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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第二十一章 愿作比翼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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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初心下暗思:看来温韶颜脾气火爆,但对唯一的妹妹确实很好。
她看着十四妹妹见着上好丹药却不贪心贪婪,这份好性情纯粹难得。将丹药放在她手中,笑着说道:“十四妹妹快收下,这化气丹突破境界之效我与小鲤鱼两枚足矣。”
如初想着自己的灵泉,往后炼丹想炼什么炼什么。倒是十四妹妹和小鲤鱼是自己来温府最要好的。
“对啊,若你不收,往后我离开沉心阁到处去游历了你可不要哭鼻子”小鲤鱼咧嘴漏着气说道。
如初挑了挑眉,小鲤鱼倒是好自信。
三人进了沉心阁,见了温玉对着旁人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当做看不见。有的人便是如此,生来觉得旁人欠了她。
自己在没怎么服用丹药的情况下八岁突破了炼气四层中期,十姐单火灵根十岁突破炼气五层,好像比较起来修炼速度也不慢。
如初无比珍惜能在沉心阁修炼的日子,回了院子后灵气明显没有这浓郁。听闻修士坊间有卖阵盘,有些有聚灵之效,日后攒下灵石定要去买上几个来。
时间点点滴滴流过,几月的时间在每日打坐吐纳里过去。
一日,如初回院内看见几个丫鬟背着咬耳朵,看见自己来了又匆匆行礼离开。与其说是看见自己,不如说是看着身后的玲珑。
如初眯起眼眸,几日未闻窗外事,这温府又发生了何事?
示意玲珑莫要出声,两人跟上去,在花园拐角停住脚步。里边姹紫嫣红,温府四季皆有盛开的花朵。
翠绿的树叶掩映下,洁白的茉莉悄无声息释放芳香。几个侍女拿着剪子修剪花草,边轻声说话:“你们知道海棠吗?九小姐身边那个,现下可攀上一门好亲事了!”一人酸溜溜带着艳羡先开口。
另一人一剪子剪掉开败的黄花,面色如常道:“听闻上次乞巧节,海棠落水叫叶家一公子救了,本以为九小姐走了,她要么回乡,要么和咱们一样,没想到竟有那么大造化!”
“是啊,那叶公子亲自上门讨她当侍妾,这可是做梦也求不来的事!若日后诞下有灵根的一儿半女,祖坟都冒青烟喽!”
几人拿着花篮渐行渐远,脚步声由重到轻直至变无。
如初皱眉,看着海棠花瓣随风飘落,落入泥中被层层密密灌木遮掩,不见天日。
这不是强买强卖吗?上次那个叶家公子自己见过,嘴角放荡不羁的笑,周身风流尽显,那样人周围怎会缺女人!九姐不在了,留下的侍女便这样被欺负。
自古宁为寒门妻,不为高门妾!
她大步往前,向自己院内走去。
进了院子,爷爷不在,如初在石桌旁坐下,转身看玲珑,她倒是一脸平静,没什么恼火。如初轻敲桌面问道:“玲珑姐姐,适才的话你也听到了吧!海棠是你亲姐姐,如今九姐远去,她可有需要帮忙的地方?”
“比如不想为人妾室?”如初试探一问,免得玲珑不好意思说。
“怎会?这份机缘是多少人盼也盼不过来的。姐姐一介凡人之躯,能得叶公子青眼,是天大的幸事!”玲珑眉眼弯弯,说的话不像作假。
如初不解,难道是自己想错了吗?
玲珑看着主子皱眉,有时小姐像个大人,什么都懂,但这会儿倒是和年纪相符了,她解释道:“小姐是有灵根之人不必明白这些。凡人若能有灵根,哪怕是五灵根都会感恩戴德,感谢上苍厚待。仙凡有别,如天上皎月和泥地尘埃,注定走不到一起。姐姐能给修士做妾,日后若能诞下有灵根的侄儿侄女,这是我们一辈子也想不来的事。所以,玲珑替姐姐高兴,玲珑家里人也都在乡里奔走相告,摆宴庆祝呢!”
“那么你呢?你可想过这样的生活”如初反问道。
玲珑羞红了脸,低下头道“小姐莫要打趣玲珑。玲珑不想,往后只愿在乡间寻一男子,种上几两薄田,一生相伴便好。”
“原来玲珑姐姐也想嫁人了。”如初想着打趣道,玲珑闻言脸更红了。
两人玩闹过后。
如初看着天边,风儿吹开云层,湛蓝的天如碧水洗过,纯粹干净。
原来自己还是没从前世跳脱开,来了这两年,见识了许多瑰丽奇幻的事,但还是带着固有那套观念走着。
仙人,在凡人眼中是神。筑基修士,凡间帝王也要以礼相待。洛阳湖结丹修士斗法,被传为天降异象,仙人显灵。
往后摆在自己面前的注定是一条通天路,往昔有的,笑过的,百年后许是会化作一抔黄土。天地杳杳,四海之大,天地之广,自己的道为何?莫非要太上忘情,无情无欲走下去?
不,她不愿如此,她想要求得内心自在......
温如海回来便见到这一幕,丫头周身灵力剧烈浮动,竟是顿悟之境。
如初仿若陷入另一方天地,有个古朴浑厚的声音自天边来,不断发问:你的道为何?
睁开眼,自己竟是突破了,现下是炼气四层后期。如初大惊,看着温如海在自己身旁护法,问道:“爷爷,如初这是怎么了?!怎会突然突破?”
温如海看着丫头回神了,哈哈大笑:“丫头,你这是顿悟了。修士若对天地大道,自身所行有所体会,便会玄而又玄进入一种状态,心境得到锤炼,修为水到渠成自是会提高。丫头啊,你可真是令爷爷大吃一惊,没想到有生之年也能见到顿悟。”
顿悟者,无不是心性坚韧之辈。
看着老人开心地大笑,脸上褶子仿若又多了些。如初眼眶微湿,虽然还不知道自己的道为何,但她想活的自在,和身旁的人好好走下去,太上忘情,忘掉的又岂止情。
她望向站在后头的玲珑笑道:“玲珑姐姐,此番如初悟道,还需要感谢你。不若此次我准你回去,往后你姐姐出嫁了便更见不上面了。”
玲珑大喜过望,跪下行了大礼,声音略带颤抖:“谢谢小姐,玲珑很是欢喜。”多少年了,六岁来温府未再见过爹娘,玲珑没想到还有机会再回去。
她抬眼看桃树下祖孙两人,如初笑的倚在温如海手边,桃花眸弯弯像月牙,嘴角边笑出小梨涡。
玲珑也未曾想到,今日一别,竟是永别。
四海八荒,道魔对立,区区凡人之躯,也不知何时能再见小姐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