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昼时

7、新年

　　周一，今天秦熙起了个大早，吃妈妈做的“一百分早餐”，一条火腿两只荷包蛋，准备考试。
　　她不急不慢地收拾着自己的书包。
　　考试状态才是最重要的。
　　没过多久她就出了房门，走到玄关处穿鞋：“妈妈，我去考试啦！”
　　鑫琦懒懒地应了她一声：“加油哦。”
　　妈妈又是这样…和我说多几句话不行吗…
　　她摇了摇头，踏出门口，关上家门，今天算是正式开始了。
　　她慢慢地走回学校，放松自己的心情，不停安慰着自己。
　　“只不过是区区一个考试，我怕才怪！”

　　教室的钟表一点一点在往前走，滴答滴啊，秒针走到12。
　　老师宣布：“考试开始。”
　　一瞬间，所有人都低下头，考场内只剩下笔和纸的摩擦声，全神贯注答题。
　　秦熙翻开试卷，很快就做完了。心中暗自感叹，真简单。
　　到了下午，考试结束。
　　“终于能走了。”
　　放学路过校门时，她听到了喧哗吵闹的声音，在好奇心的驱使下，忍不住过去看了看。
　　“不愧是博延，学霸就是与众不同。”
　　博延…学长？秦熙又看了几眼，确定是同一个人后立刻跑了回家。
　　不过博延还是看到这只露出狐狸尾巴的小奶猫，打了个哈欠，打开手机。
　　【秦熙：嗯。】
　　【秦熙：拜拜。】
　　“昨晚应该睡得挺舒服。”他转了转手腕，啧…到今天还痛着呢。
　　一辈子都不想在握笔了，偏偏我以前的那本笔记本不见了。
　　不过，他想起上次秦熙在咖啡厅翻看那本笔记本时的模样。
　　妳有用就行，小孩。

　　回到家，秦熙其实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逃，不过已经到了就算了。
　　鑫琦立刻走过来，没有一点脚步声，问道：“今天考试会不会？”
　　秦熙不假思索脱口而出：“挺简单的。”
　　的确挺简单的。
　　秦儒放下报纸，督了鑫琦一眼，对她说：“不用这么担心。”
　　秦熙看着他们两个，这两人是怎么了啊？吵架了吗？
　　她径直走回房间，关门，大人的东西，小孩子别插手。
　　“好累啊。”
　　她整个人像是瘫痪那样，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叮叮——手机又收到信息。
　　她打开微信。
　　怎么又是学长？
　　【博延：考试会不会？】
　　又是考试会不会…
　　【秦熙：会。】
　　【博延：妳觉得妳能考多少？】
　　【秦熙：年级前十吧！】
　　【博延：如果妳考到前三，那我送妳一个礼物怎么样？】
　　【秦熙：喔。】她称着脸，对着墙发呆，反正一定考不了。
　　秦熙顺着墙往柜子上看去，看到他送的那个小盒子，把它拿了下来，从里面拿出一块巧克力，吃了起来。
　　不过，那个礼物会是什么？

　　一周后，成绩榜明天就要出了，其实秦熙知道自己的排名大概是多少，全级前十，就英语拖后腿。
　　毕竟这几年她的成绩都是这样，不高不低，中等偏上，普普通通。
　　可是她却整晚都睡不着，心里忑忐。
　　“那份礼物会是什么…”
　　另日，她一早就到了学校，明明只是七点却已经人山人海。即使在远处但仍然可以听到同学们的哀嚎声。
　　她挤进人群，终于看到了自己的成绩。竟然破天荒的拿了年级第三。
　　“这分数真的假的…”她用手顺着成绩表滑，反复看了很多遍，确定是第三后才依依不舍地离开。
　　临走前秦熙瞄了一眼初三年级的成绩。
　　博延第一。
　　“秦熙。”
　　秦熙听到一把熟悉的声音在叫她，她一转头就看到了他：“学长。”
　　“给妳。”博延把那份礼物送给她。
　　“谢谢。”他…就这么信我能考前三？礼物都一早备好了。
　　她接过那份礼物，看着密封的纸袋却胀鼓鼓的，开始期待里面是什么了。
　　博延双手插兜，过了几秒才憋出一句：“恭喜妳。”
　　她顿了顿：“谢谢啦。”她目睹着博延离开，再看了看自己手里的纸袋。
　　谢谢啦，学长。

　　放学回家后，她关上房门，迫不及待就把礼物拆了，纸袋内的礼物是一个兔子娃娃，一套漂亮的文具，还有一块巧克力和一封信。
　　“居然还有信…”
　　她看着那幅信很久，最后还是选择放在柜子里，永远不会打开，也不会拿出来。
　　我在想什么呢，人家是学长，也是校草，怎么会…呸呸呸，我在想什么啊！
　　胡思乱想，秦熙，妳该打！
　　她顶着羞红的脸颊，打开微信，看着最高那一栏，上面显示着两个字，博延。
　　刚才，应该是我想多了吧…她纠结了很久，还是发了出去。
　　【秦熙：那份礼物，谢谢。】
　　基本礼貌而已，没事的…
　　【博延：不会。】
　　秒回…秦熙看了看桌上她摊开的那堆礼物，一股脑把它们全部放回纸袋里：“我到底在想什么，秒回而已，可能他刚好拿起手机，就回我了。”
　　嗯，没错，就是这样！
　　阳光透过窗户，照在了那个纸袋上。
　　爱意总是在你不擦觉的时候来临，像风一样，一吹而过，没有痕迹，但你却能知道它的存在。
　　而我喜欢你，亦是同样。
　　我不会真的喜欢上她了吧…

　　一转眼就到了寒假，北峰今年的冬天好像比以前的都要冷。
　　“爸爸妈妈新年快乐！”
　　今日是年三十，秦熙难得起了个大早，换上喜庆的贺年套装。
　　衣服整套都是暖色系的，头上扎了个小丸子头，看得出是特意打扮了一番。
　　“新年快乐。”鑫琦把红包递给她，和往常一样，没有太大感情。好像与她没有任何关系。
　　尽管如此，她还是开心地收下了：“谢谢妈妈！”
　　鑫琦收拾着自己的包：“走吧，今天要去见一下亲戚。”
　　“好。”
　　一路上，无论是大街还是小巷都热闹非凡，大家都在庆祝着这个节目。
　　到了亲戚家，秦熙立刻向秦奶奶打招呼：“奶奶新年快乐！”
　　“唷，秦熙都长这么高啦！”秦奶奶笑着从包里拿出一个红包：“奶奶给妳红包。”
　　秦熙双手接过红包：“谢谢奶奶！”
　　新年是我最喜欢的节日！
　　“堂姐妳来啦！”思瑤从房间跑了出来。“妳过来一下。”她把秦熙拉进房间。
　　秦熙看着她有些疑惑：“怎么啦？”
　　“陪我玩一会儿呗！”思瑶红着脸，关上门。啪——关门的声音反映了她的心情，烦躁。
　　即使已经关上门了，但秦熙隐约能听到外面的声音。
　　“欸，思瑶就选秦熙那间中学。”
　　“可是一中也挺好的。”
　　“但她的成绩不够吧。”
　　这些攀比，自我，的话一句不漏传到她耳边，她看了看思瑶，答应了下来：“行！”
　　她的眼眸往下看，我不知道别人知不知道，但我知道这些话很恶心，也很无聊。
　　所以我一定会答应她。
　　毕竟我也试过。
　　“那我们玩赛车那个呗。”思瑶把赛车的游戏卡放了进去平板。
　　先斩后奏。
　　“好。”
　　秦熙比较少玩游戏，所以不停输。
　　「失败」这两个字她已经看了成千上万遍了。
　　玩了一会儿，她们两个都有些累，秦熙懒洋洋地靠着墙壁问她：“妳还想再躲多久？”
　　“什么？”思瑶一时之间听不懂她在说什么。
　　她不磨磨蹭蹭，直接道出：“选中学。”
　　思瑤看向房门，无奈道：“这件事也不是我说了算，外面还在开家庭会议呢。”
　　秦熙没说话，自己好像有些多事了。
　　她的路，她自己走。
　　“吃饭啦。”秦奶奶挂着笑脸缓缓打开房门。
　　“好的，奶奶。”秦熙下意识想去扶着秦奶奶，但思瑶已经扶她走了。
　　吃饭时大人们的话题都是围绕着思瑶选中学，却没有人留意到她的眼框已经泛红，坐在角落一声不坑。
　　秦熙注意着她的一举一动，等她快吃完后：“奶奶我吃饱了，你们慢慢吃。”
　　“奶奶我也饱了。”思瑶轻手轻脚地把桌上的碗筷拿进厨房，最后再回到房间，全程没有半点声响。
　　这些举动秦熙全部都看在眼内。
　　乖的人，一定会有好报的。
　　晚上，秦熙临走前问她：“妳想选哪间中学？”
　　“啊？

　　回家后秦熙趴在床上，懒洋洋地看朋友圈，满屏都是“新年快乐”
　　但有一条在这千篇一律的“新年快乐”中脱颖而出。
　　“新年快乐，秦熙。”上面显示着两个字，博延。
　　这条朋友圈，仅她可见，仅我能懂。
　　秦熙的脸染上淡淡的桃红色。
　　谢谢你。学长。
　　搭——搭——时钟的秒针正在一点一点的向前走。
　　最后一下，十二点，大年初一，新的一年到了。
　　天空响起一声巨响，五彩斑斓的烟花出现在夜空，噼里啪啦的烟花声响遍整个天空。
　　“好美。”
　　此刻他们虽然不在一齐，可却看着同一片夜空，欣赏着一样的烟花。
　　秦熙在朋友圈寫下「新年快樂。」
　　同样，设定僅他可見。她的指腹在屏幕上摩擦，按下了最后一个键，发布。
　　她把手机关上，臉上的紅暈不減，反而蔓延到耳朵，脸上的笑意藏不住。
　　这样看来，今年的冬天好像也不是这么冷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