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知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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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知情
“主子！奴婢该死！”“扑通”宫女鹃芝在凝萱面前直挺挺的跪了下来。
“你这是干什么？快起来阿。”凝萱吓了一跳，伸手扶她起来。可鹃芝看见凝萱的手居然一个响头磕在地上。
“主子，奴婢不敢。奴婢没有伺候主子洗漱，是奴婢的疏忽，奴婢该死。”鹃芝伏在地上，一口一个奴婢，身上抖得厉害。
“原来是为这个，我看你们还没起就自己先洗漱了，和你们无关的。”见鹃芝还不肯起，凝萱弯下腰去，搀起眼前这个惊慌的小宫女。
“你多大了？入宫多长时间了？”
“奴婢十四。入宫一年了。”
“哦？不是三年才选一次秀吗？你去年怎么入的宫？”
“主子有所不知，内务府每年要在皇上亲自统领的三旗之内选得宫女入宫伺候后宫主子的。”
“哦，我记得你昨天是说叫鹃芝吧？我以后叫你鹃子好吗？芝字我总是念不准。”凝萱有些歉疚的说。鹃芝是分给凝萱的四个宫女中的一个。看起来瘦弱可怜，总是战战兢兢。
“主子愿意怎么称呼就怎么称呼，而且奴婢家人也是唤奴婢作鹃子的。”小宫女露出了幸福的笑容，可能是想起了许久未见的家人。
“那你就别再和我客气了。不必在我面前一口一个奴婢的，我也知道宫里规矩多，你以后就自称鹃子吧，好吗？”这小宫女哪里见过这么和善的主子，受宠若惊的点点头。
凝萱今天起得很早，其实倒不如说是睡得很晚。从昨夜到今天，她现在才终于睡着。
朦胧间仿佛又见到了一双眼睛——清澈的、忧伤的，带着一丝哀怨看着她，搅得她心痛不已。慢慢地那眼眸又射出了复杂的神色，终于，转做了怨恨，冷冷的看着凝萱，看得凝萱喘不过气来。凝萱心知这是噩梦，但却怎样都睁不开眼。“有我在这里，你就休想有立足之地！”不知从哪飘来一个声音，像游丝一般，轻柔地却紧紧地缠绕着凝萱，扯着她，朝黑暗的地方走去。凝萱胆怯了，眼泪流了下来，可仍摆脱不了那似有若无的纠缠。
“宁贵人，宁贵人”
凝萱缓缓睁开眼。“柳儿？”
“宁贵人，您怎么了？奴婢是鹃子阿”眼前的面孔清晰起来，原来是鹃子，刚才泪眼朦胧间错瞧成了柳儿。
“贵人，您是不是做噩梦了？手放在胸口是最爱做梦的。”鹃子边说边呈给了凝萱一块毛巾。泪水已经顺着衣襟流到了脖颈间，凝萱觉着一阵的粘，很不舒服。
“鹃子，这里洗澡方便吗？”
“当然了，重华斋是您自己的地方，您想怎样就怎样阿。”
“那我想洗洗澡。”
“哎，鹃子给您准备热水去，还没见过进宫后像您这么客气的呢。”
洗过澡后，已经到了传晚膳的时候。凝萱一定叫鹃子坐下了和她一起吃，在明珠府她也是和柳儿一个桌上吃饭的，凝萱很不习惯吃饭时被人盯着伺候。一开始，柳儿也不习惯坐着，但久了也就没什么了。如今鹃子也是死活不肯，最后没办法凝萱只好命令她才算就范。
没过一时三刻，鹃子话也开始多了起来，毕竟还是个才入宫一年的小宫女。这饭桌上爱说话的毛病倒像极了柳儿。
“贵人的心太善，倒是像皇后。”
“皇后？”凝萱想起了史书上这位短命的皇后，无一不是记载的温柔贤良。现在鹃子说起来，凝萱倒不觉得惊奇。
见凝萱不答话，鹃子又自顾自地说“有一回奴婢打了荣妃最喜欢的花瓶，本是要重重罚的，正巧皇后娘娘去找荣妃，劝下了荣妃，又把坤宁宫里的花瓶赐给了荣妃才免了罪。您说，这样好的皇后哪里去找！”
“那你既然是侍候荣妃的怎么又来了这里？”凝萱反问。至于皇后娘娘的事，她倒不关心。史书上早就记载这位赫舍利氏在生下太子后难产而死。反而是荣妃，以前在电视和书籍里，并没有注意到过这个女人，不知道是怎样一个人。
凝萱已经开始为自己的将来打算，如今风头已经出了，封号也接了，以后就只能在这后宫走一步算一步的过活了。凝萱深知后宫里的杀人不见血是何其厉害，也读过不少描写后宫争斗的书。这些女人，她一个都不想惹，只想有命活下去，活到某一天回到父母身边。她也想过死一次也许就能回去了，可到了手里真握着剪子的时候，心里却怕得要命。万一回不去，那就白死了，而且还会连累到明珠家。后宫嫔妃自杀的，都要按律追究家人亲族，终于还是放弃了。
“自那以后，荣妃娘娘赶了奴婢出来，派到乾西所当值，见不到什么主子，倒也没机会犯什么错了。”
乾西所？那不是凝萱一开始去的冷宫的地方吗？还真是没机会犯错了。也怪不得这鹃子还是天真无邪、口无遮拦的样子。
“荣妃娘娘是个怎么样的人？”
“荣妃娘娘是马佳氏，现在有一个阿哥承瑞，是皇上封的第一个妃，很是宠爱。”鹃子小声的说。
“哦？荣妃有孩子？”凝萱这倒没听说过，在她的印象里，康熙的大儿子是胤礽，为惠妃所生。而惠妃，凝萱昨晚一晚没合眼后已经几乎可以确定惠儿就是以后的惠妃了。纳兰氏，又是这么早入了宫，生下的孩子是大阿哥是情理之中。
“是啊，而且这位阿哥体弱多病，皇上因为这个对这母子俩更是多了几分关心。”
凝萱这时倒是不知道她的史实该如何发挥了，因为貌似她的历史知识错误了。凝萱不再去想，专心吃起饭来。不可否认，宫里的饭菜还是要比明珠家的好吃的多，凝萱又有口福了。
乾清宫里，玄烨正在召群臣议事。他终还是准了鳌拜的奏，封了鳌拜一力保举的恩祥做户部的差使。这只手遮天、张扬跋扈的辅政大臣，还没有意识到自己转过身后，少年皇帝看着他的眼中有着怎样的杀机。
各个官员均告退，明珠也告退。在快出宫门的时候，身后传来了喊声。回头一看，皇上身边的太监李德全正气喘吁吁朝他跑来。
“李公公，皇上可是有事吩咐？”
“没，皇上说没什么大事，只是叫奴才问问，大人的福晋可是皇上的族姑？”李德全喘着粗气。
明珠闻言略微惊诧，但还是如实回答了。“贱内是当年罪臣阿济格的女儿。李公公，皇上可是有什么……？”
“呵呵，明珠大人，您别多心。皇上只不过是问问，以前的事是不会追究的。何况现在贵福晋的外甥女已经被封了贵人，恩宠正盛哪。”
“哦？凝萱被封了贵人？何以我们都不知道？”
“这是太皇太后的恩典。宁贵人大选当日发热错过了时机，可太皇太后看见宁贵人喜欢，又下了旨意封了。明珠大人还未来得及知晓吧。用不了几日，诏书就会下到府上啦。”
“多谢李公公提点！”明珠面露喜色，向李德全拜了一拜。
乾清宫内，玄烨正背手而立。落日余辉正打在他身上，俊秀的脸庞不见一丝感情流露。
“回皇上话，明珠大人的福晋正是罪臣阿济格的女儿”
“嗯，退下吧”玄烨挥退了李德全，嘴角泛起了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知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