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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 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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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瑜昨日走失,伺候他的一众仆从婆子皆被罚了月钱,此时见他要出门,一个婆子连忙跟上,有她在身后跟着,池雅雅也不好和崔瑜讲话,她闷头跟着飞了一路,见崔瑜在一间装潢华丽的厢房前停下脚步。
“爹爹!”崔瑜站在门前喊了声。
不一会,厢房的雕花木门就被打开,出来的却是个头戴护额,扎着高马尾的俊秀少年,池雅雅依稀记得昨晚崔瑜喊他哥哥。
他俯身摸了摸崔瑜的头,长臂一捞将他抱进厢房里,又要将门关上,池雅雅连忙趁机挤进去。
她环顾一圈,见周遭摆设与崔瑜房中无二,皆是古色古香,精致典雅的雕花木制家具,只是房中原本摆放茶水瓜果的桌子上方摆满了一堆账本,一个身着锦衣的中年男子正捧着一本账本翻阅。
“小瑜,这鸟儿是哪来的?”崔齐见小儿子寻来,随手将手上的账本丢回桌上,见小儿子身后又跟着昨晚那只鸟儿,他皱了皱眉。
“昨日被关进黑屋子里,是她陪着我的。”想了想,崔瑜斟酌着说道。
“这般有灵性,真是怪哉!”崔言看着眼前这鸟儿也跟着跳上圆凳,颇有些惊奇,他伸手取了放在一旁小几上的糕点,放在池雅雅面前想逗逗她。
池雅雅懒得理会这人,她伸出小翅膀轻轻地拍了拍崔瑜,示意他别磨叽赶快问话。
“爹爹,我的玉佩是何来历?”见她这般急躁,崔瑜无奈极了,他随意寻了个借口,“昨日三哥哥说想看看我的玉佩……”
“不许给他们!”原本正抿着杯盏中的茶水的崔齐身子一僵,骤然厉声打断他的话,倒是把在场几人吓得一个哆嗦。
“二郎,你将这桌上的本子送去给管家,他在前厅候着。”意识到自己的语气太过严厉,崔齐生硬地转了个话题,朝一旁的崔言吩咐道。
“神神秘秘的……”崔言小声嘟囔着,不情不愿地起身慢悠悠地开始收账本。
他磨蹭许久见崔齐半天不吭声,摆明要他走了才开始讲,只能无奈地抱着一堆账本推门离开,临走前还挤眉弄眼地示意崔瑜出去了和他讲讲。
见周遭没了不相干的人,崔齐神色颇有些复杂地看向崔瑜,“小瑜,你的玉佩是一个老道人给的,那老道是你师傅,所以玉佩你要好好收着。”
“师傅?可我从来没见过他。”崔瑜愣了愣,他从旁人口中知晓这玉佩是他师傅给的,但是对这个师傅却是没有半分印象。
提到老道二字,崔齐神色间颇有些忌惮,见崔瑜这副懵懂的样子,担忧他以后吃亏受苦,崔齐咬咬牙,终是忍不住全盘托出,“他是个很有本事的道人……”
他开始慢慢讲述起六年前那件事情的经过。
……
那天刚好是崔府举办小公子百日宴的日子,流水席一桌一桌地摆着,来客接踵而至,岩城里大半的贫困人家,乞丐流民都持着破碗往崔家设的施粥棚赶,那老道便在其中。
他衣着破烂,浑身臭气熏天,却想混入府里吃宴席。
府里的仆从自然出手阻拦,这老道疯疯癫癫,谁能料到他会不会突然暴起伤人。
老道进不去崔府,便在门前撒泼,事情越闹越大,把当时正在府内接待贵客的崔齐也吸引来了。
大喜的日子崔齐不愿得罪人,他早些年走南闯北行过不少地界,知晓不少能人异士的传闻,便把那老道引入一个偏房,特意为他重新开了一桌宴席,好酒好菜地招待他。
那老道在偏房中敞开肚子大吃大喝,吃得满嘴流油,将那桌宴席上的吃食全都吃个精光,崔家待客的酒水都大半进了他的肚子。
饭毕,贺喜的宾客们正准备辞去,那老道突然冒出来,说是要酬谢崔齐的接待,接着折下一根树枝插在酒坛里,又泼了一盏清茶进去。
在场众人被他的举动惊得面面相觑,而崔齐则被气得火冒三丈,心想自己好心没好报,他刚打算让人把那老道赶走,那酒坛里的树枝突然凭空生长,粗壮的树干挤破酒坛,众多枝丫树叶抽条而出,转瞬间那巨大的树冠就即将把崔府的屋檐挤破,在众人两股战战几欲先走之际,那大树又凭空结出各种新鲜的蔬果和饭菜。
众人惊叹不已,回过神来对着老道纳头就拜,争抢着邀请老道莅临自家府邸。
那老道没有搭理他们,只是临走前塞给崔齐一块玉佩,说是他见了府中的小公子,很得他眼缘,欲收他为徒,几年后再来带他回山修行。
崔齐闻言大吃一惊。
他先前怕这疯老道闹事,特意安排了家仆盯着他,那家仆告知他这老道从始至终都待在偏房里吃喝,根本就没去过后院。
……
“后来,才知道那老道先去城北的豪富柳家讨水喝,被柳家家主派人殴打扔出街外再寻来我崔府,那树上的吃食具都是柳家的,若是当时与他结怨……”说着,崔齐有些后怕,额头上沁出颗颗晶莹的汗珠,又想起自家小儿子要被送去一个不知底细的道人手里,他悲从中来。
“爹爹。”崔瑜掏出怀里的手帕递给他,不解道,“何故担忧,这道人有本事,我跟着他不好吗?”
崔齐接过他递来的帕子,心有余悸道,“话虽如此,但这道人不知跟脚,若是大奸大恶之人……”
“他有这等术法,却没有用去欺侮贫贱之人,说明他心存善念,想来是不会为难我的。”崔瑜小心地瞥了池雅雅一眼,转头出声安抚崔齐。
一旁吃瓜的池雅雅:“?”
你这什么意思!
我看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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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崔言捧着一堆厚厚的账本慢悠悠地朝前厅走去,心思却还在那厢房中。
有什么事还要瞒着我?
这账本谁送不是送,偏偏还要我送……
他腹诽着,头上的高高束起的高马尾气得一甩一甩的。
这走廊七拐八弯,曲径通幽,他转身朝下个拐角大阔步行去,迎面却被一肥壮的婆子撞得一个踉跄,捧在手里高高叠起的账本脱手而出。
好在崔言常年练武,身手敏捷灵活,他长臂一伸,将那散落在半空中的账本一一接住,见怀里的账本一本不差,他松了口气,又见那婆子躺在地上半天哎呦哎呦叫着不起来,他连忙将账本放在一旁,凑过去伸手拉了她一把。
“哎哟,老奴谢谢二公子。”杨婆子哼哼唧唧地捂着腰连忙道谢。
“无事。”崔言扭了扭了手腕,心想这婆子还挺沉的,见这婆子背着包袱,崔言好奇道,“婆子这是去何处?”
“老奴家中添丁,去见见老奴的大孙子,以后靠大孙子给我养老喽。”杨婆子低着头谦卑道,她家大黄昨晚生了,一生了生四只,她可得回去伺候它坐月子。
“哦哦,婆子家的大孙子。”崔言挠挠头,随手从怀里掏出一块玉佩递给她,这玉佩是早些会崔家大伯上门赔罪赠与的,他看不过眼很久了。
杨婆子惊喜地接过,连忙行礼谢道,“哟,谢谢二公子,谢谢二公子。”
崔言点点头,抱着怀里的账本错身而过,忽而转身,刚想提醒她下次别这般莽撞,抬眼只见她包袱处破了个口子,里边的金银在刺目的阳光下熠熠生辉。
……
叮!
“现颁布新任务!”
任务背景:相传南诏国的先帝曾于危难之际被一只仙鹤所救,他登基后下令奉白鹤为南召国的神鸟,令百姓每逢初一十五都用谷物喂食它们,也禁止南召国百姓伤害白鹤。
任务内容:前往南诏国寻找仙鹤线索
任务奖励:万年前妖族遗迹的线索
提示!
此任务具有时效性,请宿主速速动身前往!
耳边传来熟悉的系统音,不知是不是池雅雅的错觉,她总觉得系统这次颁布任务的语气有些急促。
眼下她和崔瑜刚从厢房中走出,她沉默着没有回应系统。
崔齐临时有事被叫去商铺中,他们从崔齐口中得知,过不了多久那神秘老道就会来带崔瑜离家修道,池雅雅打算先留在崔家把那老道等来,所以她打算先把这任务鸽一下。
二人一同回至崔瑜房中,见身后如影随形的婆子守在门外没进屋,池雅雅松了口气。
“柳妈妈不会随便进来的。”他抬眼见池雅雅一直盯着桌上的葡萄,怔了一瞬,很快反应过来。
他喊人送来一盆清水,净手后,又用帕子擦干净手,才拿了几颗放在小手中开始耐心地剥皮。
“你玉佩不肯给我,那你把我引荐给你师傅,就当抵了我的救命之恩,怎么样?”池雅雅见送水的丫鬟退下,才说出自己思量已久的想法。
“引荐?”崔瑜停下手中的动作,好奇地望了她一眼。
“对。”池雅雅妖异的红眸亮晶晶地盯着他。
她真的很需要一个财大气粗,灵宝随手送人的师傅。
崔瑜将剥好的葡萄尽数放在一个碗碟中,去了皮的葡萄颗颗玲珑剔透,浅茶色的果肉愈发显得诱人,池雅雅眼巴巴地看着,又不好出声讨要。
她要端着世外高人的架子!
“好。”崔瑜应了声,他将那盘剥好的葡萄移到池雅雅面前,歪着小脑袋笑吟吟地看着她,露出两颗尖尖的小虎牙。
池雅雅:“!”这小破孩真可爱!
她喜滋滋地朝他道了谢,伸出鸟喙开始啄食这些葡萄。
“可我还不知晓你的名字。”崔瑜说。
“你唤我雅雅姐姐就好了。”池雅雅衔起碗碟中的晶莹的果肉,一口吞入腹中。
她决定以后应当对他好点,不能因为这府邸其他人不好就对他有偏见,就当看在他长得可爱……看在这碟好吃的葡萄的份上。
听着她软糯糯的嗓音,崔瑜愣了愣。
姐姐?
才不要。
窗外景色怡然,明亮日光下屋内窗明几净,崔瑜撑着小脸看着她慢悠悠地将小碟子中的果肉一扫而空。
见池雅雅意犹未尽,他刚想再伸手再剥一些葡萄,忽然听见院落中一阵喧哗。
“小公子,小公子,不好了!”
一个小厮慌张地跑进院落里,守在门外的柳婆子还来不及训斥他几句,就见他高声朝里屋喊道,“二公子晕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