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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第六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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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可真巧呀!你也来看秀?”
仿佛又听见了那晚不讲理得能把人活生生憋死的少女音色。
宁澜刚要迈出脚的步子微微一顿,并不愿意面对的皱了皱眉。半晌,才礼貌性的转过身。
看着眼前白皙得如瓷玉般的女孩儿,宁澜稍许疑惑,怔怔地望了几眼。
尧芷欣再次抬着眼皮,确认着宁澜左耳上红痣的位置。
当获得心中那个满意的答案后,又一副她什么过火行为都没对宁澜做过的表情。
“姐姐,你这样望着我,我会害羞的。”
说完还矫情的迅速眨眨眼。
不出意外,宁澜的耳朵再次捕捉到的声音,依旧是那晚的甜腻危险。她现在已经十分肯定的确认了眼前这人,正是那晚口口声声说着自己已经二十二岁,但行为却依旧像两岁小孩般幼稚可笑的女孩儿。
宁澜略高尧芷欣半个脑袋。此时此刻便也只能视线略微向下,撑着不冷不热的表情看看她到底又要找自己什么麻烦。
然而一阵刻意的客气后,尧芷欣又扯着宁澜手,看不出来到底是虚情还是假意的说了一句:
“姐姐,你今天真好看。”
宁澜着实没搞明白这丫头到底想要搞一出什么戏码,轻轻甩开那人的禁锢后,就又扭头想一走了之。
走出充当秀场的宫殿,宁澜便站在外面默默等着周宴清兴许还开在半路的车。
原本她是被周宴清派了助理专门接送她今天的行程的,但是在秀场刚举行到中途时,宁澜便被助理小齐一头雾水的道了一百个“宁小姐,对不起”,她点开消息一看,原来是周宴清的公司临时接到林氏的确认合作消息,身为私人助理的小齐也不得不赶快赶回去。
当然,放着宁澜一个人打车回去唯恐伤了她的心,以为周宴清对她这个婚姻名义上的“夫人”不够重视,也提出了再派一名专职司机来替小齐今天的接送任务。
但是宁澜独立自强惯了,倒还真没把这件小事放在心上,只简单干脆的对周宴清扔了四个字。
“不用,谢谢。”
但身为周家长子,自小被教育要好好呵护自己未来老婆的周宴清,自然不可能照着宁澜的字面意思来。几番推辞后,他才最终对宁澜说:
“我尽快结束工作后来接你。就这样,不许再谢谢了。”
宁澜无奈,只得应了声“好”后便再没有多余的话。
此次举办圣德时装秀的场所,离市中心着实还有些距离。并且主办方与设计师都三番五次强调不让狗仔跟拍参与,所以安保措施与防范系统都做得相当完备。
在宫殿外,倒还真没见着有半点牛皮糖似的狗仔团队的影子。
众人大都乘坐自家配备的专车回去,或刚刚认识的朋友现在同坐一车,去更加深刻的认识熟悉一番。
但周宴清才刚刚结束工作,赶来这儿也得有个半小时,宁澜在看秀期间也通通拒绝了不少于五个人的游玩邀请。所以,她现在也只能默默的等着周宴清的车出现在眼前。
而后脚才跟上离去人潮的尧芷欣,此刻一出门,看见的却是另一番她脑子已经飞到外太空的场景。
宁澜一个人默默的在这凄凄冷冷凄凄的寒风中凌乱,她那不负责任的丈夫,也不晓得派个车来接她,剩得这美人儿最后岂不是要脚都走断,一路艰难的回去。
尧芷欣同情的摇摇头,又十分正义的走近,把手轻轻搭在宁澜的肩上。
“姐姐,常言道婚姻是爱情的坟墓,但是我也不成想会这么早就看到了你这样的下场。”
她又吸了吸鼻头,叹了口气继续发表着那着实令人头大的言论。
“甩了那臭男人,跟我吧!我保准让你吃香的喝辣的。”
一脸的义愤填膺,让宁澜也看花了眼。
不知道为什么,面对尧芷欣的胡言胡语,倒还想维护周宴清一次。
“没有的事,我现在正等他来接我。”
“他?”
尧芷欣的舌头使劲在下颚打了个转,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心想着:都什么时候了,还想着那连辆专车都付不起的臭男人?唉!姐姐想必是坠入苦海太久,都忘了蜜糖是什么滋味。
也难怪一天总是板着长脸,换做我要是嫁个这种窝囊犯,一天不知道都要哭几回。
她突然拉住宁澜的手,拽着就往她停的车位前走去。宁澜本还想挣脱,但尧芷裕突然认真的话又让她为难起来。
“不要闹了,我送你回去,反正我今天除了这场秀以外,也没多的事。”
其实尧芷欣原本是想直接把宁澜硬“绑”进她家,跟着她过好日子的。但稍微动动脑子一想,人家婚还没离呢,自己这样做,万一给宁澜落个婚外偷腥的垢名,那可就千错万错都是她尧芷欣的罪不可赦了。
认真思考后,还是决定先把她送回那兴许悲惨至极的家去,待日后再想法子来场英雄救美的大戏。
“如果你是觉得我不配送你这程,那我也不能强迫你做什么,但是,你真觉得我不够资格的话,可以现在就当面跟我挑明。日后,我绝不再纠缠!”
上次剧本才演过苦情女主角的尧芷欣,现在拿捏起这些情绪来,可以说是手到擒来,毫不费力。
而左手还被尧芷欣死死抓在手里,明明是“受害者”一方的宁澜,现在又看见尧芷欣的这一番竟然声泪俱下的表演,顿时傻了眼。
回过神后,她也只能对着面前即将成为泪人的尧芷欣,硬生生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回应了一声:
“好吧,那麻烦你了。”
刚还要梨花又带雨的尧芷欣,此刻一听这话,反倒收得贼快,瞬间又灿然地对宁澜开口:
“对嘛!这才对,上车吧,让姐姐好好见识一下我神乎其技的开车技术。”
面对眼前人一时悲一时喜,变脸比川剧脸谱还快的情景,宁澜也忍不住笑出了声。
“可还真是个小孩子。”
“嗯?什么?姐姐你不会说我坏话了吧?”
刚坐上驾驶位的尧芷欣一个偏头,稍稍憋嘴以示不满。
“不准说我坏话!我妈我大姨,二姑三舅都可以说我坏话,但是姐姐就是不可以!”
宁澜挂着笑意的唇瓣竟然不自觉的附和着她的话。
“哦,这么不讲理?”
渐渐的,尧芷欣的眉眼又变得轻挑起来,轻轻摩挲着粗砾的方向盘。
“是啊,我不讲理的时候还多着呢!要不姐姐今晚也领教领教?”
察觉到身侧的人又满嘴溜火车似的插科打诨,宁澜瞬间又恢复了一脸的冰山气息。规规矩矩地倚在靠座上。
“别说话,开车。”
尧芷欣略带扫兴的耸耸肩,一脚踩上油门,呼啸而去。
路程过半,宁澜才想起什么似的给周宴清发了条简讯。
“周总,搭一个朋友的车已经在路上了,就不劳烦您跑一趟了。”
然而,十几分钟前才火速赶到的周宴清,现在看到宁澜发来的消息,只能卑微的缩回被寒风抽打的身子,回到车里,一骑绝尘的没了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