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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方未明的发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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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狗是照顾着唐菲絮(李汉),但是这样的锻炼强度还是有够她受的,全新兵连的人现在都觉得自己是很强壮一人了,有个李汉垫底,就算是力气最小的人都觉得自己是大力水手了。
只是每天回来李汉都会叫得特别凄惨,这景况像是被人鞭打了一百下一样,除了哀号,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大家都心疼这个细皮嫩肉的小伙子,都把他当成弟弟一般,所以有什么好药都送到二狗手上,让李汉能够舒服点。但是李汉还是不可避免的消瘦了,整个下巴都尖下去,看起来更像是女孩子了。
这一大群人中,不和李汉说话的还是一个人——方子,其实确切说他谁的懒得说话。
方子这会儿刚刚从小山蹲走了出来,远远就看到一个人抱着一个布包鬼头鬼脑地往这边走,想了想,侧身躲进一山洞里面。待那人走的近了,才发现是他们军队里弱得像娘么一样的李汉。
走到近前的时候,方子一伸手把人拦下来,“你干什么去?”
本来只是随便问一句,却见那李汉一惊下把手中的布包甩在地上,布包里的东西都散落开来,很普通的衣物。
“你想逃跑。”军队的锻炼确实是很严苛,因为受不了临阵退缩的也有不少人,他一直没想过李汉是,虽然说他最有可能是,但是此刻见到的一切却让他不得不这么想。
“我不是。”唐菲絮摇头,再摇头,这都几天了,好不容易找了个洗澡的地方,谁料到半路上出来个人啊。
“那你带着这些衣服干什么。”
唐菲絮从没有和方子说过话,也不明白他言语间太过于强烈的苛责从何而来,有些惧怕地后退一步,“洗澡”两个字还没有说出口,就被方子扯着前襟踉跄了一下。
“啊。”还没来得及护住自己的胸部,就听见刺啦一声,前襟那本来稀薄的衣料,被扯破,露出里面的白布条来。
更要命的是,白布条裹着的胸部,隐隐还能看见□□。而且从方子一下子愣在那里的神情来看,他也已经发现了哪里不对了。
“喂,你们在干什么呢?”
后面跟上来两个人,恐怕是听见这里有奇怪的声音,特意过来看看。
而以唐菲絮此刻的别扭姿势,恐怕人走近了,也知道她的身份了。
方子几乎是瞬时的,快速的作出反应,一拳打在唐菲絮的脸上,借着力道正好把唐菲絮甩出去,前胸着地,他的脚随后跟到,踩住唐菲絮的背。
“叫你狗嘴里吐出这些不知好歹的话,说你以后不敢了。”
唐菲絮被方子踩在地上,气都喘不过来,哪里还能说出什么话。
“你这是干什么啊?”刚才问话的那两人,平日里都和唐菲絮交好,这会儿见他被这么打,都冲了过来。
“你们给我滚开,这是我们之间的事情,滚回营里去,找二狗过来。”
着方子平日里不理人,和人说话都是三分冷,但是大家都看的出来他的厉害,这会儿被他一吼,都没了勇气,两个人手脚并用往回跑,估摸着找二狗去了。
方子一用力把唐菲絮从地上拉起来,语气还是冷冰冰的,抓着她的手,“跟我来。”
唐菲絮满嘴都是黄沙,还干咳了两声,心里明白这个男人刚刚做得一切都是救自己,但是感激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这一巴掌和一腿可都是打实了,亏他吓得去手。
等到二狗感到的时候,两个人已经不打了,唐菲絮脸上的五个指印分外明显,满脸的泥土,好在身上的衣服还算整齐。
而方子,胸前的衣襟被撕开个大口子,胸前的肌肉都露出来。
刚才跑去叫二狗的两个人咋舌,没想到这唐菲絮打起架来也不要命,居然能把方子的衣服给扯破。
二狗冲了过来,劈头盖脸对着方子就打下去,但是后者也是好手,哪里能让二狗讨了便宜,这一来二往间,已经相继对了几招,身边的唐菲絮才凉凉地开口,“二狗哥,别打了,我一点事情没有。”
她本意是想让李二狗给她出出气的,谁让这个方子劈头盖脸就给了自己一个嘴巴子,现在看二狗似乎也讨不到什么好处,也只要开口阻止了。
二狗一停下动作就朝她扑过来,捏着她的连左看右看,眼睛不时恶毒地看向方子,方子打了个哈欠,转身离开。而后那两个围观的人跑过来问东问西,唐菲絮胡乱编了一些事情搪塞了过去,然后拖着二狗到隐蔽的地方,把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个大概。二狗一拍案子站了起来,“他娘的,这方子到底是不是男人,明知道你是……,他还。”
“他当时也为了救我。最后还把衣服跟我换了呢。”唐菲絮安抚二狗,“只是我担心,他会不会把这件事情说出去。”
二狗想了想,摇摇头,“不会,他看上去不像这种人,何况如果真想说,刚刚又何必救你。”
“但愿如此。”
不管有多晚,你在京城都会找到彻夜不眠的地方,城东的花柳巷就是如此。城里的所有人都陷入好眠的时候,这一条街才刚刚开始营业。而在这个繁华大街的某一个房间,正坐着一个了不得的人物。
“大爷,我们的花魁小月给您带来啦。”老鸨笑起来的时候,堆积了一脸的皱纹,男人没有回答,只是伸出的手里多了一绽银子,老鸨笑眯眯地手下,立马就把身边的姑娘推了进去,殷勤地关上门。
外面的脚步身渐远,小月慢慢地渡步到青年公子的面前,跪下去,“爷。”
“起来吧。”随着淡淡的说话声,一个人影转了过来,却赫然是此刻应该在皇宫里的慕容宣。
小月从地上站起来,倒了被水递给慕容宣,“爷,这是西湖的极品龙井,一个恩客给的。”
慕容宣顿了顿,“辛苦你了。”
小月没再说话,帮慕容宣沏好茶,端到他面前,“我听宝扇姐姐说,爷最近心绪不宁,身体自从上次受伤后就没有好利索,怎么,要不要请师父回来看看。”
“算了。”慕容宣摆摆手,“没什么大不了的。”
他没有说话的意思,小月也没办法逼着他说话,两个人静默良久,就听到房顶被人掀动的声音。
两个人都没有说话,片刻后,一身黑衣的人已经跪在慕容宣的身前,“爷。”
“未明,这段日子有什么发现。”
“新兵连锻炼却没有什么不同,不过,我发现一个潜力出众的人。”
“哦?”慕容宣挑起眉毛。
“他叫二狗,我调查过,身家清白,母亲早亡,父亲被富贾打死,二狗读过几年书,识点字,我发现他很有带兵打战的潜质。”
“哦,那你的意思就是说,你们新兵连到了唐家军里后,那个人很可能得到唐毅父子的器重。”
“为人耿直,我想唐毅不会放过这个人才。”
“既然如此,我们要收拢他,恐怕得花一番苦功夫。”
“爷放心,我有办法。”从二狗对那个女人的紧张程度,方子判断他一定是挂心与她,如果利用了这个女人,他一定会想办法制约二狗。
“那你想办法让他未我们所用,到时候真要和唐家军打起来,我们也好有些胜算。”
“是。”
方未明从地上站起身来,从口袋里摸出一粒药丸一般的东西,“爷,师父让我带来的,他老人家说,您的伤口该疼了。”
慕容宣点点头,示意小月接下药丸。
小月大概对这件事情也不陌生,领了药就走出门廊,片刻后端了一碗水回来,把药溶解在里面,轻轻拨开慕容宣的衣服,让他的整个后背都现了出来。
那朵半开的牡丹已经变成诡异的褐紫色,小月用布把这药水一点一点抹在慕容宣悲伤,他绷紧的皮肉才一点一点松弛下去,那朵牡丹也恢复成原来的色泽。
“爷,我看你累了,在这里歇一宿吧。”
慕容宣摇头,“明天有早朝,十五那天我再过来。”
护送慕容宣回到皇宫,方子并没有急着跑回军营,在京城里兜了一圈,又回到小月那里。
“你怎么又回来了?”
没有回答小月的问话,方子迟疑了片刻,终于下定决心问道,“你们女人不能打吗?”今天打了唐菲絮,他总觉得这个女人看着自己的眼神像是要杀了自己。
“我们当然可以打。”小月笑笑说,“我们从小一起练武长大,不打架才怪,但是你如果喜欢上什么女人,可千万别乱动手,你以为所有人都和我们一样,是铜皮铁骨做得啊。”
听到喜欢这个词的时候,方未明脸色一暗,“你明知道我不会喜欢别人,又何必拿这句话激我。”
小月叹口气,拍拍他的肩膀,“方子,我倒宁愿你喜欢别人,那个人,你明知道不该是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