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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合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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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说,今晚来的人是夭诀?”阑麒心里隐隐有所察觉,并不算很意外,“他伤势如何?”
“禀殿下,属下把追兵引开后蘅渊教主便脱身了,看情况伤势应当无大碍。”束越顿了一下,似乎还有话要说。
阑麒看了他一眼,示意他继续说。
“属下觉得,那些追兵的目的并不是想抓人,像是随意做个样子没追多久便回去了。”
阑麒听完并没有急着说话,从父皇今晚的态度来看他大概也能猜出一些。
只是不确定,父皇到底知晓到了何种程度?
如今正是关键时期,阑麒走到案前,提笔写了几句话,交给了束越。
“这次放到我们之前用来联络的地方,你就不要露面了,不管父皇有没有察觉到我跟阿诀之间的联系,还是小心些为妙。”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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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折腾完后没多久天就快亮了,夭诀到底是没抵住这药残留的后劲,睡过去一会儿,没多久就听到了几声不急不缓的敲门声。
夭诀睁开眼一时半会儿还没缓过来,也只得下床迈着还有些许不稳的步子去开门,看清来人后他倒不是很意外。
“夭公子,打扰了。”炎栩赫然站在门外,依然是那副温和的面孔,挂着礼貌又得体的笑容。
“无事,”夭诀朝他微微一点头,表示并不在意,“公子所为何事?”
“确实是有些事情想跟你详细探讨一番,不知你现在是否方便?”
夭诀有些疑惑地看了他几秒,但并没有从炎栩脸上看出什么来。
“请进。”但还是把人请了进来。
“你的伤如何了?”炎栩坐下以后像是想起什么一般,从袖中掏出两只玉瓶,“我听阿铮说你的伤有些严重,蓝色瓶子是清毒的,绿色是用来去疤痕的。”
“已经没什么大碍了,多谢。”夭诀说着,却并没有伸手去接,只是看着他。
炎栩把瓶子放在桌上,酝酿了一番,才开口道:“昨晚的事宫里已经传出来不少风声,我略有些耳闻,方才又与阿铮商讨过后,才决定过来找蘅渊教主。”
“公子昨晚去皇宫想必也是发现了些什么。”
夭诀神色微闪,闻言轻轻挑了下眉,却并没有打断他。
“不必如此防备我,”炎栩看他这般便把脸色稍微放缓和了些,“我过来并不是要与你为敌。”
“实不相瞒,前些时日家父与你说的宝物被盗一事也与朝廷有关,不仅如此,就连近日正在举行的武林大会,似乎也牵扯进了一股不知名的势力。”
“如今的形式公子也清楚,你,炎家,朝廷,或许还有另一势力也说不定。”
“我虽不知你的目的是何,又想从朝廷那里得到什么,但——我猜我们大概不会有什么目的上的冲突。”炎栩虽然用了疑问句,但却是笃定的语气。
夭诀闻言轻笑了下,“你想拉拢我?”
“不是拉拢,”炎栩正色道,“是合作。”
“你之前想要付栖子,目的不难猜,无非是延气或益身,虽说此物现已失窃,但当年知晓并注明其功效的戚元道人——”炎栩故意停顿,看向夭诀。
果然,夭诀在听到“戚元道人”的时候,脸色明显一变。
炎栩却没有接着说,反而话风一转:“若能寻回付栖子,便赠与你,若是寻不回,我们可以帮你另寻其他功效相近之物。”
夭诀面上已有些动容,付栖子现在何处,自是没有比他更清楚得了,眼下空有其物,却不能尽其用,就连戚元道人的下落现在也是一筹莫展,母亲的病虽没有加重的迹象,但一直如此更不是长久之计。
“况且,炎家可以帮你找到戚元道人的下落。”
炎栩话音一落,看到夭诀的眼神明显亮了几分,炎栩唇边的笑意便更浓了些。
“确定能找得到?”
“当然。”
“好。”夭诀点了下头,无非是要动用蘅渊合他的势力,总比他现在像无头苍蝇一般乱撞好。
“既然是合作关系,有一事我想还是告诉你们比较好,”夭诀觉得现下的情况,如实说出也不是什么大问题,“付栖子,其实是在我手里。”
这倒让炎栩意料之外地一愣。
“是我之前去拿的,唔,就是去找你们那天。”夭诀倒是很坦荡地说了出来,让炎栩一时哭笑不得。
“那其他的……”
“其他?”夭诀心下诧异,难道还丢了其他东西?“其他我不知道,除了付栖子,我一概没碰。”
炎栩并未着急出声,他盯着夭诀看了几秒,似乎在确认他说的话的可信度。
不管夭诀是什么目的,重点都不在这。毕竟根据之前的调查,确实证明是另有其人,而且还跟朝廷有关。
虽然不能完全排除他的嫌疑,但现下顺着这条线走下去不怕最后找不出来。
如今付栖子在夭诀手上也算是省了力气,不必再去为他寻其他的药物了。
况且与夭诀合作,以后免不了多方面接触,就算他有什么别的打算,也容易掌控,更何况现在他还有求于炎家。
不过一会儿,炎栩微微颔了颔首。算是认可了夭诀的话。
夭诀并不在意炎栩信不信,反正他这里是没有,他只在乎炎家能帮忙找到戚元道人。
“还有一事,”炎栩突然又出声道,“我跟阿铮谈过了,我们现在的行踪大概已经暴露,现下离皇宫近,又能关注武林大会之事,而且方便我们探讨的地方——公子不如来炎武山庄暂住如何?”
夭诀昨晚确实想过,既然此处已经暴露,应立即更换地方,一时半会儿也不知道何处更好,客栈已不再安全,蘅渊又离得太远,现在看来炎武山庄确实是个不错的选择。
“好。”
“那就方便许多了,”炎栩此番前来的目的已经达成,便不再多做停留,“我还有其他的事,先行一步,顺便回去给公子稍事整理一下,明日便让阿铮带你一同前去吧。”
想到炎铮那张一贯的黑脸,夭诀还是多少有些不自在。
但毕竟有昨晚的帮忙在,确实是自己欠他一次,大不了不与他过多接触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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炎武山庄,炽越居。
夭诀躺在被细致地布置过的房间里,开始怀疑自己答应来这里住的正确性。
炽越是炎铮的住处,因着夭诀现在与炎家秘密合作,自然不能再同其他一般客人一样住在临煌,更不可能去弘潋跟炎家家主和主母住在一处,而炎栩近日既要兼顾武林大会相关事宜,又要时不时地安抚炎列以及他制造出的各种麻烦,显然是自顾不暇。
因此这接待重要客人的责任便落到了炎二公子身上。
“毕竟前些时日你也与夭教主共住过一段时日,就让他在你那吧,照顾着也方便。”炎栩对炎二公子如是说。
炎铮下意识想回绝,且不说那“共住”二字兄长是如何得出来的,就算是挨得近也不代表俩人平常会有交集。
况且,他素来不喜与外人打交道,更别说什么照顾人了,所以炽越这里压根也没有什么供外人住的客房,这种事情向来都是兄长或父亲处理,他自己独行惯了。
夭诀那间便是紧挨着他主厢房的侧厢房。
炎铮脑子里划过了许多念头,却一句也没有说出来,炎栩倒没多想,便当做是他沉默着应下了,不再多做停留,去忙自己的事情。毕竟自家弟弟向来是这副脾气,没有一口拒绝就是答应。
自家大哥走后,炎铮默默地想:算了,毕竟那人还受了伤,需要人照顾也无可厚非。
夭诀却没有“需要人照顾”的自觉,他向来懒懒散散,平日里也多不见他的人影,教里除了要紧事,一般都是交给傅沅和左右护法去处理,这几日各处奔波,还接连受伤,可算是劳心伤神至极。
这会儿总算能在一个相对安全的地方好好歇歇,索性什么都不想,神游天外。
也不知道青藿事情办得怎么样了,多半又在收拾青葵那个闲不住的搞的烂摊子。一日不回来这些事情就得他亲自去做,是不是得多提携几个人来做事……
算了,培养心腹也太过于麻烦,费时费力,现今他也没那个闲心了,还是先想想下一步该如何,虽说是合作,却无论如何不能被炎家牵着鼻子走。
夭诀这般乱想着,不知不觉间便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