”
　　墨洵蹙了蹙眉，没说话。
　　不是怂，是现在墨洵也觉得傅域起码有十年脑血栓了。

　　墨洵语气里不带丝毫感情的开口：“你可以试试，当然你可以直接把我带回大本营，只要你敢。”
　　电话那头，傅域挑眉，意味深长的开口：“墨旅长，我发给你张照片，你再做决定吧。这个人我必须带走。”
　　说完没给墨洵回复的机会，切断了通话。

　　傅域通过通讯器发过来一个女人的照片。
　　身材高挑，肤白貌美，眼中带着冷清。
　　墨洵蹙了蹙眉，将通讯器递给路星辞：“认识吗？”
　　路星辞着了好几眼：“有点眼熟。
　　墨洵没说话，耳麦里接到了东南战区司令部的卫星电话。
　　“我是墨洵。”

　　总司令墨图朗厚重的声音传来：“稍安勿躁，保证人质安全，这件事得去证求一下季旅长和林旅长的意见。”
　　墨洵蹙了蹙眉，第一次听说司令部需要去征求下级命令的。
　　但是上级指令，他必须服从。
　　“是。”切断通话。

　　墨图朗通过卫星电话联系到季林渊和林星晚的时候，季林渊和林星晚早就通过墨询那边的共享通讯器知道了这件事。
　　季林渊尚有犹豫，这是第一次，季林渊在战场上有所犹豫。

　　当初，在叙利亚，狙/击/枪指在他的脖子上时，他都不曾有过犹豫。
　　五年前，在中国南海，也是对付傅域二十多架战略轰炸机直指他所带的船时，所有命令他都不曾犹豫。
　　但是对季晏，他真的是第一次……害怕了。

　　离海市湾还有三百米左右的歼击机部队。
　　三架歼击机和两架直升机正加速往海市湾行驶，收到司令部的消息，领头的那架歼击机明显减速。
　　听到通讯器里传来的墨图朗的声音，和通过墨洵那边的视角，看见照片的那一瞬间，林星晚沉默了。

　　林星晚，东南战区空军特战旅旅长，季晏的妈妈。
　　中国空军部队中为数不多的一支女兵队伍。
　　中国精英部队中为数不多的一支女兵队伍。
　　中国领导队伍中为数不多的一位女兵首领。
　　第一次，对于决定，她觉得这么有心无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