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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甜品、竹马与职业选择 ...

  •   十月份的夜晚,寒风瑟瑟,天气已经凉下来了。

      街边的行人不多,周围的店铺亮着暖色的灯,寒冷迫使他们都躲在温暖的室内。街道的尽头,偏僻阴暗的巷尾散发着潮湿粘腻的气息,两个少年却顶着寒风并肩站在巷口。

      “快回去,小心别冻到了,小程悦。”一向沉默寡言的阴郁少年只有在程悦面前才絮絮叨叨起来,忧郁清澈的焦糖色眼眸溢满了温柔,“你记不记得,你上次就是这么感冒的。”

      “记得。”程悦缩在大衣领子里,弯起唇角陷入回忆,抿起嘴责怪道,“你为了照顾我一直不睡觉!一点都不注意自己的身体!”

      “才没有。”少年愣了愣,转过头用开玩笑的口吻说,“我当时打完游戏就自己睡觉了。”

      “那煮好的粥和床头的药难道是凭空出现的?”程悦的脸在月光下显得温和而坚定,“杳杳,我身体很好,不用你时时刻刻照顾我,我也可以照顾你的。况且我也很关心你,哥们。”

      “是是是。”沈厌杳沉默片刻,无可奈何地妥协,“你知道我总是没法反驳你,混蛋。”

      程悦这才满意地拥抱他道别,一步三回头地向自己家走去。

      沈厌杳沉静地望着他,直到程悦的身影消失在视野,才叹着气转头离开。

      他和程悦自幼一起长大。从他四岁时,两家成为邻居那年起,他们就是最好的朋友了,他们一起上学一起踢球,一起做功课一起玩游戏,连每年的年夜饭都是两家一起吃的。

      随着年纪的增长,他们的关系越来越好,程悦会帮不善言辞交际的沈厌杳追心仪的小姑娘,沈厌杳会帮活泼顽劣的程悦请假逃课。他们一直都是那么默契,如果不是今年大学毕业后,他们不在一起工作,程悦也搬了新家,沈厌杳才不会这么腻腻歪歪地担心他。

      只是因为从小到大,他俩都没分别过这么久罢了。沈厌杳安慰自己,会习惯的,他们总会有自己的家庭,到时候想见面只怕会更难,现在已经很好了。

      明明是自我安慰,沈厌杳却越想越难过,闷闷地踹了一脚街边的石子,可怜的石子在空中飞了几圈,静静地落在昏暗的路灯边。

      嘶,话说回来,沈厌杳根本不知道程悦的工作是什么,但他这个刚毕业的好哥们似乎一点也不差钱,上周他还请嗜甜如命的沈厌杳吃高档下午茶,高昂的账单反倒把沈厌杳吓得够呛,程悦却豪气地大手一挥,眼也不眨地买了单。

      我兄弟就是这么厉害。沈厌杳盲目地信任着程悦,他想着,哦既然我的好哥们不主动说,那么我也没必要追问,反正像他那么优秀的人,赚到大钱是理所当然的。

      可沈厌杳可就没那么轻松了,他只能靠在网络上写写小文章和打几份工赚点伙食费和房租,打工的餐厅老板只给他最低工资,而那里的环境相当糟糕,有时候他讨厌为那家餐厅打工,但这让他还算吃的起午饭,所以他觉得不该抱怨什么。

      至于晚饭还是别想了。他的肚子因为这个冷酷的想法大声抗议起来,但对沈厌杳来说,维持生计已经是很麻烦的事了,获取必要的能量和休息就足够了。

      沈厌杳走到无人的深巷,套上一身连体衣,黑色交织着暗金的紧身服将他修长纤细的身形勾勒淋漓,使他看起来像一只敏捷又蕴藏着力量的猎豹。

      哦,沈厌杳还有个副业。

      普通民众以为他只是蒙面的正义义务警察。类似于白天是正常人,晚上是超级英雄的那种传奇人物。

      听上去光鲜亮丽神秘帅气,但他的顶头上司其实是警方。

      类比起来就像是说,漫画里神秘的异能者,其实还是政府手下的老实打工人。

      想当年,他们找上警校优秀毕业的沈厌杳,要求他帮他们完成秘密任务时。沈厌杳陷入了为难,因为他已经有了做一个蒙面英雄的初步设想,比起阳光下的警察,他本人更想在暗处,在法律出现漏洞或无法涉及时,充当受害者的最后一道防线。

      于是他向警方坦白了自己的想法,哪怕这引起了轩然大波。

      他从不试图和警方抗衡,他其实理解道德责任主义极强的人抵触他的做法。因为在他们眼里,形式正确往往比结果正确重要。但沈厌杳还是这么做了,他也不知道是为什么,可能是骨子里那一点孤僻的叛逆,就像他曾经也不知道为什么身为值周生的自己,会放任看望重病母亲的程悦逃课。

      他只是想,程悦的母亲那么温柔,笑起来时眼睛简直像盛下最甜蜜的糖果,离异的她一个人将程悦带大,而那个可怜的女人病发的那样急,这可能是程悦见她的最后一面。先让程悦过去,再帮他向老师请假,不是什么难以理解的做法。哪怕这不符合要求。

      哦这该死的要求,让它去见鬼吧。他狠狠地咒骂道。我是一定会让我的好兄弟见阿姨最后一面的。

      尽管放狠话很帅气,但这位刚上任一个月的帅气值周生还是被撤职了。不过他得到了好兄弟重重的拥抱和请一个月甜点的承诺。这讨厌的诱惑人的甜点!他依依不舍地看着蛋糕上甜腻的糖霜,含着泪拒绝了他的好兄弟:“不,伙计,不要这个。”

      “那要什么?你尽管说,杳杳。”

      “要你答应我,允许我照顾你一个月。”沈厌杳把手搭上程悦的肩膀,语调平缓,“还有,下次看阿姨的时候带上我,我知道墓园旁边最好的花店。”

      程悦脸上还挂着泪痕,很勉强地冲他笑:“当然,妈妈要是知道你来,肯定会开心的。在她生前,她喜欢你甚至胜过我。”

      沈厌杳皱了皱眉,费力地解释道:“才不是。阿姨和我都最喜欢你了。我们都爱你。”

      “我也爱你,哥们。”程悦疲惫地靠着他,声音嘶哑,“我们是最好的兄弟。”

      一想到和程悦有关的事,沈厌杳就无法停下来,他忍不住想到更多温暖的让他几乎想流泪的事情。他尽力让躁动的心平稳下来,好好回忆警校毕业后的事。

      总之就是他与警方多次协商后,双方都做出了妥协。他隐藏自己的身份,执行局长派的任务,警方只给他一定程度上的自由,但是他被官方认证了合法化。

      尽管他所做出行为被警方监管,并被要求定期汇报行动。但他还是相当心满意足,特别是得知自己还有月薪后。

      今天的任务估计也和平常一样,就是常规的巡逻。前提是那个讨厌鬼雇佣兵不出现的话。沈厌杳愤愤地想。

      真是想到那混蛋就来气……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甜品、竹马与职业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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