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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外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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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姝青有些好奇,她将身子隐入花丛探出半张脸来,那人的装扮甚是眼熟,仔细一看,此人正是白日里跟在赵元成身后的侍卫。
她放下的心再度紧绷,不禁各种猜测。心想赵元成不会也来了吧,这要是白日的事败露她免不了要被收拾,在者日后跑会路难上加难。
在那看了半天也没见在有什么人进来,她走近了些,见门外也没什么人,才确定赵元成没来,也是,赵元成的身份正大光明的来柳家,怎么也说不过去。
可她心中还是有些不放心 ,万一那侍卫说了些什么,她一样要完蛋,这样想着她赶紧摸黑跑回了自己院子想对策。
那司阍真要去禀报柳堂,却是里外找了一遍,连个人影都没有,走出正堂抓着个丫头问话:“老爷呢?”
“老爷去秦姨娘屋里了。”
“那大娘子又在何处?”那司阍想,柳堂不在找高氏也成,结果那婢女却是不知道了,“自今日便没见到过大娘子,许是陪在老夫人身侧吧。”
那人一听,立刻陪笑让侍卫等等,准备去寻柳堂。侍卫见柳堂不在这,有些不耐烦了,可也只得等着。
司阍见了陆管事赶紧将这事交代了,陆管事见是成王身边的人,将那人带到了柳堂的书房。
安顿好了人这才去秦氏屋里寻柳堂,陆管事到时,柳堂正与秦姨娘一起看岳小郎君写的字。
秦氏生比柳堂年轻许多,若是不看秦氏裸露的着装只瞧那容貌,两人坐在一块便好似父女,秦氏才二十五六的年纪,而生得貌美,尤为受柳堂宠爱。
今日是观莲节,就不让岳小郎君与夜小娘子做功课了。她叫人带着两个孩子去玩了,这会也才得好好与柳堂独处,自然是要好好把握机会的,毕竟一会柳堂还要去与老夫人和大娘子一同用膳。
秦姨娘是妾室,生的孩子也都是庶出,自是不能与他们一同吃住,只能自己在这偏院吃。
陆管事站在外头敲了敲门,“老爷,有客人在书房候着,说是有东西给您。”
“是何人?”
“老爷去去看看便知。”因着些秦氏在场的缘故,他并未明说是谁。
秦氏看出陆管事的顾虑,即刻换上了一副善解人意模样让他先去,“老爷去看看吧,正事要紧。”
柳堂本来就准备去用膳了,却听陆管事说有客人,只得先去见一见。他起身,转头看了看薛氏,见她面带不舍之色,随口敷衍了几句,“我待会变过来,今晚在这留宿。”说罢头也不回的走了
秦氏站在门前,见他走远,收回嘴角的笑与不舍,回屋后脸上再无半分留恋之意,眼中毫无波澜。
回屋后她退去那性感薄透的衣裙,换了套端庄稳重的衣裳,拭去浓妆。只过片刻她便衣着端庄的坐在外头,等两个孩子一起用膳。
陆管事执着灯同柳堂赶往正堂,柳堂见他走的如此之快,自己都要跟不上他了,有些不满,他到想知道到底是何人,一下都怠慢不得了,“你说的客人到底是谁?”
陆管事停下步子看了看周围,附到他耳边小声说道:“老爷,是成王的人 。”
柳堂一听是成王的人,这才想起他早些日子便听说成王受皇帝传召要回汴京,如今怕是有什么要与他商量。
这样想着,他一改方才的不满,也不禁加快了步伐。
待他赶来时,侍卫抱着剑在那等他,柳堂站在门口缓了口气方才进去,他看了看身后的陆管事,使了个眼色:你出去吧。”
陆管事会意,为他们关上门,就在不远处守着。
柳堂进门后面一脸笑意,略带巴结讨好之意,毕竟那个是成王身边的人,“大人远道而来,可是成王有什么事要与我商议?”
侍卫朝他拱手,“柳老爷这声大人,在下实在不敢当,我不过主子身边的小小护卫……”
那侍卫心想这柳家的六娘子过不了多久就是主子的人了,到时候也算得上他的半个主子。柳堂虽然只是一介商人,却也会自己主子沾亲带故些,何况,主子真正想要的是那四娘子。
二人说话间,侍卫突然从怀里掏出一封信,将手上一巴掌大的盒子一并交给他。那小巧玲珑的盒子上还镶嵌着珠,看上去精致无比,柳堂不知里面是何物,看盒子,倒是有点像女人用来装东西的。
柳堂有些疑惑,那盒子里莫非装着什么好东西:“这都是成王给我的?”
见他误会,侍卫解释道:“那封信是主子让我交于柳老爷的,至于这盒东西嘛,自然是主子赠与六娘子的,还请柳老爷替主子转交与六娘子。”
柳堂听他说是赠与自己女儿的,便接过东西放在一边,侍卫件事情办的差不多了,准备起身离去:“在下还有要事,就不再打扰您了。”
走了几步,似是想起些什么又补充道:“对了,主子为六娘子挑了些衣裳首饰,过些日子会有人送去您的丝坊阁。”
柳堂连连点头,将侍卫送至书房外。他心中不知道思索着什么,一旁的陆管事叫了个小厮送客,他走到柳堂跟前提醒:“老爷,该用膳了,老夫人和大娘子他们已经到齐了。”
柳堂收回思绪,收起那封信与盒子。
“走吧。”
他想着等晚些再去寻柳姝青,如今,也是时候同她说这事了。说起来前些日子他一直在江州做生意,她出事没能回来,也是前日才赶回来的。
柳姝青得了失忆症,忘了诸多事情,自己还没来得及去看她,不知道她如今可还记得自己这个父亲,不知为何,柳堂心中莫名有些不安。
而此刻的柳姝青回去后就见着屋中亮着光,她心中暗自庆幸,这才松了口气,看来她们也才回来不久,要不然,她不见了的事情早便败露了。
她将小挎包藏在了宽大的袖子里,夜色朦胧间恰好看不出这袖中有东西。
红柚见她回来,赶紧叫其他侍女将放在食盒里保温的饭菜端出来,因为她是庶出,吃的都要自己去大厨房端 ,没专人会定时送来。
她的院里也没有小厨房,不能自己做,就得定时到大厨房去拿了,这要是去晚了,可就什么也吃不到了。
柳姝青几她们对自己的没有什么异样的表情,找了个借口赶紧进了主卧,将东西都放回原位才出来用膳。
她本来就喜欢自己一个人吃饭,如今连吃个饭都有三两个人旁边守着看她吃。
到底还是接受不了吃饭被人在旁边伺候,她也曾叫红袖她们一起吃,可她们说这不合规矩,她也便不在强求。
最后索性让她们在自己用膳时出去待着,不用伺候她了,红袖虽觉得奇怪却也遵从她的意愿。
饭菜很是可口,柳姝青却是心中苦恼,没什么胃口,可本着不浪费的想法,最终还是把所有菜都吃了 。
今日那事要真被发现,她到是想到了办法解决,可如今银票丢了,要想在把屋里值钱的东西当了是不太可能了。
这屋里本就没多少值钱东西,也不知道是被真正的柳婳姌卷走了,还是本来就这么少,可要在当就该被发现了。
何况她已经找不到能替她做事的人了,春杏和李浑经历这事,如今也都老实本分,不敢在做这些事了……
柳堂果真去了秦氏屋里,如今心中只想着去见秦氏,早便忘了那盒子以及要找柳姝青的事。次日起来,见了秦氏坐在妆匣前梳妆,才想起来要找柳姝青的事。他这才让人把柳姝青叫去书房。
柳姝青进去时,柳堂正背着手背对着她,看着窗外的魏魏青山。屋檐下的鸟察觉动静,飞离枝头,只留下枝条还在颤动。听到脚步声,他转过身来。
柳姝青朝他行了个礼,柳堂伸手想扶她,却被她下意识的躲开,柳堂也便做罢了。
来这这么久了,她还是第一次见到柳婳姌的父亲。柳老爷一副端正清廉之样,偏偏如此面善的人,私下里却是那种唯利是图,无奸不商之人。
要不是看过书,她还真要被柳堂的表象所迷惑了,果然人不可貌相。
柳堂上下打量了一番,突然觉得她往日高了不少,心中有些恍惚,“才几月不见,没想到你的变化如此之大,似乎还长高了不少。”
她听了心中直摇头,连自己女儿换了个人都没发现,只觉得讽刺及了。如此看来她与柳婳姌还真是同命相连,都是不受人在意的。
柳姝青心中虽觉得柳堂虚伪恶心 ,可面上却不显,平静道:“许是如今到了长身体的年纪的缘故。”
柳堂说着话见她脸上的疤,虽然不是很明显,却还是影响美观的,不勉有些担忧起来,“婳姌啊,你脸上的伤这事我也听说了,如今可还擦着药?女儿家留疤就不好了,要记得好好擦药啊!”
“到是让父亲担忧了,女儿如今还擦着药的。”
柳堂见她与自己始终有些生疏感,以为是自己平日对她不够关心所导致的,并未多想。
“婳姌,为父叫你来其实是有件事要告诉你。”他斟酌片刻续儿又开口,“你也快行及笄礼了,按理说,日后女子的婚嫁是大事。
“我本早以为你挑好夫婿,也早早的备好了嫁妆。可前不久,成王突然来人……若是你做了成王的妾氏,这对咱们商贾之家是莫大的荣幸,这也是你的福气啊……”
柳堂逆着光站在窗前,好似那沉浸在自己慷慨激昂的演讲里的人,她恭敬地站在一旁,静静的听了好半天。
听到最后,趁着柳堂转身不注意,她不屑一笑。
说了半天,原来是要给她画大饼啊。那原书中,柳婳姌连妾的不是,只是个没名没分的外室,是见不得人的存在,根本没他们说的这般天花乱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