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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暗中惩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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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声住手,温温柔柔,不像练武之人的中气十足,也不像高位之人霸气四溢,倒是充满着读书人的柔和之气,玉轻歌眯着眼睛望过去,只见方才那人已经收了剑,毕恭毕敬的站到马车面前,回道:“大公子,这匪贼光天化日之下调戏民女,还差点伤人性命,着实可恶,属下……本想为民除害。”
玉依依在这边听着不住的点头赞同。
那马车内人轻叹一声,道:“圣人云:得饶人处且饶人,此些匪贼伤人性命诚然可恶,然人谁无过,既是逃了,便放他一条生路又有何妨,若是他改过自新,又何尝不是件好事呢。”
车内人的这番话,让玉依依眼珠子都快瞪了出来,好生惊奇,也顾不得人家是在与自己家丁说话,当即插言道:“公子此言差矣,俗语道:狗改不吃屎,方才那几人,并非是情势所逼而为贼,实乃本性恶劣,这种恶匪,欺软怕硬,□□掳虐,无恶不作,就该铲除,留着只会祸害当地百姓而已,公子此举本是为善,却只怕求不得善果,反而会带来灾难。”
玉依依的直言惹得那护卫转身怒目而视:“大胆,你说什么?”
玉轻歌眉间不悦,上前一步,拦在玉依依的身前,玉依依的探头,毫不畏惧的回道:“说真话说实话,难道我说得不对么?”
车内人不知就里,答道:“小姐言重了,欧阳泉只是不愿滥杀无辜而已。”
玉依依在身后深吸了一口气,玉轻歌轻声问道:“怎么,认识?”
玉依依小声道:“略闻一二,是祁阳院主欧阳洪的大儿子,这个欧阳泉可是个奇葩,他闻名武林并非因为武功有多高,而是因为脑子有问题,老爹是江湖领袖人物,他却半点武功都不会,每天只会死读书,每次出门,他总是搬了满马车的书随身而行,人只坐一小块的位置,其实的位置全都装着书,一路走一路看,人家当面不说,背后都笑他呢,说是虎父生犬子,欧阳洪老脸也算是丧尽了,就命他出门历练,期望着他能在江湖上历练出些江湖豪气劲来,没想到这人却还是这个样子,人倒是文质彬彬,没啥坏心眼,就是书生气重,不适合在江湖上生存,我看他离了祁阳院的庇护,只怕也只有考文官这一条路可走了。”
玉轻歌心中一笑,关于这不爱武只爱文的公子她倒是也听过一二,当时不以为意,江湖中以讹传讹之事并不少,也只当笑话一听而过,却未料到今日一见,这世上竟还有这等人,看来此次前去参加英雄大会倒不失为一个好的决定。
玉轻歌随手拍了拍身上的沾染的草屑,舞开折扇,又恢复了翩翩公子的潇洒模样,淡笑道:“今日多谢公子出手相助,看公子步履匆匆,料是赶路匆忙,在下便不担误公子的时间了,后会有期。”
车内人道:“此等小事,公子不必记挂在心,请。”
萍水相逢,道别过后,马车正要重新启程,忽闻林中有狂风蓦地大起,草木皆伏,玉轻歌察觉不对劲,拉着玉依依往树后一躲,几乎就在同时,一条一丈长的大蛇从身后的草丛中扑出来,卷起浓重的腥风之气,一卷再一直,便如恶龙出海般地带着强大的风压朝那马车压去,只听哐啷一声巨响,那马车受不住这野物狂暴的撞击,车架当场便散了架,满车的书籍更是四散在地,车马里的欧阳泉也被撞得七荤八素的滚落在一旁。
玉依依望着那蟒蛇,惊叫一声:“金花蟒!”玉轻歌定眼一瞧,只见那蛇身长约一丈,蛇身对称排列成云豹状的大片花斑,斑边周围有黑色或白色斑点。体鳞光滑,果真是那宇内凶兽金花蟒。
事出突然,谁也来不及防备,见欧阳泉受袭,四名护卫齐齐拔刀,朝金花蟒攻去,一阵悠扬神秘的笛声从树林深处传出,那条金花蟒仿佛像是猛地有了智慧一般,不仅蛇身变得异常灵活,而且碾转腾挪,超势陡增。四名护卫脸色皆变,惊呼:“是弄蛇人!”
那金花蟒得了主人魔音催脑,立时凶焰大炽,一滚一翻间,躲过了四名护卫的攻击,紧接着,一甩尾,粗大如树干的一截黑乎乎尾影就呼啸着向四护卫狂扫……
棍影临空,其势已是避之不及,四护卫当既大吼,奋力持刀硬挡,但金花蟒自受魔音催脑之后,其力也大得异乎寻常,一甩之力,非四人以人力可能抗衡,当先三名护卫只持刀一接,立时如受锤击,只一触,就连刀带人被远远砸飞,而最后一人,得了三人先前之力,倒是,勉强接下了这一尾,可也脸色苍白,摇摇欲坠了。
那蛇被挡,倏地收回尾巴,却在下一刻,又是一伸一弹,朝先前救人的那名护卫扑了过去,疾扑中,蛇口大张,一口便将那护卫伸挡的刀咬下,余势不止,更连护卫整只胳膊也一并吞在嘴里,那护卫痛极攻心,只手乱打,叫声凄嚎,闻之使人不寒而凛。
旁边一人从地上忍痛跃起,当机立断挥刀就砍,将那胳膊齐肩削下,一阵鲜血飞溅,那护卫痛苦的捂着血淋淋的肩膀,疼得直在地上打滚。恶蟒腹中瞬间隆起了小小一块。
玉依依看得一阵心惊,见那护卫的痛苦惨样,心有不忍,在身后拉了拉玉轻歌的衣服,小声求情道:“师姐,算了吧?”
一直静静观察着战况的玉轻歌听得玉依依此言,这才悠悠道:“让他受点教训也无妨,他是向天借了胆子,竟敢不经我同意在我面前凶你,只要他一条胳膊真是便宜他了。”
玉依依汗颜,摸出一方手帕,擦了擦额头隐隐的汗水,长长地舒了口气,师姐的心眼不是一般的小,她一直冷眼旁观不出手,玉依依就知她定是为了方才那护卫凶她而略施惩戒,若是摸不清她的性子,不但连怎么得罪她都不知道,甚至连怎么受了惩罚都是莫名其妙。
呵,小心眼又极其护短的师姐,在她眼中真是可爱得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