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魔）再一次选择》乐拾柒

25、Part 25 无力的挣扎

　　Part 25 无力的挣扎
　　有利与村田他们商讨的最后结果就是由魔王带队巡查封地，王佐俊达和孔拉德随行保护，于两天后从血盟城出发。古音达鲁惯例的留守城堡，代为处理魔王不在期间的一切事务。村田则回真王庙解译萨拉找出来的那本日记，用句他自己的话说，那是太久远的记忆，破译起来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如此分配下来，边境那边的任务自然就落在了保鲁夫拉姆头上，由他带领蓝魔军及一队守城士兵前往支援已经潜入的尤扎克，现在开始整顿行装，明天一早出发。
　　在有利回来之前就跟哥哥们讨论过这个问题，所以保鲁夫拉姆很平静地接受了。其实本来该是孔拉德去边境的，但是村田提出大史马隆那边的目的还不清楚，他们手里的法石力量太过强大，以防万一，还是由不会受法石影响的孔拉德随行保护有利比较好。
　　保鲁夫拉姆心里清楚猊下的决定是对的，如果换做以前，他会义不容辞的前往边境，但是现在他却有了迟疑，自己现在的身体状况容许吗？
　　但是他又没有理由去拒绝，他是真魔国的军人，是流有尊贵血统的十贵族之一，最重要的是，他还不想让这些人知道孩子的事情。所以在得到最终的安排之后，保鲁夫拉姆就扯了个收拾东西的理由离开了执务室，临走前，他没有看到有利落在他身上的满含担忧的目光。
　　留在执务室的有利心思并不在公务上，一旁的村田他们在讨论行程的具体事宜，他就假装听的认真其实一直在走神。
　　当村田提出让保鲁夫拉姆去边境的时候，他下意识就想说不行，那太危险了，但是理智及时阻止了自己的冲动。连他自己都觉得有些莫名其妙，虽然那边确实起了不小的冲突，但是凭保鲁夫拉姆的能力完全不会有什么问题，那一刻他确实感到自己的担心似乎有点多余。一直以来自己都在担心他，只是从来没有今天这么清楚地感觉到，那种担心并不普通，至少，他就不会那么担心孔拉德，当然比起冲动的保鲁夫拉姆，孔拉德确实让人觉得安心可靠。
　　不对，自己想到哪去了，关孔拉德什么事？！！
　　有利不禁为自己天马行空的联想能力感到无奈，将头埋进成堆的文件里，他对自己说，算了，还是别想了。
　　“涉谷，你怎么无精打采的？”留意到有利的异样，村田回头看向他，“还是你有什么不同的意见，没关系，说出来吧？”
　　“没，没有。”有利赶忙摇头表示他没有异议，随后站起身装作很随意的样子，“就是坐得累了，那个…我出去走走，你们继续。”说完赶在古音达鲁开口之前一股脑地溜出执务室。
　　村田和孔拉德不约而同地露出了然的笑容。
　　那时候保鲁夫拉姆要跟他说的是什么呢？走出来的有利想着这个问题的同时朝自己的房间走去。

　　保鲁夫拉姆出了执务室便让佣人去请伊扎拉到他的房间，简单的检查结束后，伊扎拉说他的状况还不错，但当伊扎拉知道他要以现在的身体去边境平乱时，眼睛里的怒火几乎要烧穿面前的他。
　　“保鲁夫拉姆阁下，且不说您的心脏承受不起过度的刺激，单是您以男子之躯孕育胚胎这件事，就已经令生命受到威胁，如今你还要长途跋涉去到危险重重的边境？”伊扎拉向来温和的脸上浮现出威严凝重的表情，“如果您不想要这个孩子请直说，或者您连自己的生命也一起不想要了？”
　　发飙的伊扎拉让保鲁夫拉姆有些招架不住，“不是的，伊扎拉。”他怎么会不想要这个跟他骨血相通的孩子，但是他也有他的无奈。
　　也曾犹豫过自己的选择是否正确，如果说出孩子的事情，自然不会有人让他去执行任务，相反还会安排他们立马成婚，婚后也会将他安顿照顾的很好，即使有利有什么意见或者不肯接受孩子，也改变不了那样的局面，但那却不是他想要的未来。
　　以有利的个性，硬逼着他跟自己结婚，恐怕将会是一场永远无法清醒的噩梦，而他最惧怕的便是他们之间拥有那样的未来，他宁愿远远地离开，也要保有他最后的骄傲。
　　“作为一名军人，我必须履行自己的义务。”有些话只能放在心里，然后还要找些冠冕堂皇的话摆上台面，保鲁夫拉姆，什么时候你也变得如此虚伪？
　　伊扎拉看着眼前明明身心疲惫却还要装作理直气壮的保鲁夫拉姆，渐渐冷静下来，当事人都一幅无悔的模样，自己在一旁着急又有什么用，解铃还须系铃人，能解开他心结给他安慰的人是有利陛下。
　　“还是不肯告诉陛下吗？”
　　“…”
　　保鲁夫拉姆陷入沉默，那会在执务室他差一点就说了出来，可是现在他却没有再一次说出口的勇气，但他不想让伊扎拉担心。
　　“放心吧，伊扎拉，我会去跟有利说的，如果他不肯接受，我们就回封地好了。”说着抬手抚上还未有变化的小腹，笑着安抚深深担忧的伊扎拉。
　　“那么阁下，我会与你同行。”这是伊扎拉最后的让步，她必须时刻关注他和孩子的状况，以便及时排除危险。
　　“好，我们一起。”有伊扎拉在，他也就没那么担心了，他的小家伙可不能出事。
　　没找到保鲁夫拉姆的有利在侍女的帮助下来到保鲁夫拉姆以前的房间，刚走近门口就听到了他们的对话，不多不少，只有三句，然而就是这三句话，让他急切的脚步止于门前，无论如何也无法再跨出一步。
　　门外的有利看不到他们的表情和动作，但能听出保鲁夫拉姆是在柔声安慰着伊扎拉，什么时候起，那个任性别扭爱凶人的家伙变得这么温柔？他可从来没用这么温和的嗓音对自己说过话，不过一个多月不见，怎么就跟变了一个人似的？
　　曾听说爱情能改变一个人，难道保鲁夫拉姆也是因为爱？可是他不是爱我的吗？那为什么要对别人那么温柔，如果我不同意居然还要回封地，他不是说过会一直陪在我身边吗？怎么就要走了呢？
　　不对，我不是一直希望他不要缠着我，希望他搬出自己的房间？那么这次回来发现自己如愿了，为什么我却觉得房间里空荡荡的？不就是保鲁夫拉姆把他的东西搬走了么，可是他的东西原本就不多啊，还是说因为少了那个熟悉的身影？
　　那不是我一直很想摆脱的吗？不是的，其实自己也不是很想摆脱吧？如果是，为什么会觉得心里很难过呢？不，不对，那只是一种习惯，人一旦养成一种习惯就不容易改变，一定是这样的，我只是习惯了有那么个人在身边，等过几天习惯一个人就好了，就不会觉得心里空落落的了。
　　可是，真的是这样吗？
　　一旦疑虑的种子在心里抽出嫩芽，那么再多的自欺欺人也变得无能为力，就如同蓄水的堤坝打开一个细小的缺口，尽管水流微薄，也开始涓涓流淌，那是对保鲁夫拉姆的感情，现在有利并不知道那是不是爱情，但毫无疑问的，那绝对与其他人的都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