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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不爱江山爱美人 ...

  •   回到了自己房间,卓然叫来了如风。
      “看守军饷的那两个活口审问的怎么样?都交代了吗?”
      “回殿下,属下用尽了办法,他们只承认是奉了四皇子的命令藏匿那批军饷,至于布防图的事他们死活不承认,依属下看,他们不像在撒谎。”如风回道。
      “你的意思是布防图的泄露可能与老四无关?”卓然的手指在桌案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扣着,幽深的眸子里看不出任何情绪,如风也不知道他问这话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只能硬着头皮回道:“属下不敢妄加猜测,还请殿下明断。”
      “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老四或许还真没这个胆子。”
      他思忖了一会儿,吩咐如风,“你去一趟南境,务必查清楚此事。”
      “殿下放心,此事应该不难,初八,十一,十五他们都在南境军营,与他们对接上即可。”
      “切记谨慎行事,不要暴露他们的身份。”
      “是!”
      在程蝶衣押送的那个玉盒里,卓然看见了三样东西,一封南离太子写给武灵王的信,一瓶给武灵王妃续命的药,还有一件最重要的——永定国南境军事布防图。
      虽然卓然画了幅假的布防图替换了它,但此事若不找到根源依旧是个隐患,南离太子在永定国军中定然是有内应的,否则凭他一个外国人,怎能碰到永定国的军事机密?
      这布防图在军中都是被严格看管的,除了几位资深将领,普通士兵是难以接触到的,由此可见,那内应在军中的品级或许还不低。今天他们可以偷布防图,明天偷什么?
      放任这样的人留在军中,怎能安心?之前他一直怀疑是卓跃把布防图泄露出去的,如今看来,倒不像是他的作风。卓跃虽然没脑子,但他毕竟是皇子,这永定国终究是卓家的天下,他还不至于蠢到这个地步。
      再加上审问那两个活口也印证了这个猜测,不是卓跃,那又会是谁呢?
      ……
      武灵王办事真是雷厉风行,第二天就派人来请卓然进宫,说是要商议一下贸易条约的细则。
      在皇宫,卓然面见了西越国的皇帝,皇帝带着武灵王和大臣们与卓然在御书房里待了小半天,终于是把许多细节落实了。
      西越皇帝没想到永定国六皇子小小年纪,与这些老臣交手竟然丝毫不吃亏,占尽了先机,这狡猾的臭小子,好处都让他占了,还在那扮猪吃老虎!
      但令他更为费解的是他的七皇弟,身为堂堂西越国的亲王,竟然胳膊肘往外拐,一心维护那个毛都没长齐的臭小子,还不惜让利于人。
      气得他几次想掀翻谈判桌,要不是为了维护自己一国之君的气度,他早就把那两个心黑手狠的家伙给乱棍赶出去了。
      直到卓然走了,武灵王才绕到了皇帝的御案前,嬉皮笑脸地解释了一番。
      “皇兄莫怪,臣弟也是没办法,谁让人家救了你弟妹呢?臣弟欠了人家一个天大的人情,得还。”他说得情真意切。
      “人情债是你们两口子欠下的,拉着朕一起还算怎么回事儿?朕是上辈子欠了你们吗?”皇帝撇撇嘴,无法接受这个理由。
      “谁让咱们是一家人呢?有福同享,有难岂能不同当?皇兄说这话可就见外了。”武灵王微微一笑,转过身一溜烟跑了。
      身后的一方镇纸甩了出去:“滚!以后别让朕再看到你!”
      三日后,武灵王派人送来消息,说合约已正式拟定,邀请卓然和余落落去王府一趟,要为他们饯行。
      到了王府,贸易文书被递到了卓然面前,他打开文书从头到尾看了一遍,基本与那天商议的差不多,至此事情才算真正的定了下来。
      王妃这几天也休养得差不多了,还出来跟他们聊了一会儿,是武灵王担心她久病初愈,不让她在外面坐太久,最后强行将她赶回了房间里休息。
      武灵王妃虽然笑他大惊小怪,但还是依了他。
      宴席已经准备好了,他们去了膳厅,武灵王二话不说,上来就倒酒。
      碰了碰杯,他仰头将杯中酒一饮而尽,脸上带着温情,似乎回忆起了往事:“我与嘉若年少时便相识,我一直心悦于她,可是她那时与我三皇兄快要成亲了,是我把她抢回来的!”
      余落落眼睛睁得溜圆:“啊?你把她抢来的?怎么抢的?”
      “我带着人包围了三皇子府,跟三哥打了一架,我打败了三哥,但三哥怎么都不肯退让,后来是我以太子之位为条件交换,三哥才退出了。”
      余落落更吃惊了:“原来你三皇兄就是皇上,那这么说太子之位本来是你的?”
      “先皇是曾属意与我,不过对我来说,太子之位远不如嘉若重要,我从未后悔过自己的选择。况且我与三哥一母同胞,我知道即使他当了皇帝也不会苛待我们夫妻二人。”
      他的一番真情流露,让余落落颇为感叹:“您还真是不爱江山爱美人啊!”
      武灵王哈哈大笑起来:“真是个有趣的丫头,你是第一个这么说本王的人!”
      余落落趁机溜须拍马:“王爷至情至性,是真正的英雄。”
      卓然真是对余落落刮目相看,别的不说,就这讨好人的本事她敢当第二,就没人敢当第一。果然,武灵王对他的溜须拍马很受用。
      他拍了拍卓然的肩膀:“你的这个小朋友还真是可爱,眼光不错!”
      卓然弯起了唇角:“气人的时候您是没见着。”
      “一样,嘉若气我的时候也不少,我能理解你,哈哈哈!”
      两个男人仿佛找到了知音般,惺惺相惜,看的余落落一脸问号。
      武灵王举起酒杯,由衷道:“这次王妃的毒能解,多亏你们,本王十分感激,这杯酒敬你们!”
      二人也举起了酒杯,跟武灵王隔空对了一下:“王爷客气了。”
      回去的路上,余落落问贸易文书为什么有两份。
      卓然:“各自保存一份,上面已经盖了西越国的玉玺,等我们回宫,要加盖永定国玉玺,把其中一份送回来,这样就正式生效了。”
      余落落了然。
      ……
      他们启程了,西越国都离永定国都可不近,这一去,少说也得走上一个月左右,但所有的问题都解决了,余落落还是很开心。
      卓然觉得这才是个开始,奉城一定还有更多的腥风血雨,阴谋诡计等着他们。
      走了半个月左右,天已经渐渐凉了,终于到两国边境了,过了边境,就进入了永定国境内。
      此时,他们停下来休息,卓然在听萧杨汇报前方打探回来的情况。
      忽然前方树上的叶子动了一下,他立即反应过来,对河边的余落落喊道:“快躲起来!”
      余落落回头看了他一眼,两人一对视,她立即明白了他的意思,于是带着海棠躲到了河边的一块大石头后面。
      树林里瞬间飞出了几十人,将卓然他们团团围住,双方厮杀在了一起。
      卓然的侍卫都是好手,以一敌十不在话下,余落落倒也没太担心,敌我双方实力差距明显,不出意外的话这批刺客今日很难全身而退。
      她正这么想着,树林里又冲出了一大批人,手里还拿着弓箭,箭矢掠过之地,侍卫们倒的倒,死的死,伤亡惨重。
      本来卓然他们占据了绝对优势,这一番强攻下来,四五十人折损过半。
      余落落和海棠看得心惊胆战,海棠声音都颤了:“小姐,那么多人,公子他们能打得过吗?”
      余落落压下心里的担忧,安慰她道:“放心,没问题的。”这话也不知道是安慰海棠还是安慰她自己。
      卓然的身手利落敏捷,攻势凌厉,直到现在未见败势,倒是出乎余落落的意料。
      她以前只见过他打卓跃,而卓跃的身手在他面前实在不够看的,所以她也不知道卓然的身手到底怎么样,今天是第一次见识到他真正的实力。
      只见卓然对萧杨和赤鸢使了个眼色,二人立即会意,三人借着其他侍卫的掩护,悄悄绕到了弓箭手的后方,来了个三面夹击,把几十名弓箭手围在中间合力剿杀。
      但杀手也不弱,而且人数不少,在弓箭手死伤惨重时,杀手们反应过来,退回来支援,卓然的侍卫们也不甘示弱,双方谁也压制不住谁。
      本以为会以双方力战到底为结束,却不想后方尘土飞扬,又来了一支庞大的队伍,皆是一身黑衣,骏马铁蹄,看着他们气势汹汹的样子,余落落的心沉到了谷底。
      本来这些杀手已经够难对付的了,最后胜负还未可知,又来了一批人,怎么办?就凭这人数优势,卓然他们就很难有胜算,她紧张不已。
      那群人来到近前,二话不说就加入了战局,手起刀落,痛痛快快地斩杀了一大票杀手,此时余落落和海棠才反应过来。
      “小姐,是自己人,是自己人!”海棠摇着她的胳膊欢呼道,“这下不用担心了,有救了!”
      余落落赶紧捂住了她的嘴巴,示意她不要出声,海棠睁大眼睛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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