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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Chapter10 沦陷 ...

  •   自易清光拿到护照之后,他逐渐察觉到温冷丘对待自己的态度有些许转变。

      她似乎,又把那种克制冷静的假面戴上了。

      易清光具体并不清楚她态度转变的缘由,当他觉得有必要坐下来好好和温冷丘聊聊的时候,却发觉自己没办法从她又开始忙碌起来的生活中插进一脚。

      其实不是温冷丘刻意躲着他,只是一个既简单又残酷的事实夺走了她现有的全部时间。

      她要毕业了。

      说实话是不太有感觉的,她只觉得自己不知不觉中已经出国五年这个事实有些惊讶。

      这五年的时间她搬了好几次家,换了三个城市生活。

      每时每刻她都觉得自己是孤独的,而周围的人只是熙熙攘攘地来,又匆匆忙忙地离开。

      她好像也没怎么在意过那些人的到来或离开,只是很享受一个人的时间,无拘无束的活在自己的小世界里,封闭安静,让她有种把自己锁起来疗伤的感觉。

      但这种平衡似乎在易清光搬进来之后打破了。

      自那天陪他拿到新的护照之后,温冷丘才又幡然醒悟般的提醒着自己:他是会离开的,迟早的事。

      所以这些天她也一直借着自己忙毕业的事情而保持着和他的距离。

      似乎只有这样,她才能让自己保持冷静,又或许,是可以在他离开的时候让自己做好心理准备。

      合上电脑结束和老师的最后一次单独视频会议之后,温冷丘倒是没有一种轻松的感觉。

      因为还有很多事此刻压在她心里没有解决。

      还没等她仔细思考什么,手机上的班级群就炸开了锅。

      打开手机一看,全部都是关于假期班级派对的消息。

      温冷丘只觉得自己头又大了几分,虽说是想拒绝参加这种会让她各种不适的社交场面,但又觉得既然已经是最后一次期末狂欢,于是她对着手机屏幕犹豫了十分钟,

      看着上面几乎全部人都刷了答应邀约的话之后,温冷丘终于打下了:“I am in .”点击了发送。

      接着又弹出一条私聊消息,是温冷丘平日里的死对头。

      温冷丘一直以来的奖学金竞争对手,一个名叫Jorg的德国人。

      温冷丘大概扫了几眼他发来的消息,知道他又是过来故意阴阳怪气自己的,也没有回复,对着空气翻了个白眼就把手机扔到一边去了。

      这种莫名其妙的挑衅她早就不知道从他那里听过多少次了,所以温冷丘才能一脸无所谓的走出房门,在公寓的公告板上六月最后一个周五大剌剌的做了个派对的标记,还写上了酒吧的名字。

      温冷丘看着这个已经用了快一年的日历,现在的这一面上面满满都是Nadja的笔记,中间穿插了自己这么一个略显滑稽的标志还有些扎眼,她只觉得时间过得真快。

      在客厅站了一小会儿,她身上出了一层薄汗,转头从厨房的窗户看出去,蓝色的天空干干净净,连多云都没有,太阳光明亮地打在玻璃上显得有些刺眼。

      她打开手机屏幕看了一眼时间下面标注的天气:一个太阳标志以及29摄氏度的温度。

      荷兰是温带海洋性气候,按照地理课本上来讲,是没有严格意义上的夏天和冬天的,但温冷丘在这里生活了这么久,自然知道这里冬天也是要穿羽绒服,暖气全年都可以开,但唯独夏天没有空调这件事。理论上来讲每年夏天虽然大多数时间都不会太热,可总有那么几天,温度会突然升高,给人突如其来的一阵燥热。

      而今天,就是那种天气。

      她关上手机屏幕,走到易清光门口敲门。

      很快的,易清光就打开了房门。

      “怎么了?”温冷丘的眼神原本是在他脸上的,却直接被他灰色薄打底衫领口开着的两个扣子晃了眼睛。

      “我......来问问你要不要出去逛逛。”但很快她就强迫自己收起看他锁骨的目光,注意到他卷起来的上衣袖子。

      他应该没有带夏天的衣服,现在应该很热吧?

      “可以。”他答应的很利索,刚想要关门换衣服的时候,温冷丘拦住了他,说:“你等我一下。”

      温冷丘转身跑回自己房间从衣柜里拿出一件宽大的灰色短袖T恤。

      她有一段时间热衷于穿oversize的衣服,所以衣柜里有一些衣服他或许是能穿的。

      温冷丘把衣服递给易清光,说:“天比较热,你换上这个吧,凑合一下。”

      接过衣服时易清光的手微不可查的顿了一下,他点点头进到房间里去。

      两个人都迅速换好衣服,在出门前温冷丘看着他穿上自己衣服意外的合身,觉得有些小惊喜。

      那种感觉就好像是在和喜欢的人穿了情侣衫,而且已经到了可以互换衣服穿的关系。

      怎么想都觉得过于亲昵了。

      但内心戏如此丰富的温冷丘还是觉得自己清醒更重要,连忙用手揉揉自己的头发,试图拉回她跑远的思绪。

      已经站在门口的易清光看她的这些小动作,忍不住开口提醒她他们要出发了。

      温冷丘对于服装品牌的研究不多,但也注意到了他的衣服质感和普通的廉价衣料不同,所以她大概给今天的预算提高了一些。反正这钱最后都要算,就当高投资高回报了。

      市中心作为最繁华的购物地带,对于买衣服这个需求来讲本就应该是有很多可以选择的空间的,但温冷丘默默在心里pass掉了一堆价格亲民的快销品牌。

      因为那种牌子的衣服体感不好,质量参差不齐,不太耐穿。

      虽然知道自己身边这位应该是不会挑剔衣服的品牌,可在这件事情上温冷丘有自己的私心,那就是:看着他那张脸就很想给他花钱买配得上他的东西。

      原本是想带着易清光一头扎进女皇商场里面的,但是脑海中突然浮现了自己银行卡余额的画面。温冷丘便迅速打消了这个念头,带他去了商场附近的一条商业街。

      商业街里面有很多很有特色的中古店可以逛,两个人简单的逛了几家,然后按照易清光的意思买了几件t恤和夏季的男式长裤就算结束了出门的任务。

      对于温冷丘女士而言,她还能在任务期间欣赏一波帅哥换衣秀的福利,也算是间接圆了一把她的富婆梦。在结账的时候温冷丘没有让易清光用自己之前那张给他急用的卡,而是刷了另外一张她自己平日开销的银行卡。

      易清光倒是也没有说什么,只是默默地把购物的小票折好收起来。

      他看她的眼神多了几分试探的意味。

      怎么感觉.......自己像是被包养了。

      这种体验于他而言还挺新奇。

      两个人买完东西之后在街角咖啡厅坐了下来。

      午后的阳光炽热,吹过的风偏偏带着些凉意。

      眼前的易清光还穿着自己那件宽大的灰色t恤,正低头查看手机的消息。

      温冷丘手中微苦的咖啡刚入口,看到易清光面无表情的盯着手机屏幕,眼神闪过一丝冷淡。

      “怎么了?”温冷丘看他表情严肃,开口问。

      而易清光只是收起手机,摇摇头说:“没什么,只是在想欠你的人情已经够多了。”

      终于,他脸上浮现笑意。

      晴朗的天气好像在他身上渡上一层耀眼的光晕,温冷丘看着他只觉得自己好像被这光芒闪瞎了眼似的有些头晕。

      温冷丘只是摇摇头,才发现自己是真的来自体感上的头晕。

      “你没事吧?”易清光注意到她脸色有些泛白,嘴唇也失了些血色。

      “头有点晕。”温冷丘抬手揉了两下太阳穴。

      “你不会是中暑了?”易清光看了一眼被她喝光的咖啡。

      “中暑?不会吧。”虽然是这么说,但温冷丘也开始有些怀疑。

      “今天天气很热,刚刚走了那么久,你又喝了这么多咖啡,很有可能是中暑。”易清光解释道。

      “喝咖啡会中暑吗?”听到自己以前从来没听说过的说法,温冷丘竟然还有力气反问。

      “一般不会,但夏天流汗之后喝咖啡会增加中暑几率。”他这么说着,已经起身拿起手提袋,也帮她背好了她的包。

      “我知道一个蹭空调的好地方。”温冷丘突然眼神一亮。

      说着他们一起离开咖啡店。

      宗教主题的巡回展会落在阿姆斯特丹的一家博物馆,温冷丘叫不上那家博物馆的名字,因为博物馆的数量对荷兰来说,大抵像是一种颜料对于色彩缤纷的调色盘。但现在因为疫情的原因,能够去的博物馆数量减少了许多,他们有的限制了开放时间,有的则是选择暂时闭馆。

      温冷丘前两天刚在社交平台上刷到,展出的博物馆只开放半天,刚才查了下时间,刚好当天的开放是下午。

      两个人到的时候,第一个展厅正在播放同性主题之间的投影。

      对于很多宗教而言,同性相爱是禁忌。

      中世纪更是如此,身为同性恋者的修女会被认为魔鬼降临,最后被绑上十字架,处以火刑。

      因此在如此巨大的安全威胁下,不少人选择在禁忌之下埋藏内心。

      他们心中的爱意都是伴随着痛苦的。

      影片的最后,一段文字引起了温冷丘的注意。

      ——我们尊重信仰,尊重教派文化。
      但我们更尊重人为自然,尊重人们心中的爱意。

      随后,字幕公布了许多同性恋婚姻合法的国家,其中荷兰是第一个宣布同性恋婚姻合法的国家。

      温冷丘拍下这一幕,把照片发送给了两个人。一个是袁元,一个是井逍。

      下一个展厅讲述的是人的生命。

      也包括生命诞生的过程——□□姿势挂画布满了整面墙。

      能够直白不讳地谈论□□,是成年人的特权。

      墙上的画只有两个黑影代表人体,以强烈的红色打底描摹出浓烈的爱欲之火。

      温冷丘丝毫不避讳,站在这堵艺术之墙面前仔细观摩。

      她才不管身边的男人怎么想她,在她这里,性是隐私的,但更应该是平常事。它隐秘又浪漫,好的性在感情中也应该是很好的佐味料。

      易清光倒是也不觉得温冷丘这样的欣赏有什么问题,只是默不作声地站在那里陪着她一起看。

      过了一会儿,温冷丘小声嘀咕:二十三行三列,人真的需要这么多姿势吗......

      易清光听到了她的疑问,不禁发笑,却忍住了。

      宗教之中有的将□□视为禁忌,有的则大搞生殖崇拜。大相径庭的观念放在空旷的展厅内,横跨了几个大洲的信仰。

      生命之始结束,很快就到了死亡展厅。

      不同宗教内对于人的出生和死亡理解不同。

      看着艺术家做出的相关主题作品,温冷丘陷入了沉思。

      “大多数的艺术作品对于死亡的联想都是痛苦的。但多少人是向死而生的呢?”温冷丘看着一左一右的两座雕像。

      一座是代表着灵魂的超脱,另一座则是地狱的召唤。

      “啧,哲学问题。”温冷丘咂嘴,她这才回过神来,发现刚才一直陪在她身边的清光不在了。

      她找了他一圈,发现他正在中厅和一个工作人员交谈。

      温冷丘走近,听到他是在询问一个展品的位置。

      工作人员跟他解释了两句,易清光就和他道谢后跟温冷丘说,“我带你去看一个东西。”

      他脸上竟然带着点兴奋。

      他带她穿过中厅,走到一条长廊。长廊一侧是落地窗,窗外的光线倾泻,照在他身上。

      温冷丘看着他的背影,感觉这一刻十分熟悉。

      易清光停下来,指着玻璃罩里面的是一座西洋钟,顶端则是雕刻的大天使加百利的神像。看不太出是什么时期的产物,里面的指针早已停摆。它和所有古旧的物品一样,无声无息,却也在鲜活注视。

      能够精准提醒时间的工业品却失去了感知时间的能力,跳脱出了时间的束缚。

      人为的时间标尺停摆,剩下的沉静牵扯出无尽的过去。

      “我来过这家博物馆。”易清光看着它,低声说。

      温冷丘被他这句话惊讶到,她看他,却看不透他现在在想什么。

      “那时候我很小,可能五岁,可能六岁,记不清了。我外公是商人,他一个朋友是这家博物馆馆长。他曾经带我来参观过。”易清光望着钟,他伸手指了指钟的底座,说“这里有一道划痕,是我不小心用钢笔划的。”

      温冷丘跟着看过去,木质的板材上有一道很轻的痕迹。

      下一秒,却脑子抽风脱口而出:“所以刚才那面墙上的画你也........?”

      清奇的关注点惹红了易清光的耳尖,他矢口否认:“那个应该是后来加上去的。”

      “不好意思,你继续。”想来也是,年代不同,展出物的尺度肯定也不同,温冷丘识趣地点了点头。

      “这个钟是我外公捐赠的,没记错的话是二战时期留下来的。”易清光接着说。

      温冷丘仔细看着,果然去,介绍语有写。

      “你从没说过你以前也来过荷兰。”哪怕是在疗养院和许之倩在一起的时候,温冷丘也从没听到过他们之前来过荷兰的消息。

      “我外公是比较早一批移民到欧洲的华人。我母亲在荷兰长大,她是后来才回国发展事业,在那个时候遇到我父亲。我直到八岁,都一直在在这里生活。”想起那段时间,对易清光来说的确够久远了,“但我很久没来过了,这里现在对我来说很陌生,就连语言我也忘得差不多了。”

      “还是头一次听到你说这么多关于你自己的事。”温冷丘感到新奇,因为在这之前,他几乎从未提起过自己的事。

      易清光也没想到她不知道,笑了,“我以为我母亲跟你聊过。”想起许之倩和温冷丘经常在一起聊天,她应该知道的。

      温冷丘摇头,面对这样细小的误会,她也笑起来。

      “我刚刚看到正厅的水晶吊灯,发现那个画面是我对这里为数不多的记忆。”小小的他,穿着一身西装,小小的手被外公牵着,他很乖,不会乱跑,只是安安静静地看着博物馆里一切让他感到新奇的东西。

      馆长爷爷给他黄油饼干和一大堆糖果,他吃完之后也会把饼干屑和糖纸主动收好。

      他一直都是个让人喜欢的孩子。

      “小时候的你一定很乖,很可爱。”温冷丘看着古钟,玻璃映照着她的脸,她试图通过这个物件看到他的过去。

      “每个人都这么说。”他看着她沉静地样子,唇角勾起。

      “那你喜欢当一个乖孩子吗?”想起自己的童年,温冷丘总觉得做乖小孩很辛苦。

      “不。”果然,他说。

      两个人对视,心照不宣的笑起来。

      他们一直在博物馆待到闭馆才回家。

      回到家后温冷丘已经好的差不多。她又在额头贴上一个冰凉贴,站在风扇前面喝下两大杯水。

      “好些了吗?”晚上临睡觉前易清光特意过来敲温冷丘的房门,他刚洗完澡,头发还湿漉漉的,一双眼睛也水亮亮的,正认真看着她。

      温冷丘感觉到他靠近的时候带来一层潮湿的水汽,她不敢抬头看他的眼睛,只心不在焉地点点头。

      “那就好。”易清光看她气色相较之前好许多,想着要道晚安,但看她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转身进房间。

      她从桌子上拿过电风扇,抱着递给易清光,说:“天气挺热的,怕你睡不着。”

      看她刚从中暑中缓过劲来,还在替自己考虑晚上睡觉会热这件事,易清光眸中笑意加深,但他张口婉拒:“你更需要。”

      “没关系,我没买这个风扇之前都是用这个凑合的,效果也不错。”温冷丘指指床上放着的那个白色手持小风扇。

      “反正一个夏天就那么几天,我习惯了。”怕他还是不愿意拿走风扇,她又补充一句。

      “谢谢。”易清光接过风扇。

      “我有一件事想跟你说。”温冷丘说。

      “我也是。”没想到他也一样。

      “你也?是什么?”这句话充分调动了温冷丘的好奇心。

      “小盒已经帮我预定了回国的机票。”回想起他在咖啡厅看手机的时候收到小盒发来的消息,易清光想先告诉温冷丘。

      听到这话的温冷丘原本还算欢快的神情一下子黯淡下来,但她好像还要硬装没事,只是再看向他眼睛的那一瞬间,表情没有了雀跃。“什么时候?”她的语气甚至也变冷淡了些。

      “八月三号。”易清光注意到她表情的变化,心中对于某件事多了一些把握,所以他看起来反而是带点轻松的样子。

      原本还满心期待想要邀请他参加毕业典礼的温冷丘顿时像是被泼了一盆冷水。

      早就从娱乐新闻里听说易清光有一个雷厉风行的助理,但没想到他动作竟然这么快。

      “没关系,国内现在情况稳定,你回去也应该要恢复工作了吧,毕竟都已经离开这么久哈哈嗝耽误到现在,也挺好的。”越想掩饰自己内心的失落,话却越说越多,越说越多就越显得她在意。

      “小丘,你是怎么打算的?”易清光想知道她毕业后的打算,会不会也趁这个机会回国休整一下,如果可以的话,他们或许有机会能一起回去。

      “我……暂时不想回去。这件事我还需要考虑。”温冷丘想起前两天因为机票的事情和家里人起争执,只觉得好不容易赶跑的压力又朝她奔袭而来。

      她不想回去那个她曾经拼命逃离的地方,她也不想急着再把自己塞进工作的漩涡里,她只是觉得自己需要安静独立的空间让她好好休息一阵子。

      这种想法她从大学开始的第一天到如今毕业都未曾消失。

      “是有什么事没处理完吗?”他很少追问她的事,但不知为什么此刻他却这么做了。

      “是也不是。”温冷丘现在没有一个确切的答案来回答他这个问题,“我不太想回去,在这里至少我是自由且清净的。”

      讲完这句易清光没有太大的反应,眼见着气氛冷下来,她又故作轻松的说:“没关系,至少在你走之前我们还有一段时间。”

      这话讲出口又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温冷丘又试图掩盖什么,说:“我是说,我还想邀请你去我的毕业典礼。井逍和梦姐当天都有事来不了,但我觉得等我拿到学位证书那天我们也应该好好庆祝一下。”

      颇有点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意思。

      “好。”他淡淡回应,静静注视着眼前这个因为掩盖自己的情绪而叽叽喳喳说许多话的温冷丘,他还想像之前那次把她抱进怀里。

      随后,他也真的这么做了,他微张双臂,温冷丘觉得他好像变了那么一点点,看他地眼神微妙,但她还是向他靠近了一点点,他轻揽她的后背,说:“毕业快乐。”

      好吧,她挺喜欢他改变的这一点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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