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2、乱象 ...
-
只不过现在大家都很忙碌，等水晶球来到风族驻守地时，滚滚云层往下看，人类已将位于寺庙中的云台团团围住。
直升机盘旋，无法靠近海市蜃楼一般的驻地。
在这里，倒计时5分钟后，就是风族开启神之结界的时刻。
没等水晶球开口，一位老人掀动眼皮，先发难，“为何通知人类？”
几个小时前，为了拿回碎片，它把即将发生在这里的事情告知了退魔部局长，若不是这个原因，祂们也不至于现在就将一切告知井水美枳。
“嘿嘿~”水晶球绕着飞了两圈，并不觉得愧疚，看到这针锋相对，自己却能置身事外，更觉看戏痛快，于是不做解释，只快速问了自己的问题，“那枚死胎里的海洋气息，到底是如何沾染上去的？”
“此问题属于我族内务，不便告知。”对方处于危机中，自然不愿照顾水晶球的好奇心。
“那如果说，这个问题能抵一个愿望呢？井水美枳的灵魂可是欠我好几个愿望！”
虽然对向来任性妄为的它来说，免掉也没什么影响，但——谁让它现在好奇得要死，毕竟那可是和海洋相关的东西。
倒计时4分钟，直升机上有人类扔过来什么东西。
轻飘飘过来，沾到驻地的幻象却猛然如水蛭沾上皮，将整个空间具象化，沉重的一大片山川土地陡然出现在郊区上空。
殿中数只手抬起，坠落突地停止，风将这里牢牢托起，如浮空之岛。
这时，老人才思考好答案，谨慎回答，“初时那只是团小小的海洋，搁浅在沙滩上。蚁群饱和，新蚁后带领半数出走。海洋同理，祂以上岸为己任，目光所及是陆地占领的那十分之三。其余诸事，都为风族秘事，祂依耳妄语，连吃三十多风族，对陆地适应无能，死去，连同内部的风族化为死胎。”
说完这些，就直接驱逐水晶球，对方也不躲不闹，满足好奇心后，只能看下一场大戏开演。
结界的另一边，佛国正待降临。
*
12月29日凌晨0点3分。
岩手县。
某个加班的女孩，正在修改电脑上的文稿，她加班好几天了，一边担心自己猝死一边尽心工作。
突然，她眼前一晃，在普通的电脑与办公桌场景外，出现了一片重影，就好像她左眼看到的还是平常的办公室，右眼却看到自己站在一片田地里。
“哗啦”，猛地坠地，她以为自己这是猝死前兆，再一眨眼却发觉那重叠空间的异象消失了。
“幻觉？”仓皇爬起，这个女孩没发现头顶洁白的天花板，正在被多彩的琉璃砖覆盖。
直到走出办公楼，站在一片稻田中，风吹麦浪，卷来不属于冬季的温暖，身上层层包裹的衣服一下燥热。
再回身，原来的办公大楼消失，尽头是一座唐式寺庙。
“啊嘞？”惊慌刚攀上心情，前方突然出现了不该出现了的人，女孩目眦尽裂，猛冲向前，到了那人身边却不敢伸手，只喊着，“妈妈！？你不是已经死了吗？！”
对面的女人走出最后一步，拉住女儿的手，“是啊，佛祖带着成佛的人前往无边净土，孩子，这里就是佛国。春风永远不会停歇，田地永远丰收，树上挂满果实，砖瓦用金砌成，只需要抛弃未来，便可以永远待在这里。”
如果有人在旁，会惊诧发觉，亲切握着女孩手的人，全身蒙着白色的布，就连脸都看不出来。
*
知晓得太迟，退魔部没能阻止风族。
时间一过，退魔人就发现，天空突然变成一面无边的镜子，倒映出人间百景，路灯、屋顶、道路上的行车，全都呈现其中。
但很快，异变来了。
初时安安静静的街道，开始有东西在街角凝聚。
而随着天空中镜子景象的改变，人间也同步出现变化。
两个空间逐渐开始重叠，一座巨型的塔正隐隐在虚空里浮现出轮廓。
人间废弃的阵法，启动还需要一段时间，在这个间隙里，怪谈已降临，手当其冲的，是岩手县。
*
岩手县，古称陆奥，有陆地尽头之意，位于日本本岛的上端。
现行的历史课本里，讲的是掌管陆奥的藤原氏笃信京都净土宗，致力于将自己的国度打造为现实中的佛国净土。
这是修正过的历史，真正的情况是，陆奥被佛国怪谈笼罩了。
现行的人文课里，还会讲解说，大寒潮在陆奥地区造成了巨大的人口缺口，为了使田地不至于荒废，zf放开圈地权。
移民可随意圈出自己的那份土地，圈在哪里，哪里就是农民的土地，按照人头算份数。
因为这次人口大迁移，现在岩手县的居民往前追溯，籍贯都落到外县。
真正的情况是，佛国带领着它的民众，一并被关在了结界以外。
现在，他们都回来了，要找寻自己原来的住址，回到自己原来的土地上。
岩手县，瞬间变得拥挤起来。
某处民居外，一群黑影闪现。
“咚咚咚——”玻璃隔门被敲响，几道声音重合在一起，“抱歉深夜打扰，我们是你们的邻居，带了伴手礼过来。”
*
凌晨的国会大楼灯火通明，会议自几个小时前就开始了，实时汇总着当前的局面。
退魔部局长坐在边缘位置，面色铁青，他已经被连番指责和阴阳怪气超过几个小时，正处于爆发边上。
凌晨0点32分，观察到岩手县上空的重大异变。
高悬于zf头顶的达摩克斯之剑终于落下，自得知消息以来的忐忑都有了着落，他们准备借此机会，直接公布怪谈的存在。
毕竟，只要公布了这东西的存在，zf之后的工作就无需考虑‘社会影响’这一范畴，京都整体的避险已经让他们的声誉降到了最低，如果再搞蒙蔽民众的事情，受损最大的是zf的信誉。
当然，这样也就顺理成章地把保护家人的职责，抛出一多半给民众自己了。
紧跟着，他们又开始讨论下个议题，退魔人补充方案及预算调拨来源。
“哎——”局长心中长叹一口气，站了起来。
退魔人还在路上奔波，每个城市的政府办公厅被空余出来，新设退魔对接办和对外宣传处。
*
在这一切乱象的最上头，水晶球打了个转，看得津津有味，并与一道低哑声音交谈。
突然，它似乎感觉到了什么，迅速结束话题，“这就算是愿望成真，剩下的报酬，我会随时来取。”
在天与海交接的地方，一只手摸上了岸边凸出的石头。
——终于上岸的你——
即使能在海中呼吸，你也绝对不要第二次体验这种长途奔袭。
全身心沉浸于水里，心口刚停歇的诱导再起，一会儿让你留在海里，等到一切结束再上去，只有海里才是安全的。
一会儿又说，不如跑到风族驻地附近，直接躲入其中，等情况明朗再出去不迟。
最后还说，只要有一个国家守不住，全盘皆输，现在大家都在等着第一个暴雷的。看这情况，日本该是第一个被祭天的，不如趁乱占领几个岛，或者干脆割据一块土地。
你艰难地在吵闹中保持理智，快速做出了决定。
头顶，一块虚幻中的土地被云雾遮挡得若隐若现，正是风族的驻地。
握了握手中的荆棘，你决定先用这东西的老家试试水，看看威力如何，风族的老家伙们有没有留控制后门。
*
只不过，刚爬上台子，一个熟悉的面孔出现在你的眼前。
那曾经是你每日在洗漱盆里见到的容颜，那是源氏大小姐的身体，她此刻像是被植入了程序的电脑，眼中无光，但下手非常快。
就在你诧异的瞬间，已经跌入其规则场内。
作者有话说
第102章 乱象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