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高富帅》花言森寒

5、第 5 章

　　第 7 章 有意邂逅
　　罗国佳浑浑噩噩过了两天，感觉度日如年，白日热闹还好，晚上更觉难熬。她心灰意懒地翻玩手机，越玩越莫名烦躁。

　　她索性将手机摔在床上要起身洗涮睡觉时，不小心地手机摔了，慌忙拾起，发现手机只是裂开了点屏，松了口气。

　　忽然脑子响起周云钊曾经说的话：“……在隔壁的城中村租了个铺面修手机。”

　　怀着某种着不可言喻的目的，她又松开了手，任手机坠落。

　　这一晚她先是略显激动难眠，醒来之时做了个美梦，看时间已是十点，梳洗一翻隔壁城中村找手机店。

　　她在茫茫人海漫无目的地搜找了整整一个中午，这个城中村还是挺宽的，大街小巷纵横交错，越往里走，地面越是……地面清理得很干将，但仍是肉眼可见的脏。

　　罗国佳是个轻微洁癖者，她皱着眉头在里面走着，头上时不时的一凉，抬头一看楼上水滴滴下，沿着她脸颊滑入唇，她一开始还是惊悚的，最后已经面无表情，一心只找着手机店。

　　她如无头苍蝇般在这些巷道里转，又穿过一条乌黑的小巷，骤如山穷水复忽然柳暗花明，竟是到了一条人来车往的街道，抬头，周云钊屹然现在眼前。

　　他坐在一个不大的店铺里。

　　没看到他时急烘烘的找，看到了却不知该如何是好了，一时之间还有些炫目。

　　罗国佳在一侧呆呆的站了三分钟，忽然发现周云钊半点没受失恋影响。他神情寡淡，气质冷淡清远，安静地修着他的手机。

　　还有，他生意好极了，门庭若市有没有？

　　这还不止，一水儿的年轻貌美小姑娘有没有？

　　旁边两家店门可罗雀，就他家如超市般热闹。

　　她站在店门口隐隐听到有小妹妹跟他娇声说：“小哥哥，加个微信吗？”

　　周云钊指了指前方二维码，他一直低着头忙着手上工作。

　　罗国佳有点恼怒，她看着店铺四周，这家伙说他在隔壁城中村，害她一直往死胡同里钻，结果他在外面的大街上！

　　她跟在一个女孩身后悄然进去，偷偷摸摸地拍下了那个二维码，出店后看着那个二维码激动了半天，迫不及待的加上了，看到那微信名时忍不住笑了：国宝通讯。

　　周云钊沉迷工作，这时才抬起头来，他扫过店外一眼，忍不住又看了第二眼，那瞬息的一眼，他看到一个低头看着手机的女孩，一眨眼淹没在人海。

　　他又看了一会，良久薄唇抿了一下，移开目光。

　　罗国佳看了一路手机，直到晚上才等来通过好友的消息，她迫不及待的进入对方朋友圈查看。

　　就是一些手机买卖、回收旧机、宽带报装、卖手机卡、修手机等业务，周而复始且单调。

　　罗国佳却犹如找到人生意义了般，津津有味地翻到了深夜，翻到最后一条消息时她沉默了，他竟是八年前就从事这件工作了，直到五年前自己开了一家店，这店在三年前搬了个位置便是如今这地儿。

　　八年前，罗国佳心想，那时她还在无忧无虑的上大学。

　　罗国佳心情莫测地翻回聊天窗口，她与国宝通讯的聊天就停留在对方的通过了好友验证请求。

　　她反复地翻来翻去，渐渐愤愤不平，他就这么对待客户的，不打招呼不问好？

　　她主动发了过去：“ Hello在不？”

　　没过久他回了：“在，有什么需要吗？”

　　她还没回那边又发过来了：“修手机电脑与其他电器、回收与卖等，我们都有，有需要可以随时联系我，我有事先忙了。”

　　她飞也似地发去：“你忙什么？”

　　国宝通讯：“玩游戏。”

　　罗国佳：“……”好诚实！之前不知道他竟还有这个爱好！

　　罗国佳便问他玩什么游戏，然后让他带自己玩两局，对方问了她段位之后明显不乐意。

　　罗国佳使出了杀手锏：“我给钱！”

　　对方有点心动：“我玩的不好啊。”

　　“没关系！”

　　上号之后，看到他的马甲是“汝皇”，忍不住笑出声，还挺中二。

　　游戏过程中她发现“汝皇”技术极炫，又温柔体贴，带她连赢两局，不管她怎么菜都给她点赞。

　　第一局他玩打野，她玩射手，他mvp还给她让蓝，两人文字交流，他说：“射手来拿蓝。”

　　第二局她辅助，他玩的那个马可一举夺下MVP，说：“世界那么美。”

　　她忽然觉得马可好浪漫好帅。

　　第三局，她玩法师，他玩射手，队友不怎么配合，老抢他红，还热乎着转身就送对方去了，更重要的是她扑到地心输了比赛，她尴尬地说：“我法师不是很厉害。”

　　“汝皇”为她说话：“不是你的错，打野有点坑，不会玩打野还玩打野。”

　　到第四局“汝皇”玩射手，她选了辅助，“汝皇”前一刻还激昂地发了指挥，下一刻激战之时他忽然不动了，敌方如急红了眼的恶兽冲“汝皇”扑来，她挡在他前面，还是被彻底疯狂的红眼强敌绕过，拎着键盘狠狠的冲“汝皇”砸下，她着急地绕半圈最后殉了情。

　　复活后也没看到他在动，罗国佳就去跟别的队友了，转眼敌方推到了高地。

　　罗国佳复活一次就绕“汝皇”转几圈，游戏都快结束了也没见他动。

　　队友一片骂骂咧咧声中，“汝皇”被举报了。

　　罗国佳返回微信，看一下时间已经10点多了，她点着国宝通讯的头像，心想他到底忽然在忙什么。

　　她发了200元红包过去，50元一局，共4局。

　　国宝通讯消息立刻弹起：“我女朋友找我，抱歉啊，不用给这么多的了，这局不收你钱，前一局也没赢。”

　　他说着将红包领了，随后返回一个150的红包。

　　“我跟我女朋友出去玩了，下次再开黑。”

　　罗国佳表面平静如水，内心火葬场，他有女朋友了？

　　她连夜出门，一路几乎是小跑到白日看到的周云钊工作的那家手机店。

　　这时已经接近11点，旁边大多店面已经关门，白日那间热闹的店铺已安静下来，店中只有一道忙碌却安静的身影。

　　白炽灯下，他面容沉着，目不转睛，坐在电脑桌旁指法迅疾如飞。店外是浓郁暮色，是匆忙喧嚣的车辆，隔着一道玻璃门，似乎就将城市的喧哗隔绝世外了。

　　罗国佳一路急烘烘的跑来，看到这副场景，步伐不由停缓下来。

　　周云钊还在工作。

　　她不知道自己在原地站了多久，许多路人与她擦肩而过，回头眼神怪异的看向她，她也没看到似的。

　　她一直看着周云钊，时间都缓慢了许多，直到看到周云钊平淡的脸上露出一点笑容，他冷峻的眉眼登时柔和下来，看到他伸展着脖子肩膀腰肢，随后以一个懒散的姿势一手托额，另一只的指尖轻点键盘，似乎在复盘，最后满意地合上电脑。

　　罗国佳不由得想他说的女朋友，难不成就是他的电脑？

　　周云钊翻了一下手机，没见到什么消息，接着整理了下桌面，忽然发现自己订的外卖还没吃，随便在微波炉热了下，囫囵吞下。

　　接着熄灯出来开门。

　　罗国佳一时兵荒马乱，躲进旁边超市。

　　她探出头来的时候，突然看到周云钊也跟了进来，难道他发现自己了？

　　周云钊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看到超市的门外的可乐，舔了下唇就很想喝。

　　结账后他扭开喝了一口，舔舔唇，抿了抿唇，觉得也不过如此。

　　罗国佳站在货架后探出头来看着他，看他就要走了，正准备踏出去，突然发现他又转身了，吓得忙往后躲。

　　周云钊一路顺着货架走过来。这是一个小型超市，若是他转个弯，罗国佳就要暴露在他身前了。

　　他的足音越来越近，那一瞬间她脑海中充斥着千万种再次见面的开场白，如何是好？

　　她曾经对他的表白视若无睹，如今却出现在他眼前。

　　难不成告诉他，自己跟了他一路，或者告诉他，自己不想要他，但是就是馋他身子？

　　就在罗国佳心跳越来越快快到有点嘈杂，她一动不敢动，就站在货架的转角之处，周云钊再往前进一步就能看到她了。

　　但是他的步伐停下来了，他们两个的距离之近她似乎嗅到了他身上浅淡的干净气息。

　　就这样似乎在隔空相对，谁也没有说话，罗国佳觉得他那么平静，但她自己胸腔里充斥着千百种奇怪的心情，期待他走过来，又怕他走过来。

　　她甚至在想，如果他走过来，那她就扑向他好了。

　　就这样不照不顾的过下去。

　　她心疼他工作到这么晚，她更心疼他那么晚才吃饭。

　　他身上的衣服还是白天的那一套，他甚至还没洗澡。

　　然而，周云钊没看到她似的拿了一盒奶就走了。

　　罗国佳紧张过后一阵空落。

　　出门时，踏入夜色之前，周云钊侧过脸奇怪地看了一眼店里的监控，奇怪，他又在里面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也就一瞬间的迟疑，他摇摇头就走了。

　　第 8 章 有意邂逅2
　　他往一个偏僻的小巷走去。

　　她一直看到他的身影消失在道路的尽头，才跟过去，发现那里窄窘阴森潮湿，两旁的房屋紧紧的靠在一起，屋与屋之间甚至没有空隙，阳光月色泻不下来，道路是屋檐下的一点空僻。

　　道路上空各种广告牌各种电线纠结在一起，道路湿漉漆黑，明明打扫的没有垃圾了，但是看着就很肮脏邋遢。那是陈年的脏乱堆积下来的痕迹，怎么清都清不干净了。

　　空气似乎也没那么干净，四处都是餐食烧烤的味道。

　　各种自行车摩托车三轮车在窄小的通道里横冲直撞。

　　罗国佳早就跟丢了周云钊，她不知道自己是以什么样的心情回到住处的。

　　以前她觉得自己住的公寓都算是差的，才四十平，还不够大，楼层也不够完美，看不清这个城市美丽的全貌。

　　但是刚才她跟周云钊的路上，猝不及防的看到某户人家，一打开门，屋内景象暴露无遗，一家四口就这么挤在一张木板床上。

　　不知道周云钊是不是也住在这种木板之上，阴森潮湿，一翻身还疙瘩疙瘩响。

　　难怪在她那里他说住不习惯。

　　这个时候已经逼近12点了，罗国佳又给国宝通讯发了一条信息：“回来了吗？”

　　对方秒回：“回了，刚洗了澡，怎么啦？”

　　罗国佳心情凝重：“来开黑吗？”

　　有钱能使鬼推磨，更能使“汝皇”翻身为奴。

　　这一次罗国佳果断开了语音，她轻声说：“我玩辅助。”

　　然后她迅速叉掉了语音，心跳加快地跑去喝了水，抱着水杯在想不知道他什么反应？

　　她想象着他的反应，说不定他正在床上翻来覆去玩手机，听到她的声音突然之间手机就掉下来了，人也惊呆了。

　　然而等她重新拿起手机的时候发现“汝皇”选了个打野，按理他应该选射手。

　　罗国佳：“……”

　　可能她说话太小声了，他没听到。

　　敌方开局反野，罗国佳正在跟着中路，忽然手机响起一道急促年轻的声音：“辅助快来帮我！”

　　罗国佳：“你是谁？”

　　光从声音是听不出来是哪位队友的，那个声音说：“是我呀，打野，跟你一起玩的！快来！”

　　罗国佳看了一眼打野的名字，没错就是“汝皇”，她差点没怒摔手机，这声音根本不是周云钊！

　　周云钊的声音犹如气泡暗嗞温柔，好听极了。这个人的声音年轻激情，好听是好听，但是没有那么温柔，没有那种一听心里面就要酥了的感觉。

　　罗国佳沉着脸又问了一声：“你是谁？”

　　打野差点没气背过去，然而他只来得及“啊”了一声，然后他就被对方三个人打死了。

　　“汝皇”：“……”

　　可是罗国佳是老板，他虽然憋了一肚子气，却不好骂。

　　于是他闷声说：“是我，打野啊，打野啊，跟你一起玩的打野啊，老板！”

　　罗国佳：“我知道！”

　　“汝皇”差点没跳起来，但是他时刻记得这是老板，这是老板，可能是上把他放了老板的飞机，这把老板来复仇。

　　他正要说些什么就听到罗国佳说：“他的手机怎么会在你这里？周云钊呢？”

　　“汝皇”愣了一下：“你知道我哥？”

　　罗国佳：“……”

　　这一局游戏，罗国佳再也没有说话，游戏结束后她迅速的下了线。

　　她心情难以平复，脸上也有点发烫。她一直以为跟她玩游戏的人就是周云钊，内心暧昧的很。

　　想不到却是周云钊他弟弟。

　　刚才她还狠狠的吃了弟弟女朋友的醋，跑出了门，就差没跟周云钊算账了。

　　罗国佳还是忍不住又打开了手机，毕竟是有了一个他弟弟的联系方式，可以悄咪咪的从弟弟那里问一些关于他的信息。

　　国宝通讯那边已经发来一串消息了。

　　“你怎么知道我哥的名字？”

　　“哦，难不成你是我嫂子？来考察我哥工作的？”

　　“放心好了，我哥这种人不会搞外遇的。他眼里面只有工作，工作还是为了赚钱给老婆花。”

　　“哦不对，应该说是为了赚钱给未来的老婆花。”

　　罗国佳：“你哥他跟你说他有女朋友了？”

　　对方回的比她还急：“对啊，之前在学校打球的时候，他就说遇到了一个挺喜欢的人。”

　　罗国佳内心荡起微妙的涟漪，那是他们认识的第二天，原来那个时候他就挺喜欢自己了啊。

　　说到打球，罗国佳忽然想起一件事，就是那个拿着玫瑰花给周云钊送水的女生。

　　她就问：“你的女朋友，她是不是高高瘦瘦的，长得挺漂亮，扎着一个马尾的。”

　　弟弟几乎是拍案而起：“是啊，你见过她？”

　　“我在A大偶然看到过，”罗国佳顿了顿，说：“你是A大的学生啊？那你还挺厉害的。”

　　“哪有，就一个普通二本而已，还是学校争气，升了一本。”可以感觉到他在那边抓头挠腮：“我们只是经常去A大打球而已，那边有认识的朋友。”

　　她噗嗤一下笑了：“好吧。”

　　周云钊的弟弟名为周云苏。

　　沉默了一会，周云苏忽然说：“我哥的成绩才好，要是他，就不止是A大了。”

　　这正是罗国佳想知道的：“那他为什么不考大学呢？”

　　周云苏却没有回答这个问题，他发了个笑脸，说太晚了，让早点休息。

　　到第二天不知道为何周云苏就不再这么积极理她了，发信息也不回。

　　难道他跟周云钊提起了这件事，然后周云钊让他不要管？周云钊也决定翻过她这一页了吗？

　　罗国佳翻遍周云苏的历史战绩，翻到了底，幸亏周云苏玩游戏也不多，终于比对之下翻到了疑似周云钊的帐号。

　　周云苏不回消息，罗国佳只能继续去蹲点，周云钊店面的对街有个休闲咖啡店，罗国佳抱着个电脑点个咖啡与糕点挑了个二楼的靠窗宝座，就这么观察他好多天了。

　　她每天去到周云钊基本都已在，很早就在，旁边只有早餐店开了门，时常有几个穿校服的初中高中生坐在他店里埋头写作业。

　　周云钊则在霹雳巴拉的敲键盘，时不时的学生抬头问他些问题，他侧头看几眼，接过笔，画了几笔，那学生忽地一脸原来如此的点头，如醍醐灌顶。

　　罗国佳心血来潮穿了高中时的校服，青绿的上衣配上短短的裙子，她狠狠心扎起了两个马尾，穿着过膝裤袜，再戴上一个可爱的口罩，在镜子里活蹦乱跳了两下，自己都把自己给腻歪了。

　　她本来就身形纤瘦，肤质又好，倒被她装嫩装成功了。

　　年少时她一直想cosplay，但是一直都不敢，现在终于有机会了，她曾经还学过变音，所以决定扮成个陌生人去，她控制不住自己想要靠近，她想解开周云钊身上的谜团。

　　她拎了个兔子包包，出发了。

　　踏进店的时候，她忽然害怕周云钊会认出她，虽然外表改变了很多，但是身形是无法改变的，不知道周云钊会不会一眼认出她。

　　她即担忧又期待。

　　她看了一遍周云钊店中的商品，越看越喜欢，选购了好一批手机配件，恨不得将它们都打包回家，最后又一一放下，心想慢慢来，别急。

　　旁边进店买耳机的人奇怪地看着这个打扮古怪的小姑娘，感觉她似乎发现了个新大陆似的，看到一个东西就眼睛一亮，满心欢喜的抱在怀里，直到塞了满怀，放不下了，忽然又闷闷地一个个放回去。

　　店里人多，罗国佳乖觉地跟在后面排队，还一个一个地让队，直到队伍到了尽头，她才缓缓蹭到周云钊跟前，轻声问：“换手机屏幕多少钱？”

　　罗国佳按着嗓子说话，声音娇嗲嗲，周云钊抬起头来，看到她就愣了一下。

　　与他眼神对视的时候她有点吓了一跳，但是冷静下来想了想，她眼妆画的这么妖孽，对方一定认不得。

　　旁边的乖乖高中学子咬着笔尖看着她，一时竟还看呆了，女孩大大的眼睛格外有神，眼尾粉粉的，卧蚕超级可爱，黑得发亮的瞳孔，长长的睫毛一眨一眨的，扑棱扑棱，超级漂亮。

　　他不知道这个女孩化了一个堪称出神入化的眼妆。

　　只见女孩戴着可爱的猫猫口罩，看不到鼻子看不到嘴巴，但白白的耳朵那么精巧，还有两个耳钉，纤细精巧的脖子下宽大的校服微敞，露出形状美好的锁骨，里面是件白色的吊带背心。

　　高中生一时竟看呆了。

　　女孩一开口，声音软软糯糯的，也很好听。

　　罗国佳无意看过去，那高中生就腼腆的撇过头了去，耳根都红了。

　　罗国佳心道：果然这种坏坏的小女生打扮就招这种小孩喜欢，不知道周云钊喜不喜欢。

　　周云钊也看呆了，只是看的是她的手机：“手机屏幕只碎了一点点，不影响使用，确定要换屏？”

　　周云钊似个没有感情的工具人，又问了一些型号的问题，以及：“换原装屏幕还是普通屏幕？”

　　罗国佳点点头：“原装屏幕。”

　　周云钊看了她一眼，看她的耳钉，看她的包包，以及她头上的装饰品，看得出来是一个富养的小姑娘，也没说什么低头拆起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