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役》白染

6、过去的过去

　　珀西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发觉眼前是一片奇异的黑色。

　　他过了一会儿才发觉那是小弗雷德的头发。

　　这个混小子……珀西皱了皱眉头，把小弗雷德和罗克珊抱到一边，让家养小精灵去帮这两个小东西去冲奶粉。
　　珀西其实真的不怎么喜欢孩子，尤其是这种这么像小时候的乔治和弗雷德的孩子——那简直是一个噩梦，最可怕的是这个噩梦还不会醒来。
　　他三十多岁了仍然没有结婚，更别提有什么孩子了，他并不喜欢这些小家伙，虽然有时候挺可爱的。
　　这两个是乔治的孩子，所以珀西必须得好好带着他们。

　　谁让他该死的欠乔治的。

　　小弗雷德被抱离温暖舒适的被子，立马不安地扭动着身子，大声地哭号起来。珀西的家养小精灵茜茜被吓了一跳，赶快跑上前来抱起了孩子，轻声细语地哄着。小弗雷德在茜茜的轻轻拍打下立刻就渐渐停下了哭声，乖巧地呆在茜茜的怀里面，小嘴啧了几下，又沉沉睡去了。
　　珀西站在婴儿床的边上，面无表情地看着两个熟睡中的孩子。踌躇再三，还是凑上去吻了吻他们的面颊，算是早安。孩子柔软细嫩的面颊还有欢快地咯咯笑声让他刚硬的态度稍微软化了一点。

　　“先生，您需要去洗个澡吗？”茜茜抱着小弗雷德和罗克珊，怯生生地问道。她看上去有点怕她的主人。
　　“不，不用了。”珀西摇了摇头，看了一眼自己被压得皱巴巴的衬衫，厌恶地皱了皱眉头。
　　“您需要些什么，茜茜帮您去准备。”茜茜小心翼翼地打量了一眼主人，拘谨地收回了目光，哄着怀中的孩子。
　　“不必了。”珀西看了小精灵一眼，面对着窗户。

　　外面下雪了。
　　这只是十月，这就下雪了。

　　珀西拿上斗篷，慢慢走下楼梯。莫丽和亚瑟还在睡着，韦斯莱新居里面显得空荡荡的。
　　——他总是觉得这里不如陋居。也不知道为什么。
　　或许是习惯吧……这种东西……

　　珀西低着头走出了陋居。一开门，纷纷扬扬的雪花就涌进了门内，随后被里面的温度融化成了水汽。他深一脚浅一脚地走着，在银色的雪上面留下一个个深深地黑色脚印。

　　因为大雪的原因，珀西比往常来的迟了一点儿。魔法部里面已经人满为患，到处都有人毫无形象地大声嚷嚷着。
　　珀西身手敏捷地躲过了扑面而来的一盆令人作呕的黄色脓水，轻车熟路地挤进电梯，在第五层的时候出来，走进了国际魔法合作司司长办公室。
　　“哦，珀、珀西？”珀西刚一开门，就看见一个红色头发的人影在他的办公室里面忙碌着，她被珀西的忽然进入吓了一跳。
　　“金妮？”珀西看清了她的脸，也愣了一下，“你怎么会在这里？”
　　“赫敏让我来帮她拿东西。”金妮皱了皱她成年之后更加迷人的脸，像少女一样向珀西吐了一下舌头。
　　“哦……”珀西应了一声，走到了他的办公桌前，把一大堆杂乱无章的文件给拢到一边去，一张一张的放好。

　　“珀西，你每天都这么忙？”金妮一边在一个会冒烟的柜子里面翻到着，一边心不在焉地问道。
　　“哈利比我忙多了。”珀西的回答几乎不沾边。
　　“别把对付法国那群老家伙的方法来对付我。”金妮说着微微地笑了起来，显得更加美丽，“这对我不管用。”
　　珀西不答话，他用牙咬开了羽毛笔的墨水塞子，给里面灌进黑色的墨水，又接着看起了文件。

　　金妮见他不理她，没趣地继续在抽屉里面翻找着。
　　“对了，说起哈利——”金妮在抽屉中翻找的手忽然停了下来，似乎想起了什么，“我前几天好像听说他接见过一个人。”
　　“那很正常。”
　　“不，这不一样。”金妮摇了摇头，有些迟疑的样子，“那个人据说一直戴着兜帽，像是不愿意以真面目示人一样……我想你知道的，现在整个魔法界会戴着兜帽把自己打扮成像食死徒一样的不多了。”

　　珀西停了一下笔，看了看金妮优美的脸，有些责备地问道，“为什么你不去问一问？”

　　“我？”金妮有些惊讶地看着珀西，有点哭笑不得，“我和哈利已经一点关系都没有了，你让我拿什么去问他？”

　　珀西一下子有点尴尬，他早就已经忘了金妮和哈利已经离婚了。

　　他们结婚的时候沸沸扬扬的，半个魔法界的人都到了。他们几乎得到了所有人的祝福。
　　他们分手的时候却是安安静静，平平淡淡的。
　　几乎没有一点不自然。

　　“你对别人还是很不关心。”金妮看见珀西尴尬的样子，嘴角勾出一个极富韵味的微笑。像是莫丽对待她的错误的时候一样，里面有着谅解的成分。
　　“每天要我关心的事情太多了。”珀西摇了摇头，有时候很容易忘掉很多东西。

　　珀西不年轻了，身边的朋友也不是很多了。在战争中死的死，走的走。
　　连亲人，都散失了很多了。
　　当年意气风发的人，现在不知道身葬何处，魂归何方。
　　越是这种时候，珀西就越是觉得自己老了。还没有像邓布利多一样活到一百多岁呢，但是却总是想着以前的东西了。想着以前金妮在自己身边唱唱跳跳的样子，想着妈妈拿着煎锅声色俱厉地训斥人的样子，想着爸爸一本正经捣鼓着麻瓜的东西，想着弗雷德和乔治精妙绝伦的恶作剧。双胞胎兄弟是珀西心中的一块肿瘤，切不掉，只能等着癌细胞扩散。
　　时间最可怕的地方在于它能够带来一切也能带走以前。青春的容颜，纯粹的欢笑，美妙的幸福，甚至我们的记忆。
　　直到有一天，珀西会连这些都想不起来。
　　听上去挺可怕的，不过其实就在身边。挺平常的一件事情。

　　珀西脱下披风，坐到办公桌前。前面堆着一大堆的文件。
　　跟金妮来之前没有什么区别，唯一的差异在于他已经写不下去了。
　　长长的羽毛笔顿在羊皮纸上方很长时间，但是心里却是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
　　珀西有些丧气地丢开了羽毛笔，偶尔发现这是自己很多年前喜欢的那个牌子。
　　珀西捡起那只羽毛笔，在阳光下细细地打量着。羽毛笔在阳光下面折射出一种耀眼的光芒，刺的珀西眼睛有些疼痛。
　　好像这也是乔治喜欢的。

　　他最喜欢的就是抢珀西的羽毛笔，所以在上学的时候乔治用得基本上都是珀西的羽毛笔。
　　珀西还记得双胞胎兄弟嚣张地大笑着，对他说：“嘿，你的笔借我用一用。”

　　现在可没人这么讲了。

　　“嘿，”珀西轻轻的对自己念叨，“有可能的话我还是想借你用用。”

作者有话说

　　⊙﹏⊙b汗
因为实在是不好写……可能更的有点儿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