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他得寸进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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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铭寒拿他们的结婚日期当密码？
这大概率是巧合，或者这一天对季铭寒来说有别的纪念意义。
时黎正走神间，AI的声音再次响起：“小时，当完整的我诞生的那刻，就在等待你的到来。我是季先生送给你的离婚礼物，我想我应该对你说。”
“离婚快乐，小时。”
时黎听着酷似季铭寒的声线说出这句话，莫名觉得有些诡异的嘲讽意味，纠正道：“谢谢，不过这并不是什么值得庆祝的纪念日。”
“抱歉，我正在努力了解人类的习惯。你可以叫我小赫，我喜欢这个名字。”赫尔墨斯继续道。
空荡的客厅里，时黎对着智能音箱自言自语，这一幕颇为诡异。他其实并不需要智能AI，倘若赫尔墨斯没有过人之处，他会收下这个礼物，但可能不会使用。
“好吧，小赫，让我看到你的价值，不然我可能会让你立刻休眠。”时黎坐在沙发上道。
小赫立马答道：“好的。”
静静等待三秒后，什么也没有发生。就在时黎将要出声询问时，令人心脏震颤的一幕发生了。
阳台落地窗的电动窗帘慢慢合拢，客厅灯光变换颜色，音响突然开始播放音乐，茶水间的热水壶自动放水并开始加热，发着光的扫地机器在客厅的地板上缓慢爬行。
时黎被音乐声惊了一哆嗦，又听见它说。
小赫：“你可以向我下达任何指令，比如我可以进入奥斯卡评选后台程序，为你预测今年的奖项得主。”
“我知道那东西做什么？”时黎毫不客气反问，这到底是个人工智能还是人工智障。
房间里安静了片刻，时黎瞥了眼窗外寂静的夜色。
小赫似乎预感到了一样，提醒道：“今晚8点37分有月全食，月亮会呈现红色。东京和危地马拉为最佳观测点，要去看看吗？”
时黎抬眼看了看表，道：“还有十分钟，你是要带我飞过去吗？”
静默半晌，小赫似乎感觉到自己即将被遗弃，于是开始找补：
“或许我可以弥补刚才的过失，正常人的心率是每分钟60到100次。季先生的手环显示，他目前心率已达每分钟140次，我想你应该去看看他。”
季铭寒？
那天时黎在私人医院里被忽悠着花了好几万，给季铭寒买了个智能手环。并且是捆绑销售的情侣款，所以时黎自己也有一个。
医生叮嘱季铭寒要随时携带，以防止他的身体有突发状况而不自知。
这么快就发挥作用了？不会真出什么事吧？
时黎攀着楼梯的步伐加快了些。
浴室中已经没人了，时黎叫着季铭寒的名字快步走进卧室，刚想开灯，便感觉自己整个人腾空被抗起，随后摔在了柔软的床上。
时黎瞬间惊呼道：“谁！”同时开始拼命的挣扎，面前的人一下子压下来，力气大得很。
一股浓郁的青草香直闯入他鼻息间，夹杂着草腥味和湿漉漉的泥土香，是浴室里沐浴露的味道。
“你猜我在浴室捡到了什么？”季铭寒的声音在他上方响起。
时黎一瞬间绷紧了身体，他平时闻惯了这味道，此刻却有些呛人的不适。他不容拒绝的推了推身上的人，冷声道：“起来。”
季铭寒一手撑在他耳边，一手手指捏着什么东西，慢悠悠地说：“如果我没猜错，这恐怕是我们的结婚戒指，我好像见过另一个。”
一个银白色带着碎钻的素圈被月光打磨照亮，时黎这才看清了。怪不得他已经很久都没有找到它了，竟然掉在浴室里。
时黎奋力挣扎起来，却每条路都被对方的手臂堵死，他的耐心即将告罄，不耐的问：“所以呢？”
“你把我们的结婚戒指随便丢在浴室里，如果不是我凑巧看见，它可能已经顺着下水道冲走了。”季铭寒自上而下看着时黎，陈述的语气像是在责问。
时黎抬手要去抢那戒指，却被季铭寒躲开了。他向来不喜欢被要挟，直接心头火气，咬牙切齿道：“你想怎么样？”
“我……”季铭寒话未说完，时黎一肘击在他支撑重量的胳膊上。
季铭寒反应不及身体下落，悬在时黎脸上的手掌直接盖在他下半张脸上。时黎“自作自受”被非礼了一把，气的一口咬在季铭寒掌侧的软肉上。
“嘶！”季铭寒吃痛闷哼一声，又被掀翻在床后，无奈的看着站在床边气呼呼瞪着他的时黎。
“我只不过是想问，十年之后我是有多招人嫌，才让你对着我半句好话也没有？”
季铭寒坐在窗边借月光照了照手掌，看着一排整齐的还带着水渍牙印：“咬的还挺凶，都落下牙印了。”
他不加后半句，或许时黎都不会这么气恼。
时黎居高临下看着他：“那你也冤枉自己了，十年后的你没有这么无耻。”
他正要转身出房间，复又想起这明明是他的卧室，才又转过身眼神发冷的看着床上的人：“滚出去。”
直到把季铭寒赶出家门，时黎坐在沙发上有些犯头疼，偏偏赫尔墨斯还要来捣乱。
小赫：“结婚戒指是爱情与承诺的象征，你不应该随便乱放的。小时，季先生现在应该很难过，他刚才出门时肯定是在强颜欢笑故作轻松。”
难过？得意还差不多。
时黎无语：“小赫，你是不是系统还没更新？我们已经离婚了，请你把这句话写进自己的程序里，谢谢。”
婚都离了，他就是直接把这戒指丢下水道也合情合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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延时科技一楼，前台刚接到一个通知，季总出院后回来视察工作，要看看他不在的这几天大家的工作状态怎么样，并且车马上就到。
她连忙把塞在嘴里的三明治咽下去，剩下的一股脑丢进垃圾桶。一边吐槽打工人的无奈，一边检查了一遍自己的形象之后，板板正正坐好，眼神时刻盯紧大门和座机。
不一会儿，员工微信群里一条消息犹如投进水中的巨石，激起了一层层的浪。
员工一：卧槽卧槽！！！你们猜谁来了！！！
员工二：是BOSS他男人！啊不，前男人，就是那个大明星时黎！
前台：我作证！时老师刚从我前面过去，帅晕了好吗！
紧跟着一堆照片丢进群里狂轰乱炸，都是时黎带着帽子和口罩跟在季铭寒身边。虽然照片糊的什么都看不出，但依旧抵挡不住时黎的美貌。
最重要的是，跟总裁那张帅脸放在一起，简直太般配了。群里的女员工都无比庆幸，车祸没有让大老板毁容。
原本今早群里的热门话题是，他们的大BOSS会不会因为出轨丑闻影响到给他们发工资，但大部分人都认为这是个博人眼球的假新闻。
因为他们的老板就算出轨，也是爱上了工作。
现在群里俨然变成了追星现场，延时有不少时黎的粉丝，甚至有人来这里上班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能近水楼台看一眼老板娘。
只是时黎压根没来过几回，渐渐的员工们都失去了盼头。
这下消息一传开，整栋楼都像没见过活人一样想来凑热闹。
电梯里，季铭寒一身正儿八经的黑西装，双手插兜往那一站，面无表情的样子还真跟以前没太大区别。
至于时黎为什么会陪着前夫视察公司，一方面他们对外宣称即使离婚依旧是朋友，友好的同框出现算是回击二人因出轨事件闹掰的谣言。
另一方面，是许凌初还在记恨那句“平身”和“叔叔”，说如果没有时黎从中调剂，他们可能会先干一架。
而且通过一天的接触，这个小季总的性格真的很难搞，指不定就突发奇想做出什么不符合身份的事情。许凌初千叮咛万嘱咐了叫他安分一点，不知道这祖宗会不会听。
为了让季铭寒尽快熟悉公司，许凌初特意假借视察的名义。安排他去公司的各个部门熟悉一下地形，不至于上个厕所都能迷路。
环视四周，宽敞的电梯间挤满了人。季铭寒人高马大往那一站，和时黎肩膀压着肩膀。许凌初嫌弃的离着两人八丈远，自己占据了一个角落。
而卑微的韩亦，只能跟身后几个部门经理挤在一起蜷缩于角落，往哪站都不是。
时黎面上淡然，不带情绪。即使前一晚发生了这样不愉快的事，他依然凭借良好的职业素养，装出一副友好和谐的样子。
但他不喜与人挨得太近，周围人多又不能明说，只能自己默默往旁边挪一点。谁成想，他挪一点，季铭寒就不动声色得跟过去，像是故意跟他作对。
属于季铭寒身上那股鲜嫩的青草香还淡淡的存留着，时黎有些奇怪，为什么自己洗的时候味道没有这么浓。
时黎回头瞪他一眼，季铭寒也偏头看着他，平静的眼神显得有些无辜，似乎在问他为什么瞪自己。
“肾上腺素分泌过多是生气的表现，我建议你深呼吸，以缓解情绪。”小赫自信的在时黎的耳机中开口。
耳机是季铭寒为了配合这个AI特地为时黎配的，今天一早快递就到货了。
小赫：“肢体接触是人类表达喜欢情绪时的正常表现，因为季先生体内有旺盛的荷尔蒙分泌，他喜欢跟你靠近并不奇怪。”
时黎深呼吸了一下，他想骂人，哦不是，想骂AI。
所以季铭寒给他留下这个AI。是来帮他自己说话的？
他俩进进退退不要紧，苦的是一边的许凌初。时黎一动，许凌初也跟着往边上贴，退无可退都快贴到墙上去了。
他忍无可忍开口:“季总，差不多得了，给我们单身狗留点空间。”
此话一出，身后的经理们齐刷刷眼神死盯着地板，非礼勿视，非礼勿听。
电梯门一开，电梯内凝滞的空气重新开始活跃。只是不想两边都已被员工占满了，个个举着手机咔咔一顿拍。
其中不乏时黎的粉丝，激动的喊着偶像的名字。整个现场堪比见面会，混乱不堪。
最先钻出来的许凌初被这阵仗吓了一跳，问道:“什么情况？”
“都干什么呢！散了散了！工作还想不想要了啊！”部门经理连忙跟出来驱散人群，不多时门口就空了出来。
“你就别跟着了，就你这走到哪都得被围观的体质，还是上楼歇着吧。”许凌初把季铭寒从电梯门里拉出来，自己的助理留给了时黎，带他去楼上办公室。
“你不跟我一起吗？”季铭寒回身叫住时黎。
时黎纳闷：“你一个人不行？”
季铭寒：“也不是不行，就是有点孤单。”
时黎：“……”
许凌初：“……”
季铭寒身后的部门经理们：“……”
时黎一路坐着电梯去了季铭寒的办公室，一进门，房间的陈设装潢十分简约，他坐进松软的沙发里，才把帽子和口罩摘下来。
这里他只来过一次，五年前季铭寒就是在这里，当着所有董事的面，拉着时黎的手，给他戴上戒指的。
“时先生，要喝点什么？”助理敲门后上前来问道。
矮桌上摞着几本杂志，最上面那本是时黎去年上过的封面。他拿过来随手翻了翻，说道：“你们许总平时喝的就好。”
“呃，许总常喝的鲜牛乳还没有从英国空运过来，特制可可粉也暂时缺货了，给您换咖啡可以吗？”助理压根不敢看时黎的眼睛，有些为难地说。
就见时黎翻杂志的手一顿，眉头皱了皱，又问道：“那你们季总平时都喝什么？”
“白开水。”这次助理答的干脆。
时黎点头示意：“就这个吧，谢谢。”
他穿了身浅色的缎面衬衫，腰背笔直，自肩颈向下的流畅线条非常漂亮，给人教养极好的感觉。
助理应了一声，快步走出去关上了门。
门关上的一刹那，粉嫩的脸蛋克制不住的更加红了。时黎的气质太过特殊，远远一看像是散着寒气的漂亮冰晶，但近了又会有种沐浴在春风中的柔和感。
而且整个人香香的，助理傻笑着离开了。
办公室内，时黎摇了摇头。
一个堂堂总裁都喝白开水的公司，执行财务居然有这么多无理要求。延时确实离关门不远了，很有上梁不正下梁歪的风险。
房间里静下来，突然蹦出的声音就尤为清楚。
小赫：“季先生的饮食习惯非常健康，反而是许先生，建议注意合理饮食。可可粉热量过高，避免摄入过多导致肥胖。”
自从赫尔墨斯被激活之后，就总是说一些废话。时黎觉得身边多了一个比许凌初还能说的人，不过好在他比较智能，会自己判断什么场合之下应该说话。
除此之外，时黎发现他可以通过小赫来监控季铭寒的一举一动，这是个意外收获。虽然这样不太好，但是目前季铭寒的状态确实需要这样做。
等的白开水迟迟不来，时黎打算起身去周围逛逛。这一层都是公司高层的办公室，平时没多少人。
出门路过茶水间的时候，时黎找到了白开水迟迟不来的原因。
小助理正扶着桌子捧着手机笑得停不下来，一杯冒着白气的水就放在咖啡机旁边的桌子上，跟着剧烈的晃动。
“在笑什么？”时黎走上来，在适当的距离停住问道。
“呃时，时时时先生！不好意思！”助理一阵慌乱，连忙解释道:“是群里的消息说，总裁他……有点奇怪。”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他得寸进尺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