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90、青紫色 ...
-
“人怎么样?”冯广转着本子。
“在寝室睡觉。”
“他一个人?”
“两人。”
冯广点点头:“从楼顶下去后就回寝室了?”
“这倒没有,两人在阳台门边呆了一会儿。”
“嗯?聊什么了?”冯广一下警觉起来。
“什么都没聊。”
“啊?”冯广一锁眉。
“就......那个了一会儿。”
“哪个?”
“那个......嘴对嘴......”
“......”冯广翻了个白眼,招招手让他下去了。
齐风渊听见寝室门开了,灯也亮了,揉了揉眼睛。
其他几个室友回来了。
郑毅看见齐风渊醒了,也放下手中的笔,收拾好桌上的书放到自己床边。本来齐风渊睡在他上铺,但他懒得上去,两人就换了位置,后来郑毅才发现齐风渊并不是懒得上去,而是想跟自己挤一窝。
几个男生都知道这俩人是冯广的人惹不起,于是自成小团体,也不跟他俩说话,聊自己的,玩自己的。
齐风渊被他们弄的头疼睡不着。
“我们出去住?”郑毅坐在他身边。
“嗯。”
学校门口有很多小旅馆,收费也不贵,四十一晚。今天齐风渊身体不舒服,在寝室住估计又得闹到半夜,明天早上起来准发烧。
两个人简单收拾了一下,来到小宾馆,老板娘都认识他俩了。
齐风渊轻飘飘依在郑毅身上,蹭到了被子就钻进去。
郑毅也没有磨蹭,时间不早了,脱了外套就上床。
“还难受吗?”郑毅轻声问了一句,右手轻轻揉着。
“嗯。”齐风渊叹了一口气,“我们……我们走吧,只要你答应就行。”
郑毅深深呼吸着,低头吻了齐风渊额上的碎发:“别多想了,睡吧。”
“我睡不着……小毅……我们走吧……”齐风渊抬眸,眸里水光一片,小兽一样轻轻的粘粘的。
郑毅心疼的不行,把人揽进自己怀里,只感觉怀里的人发着抖,听到了几声呜咽。
齐风渊环着他的腰,把脑袋埋在他的肩头,轻轻啜泣了几声。
一晃眼就是12月底的月考,12月的考试一过很快就是一月的期末考试,整整一个月老师都在赶进度,没上完的课文抓紧时间上,没来得及做的试卷疯了似的做,实在是没有人有那个心思管这些有的没的。
魏弈和林松都不约而同地减少了盯梢的人数,不让大家在学习上分心。12月的考试,林松玄学般的肯定考不好,不仅英语又没上100,数学也奇迹般地考了个135,一下连校前十都没考上,大壮急的当天出排名的晚自习就把人拽到教室外面的走廊关切了一顿。12月底的考试和期末考试的时间挨得很近,不过一转眼的事情。
“学校里面的传言是怎么回事啊?”大壮叹了一口气,“徐老师昨天还问我你这次考的好不好,你要我怎么跟他说啊?这一次前十都没考上?!”
“……”林松低着头,“我不管这个也不在乎。”
“你自己知道最好,不要为这种东西影响学习,心思别野啊!”
“是。”林松乖乖的。
“下礼拜期末考试,赶紧回去写题啊。”
“哦。”林松手藏在袖子里打开教室门,侧着身子钻了进去,手腕真的好疼。
一月十几号的期末考试迫在眉睫,这样下去可不行。
可是心还没静下来,临近考试的第二天又发生了不愉快的事情。
周二晚上,他拿起自己的水杯,空的,于是关上盖子又放了回去,里面的水冷透了。下课铃一打响,他就端着自己的水杯去了走廊的直饮水机。今天人特别多,据说是高三楼的水管坏了,直饮水机也挂了机,前面高一楼太远,于是全跑到高二楼来。林松自顾自排在队伍后面,到了他的时候不得不伸出手来抓着保温杯开始灌水,结果被旁边的人撞了一下,水杯没端稳一下洒在旁边的人身上。
“卧槽!”旁边那大哥反应不过来被泼了个跳脚,还是没躲开,整件冬装外套被弄湿了大半。
“对不起对不起。”林松端稳水杯,却被那大哥一把掐住腕子。
“啊!”水杯摔在地上,动静不小。
那人抓的不算用力,但是正好抓在了手腕发肿的位置上。
冬装校服的袖子往下滑,那一大块青紫立刻暴露在了灯光下。
“卧槽那姓魏的真不是东西。”那大哥喊了一声。
旁边立刻没声音了,生怕下一秒李峰那个不要命的会冲出来。
林松整个脑袋嗡嗡的,有点发晕。
“老子就这么一件冬装你还给我弄湿了,你说怎么办?”
林松没钱,这事儿谁都知道,而且现在这个情况再买一件明显不是最好的选择。
“你这件给我。”
“......”林松咬住牙,没说什么还是乖乖照做了,在众人的目光炙烤下脱下外套,拿出了衣兜里的饭卡,顿时被外头的寒风吹了一个寒颤,混着这件校服的奇怪味道,林松清醒了一点,“你的这件我吹干了还给你。”
“这还差不多。”来者不敢在此地多留,眼看着又快上课了,于是抱着自己的水杯快速离开。
林松的教室里面倒是还有一件外套,也能穿一下,到也奇怪,外面这么大动静竟然也没看见李峰走出来,还挺难得......林松刚推开门进去,就看见李峰在魏弈的位置旁边,看见门开了下意识抬头,没看见老师却看见了林松紫红色的手腕。
“卧槽!你手不要了?”李峰骂了一句。
魏弈一脸警觉地眯起眼睛,看了一眼李峰。
“那药我给他了。”李峰躲开魏羿的眼神。
林松翻了个白眼不说话低着头。
魏弈皱着眉,这小子根本就没涂药才会这么严重。魏弈捏紧双拳,这小子对自己还真是够狠啊,一下子也打不准他这是要唱哪一出。
这大哥可能真的只有这一件衣服,衣服上的说不出来是什么味道,林松把它挂在椅背上都嫌弃它味道大,也不知道这阴沉沉的天什么时候才能干。林松被这个味道熏得难受,总想着把这玩意儿放到靠窗的空桌子上去。他现在真的有点后悔把自己的衣服就这么送出去了,收回来的时候一定还得好好洗一次。
“林松,老师叫我们去办公室。”魏弈捏着眉心从门口进来。
林松一脸无辜地走出去。
魏弈带他到二楼拐角:“你怎么回事?右手不要了?”
“戏不做的真的一点,楼上的怎么相信我们呢。”林松笑了笑,“我自己都不心疼,怎的倒是你先心疼起我来了?”
魏弈咬住牙,黑暗的转角看不清两人的表情:“冯广那边派人来找过你吗?”
“除了送药,就没有了。”
魏弈点头:“戏也做过了,回去就涂药,不许拖了。”
“好,我听哥哥的。”林松靠在墙边。
“嗯。”魏弈转身离开,在魏弈差不多走到教室门口时,林松才不紧不慢地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