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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6、遇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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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像陆坤计划的那样,他们一路向北,到达了最北方,室外零下40度,躲在屋内看极光。
在冬天走之前,在雪地上留下他们的痕迹。
然后,在草原等春天,看着小马驹随着妈妈驰骋。
有时只是片刻的逗留为了尝一下某座城的一个小吃。
有时会在一个地方呆上几天,什么都不做,像居民一样的逛街市,走商场,看着一群人跳广场舞。
有时会在山里,有时会在河边,有时会找个地方,搭个帐篷看星空。
从春天走到了夏天,他们继续南下。
秦琪的噩梦也从一星期一次,到十几天一次,最近的那次如果不提醒可能快一个月。
陆坤高兴的揉了揉她的蓬松的头发。
“开车,不要开小差。”
“现在堵车,没有开小差。”
“是吗?”秦琪在刷剧,所以没空理会车窗外的事情。
所以这才发现前面车堵得死死的,已经连续下了好几天的雨,南方到了七月就开始雨水多起来,但是能这么多也是少有的。
“过了隧道,转弯就到酒店了,堵也堵不了多久了。”此时的他们已经开进了隧道的入口,不过也不是好事,现在属于进退两难的地步。
“下雨天就是容易堵车,这雨怎么这么大。”雨是少见的大,雨刮的速度没有雨的速度快。
“是呀,开始积水了。车开得就更慢了。”
这是,有人从他们车窗旁走过,让陆坤觉得很奇怪,然后又走过来一个人,那个人一一敲着沿途车辆的车窗,大喊着,陆坤听不见,那人还在敲,陆坤不得不打开车窗,雨一下子灌了进来,“发大水了,隧道发大水了,快走!”
那人继续往下面一辆车走去。
陆坤和秦琪互相看了一眼,不知道状况,陆坤探出头去,然后一下慌张的伸了回来,开始解开秦琪的安全带,“发大水了,快下车。”
秦琪愣了一下还没从状况中出来。
此时陆坤已经把自己的车门打开了,回头向秦琪焦急的喊着,“快开门下车!”
秦琪才反应过来,可是突然一阵大浪,水一下升了老高,门被外面的水挡住了。
陆坤把身子伸进车里,抓住秦琪,“赶快爬过来。”
在陆坤的使力下,秦琪跨到驾驶座,爬出了汽车,被眼前的一切惊呆了,这分明不是在马路,而是在一片汪洋中,整个隧道已经几乎被水淹没,她看到有人从隧道里面游出来,还有人从车窗里使劲往外爬。
就是一瞬的时间,水已经到了她的腰部。
陆坤拉着她往上走,可是水上升的太快,很快就到了他们胸部,他们使劲走到隧道的边沿,前路被几辆车堵住了。
陆坤试着让秦琪爬上车顶,但是太滑,失败了,于是他使劲把秦琪往自己肩上一托,让秦琪去抓隧道边缘的墙体。然后用力把她举起。
秦琪双手再一使力,人就可以爬上隔墙了。
当秦琪要回身抓陆坤的时候,水已经漫到了他的脖子,浪还在一阵一阵的打着,陆坤根本站不稳。
秦琪伸手抓住陆坤的手,把他往自己这边拉,忽然一个浪打过来,差点把两个人都又卷进隧道。
陆坤见状,不行这样下去两个人都会掉下去,于是大喊着,“秦琪,你抓住栏杆,别管我,我游出去。”
“不行!你把手给我,再试试!”
可是此时的陆坤已经随着浪往后退了好几米,根本无法抓到秦琪的手,他的脚已经才不到地了,他试图靠上了一辆汽车,“秦琪,你在那里等我,我游出来。”
此时,秦琪看到已有人游到了路边,担心的看着陆坤,陆坤还来不及看四周的情景,又一个浪打了过来。
“陆坤!”秦琪眼睁睁看着男人被浪打了下去,紧张的盯着那个方向看着,浪退了一下,男人的头没有伸出来,“陆坤!”
“小姐,小姐,不要站在这里,这里危险。”一个人拉着秦琪让她往马路边走,水已经漫过了隧道。
秦琪使劲的挣开,朝着男人消失的地方喊着他的名字。“陆坤!”
来了几个男人,使劲的一定要把她拉走,“小姐,不能站在着了,水太大了,要被冲走啦。”
秦琪被拉到一个店铺的门口台阶上,其实根本已经找不到台阶,水已经涨到了半层楼高,此时她整个人泡在水里。
“小姐,你是一个人吗?”旁边有个人在问。
秦琪突然惊醒了,“我朋友找不到了,我朋友找不到了!”
那些人面露难色,“很多人都找不到了。”
秦琪听到人有人在哭。
“有人被困在隧道车里,没有逃出来!”还有人说。
秦琪看着就在不远处的隧道,其实已经完全找不到了,面前只有一片浑浊的泥河,还有人攀在树上,站在车顶,等着救援。
就这短短的一瞬,天地变了,陆坤你在哪里!
“小姐,你手机呢,打电话给你朋友试试。”秦琪慌忙的摸着身上所有口袋,慌忙中她什么都没带。
四边都是叹气声。
秦琪慌张往不知道什么方向走去,她沿着街边,看着一推一推四散的人群,试图找到那张熟悉的脸,只听到更多的哭泣声音。
她试图走到对面的楼房,“小姐,不能过去呀,水太深了,又急,走出去就回不来啦,还是原地等救援吧。”
“可是我朋友找不到了。”
“大家都是找不到家人的,如果你这边再出事呢,说不定你朋友现在也在别的地方等救援呢。”
秦琪试图把脚往深处迈了一步,根本见不到底。而她的心也沉到了底。
不知等了多久,雨比刚才小了一些,身边开始有些骚动,“是消防车,救援来了,还有皮划艇!”
“那个,那些卡车是解放军吗?终于有救了!”
秦琪跟着声音和人们手指的方向,一些车缓慢往这里驶着。
皮划艇更快些到了他们这里,人声很杂乱,又问要物资,又找人,又受伤求助的,更多的是要逃离。
“伤员,老人先走,剩下的人待会乘皮卡一起去体育馆。”
人们开始往这里拥挤,都迫不及待想要离开这里。简直是一场噩梦。
秦琪只能随着人流,挤上卡车,焦急的问,“我朋友找不到了,去哪里找?”
“是在哪里找不到的?”
“就在隧道。”
“这个区的都去体育馆了,去那里找找,登记寻人。”
秦琪只能默默的点点头,然后蜷缩进角落。期盼着千万不能出事。
她的对面是一对相拥的男女,看到她在看他们,安慰着她:“放心,能找到的!”
秦琪点了点头,把头埋进了膝盖。
车外仍是一片,一路上都是水被水淹了,汽车被冲的横七竖八在路边,树也倒了很多。
“啊!”一声尖叫,一个人看到一具漂浮的尸体从车旁飘过。
车上的人都吓了不敢出声,站在车尾的一个军官拿出对讲机,呼叫对面去捞尸。
秦琪无助的捂住耳朵,绝对不会是他,肯定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