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生有卓落》芊芊之鹤

13、南离国的神秘军饷

　　一行人走了二十多天，才抵达南境，在一座边陲小城安顿下来后，卓然带着余落落去了这城里最热闹繁华的地方——螺市街。
　　听客栈的伙计介绍，螺市街坐落在小城的最中心地带，那里什么吃的玩的都有，还有赌坊青楼，是个玩乐放松的好去处。
　　来了才知道，此地果然名不虚传，只是卓然不明白的是，余落落为什么对青楼那么感兴趣，说什么也要进去看看。
　　进就进吧，还偏偏在里面耍起了流氓，挨个房间去推人家的门，这好奇心也未免太重了点儿，为了避免他们被群殴，卓然连拉带拽地把她带走了。
　　就这么走了她必然是不甘心的，于是他只能使出杀手锏。
　　“你看，那里有好吃的，我们快去看看。”
　　效果立竿见影，余落落立即把青楼抛诸脑后，转而投向了美食的怀抱。
　　小摊上卖的是烤兔肉，现烤现卖，肥硕的兔子架在通红的焰火上，烤得滋啦滋啦响，油脂滴到了火焰里，激起一阵阵青烟，随之而来的是令人垂涎的香味儿。
　　他们走过去，要了两只烤兔，老板娘擦干净桌子，殷勤地招呼他们坐下。
　　“你们是第一次来吃吧？我跟你说，我家的这个烤兔包你吃过难忘，不是我吹，这十里八乡的找不出第二家！”
　　兔子都是半成品，提前处理过，所以他们并没有等很久。端上来时还是热的，余落落已经迫不及待了，伸手就要去抓兔子腿，卓然却一把按住了她的手。
　　“烫。”
　　余落落伸出了一个手指尖，轻轻地点了一下，烫得她立马缩回了手。
　　卓然拿出了帕子，垫在兔子身上按住，另一只手快速地撕下了一只兔子腿，用筷子插住，递给了余落落。
　　旁边的老板娘见了，忍不住羡慕，“你相公对你可真好！”
　　“相公？”余落落根本没反应过来她在说什么。
　　“这不是你相公吗？”老板娘诧异地看着他们。
　　“不，他是我哥哥。”余落落连忙解释道，她怕别人误会他们俩是那种不正当的关系。
　　“哦，原来如此，怪不得你们俩都长得这么好看，原来是兄妹。”
　　余落落悄然低下头，脸红了。
　　“你也会害羞吗？我倒是头一次见。”卓然忍不住调侃她。
　　余落落举起一块兔子肉塞到了他的嘴里，“多吃肉，少说话。”
　　看着她极其不自然的样子，卓然暗暗笑了。
　　逛了一晚上，酒足饭饱之后才打道回府。
　　回到住的地方，已经很晚了，余落落回去睡了，卓然刚进屋，就得知如风回来了，已经等了一会儿。
　　如风一身黑衣，动作利落地行礼：“殿下，属下按照您的吩咐，一直暗中跟着四皇子，前几天发现四皇子暗中与南离国的探子接触，属下就派人分别跟着四皇子和那名探子，发现那名探子昨日进了城。”
　　卓然眉毛一挑：“进了城？可知所为何事？”
　　“暂时不知，还在查。”
　　早在得知卓跃也要来南境时，卓然就派如风一路跟着他，他要看看卓跃到底想做什么。
　　正思索着，赤鸢回来了。赤鸢刚才跟着他们一起去了螺市街，卓然发现了几个可疑的人，让他跟上去看看。
　　“殿下，属下刚才跟踪那几个手拿南离国兵器的人，发现他们去了城西的一处废弃的院子。”
　　“去那里做什么？”卓然掀了掀眼皮，沉声问道。
　　“应该是在院子里藏了什么东西，看他们东张西望，小心翼翼的，生怕被人发现，属下怕打草惊蛇，没敢跟太近。”
　　听了他的话，卓然思索了一会儿，吩咐道：“你多带几个人，再去一次，注意避开他们的耳目。如风也跟着去，看看那伙人与那南离国的探子有何关系。”
　　“是！”
　　他总觉得事情不会这么巧，如风他们刚发现南离国探子和四皇子有接触，转眼城里就出现了一群南离人，照理说，南离国现在跟永定国正有开战的打算，守城的士兵应该不会这么轻易地放南离人进城，除非有人暗中帮助他们。
　　直到深夜，如风和赤鸢才回来。
　　“殿下，那院子有六七个人看守，我们趁他们不注意悄悄潜了进去，发现屋里藏着的竟然是一批军饷，堆满了整间屋子，每锭银子的底部都有南离国库的官印。”赤鸢回禀道。
　　“南离的军饷怎么会藏在我永定国的地方？”卓然直觉此事不简单，背后定然有一个大阴谋。
　　如风：“属下也有发现，这些人中的领头者，正是前几日与四皇子接头的南离国探子！”
　　把这些信息凑在一起，卓然明白那群南离人是如何进城的了，看来是老四暗中帮了他们，这军饷之事少不了老四的手笔，可是他究竟想干什么呢？
　　卓然问如风：“你们在南境这些天，可有打探到南离国的事？”
　　“有，属下查到关于这次战争，南离国内部好像有分歧，但消息的来源不是十分可靠，此事干系重大，属下觉得还需核查。”
　　“尽快核查是否属实，明天晚上我要知道结果，必要时可以采取点儿非常手段。”他冷声吩咐道。
　　“是！”
　　第二天他们依旧留在这里，昨天军饷的事还没弄明白，卓然直觉这件事对整个战局或许是个转机，他要弄清楚这背后到底隐藏了一个什么阴谋。
　　早晨他们刚用完早膳，就听见了鸟叫声，余落落跑到了窗边，打开窗户，就听见什么东西被撞的“咣”一声儿。
　　有只可怜巴巴的鸟儿抖着被撞晕的脑袋，落在了窗棂上。她欣喜地一把逮过它，掐着它的脖子问道：“雀儿！你怎么来了？”
　　那鸟被她掐得喘不过气来，两个爪子一直在空中扑腾。
　　卓然把那只可怜的鸟从她手中解救出来，“你认识它？”
　　“它是灵雀，我的宠物。”
　　灵雀抬起小脑袋，默默地瞅了她一眼，躲开了。
　　余落落不由分说地将它抱在了怀里：“你看它可爱不？它的羽毛白白的，嘴巴尖尖的，爪子弯弯的，是不是很可爱？”
　　“是挺可爱的，它的冠子竟然是银白色的，果然是英武不凡，你们天信山庄，连鸟儿都长得这么好看吗？”
　　卓然认出了这只鸟，小时候和外祖父去宁国寺那次，他就在殿外看见了这只鸟，当时就是为了追它，他才去的后山，后来就遇见了余落落。他对那个银白色的冠子记忆犹新。
　　原来，他与余落落的机缘，竟是从这只鸟身上开始的。
　　怀里的灵雀仿佛听懂了一般，它仔细地打量着面前这个俊俏温柔的小郎君，心中好感顿生。又打量了一下它那个磨人精似的小主人，欲哭无泪。
　　卓然看着灵雀扑腾着翅膀的样子，有点好奇。
　　“它是不是听懂了？”
　　“是，它虽然不会说话，但它可以听懂。”余落落自豪地说道。
　　一旁的萧杨十分惊奇，“它真能听懂我们说的话？”
　　余落落点点头：“嗯！不信你看。”
　　她摸摸灵雀的头，对它说道：“去树上摘一片叶子给我。”
　　灵雀果然飞到了树上，轻巧地摘下一片叶子，衔来放到余落落手里，萧杨觉得难以置信。
　　“太神奇了！我从来没见过这么聪明的鸟！”
　　卓然无语的瞪了他一眼：“那你还真是没见识。”
　　萧杨心里嘀咕，难道您刚才的样子很有见识吗？竟然拍一只鸟的马屁，您的气节呢？
　　天黑后如风回来复命。
　　“属下已经查清楚了，关于这次战争，南离国内部确实有分歧，南离太子主战，大将军冯建功则持相反意见。但不知为什么后来他还是同意了，并且亲自率兵前来。”
　　“这位冯将军现在就在南境？”
　　“是，他在距此处三十里的南离军营。”
　　“如此甚好，那我便去会会他。”卓然轻描淡写地说道，那样子仿佛南离军营是什么无名菜市场，想去就去。
　　旁边的赤鸢一听，连忙劝道：“殿下不可！军营凶险万分，您怎能亲自前去？有什么事您吩咐属下便是。”
　　卓然定定地看着他。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这南离军营即便是刀山火海，我也定要闯上一闯。”
　　见他如此坚定，赤鸢也没办法，他知道自己劝不动他。确切地说，殿下要做的事，没人劝得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