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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两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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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灵玉说：“这卡里有很多钱，有了这些钱，你可以不再住那么破的房子，也不用吃汉堡店扔掉的薯条，更不用在这里做兼职耽误学习时间。”
纪阳握着那张卡，感觉有千钧重，压的他心头沉甸甸的。
赵灵玉的话对他很有诱惑力，但他知道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所以把卡还给了赵灵玉，说：“没关系的，我知道你是好意，但这就是我的生活。”
赵灵玉被震惊了。
眼前这个日子都快过不下去的憨批竟然拒绝他的好意。
赵灵玉要他慎重选择：“你考虑清楚，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
纪阳说：“你快把卡收好，这么贵重当心丢了。”
赵灵玉默默的把卡收起来。
他觉得像被人打了一个响亮的耳光，扇的他脑仁嗡嗡作响。于是气不过的说：“你在看不起我。”
纪阳忙道：“我没有啊。”
看准了纪阳对他的包容，赵灵玉越发得寸进尺，显露出了原本的性子，很是怨怼的说：“你拒绝了我的钱，就以为自己很了不起是吗？你跟我这学陶渊明不为五斗米折腰呢？”
“你不为你自己考虑，也应该为你妹妹考虑。她这个年纪了还没上学吧，一个女孩子，还是个Omega，你就这么放心把她一个人留在家里，你说你这是对她负责吗？”
说到妹妹，纪阳陷入了沉思。
“我在给她攒学费，明年上小学也是一样的。留她一个人在家里也是逼不得已，我总不能上学打工的时候也把她带在身边……小宁已经独立了，知道拿着钱下楼买饭，也不会给陌生人开门。”
听出他话中的底气不足，赵灵玉音色柔和下来，说：“但你不能否认，我可以给你提供更好的生活。你放心，我只是单纯的喜欢你，对你别无所图。”
纪阳像听到什么很好笑的笑话，他本来就和赵灵玉毫无交集，赵灵玉却口口声声的说喜欢他，令他很难相信，“你喜欢我什么啊……”
赵灵玉一边含情脉脉，一边心里恶心的想吐，他说：“其实我一直在关注着你，我喜欢你做事认真，学习成绩好。哦对，你还是班上的学习委员，每天都到我跟前收作业，久而久之就喜欢上你了。”
纪阳不疑有他：“原来如此。”
信了，真好骗。
赵灵玉心底暗笑，说：“那这样吧，我成绩比较差，你每天替我补习俩小时，我每个月给你两万块。”
纪阳一听，顿时激动起来：“这么多啊。”又觉得做的活儿这么轻松，白拿别人那么多钱不妥，“不用两万，给我两千就行。我在这做一个月工资才一千二。”
赵灵玉说：“钱当然不是白拿的，如果这个期末我考不到年级前三，你就要把钱退给我一部分。”
年级前三不好考。
纪阳每天这么努力也只能将成绩维持在前三，偶尔会得第一名。他慎重的思索了一下，问道：“要退多少？”
赵灵玉也学着他的样子拢起眉头思索：“百分之五十？”
纪阳松了口气。
他还以为赵灵玉会说都退回去，就算退百分之五十，每个月到手会有一万块，对他来说也是一笔巨款。
心头重担一扫而空，纪阳乐呵呵的答应下来。
赵灵玉替他做了主：“你今天就把工作辞了，明天放学给我补习。”
纪阳谨慎的道：“我得去跟老板商量一下，辞职应该提前一周跟他打招呼，不然会扣我一周的工资。”
赵灵玉：“你一周工资多少？”
“不到三百吧。”
赵灵玉：“行了，才三百块钱就别要了。你在我这一天能挣六百。”
纪阳两手揪着围裙，还是说：“三百块能买五十份炒饭呢。你先坐着，我去跟老板商量商量。”
纪阳去了后厨，赵灵玉打开手机，没忍住在群聊吐槽。
灵玉：给他钱竟然不要。
灵玉：我那张卡里可是有一百万。
大林：你他妈直接骂他装什么装，穷逼一个，老子愿意给你砸钱是看得起你，以为自己是七仙女啊，假清高给谁看。
灵玉：我他妈要是按你这原话说了，他不得给我甩脸？
灵玉：我让他给我补课，期末前保我升到年纪前三。
阿肖：就你还要补课？？？
阿肖：你要是把数学卷子后面大题的步骤全写上，年级第一不妥妥是你的？是他给你补还是你给他补啊[笑死]
灵玉：[给爷死]
灵玉：等着，到月底我肯定让他跟我说出那四个字。你快让你家仆人把跑车洗干净，我下个月去提车@大林
大林：进展这么快？你不会是要主动献身吧？
灵玉：献你大爷献，要不人是你指定的，我能看得上他？
灵玉：你看就他这么个人见人欺负的挫样，我跟他睡，不就跟上个癞蛤蟆一样？他的待遇只配天天吃我的剩饭，连给我提鞋都不配。
大林：当时我随手一指，本来想给你指那个绝世大美女Omega，谁想到忽然来了个搓衣板一样的Beat阿。
大林：这就是命，你认了吧。
灵玉：[刀]
“给。”
一杯热牛奶放到赵灵玉面前，纪阳看起来很高兴，他已经换下了工服，脸上红扑扑的，像只成熟的苹果。他坐到赵灵玉对面，笑着露出一口白牙：“今天走了大运了，老板说看我做得好，不扣我钱了，刚才还把工资给我结清了。”
纪阳：“明天正好周六，你有想吃的吗？我买菜回去给你做。”
赵灵玉似被他的情绪感染，也跟着露出一个笑，说：“没什么想吃的，你随便做就行。”
“有没有忌口的？”
“没有。”
“吃辣吗？”
“都行。”
纪阳疑惑的问：“你既然不挑食，怎么每次都吃那么少。”
说到吃饭，赵灵玉叹口气：“吃不下，没胃口。”
纪阳小声的：“厌食症？”
“小时候确实是，长大以后多少能吃下一些，只是吃不多。”赵灵玉神情淡淡的，“吃饭就是为了维持生命而已，吃好吃坏，吃多吃少没什么差别。”
“那怎么能没差别？”
纪阳忽然很激动，他把自己常常幻想的画面告诉赵灵玉：“我想以后挣到了钱，就带着小宁到世界各地去旅游，目标是吃遍当地特色美食。课本上说乾隆总下江南，除了看美人，肯定还因为有很多美食等着他。听说法国的葡萄酒很好喝，正宗的都藏在庄园的地下窖里，要是能喝上一口……”
他说话的时候，眼睛亮晶晶的，迸射出赵灵玉从没见过的光辉。
赵灵玉全然不知纪阳在说什么，他盯着少年黑白分明的眼眸，从里面看到了纯粹的喜悦。
在赵灵玉看来，他明明什么都没有。
没有父母、没有存款、没有人爱，带着一个拖油瓶的妹妹，每天为了生计奔波，连唯一说喜欢他的人，都是带着别有用心的目的接近他的。
他凭什么这么快乐。
赵灵玉垂眸，遮住眸中汹涌的思绪。
“抱歉，我说的太多了。”纪阳后知后觉的意识到这一点，说道：“咱们快点走吧，回去的路上去趟集市，你看看有什么要吃的，我做给你吃。”
两人坐上公交，车上空荡荡的，他们挑了个离门近的座位坐下。
赵灵玉戴上无线耳机，打开网易云找了首歌听。
纪阳侧着头，在看窗外闪烁的霓虹灯。
赵灵玉摘下一只耳机，塞进纪阳耳朵里。
重金属摇滚乐吵得纪阳震耳欲聋，差点没在座位上跳起来。
纪阳回头看赵灵玉，漂亮的少年半张脸隐没在黑暗中，闭着眼睛假寐，唇角上扬，分明在笑。
纪阳听了一会，感觉耳机里好像住了个大闹天宫的齐天大圣，吵得他脑仁直疼。欣赏不了这么吵闹的音乐，刚要把耳机摘下来，赵灵玉的修长如玉的手就覆上了他要取下耳机的手背。
纪阳去看他。
赵灵玉睁开了眼睛，说：“纪阳，我们在交往对不对？”
听赵灵玉提起交往这个词，纪阳莫名的紧张：“对。”
赵灵玉缓缓凑近了他，他的声音很轻，但却像穿透云层的阳光，在重金属音乐中开辟了一条血路，不容拒绝的传到纪阳耳中：“你说，交往应该做什么？”
纪阳咽了咽口水，别开眼：“一起学习，共同……”
“闭嘴。”
赵灵玉听到学习俩字就有点不耐烦，问：“我跟你告白时的那封情书，你看了没有？”
纪阳怕看了耽误学习，就给夹在书里了，现在赵灵玉忽然发问，纪阳一时不知该怎么回答才好。赵灵玉一看他心虚的样子就知道他没看，不高兴的说：“我写了好几个晚上，你怎么可以不看。”
赵灵玉又问：“你不会是连放哪了都想不起来了吧？”
纪阳忙说：“记得，我给夹在书里了，在学校没带回来。”
赵灵玉：“周一记得看。”
纪阳：“好。”
赵灵玉：“你还记得我当时说过的话吗？交往应该是什么？”
“是……是……”纪阳难以启齿。
赵灵玉不悦：“什么是是是，你卡带了？我的话你复述不出来，让你说个喜欢比登天还难，你倒是说说，究竟喜欢什么样的？我顺着你的意思改还不行吗？”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