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渣攻打脸日常[快穿]》汽水小子

16、暴露

　　灵嫣睁眼时已是天色微亮。

　　“醒了？”沈星递给她一杯淡柠檬水，灵嫣才发觉喉咙刺痛无声，她清嗓：“发什么什么事了？”她最后的记忆还是酒店大床，床垫和在身上抚摸的手掌同样柔软，夜色旖旎，她化成一滩水钻进沈星的红酒香。

　　“你醉了。”沈星拉开窗帘，阳光万尺洒在床上，她在明处，沈星在暗处，“少喝点酒，你呀，三杯就倒。”

　　“我是……”灵嫣觉得冤枉，下意识反驳。

　　“你什么？”沈星逗她，手撑在墙边，巴黎世家女士细皮带衬得她腰肢纤细。

　　灵嫣看着腰臀剪影，不知怎地就想咽口水：“我是因为知道……”知道你在，所以才敢放肆地享受当下，推杯换盏。

　　但她觉得这个念头起得毫无缘由，羞耻得让她说不出口。

　　于是她在沈星越笑越弯的眼角下死遁了。

　　被这么一打岔，她甚至忘记了要向昨天的旖旎记忆要个回答，沈星看着灵嫣头顶的好感度浮窗随着思绪起起伏伏，她轻轻拉上房门，留给思绪繁杂的少女一个独处栖身之地。

　　窗外，鱼鸟共游，阳光正好。

　　***

　　沈星指挥着系统收拾衣服的时候，无聊盯着弹窗左翻右找，发现国内第一档旅行真人秀要上演了。

　　这事儿说来也巧，在她改变时间线之前，节目组本来邀请的是灵嫣，现在倒是变成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十八线小明星了，看宣传照胸露在外边招摇过街，光看神态就知道不是什么纯良之人。

　　节目为保收视率需要红脸白脸，和一个能炒黑料话题的倒霉蛋——很显然之前灵嫣就是这个天选之子，白家接了这个综艺不怀好意让她带回一身黑料圈钱。

　　明明拍摄之前灵嫣还是灵气电视剧国民公主，拍完之后就变成了过街喊打的绿茶心机婊。

　　而沈星的出现扰乱了时间线。摄制组如今并不敢再抓灵嫣为倒霉蛋。

　　在沈星百无聊赖翻过这个插曲时，她眼尖地注视到一个恶心人的名字——白杨。

　　“白杨来这干嘛？”沈星微微一动脑筋，回调时间线，了然。

　　白家失势，各种私生子和牛鬼蛇神亲戚从西面八方涌出，白杨五谷不勤算盘不分，唯一长着个脑袋还是被驴踢过的，白翔审视着局面，估计觉得这家族企业交给亲戚好歹能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但继承给白杨估计就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他想退休了。

　　白杨着急了，她最受不了的就是翻身农奴把家还。

　　一个灵嫣就算了，到底是孤儿院出来的垃圾不配跟她较劲，但要是白杨本人后半生都寄人篱下于亲戚那可就太恶心人了。

　　即便是她摔遍了家中收藏品、去夜店狂点香槟塔，也不能对困境疏解分毫。

　　但白杨好歹知道现今并不是实体经济的天下，有流量就代表着钱源。

　　于是她多方打听，瞒着家里强势接下了这个综艺——事实上她还真压到宝了，如果好好表现，在未来这综艺拍完真能一飞冲天。

　　她卖了几坨奢侈品，用钞能力挤下了个无权无势的小明星，硬舔到了这块饼。

　　沈星挠着下巴鬼笑，白杨的心机比曲别针还要山路十八弯，想通过综艺赚流量？想得美，不下场搞砸这出买卖，沈星都对不起之前给白家略施的那点惩戒小计。

　　她轻巧凌空点了几下就毫不费力拨通了执行导演电话，语气大言不惭：“是我，沈星。你那个综艺还差人吗？哦，人满了是吧？”

　　沈星指尖挽着发尾，邪性地打着弯：“那劳烦你去掉两个吧，我和灵嫣要来。”

　　不等对面回话，她就挂了电话。

　　被去掉的小明星在接到导演辞退电话之前就收到了新工作邀约——她们志在出名，参演综艺和知名IP改编的电视剧对她们区别不大，甚至后者还能更有助力。

　　于是沈星随意走动了两圈人脉，便把综艺的饼牢牢攥在了手里。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是不假，但莫欺少年穷这种反转你真的配不上。”沈星看着系统画面里，白杨为综艺上镜梳妆又打扮的模样忍俊不禁。

　　“东施效颦没有结果，白杨，你还不如安心做个癞蛤蟆。”

　　***

　　巴厘岛阳光正好。

　　比综艺开拍更早到的，是金咖奖。

　　早在沈星带着灵嫣登上私人飞机跨越山海之前，她就接到了主办方的邀约电话。

　　金咖奖是四大奖项下属的电视剧小奖，虽不具备极强的行业含金量，但也是当年火热流量的彰显，因此备受粉丝和舆论关注。

　　三项提名，其中最让沈星关注的是灵嫣的最具观众人气奖。至于沈星自己的最佳编剧提名和电视剧编排奖，她毫不在意——开玩笑，打败系统女人的价值岂是一两个奖能定义的？

　　按理说为表尊敬，提名之人都得去现场，但沈星直接甩给对方几个大字：“和老婆度假，没空。”然后潇洒地挂了电话在私家飞机上看着机窗喝马提尼。

　　对方还真没辙，穿鞋的比不上富二代光脚玩票的。

　　要是往前追溯些时年，那娱乐圈大部分剧都有沈家出资资助的身影——富豪都好洗基因，代代娶美貌名演员，所以沈星长相才牛得令人挑不出刺来。

　　灵嫣坐在沈星对面，看着沈星轻咬橄榄，低头抬眼狡黠一笑。

　　她们行走在云端之上，与气流仙鹤相伴，和碧空如洗相交，灵嫣莫名心情爽朗。

　　飞机上没有其他侍者，沈星解散了原主的莺莺燕燕空中小姐钢管舞团，机长独自在驾驶舱和她俩隔绝。

　　灵嫣闻到沈星故意释放出来的空气中微弱红酒味道，她看沈星灵巧地眨眨眼——这家伙在使坏，这点剂量说不上引诱，但也绝不是白水温吞毫无作用。

　　沈星的信息素像陈酿，灵嫣闻着有丝丝点点的醉意，这醉意足以让她微醺。

　　沈星看着灵嫣头顶的好感度由10%缓缓升到12%，内心一喜，果然美丽和氛围是暧昧情侣期间最好的助攻。

　　她变戏法似地变出一个八音盒，扭动按钮，芭蕾舞者翩翩起舞，灵嫣的思绪飘向远方。

　　“小时后在孤儿院暴雨泥潭里打滚时，我肯定想不到未来能有这种惬意的舒爽。”灵嫣乱七八糟地想到，“要是飞机能一直这样飞下去就好了，要是过去从不存在就好了。”

　　“飞机燃油，指针靠电。”沈星忍不住回话，“过去不能挽留，但好在未来还没被创造。”她眼睛晶亮，“灵嫣，跟我一起创造未来吧。”

　　完蛋，聊劈叉了。

　　灵嫣的眼里，感动之前先浮现上来的是困惑不解，她侧头反问：“你是怎么知道我在想什么的，沈小姐，你会读心吗？”

　　沈星得意忘形，如今笑容被拍扁了凝固在她脸上。

　　她嘴角抽动：“哈哈……”咽口水，“你觉得在‘其实我是天才魔术心理师独家子弟’和‘我得了脑瘤我没死但是我能听到人心’这两个理由之间，哪个听上去更为可信？”

　　飞机高度下行，巴厘岛海浪混着盐水咸湿拍打在舱室。

　　在机长的登陆提示声中，沈星找回了专属的自信笑容：“灵嫣，来日方长，我们下飞机再说。”

　　***

　　颁奖典礼如期举行，开场前半小时，观众人数从几百飙升至十二万，论坛帖子热度持续增加。

　　艺人们在后台修整妆造，结交同行。

　　后台忙成一锅粥，宣布奖项时提名者在台下紧张地攥住裙角，而沈星和灵嫣此刻正悠闲躺在巴厘岛沙滩椅上晒太阳。

　　宣布最佳编剧奖是沈星时，现场免不了一阵惊呼——业内人士或多或少都知道这事，但沈星此前在片头曲上用的假名，因此弹幕观众全都蒙在鼓里。

　　弹幕和帖子疯狂的刷，沈星淡定如旧毫无波澜。

　　这人一脸惬意，躺在马尔代夫的小岛阳光里，墨镜高高夹在黑发浓密上，眉尾斜飞入鬓，上挑凤眼不耐烦地眯起。

　　现场与她用视频通讯接通，跨半球的通讯时差在系统隐蔽调教下并不成问题。

　　沈星的表情很令人玩味。

　　上个获奖者当场泪洒现场，简直比得绝症在中了大奖表现得还要激动万分。而前一个刚结束，下一个是沈星，众人还没从捶胸顿足的情绪中重整回来，就看到镜头前沈星叼根牙签，一脸不耐烦。

　　导演在台下牙痒痒：“好你个狂妄富二代，好歹颁奖现场你连装都不装！”不知道观众最讨厌得便宜卖乖的二五八万狂霸拽人设吗？

　　但沈星墨镜上昂贵的金标logo和从小养尊处优得来的皮肤气质还真让导演无话可说——算了，高高在上也罢，谁叫人家打娘胎起就是睥睨终生的命！

　　镜头的语言很巧妙，观众的反驳心理还没从深处生花时，就先一步因大屏幕上令人晕眩的美好□□所沉醉。

　　沈星一身黑色简约比基尼，较好身材一览无余。腰窝狠狠深陷下去，侧影在沙滩椅上留下弯月痕迹。

　　她双腿修长，脚腕交织在一起，脚尖勾着华伦天奴尖顶高跟，上面并排铆钉霸气张扬——天知道她怎么在松软沙滩上穿着高跟鞋健步如飞的，但无疑这精致的细节令人看了心里止不住痒痒。

　　姿势尽显诱惑，体态又格外飒爽。两者达成了一种奇妙的平衡，火花顺着网线迸发到每位观众身上。

　　不少刚入圈粉丝被迷得五荤八素，赶紧把颁奖现场直播挂小窗，直接在浏览器搜索“沈星到底是A是O”的词条了。

　　还没等服务器加载完毕，大家就众失所望——沈星支起半身把镜头向身旁扭转了四五十度，她娇软上身呈现出水滴状的线条，镜头前鼻血流了一地，导播把控着线，甚至在想要不要临时切个广告，一琢磨的功夫沈星已经调整好摄像视角。

　　镜头里又囊括出现了一个人，那张脸看过就不会忘：蓝紫色发尾随海盐香味飘荡，杏眼水韵波涛，睫毛卷翘低垂，皮肤吹弹可破又白皙非常，明明面色清纯，抬眼之际却神似深海人鱼。

　　是灵嫣。

　　转播画面上还跟了一行小字：“财阀沈星未婚妻，著名演艺明星”。

　　“未婚妻”二字如惊雷霹雳打在每一个刚在镜头前做沈星梦女的观众心头。好家伙，我还因为君未娶她未嫁而肖想，却不成想三个人的爱情太拥挤，刚相恋的天菜都有了成婚对象。

　　沈星对着镜头开口致谢，灵嫣带笑附和几句，她在比基尼之外还穿了一层薄纱，海风吹起裙摆一角，沈星适时把摄像机角度一转，欲盖弥彰，带来犹抱琵琶半遮面的朦胧美感。

　　刚刚心碎的观众突然就觉得这个画面史无前例的和谐：试问灵嫣不配还有谁能配？

　　她们意识到这甚至根本不是一个配和不配的问题，两大美女不同风格相得映彰，你在闹她在笑，没有谁比谁更优秀，因为两人携手共进的路上拉的手从未放开。

　　海鸥落在沈星肩膀，收获最佳编剧奖之后，灵嫣又拿到了最具人气演员奖。

　　颁奖现场实在冗长，等人气奖拿至囊中的时候，观众发现她俩已经转移战场。镜头里背景不再是海浪夕阳，而是酒店靠窗的方桌包厢，烛光摇曳衬得灵嫣抹胸裙锁骨上方的钻石项链分外闪亮。

　　灵嫣在致辞，沈星用刀叉切着牛排。

　　眼看致辞时间超过几分半响，主持人却还不愿放过热度，持续逼问一些回答颇具难度的爆点问题，沈星坐不住了。

　　她示意拿过灵嫣的手机，摄像头天昏地转，最终定格在沈星混不吝的半张脸上。

　　她毫不客气：“抱歉了各位，问题就问到这儿吧。春宵一刻值千金，我俩后边还有活动呢。”语毕，啪叽一声，按断了通讯，把手机往桌子上静音扣着一放，“世界清净了，接着吃吧。”

　　灵嫣深吸一口气，刀叉切开流心蛋的时候她想，沈小姐这语不惊人死不休，有时候还怪可爱的。

　　沈星假装没注意到她头顶的好感值又往上冒着粉红泡上涨到15%，只是低头切着牛排。

　　在牛排送进口的瞬间，她恰如其分地用香槟杯遮挡嘴角，忍不住笑了。

　　***

　　今晚月色爽朗，梧桐街道行人稀少。

　　沈星和灵嫣并肩走在夜色笼罩下，路灯打在沈星头顶似有星光加冕。

　　四周静悄悄。

　　沈星去路边小摊买了两杯椰汁，鲜榨清亮划过喉咙流向四面八方。

　　她俩靠在树下长椅听卧蝉鸣响，沈星缓缓道：“飞机上，你问我会不会读心术，我当时逃避了没有回答。但现在我想说，灵嫣……”

　　她转头将脸凑近灵嫣颈旁，轻嗅着百合花香味道。

　　“……如果我说我和原来的沈星不是一个人，你会怎么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