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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捌·贝壳(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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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认命的倒在床上,任其上下其手,可是已到动情,美人却迟迟不动,展开眼,只见美人骑在他身上眼中发痴,瞪着他胸口。甄琅忻脸上一热,眼里却是有着一丝得意,想着孔夫子说的话还是有道理的,无论男女,均是“食色性也”。
孰料,美人低声脱口喃喃:“也不知这疤会不会浪费我那‘玉露膏’……若是浪费了,还真是可惜外公的银子了……”
顿时,无数的孔夫子倒了下去,又有无数个孔夫子站了起来,“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实乃对之。
云雨过后,美人气虚喘喘的窝在甄琅忻怀中,她始终不解,为何自己已经是在这房事之中占了上风,到了最后,累极的仍是自己呢!难道男人和女人还是有本质上的不同?迷迷糊糊之际,她无力多想扯着甄琅忻的胳膊塞到自己脖子下呼呼睡去。
甄琅忻看着怀中人,只得叹息,恐怕除了睡着之外,美人就再没有如此温柔之时了!微微蜷着身子,入睡前小手还是拢在胸口,可是一旦熟睡便是毫不客气绷住他的腰,脸上满是恬静,微噘的小嘴还有时不时的打上几声小酣。无奈的摇摇头,他闭上眼。片刻过去,屋内传来一大一小的鼾声,本是双人的绣床,已然的空出了一个人的位置。
第二日,用了早膳甄琅忻便是去了马场,美人去甄景和严氏的院子问了安,便回了院子。严氏见她唠叨来唠叨去的便是那几句“要管住下人”“要看住琅忻”“别怕,老爷给你撑腰”之类的话,想想都觉好笑。甄景自甄琅忻出了蹙眉之事,便不再对她说那些劝慰的话,看来是对她这儿媳妇彻底死了心。也罢,这正是自己要的结果,只有这样欺负夫君才有意思。
她拿着一根树枝正比划着几个剑招,绿稠便上气不接下气跑了过来,一脸的兴奋之色。“小姐,三少爷来了。”
美人拿着的树枝再听见“三少爷”三个字之时,“咔嚓”一声被五马分尸。哼,她没去找贾三瓣算账,贾三瓣倒是自己撞上来。好,倒要看看今日他倒是为何敢来!绿稠吓得瞬间屏住了呼吸,眼睛瞪得溜圆。美人眯着眼扫扫绿稠,“喘气……”
额?!滴溜圆的眼睛,又瞪了一瞪,脸色却是已然发紫。
美人无奈,只得亲自动手!
“啪!啪!”
“啊……呼呼……小,姐姐,你,你打我做,什,什么?”
“我是救你!”罢,美人翻翻白眼回屋去也。进了屋内,只见甄琅忻和贾三瓣正在桌前饮茶,甄琅忻见她进来,“美人,三哥来看你了,你快过来吧!”
“妹子,没想到哥哥回来吧!惊喜吧!”贾三瓣的笑容那个叫可亲可掬,。
惊喜,的确是惊喜,惊喜的不得了!若是她没失忆的话,三个月前给自己下药送她上花轿的便是眼前笑的如此“贝壳”的人。所谓天作“贱”,犹可恕,自作“贱”,不可饶!“惊喜,惊喜的不得了!”美人咬牙切齿的慢慢靠近贾三瓣,划过小圆桌上的此摆设,她毫不客气丢向那欠扁的脸,对付这种人,不用费脑子,直接动手最直接。
“美人……”甄琅忻一脸震惊。
“小姐……”绿稠满是担心。
只见空中椅子,瓶子,盘子,茶杯……凡是美人触手可及,能拿得动的均是向贾三瓣飞了去,贾三瓣左躲右闪,可是还是会被误伤几下,好不狼狈。
甄琅忻一时怔住,哪里见过这般情景,直到见了贾三瓣脸上被碎片刮伤才反应过来,翻身抱住美人的手,“美人,别打了,再打要出人命了……”
美人本想反手推开,可是甄琅忻很是技巧擒住她令她动弹不得,她手不能动,左脚勾起圆桌一腿,抬脚一提,凌空一踢,正巧借了甄琅忻的劲,圆桌直奔贾三瓣的面门,贾三瓣后退几步,却是抵住了身后的矮柜,躲无可躲,只得迎面挨这一下,眼一闭,双手护头,只求挨着一下,妹妹能消了火气。可过了半天,预计的疼痛迟迟未来,再次睁眼却是见绿稠趴在地上。
“绿稠……”贾三瓣慌乱的蹲下身,抱起她。
绿稠疼的五官皱在一起,可是却强忍着眼泪,“三少爷没事就好,绿稠不碍事。”
甄琅忻和美人被突然冲出来的绿稠都吓了一跳,美人甩甩手,“松开啊!”
“你答应我不丢东西了,我就松开。”
美人无奈的翻翻白眼,“你看我身边还有东西丢吗?”甄琅忻左右看看,身边真的是已经空地一片,怯怯的松了手,女人的破坏力真是不能低估啊!
美人两步走上前,看着地上一派好似生死离别的样子,很是不屑的眯眯眼,自己的力道控制多少她自己最清楚,只会让皮肉受点苦罢了,侧目见,地上被砸碎的一根凳子腿吸引了她的目光。
甄琅忻刚要出声警示,美人已经手快的一棒子砸了下去,贾三瓣木楞的摸摸后脑便已经翻了白眼倒了过去。
“三少爷?”绿稠这厢反应过来之时,人早就没了意识,她哭哭啼啼的,“三少爷,你醒醒啊!你不能就这么死了吧!”
甄琅忻快速蹲下身,探了探伤,才吐出一口气。“绿稠,他只是晕过去了,没事的。”
美人丢了手中的半截凳子腿,拍拍手,“放心,我对杀人没兴趣,只用了五分力道,也就是让他小眯一会儿外加疼上几天而已。”
绿稠蹲在地上,是敢怒不敢言,只能嘤嘤的哭着。甄琅忻看着已然没了样子的厢房却是无奈的摇摇头,心下却是暗下决心,以后别说是酒,就是连有沾了酒字东西他都不要再碰,一个美人已经是让他一个头两个大,若是再惹一个,他定会呜呼哀哉提早的见了阎王。还有以后断不要想着算计美人,若是被报复就不是提早见阎王了,恐怕是直接见了阎王。
甄琅忻喊了几个小厮先是把贾三瓣抬了出去,又让丫头们收拾屋子,本想喊大夫,可是美人眯着眼看他,明显的一副看你敢去,晚上就算账的表情,让他无比窝囊的对绿稠心虚道:“美人手下有准的,不会有事,用不着叫大夫的。”说完,连他自己都觉得脸红,这辈子除了爹以外,他还真没怕过别人,如今却是被个女人制的死死的,真真的窝囊,可是窝囊归窝囊,他也只是心里想想还真是不敢说出来。
直到天色下黑,贾三瓣才悠悠转醒,美人和甄琅忻对坐着吃着宵夜,贾三瓣‘哎呦’一声,却是没有人理。甄琅忻稍微一侧目,美人便是夹了一筷子青椒放到他的碗里,语气里凝着水汽的道:“夫君,吃菜。”
甄琅忻看着青椒嘴角颤了又颤,只觉得周身凝冰一般,再不往别处看,直愣愣盯着饭碗,一个劲的往嘴里扒饭。贾三瓣晃晃悠悠的起身,见其二人吃的那叫一个畅快,心里憋火,又不敢埋怨,只得故意舔着笑,下地凑了上去,“妹子,你这打也打了,骂也骂了,是不是火气也该消了。”
美人连眉都没挑,“我哪有什么火气啊,三哥真是说笑了,我一个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在婆家艰辛度日,上看公婆脸色,伺候夫君,下面还有一个继子,哪里有什么闲工夫有火气啊!夫君,你说是不是啊?”
猛然被点到名,甄琅忻口中的饭差一点没喷出去,口中含着米,点头也不是,摇头也不是,好不为难。贾三瓣自是知道美人胡说,却是要陪着笑脸,心中无比哀叹“爹,你害惨孩儿了。”其实今日是贾青梧逼着贾三瓣来的,一是问问马匹之事,另一个便是探探美人好不好。如今这般,看来美人是再好不过了。
甄琅忻咽下口中的饭,见气氛尴尬,便开口让贾三瓣吃饭。自早晨来了,贾三瓣是滴水未进,这一醒虽说头又晕又疼,可是肚子却是也饿了。可正要说好,美人撂了筷子开口。“夫君,咱们都吃好了,这剩下的小哥才不会吃呢!快叫丫头收拾了吧,小哥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应该是有事才来的吧!”
饭菜迅速的被收拾,贾三瓣只得吞吞口水深吸一口气道:“是啊,爹说让我问问妹夫能不能卖给镖局一些马匹,最近有几趟很远的镖,镖局的马匹有些紧张。”
“这……实不相瞒,我们今年的马都卖给了朝廷,若是说几匹我还能帮上忙,可是若是多了,就有些难办了。”甄琅忻微微皱眉,不管如何,现如今都是一家人,岳父要几匹马他都给不了却是有些难堪,不过马场的马恐怕供给朝廷都不够啊!
贾三瓣一脸的苦涩,一个大男人瘪瘪嘴,“妹夫,你可要救救三哥啊,今儿若是这件事没办成,你三哥可就要离家出走了。”
“这……”甄琅忻看着贾三瓣只得无语凝噎,他们贾家人都是这般吗?他无助的看看美人,寻求解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