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第十七章 旅游景点总是和想象中大相径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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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着那列一眼望不到头的长队，嘴角抽搐：“我们今天还能进去吗？或者说，我们就算进去了，能看到喷泉吗？”
海虞曾到过温汉，但他显然没来过甘乐之泉，否则也不会像现在这样惊讶。
他刚想说什么，排在两人身后一个穿长袖短裤的男人道：“你们是外面来的人？第一次到甘乐之泉来吧？”
两人还没来得及回应，男人就滔滔不绝地继续说下去：“第一次来，没见过世面，正常正常。我来告诉你们吧，结界里面呢，是一个皇家花园，是池夏224年古池夏国王为了尽情作乐建的，甘乐之泉就在那中间。”
“不是说建这喷泉的初衷是给百姓带去幸福吗？”海虞问，“这国王怎么自己玩上了？”
“那只是个噱头啦，噱头。说是为百姓造东西，最后获益的不还是国王，这个世界就是这样的啦……但是天有不测风云啊，就在长岁31年，甘乐之泉遭遇了有史以来最大的危机。”
三人大眼瞪小眼，半分钟之后应生璞问：“什么？”
男人摊开手掌，贼笑道：“欲知后事如何，可以花五个温汉币购买甘乐之泉的导游服务，全程陪同讲解甘乐之泉六百年辉煌历史，价格良心，童叟无欺哦！”
海虞用目光询问应生璞意向如何，后者一秒钟都没有犹豫，转了个身将后脑勺朝向了男人。
态度相当明确。
开玩笑，谁会花五个金币让自己安静观光的时间充满根本不想听的历史啊。
海虞耸了耸肩，笑道：“可惜了，导游先生，我家大叔好像不喜欢约会的时候有人在边上叽叽喳喳的。”
轰走了目瞪口呆的导游先生，海虞用肩膀撞了撞应生璞，问：“想知道后面发生了什么吗？”
“……发生了什么？”
海虞笑眯眯道：“亲一下就告诉你。”
……光天化日之下，这小崽子耍什么流氓。
应生璞四处看了看，确认没人注意他们这边之后，掀起大衣阻挡视线，低头轻而快地吻了一下海虞的脸颊。
海虞摸了摸脸，笑得不大满意。但他体谅老年人脸皮薄，还是把长岁31年发生的破事讲给了应生璞听。
甘乐之泉是池夏七绝中的第六绝，其创造者成帷在池夏220年，即长岁前10年建造了最后一绝无字之书，此后便再也没有发明过任何一件魔法器。
成帷在魔法成就上的止步不前似乎预兆着池夏的衰败，此后，这个曾经盛极一时的临乔霸主开始走下坡路。
当下使用的纪年以长岁门第一次开启为起点，到长岁31年，池夏爆发内乱，温汉国的前身——海虞忘了它叫什么名字——从池夏帝国分裂出去，连带着甘乐之泉也脱离了池夏的掌控。
其后的几十年，战争围绕甘乐之泉的所有权不断打响，周边国家几经分裂重组，终于在一百五十多年前稳定下来，围绕甘乐之泉建立了现在的格蕾尼。
“都是些历史上的破事儿，仔细讲起来，三天三夜也讲不完。”海虞道。
真是段复杂的历史。应生璞想。
和外面的世界比起来，龙息隧道里的生活简直单纯太多了。
应生璞感觉到什么，低头看去，是海虞拉了拉他的衣角。
“怎么了？”他问，为海虞近在咫尺还要用拉衣角来吸引注意的行为感觉困惑。
“您对我的服务还满意吗，大叔先生？”海虞的嘴角勾起一个不怀好意的弧度，问。
大叔先生是什么称呼。应生璞叹了口气，道：“满意。”
“那，”海虞仰起头，一个指头点了点自己的嘴唇，“不给我小费吗？”
“……大庭广众的……”
“怕什么，没人认识我们。”
应生璞心情复杂，一张老脸红了青青了红，问：“先欠着行吗？晚上回去还你。”
“好啊。”海虞一口答应，果断得让应生璞怀疑自己是不是又进了他的套。
轮到他们的速度出乎意料地快，应生璞掏出怀表看了一眼，发现已经过了一个多小时。
景点的入口是一个爬满绿藤的拱顶，两人随着人流走进门内，铁门在他们身后关上了。
如先前导游说的，里边就像个皇家庭院，目光所及处皆是一片苍翠，随处可见只在书上见过的奇花异果，头顶的镂空大理石花架垂下一串串花藤，空气中飘着馥郁的花香。
应生璞看见一只蝴蝶从长廊旁的灌木丛里飞过来，几秒之后停在了半空。
他伸手探出长廊，在空气中摸到了隐形的结界墙。
“我们好像只能在这条长廊里活动，”海虞道，他四处张望着，像在确认着什么，“不知道到甘乐之泉前面会不会变。”
而事实是什么也没变。
这条长走廊从入口一直通往终点，即便在甘乐之泉所处的小花园旁，它也没有为游客敞开道路，只允许人们透过密密麻麻的树丛远远地观望上一眼。
甘乐之泉想必高得很，应生璞只勉强看见了它倔强地露出在树冠之间的海螺状雕塑和隐约的水帘，至于传闻中有清心安眠之效的乐声，他是一耳朵都没听到。
这么大个魔法器，应生璞却没有感觉到丝毫的魔力波动，他猜想是甘乐之泉已经运作了几百年的缘故，说不定马上就要到头了。
两人在那儿逗留了几分钟，眼见着下一批游客就要来了，应生璞想叫上海虞一起离开。
他一回头，就看见海虞抚摸着结界墙，若有所思。
应生璞眼皮一跳，揪住海虞的小辫子低声道：“你安分点，我可不想刚出来就上通缉令。”
“我很安分啊，”海虞眨了眨眼，无辜道，“什么都没做。你过激了吧，大叔。”
不管海虞怎么说，接下来的一段路，应生璞全程搭着他的肩以及时制止可能产生的暴起，到终点的小店才感觉放心。
刚离开幽雅的庭院，聒噪的叫卖声便钻进了应生璞的耳朵：“各位帅哥美女，难得来甘乐之泉，带一瓶泉水回家吧！特价九个金币两瓶，走过路过不要错过！”
多俗套的叫卖词，但依然有不少游客被吸引着买了一袋又一袋泉水。
应生璞摸了摸后脑，见海虞目光沉沉不知在想什么，问：“你想买点吗？”
海虞摇摇头，皮笑肉不笑道：“假的。回去吧。”
剩下的时间海虞都没什么兴致，虽然面上看不大出来，但应生璞知道，当小崽子真正开心的时候，笑起来绝对不是现在这副模样。
“我们也不算是一无所获，好歹看见了这么漂亮的庭院，”应生璞不大会说话，思考半天只冒出这么一句，“别难过。”
海虞扫了他一眼，这时候他们已经走在旅店的楼梯上了。
“你倒是无所谓，”他笑道，“你都看了几百年的森林了，那儿还会迷得住你？”
“森林和花园不一样，”应生璞道，“各有各的漂亮。”
他们先后进了房间，海虞随手把门甩上，在应生璞肩头一推，把人按在了墙上。
“之前欠我的，”海虞笑道，“等不到晚上了。”
他揪住应生璞的衣领，仰头吻了上去。
十分钟后他们分开，海虞的心情肉眼可见地好些了。他哼着不知从哪儿听来的乱七八糟的歌，拉开窗帘望向外边，问：“下午要去哪儿转转吗？”
应生璞揉了揉自己的嘴唇，发麻的感觉几乎让他以为破皮了。
“没什么想去的地方，”应生璞道，“你有什么想法？”
海虞轻笑一声，抬手推开了窗户：“我就知道……”
他们在旅店休息了一阵，抓住下午的后半段在格蕾尼各处转了转。
除了甘乐之泉，格蕾尼本身没什么特别的地方，至少在海虞看来如此。
这里的建筑还没有经受过历史的洗礼，没有自己的特色，漂亮但不出众。高高堆砌起来的楼房和教堂在任何一座足够大的城市都能看见，走在街道上的时候，常会让人误以为自己身处另一座曾到过城市的街头。
应生璞倒是毫无感觉，他从未到过这种城市，因此对于城与城之间的相似与差别毫无概念。他光是安静地跟在海虞身后，像个慈爱地看孩子玩乐的家长。
他们计划第二天出城，下一个目的地是池夏第三绝神域之河。据说它有不止一处地点可供参观，距他们最近的那处位于第七共和国。
这段跋涉想必很长，他们当晚没有闹腾——或者说应生璞阻止了海虞的闹腾——，早早地睡下了。
应生璞本以为自己会一觉睡到天亮，但午夜时分，突然有人开了他们房间的锁。
海虞立刻惊醒了，连带着应生璞也坐了起来。
这家旅店的钥匙是每个房间两把，一把交给旅客自己保管，另一把放在老板那儿备用，现在房门突然在半夜打了开……
在两人的注视下，一群身披盔甲的剑士闯入屋内。
“你们涉嫌盗窃甘乐之泉，”领头那人道，“温汉剑士团奉命逮捕你们。”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第十七章 旅游景点总是和想象中大相径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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