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蝴蝶》故探安

11、电话

　　脾气来得快，去得也快，留下的烂摊子需要很长时间来修补。
　　我是何故，我不知道今天是星期几，我只知道整栋楼人都很少，都出去了，今天的脾气好差，从床上睡醒到现在，看嘛嘛不顺眼。
　　于是我选择在天台坐着，这样或许脾气会下去的快一些。
　　好烦。
　　真他妈的烦。
　　偏偏手机响了，如果是清风的话或许我可以索一个吻，但很恶心，不是，是饕餮。
　　我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自从分开，我再没吃过药，也再没出现过幻觉，一切如常。
　　思考了两秒接了电话，大不了以后再也不见。
　　饕餮：“这两天回来吗？”
　　我：“不回去。”
　　饕餮：“饕食都回来你还不回来？怎么不跟他学学！？”
　　尼玛，你还跟我犟脾气。
　　我：“他回去跟我有什么关系。”
　　饕餮：“何故！！我还管不了你了！？只有在我这里你才能活下去！！”
　　脾气上来谁都不好使，当然，除了清风姐。
　　“你总是拿药威胁我，一直都是！我不活了我现在就从窗户口跳下去！除了药物你还有能控制我的东西了吗？没有我你在众多家族屁都不是！”
　　好他妈爽，对方把电话挂了，哦耶，舒坦！
　　我没必要奉承巴结，从小几乎没靠他什么，算了，我也不想提。
　　看了眼消息栏，清风让我过去。好快啊，这么快就一个月了。
　　我不想依靠任何人生活，我不需要活成任何人想要我活成的样子，我就是我，我是何故。我爱谁跟谁都别人没关系。
　　这么一想舒坦多了。
　　但到了清风门口，一切都被打破了。
　　刚把手放到门把手上，里面男人与女人说话的内容让我不敢进去。
　　清风应该是开了免提，毕竟她一直有这个习惯，但愤怒的声音让我觉得陌生。男人的声音有些不稳定，但我听出来了，是年华。似乎都对对方不满意，我能想象出清风姐强忍不动手的艰难。
　　年华：“你只要按我说的做就是对大家都好！”
　　清风：“这分明是对你好，只对你好！你的计划错漏百出，丝毫没有想到其他人的性命。”
　　年华：“这是何家再起的唯一方式！也是我们打败地主的唯一方式，你必须听我的。”
　　清风：“何家在何谓那一代就注定要灭亡，你不是想要打败地主，你是觉得地主掌握了权力而你没有！你一直都在逼我们，从没有问过我们想怎么生活。”
　　……我似乎不能说什么，但我姓何，我不想混入杂乱的家庭。都想看热闹，但混入热闹就不好了。
　　年华：“冉冉也活了！冉冉也活过来了！你为什么就是不能够牺牲自己！？”
　　冉冉？那个小孩儿？
　　清风：“你真的觉得我死了何故还会继续活着？我是她的爱人我当然希望她活下去，我告诉你年华，何家的恩怨情仇在何谓那一代就结束了，何家不会再次强盛。”
　　年华：“等她有记忆就什么……”
　　清风：“我宁愿她什么都想不起来！她的记忆当初怎么消失我们都无比清楚，我们都看见了，好不容易回来了我只想过平稳安定的生活。这么多年的爱恨情仇让我们都精疲力尽。”
　　……
　　我好像听到了些不得了的东西。
　　年华：“我是你的长辈你应该听我的！！”
　　清风：“那我宁愿没有你这个叔叔。我不想和你吵，我们两个的关系就到这里，以后你有什么事我有什么事都没必要再谈论。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跟踪的那一套，惨痛的历史还不能够让你刻苦铭心吗。战争是冷酷的我们都希望过和平生活。”
　　声音到此为止。
　　我……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偷听别人说话固然不好，可我听到了何故，听到了我的名字。听到了部分人类不想谈的敏感话题，我又带来失望了是吗。
　　门突然打开，我与清风四目相对，对方红着的眼角让我感到难过。
　　忽然我被拉入屋中，门被一脚踢关上。这次并没有亲吻与任何暧昧，只有她抱着我，不停的念着我的名字。
　　我不知道我能做什么，只能安抚着回答，我在。
　　我很害怕，我怕清风伤心，我怕她爱的不是我，是另一个何故。
　　我在雾里，我看不清。
　　她在雾外，看不清我。
　　*
　　站在雾里看到的地方总是有限。
　　但如果雾里是安全的，那我宁愿一辈子在雾里。
　　因为这样我不需要考虑生活，考虑钱财，考虑社交，更不需要考虑会不会有人来取我的命。资本与我无关，自由亦是。
　　*
　　我与清风谁都没有多说，总部离我们住处并不远，但就在差不多一百米的时候，我觉得再不问就来不及了，对方的眼中饱含着被掩盖的希望。
　　我不想让对方不愉快，宁愿我多受些委屈。
　　“清风姐，你跟小徐交换了什么？”
　　对方怀中的猫蹭了蹭，抬头看着清风。清风没有疑惑，反倒是顿了顿，“嗯…权力，我给了她想要的权力。”
　　“为什么。”
　　“……”
　　对方不愿回答，怀里的猫乱动的晃了晃，随即道：“何故，答应我，活成自己想活的样子，在众人目光中活的自由。”
　　我不能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从她的怀中接过猫。
　　活成想活的样子，在众人目光中活的自由。
　　从你出现那天，我就活的不再自由。

　　出乎意料，我们在大门就被拦下，原因是我与怀中的猫为一级危险。
　　门口站着的男人伸手揽过我们，“抱歉清风小姐，编外人员不得入内。”
　　。。想用线把这人的嘴缝上，我从小就活的没有编号，不处理还赖我。旁边的清风随即从衣服口袋掏出一张卡，我很熟悉，但没见过。
　　轻轻地在墙上贴了一下，大概半径为三十厘米的地方出现了花纹，随后很快就被一只蝴蝶沾满，花纹并未消失，只是换另一种方式继续活着，出现在了蝴蝶的翅膀上。
　　等等，这蝴蝶与清风抱着的那个人相似，似乎是同一种蝴蝶。
　　男人立马鞠躬致歉，“抱歉大人，在下没有认出来，请进。”
　　我们进来了。
　　还没等我问出来，对方就把卡递给了我，猫猫先替我接了，“这张卡现在是你的了。”
　　嗯了一声，因为我不能说什么。
　　电梯居然还是玻璃，只是说是很无语，还需要指纹。我不喜欢。我不希望在这里留下足迹。
　　但等我按上的时候，整个楼梯变的奇怪，蝴蝶与纹花在电梯中变化，纠缠，占满整个电梯。
　　好吧，最起码有我喜欢的花纹。
　　我也是服了，一栋楼为什么建的这么高，你不会缺氧吗？但凡在人类世界得判你个死罪。我们在404楼停下，无语，真不怕摔一跤把自己弄死。
　　刚进办公室，我就见到了不想见的那个人。饕食。你不跟饕餮一块儿你来这儿干嘛？但当我看到头发某些地方的液体，我就知道了。不过这玩意儿不是直的嘛？！
　　我们走到办公桌前，离那个看起来比较……五十多岁的男人不到半米，男人开口了，“这是饕餮家的饕食，这次一起行动。”
　　你说……这办公桌会不会里面还藏着一个人？
　　也是啊，饕食都弄上了，似乎再有一个也不奇怪了。于是我自认为很轻的踢了下，不错啊，人类世界的木质桌子，里面恰巧传来一个人的……啊？
　　我不确定，反正听起来又慌又爽。
　　哎哟我天，3p玩的挺花啊。
　　“何故，听话！”男人听起来是咬着后槽牙说的，哎哟，被惹怒了啊。
　　我跟清风其实在那人啊一声就想笑了，憋住了没笑。但我不得严肃点，“咳咳…啊那个，我不是故意的。”
　　清风看起来似乎忍不住笑了，往窗户那边走了走。
　　男人还没开口，门帘那边就传来了“哎呀！”
　　哈哈哈哈哈……
　　我说我不是故意笑的你相信我？哎哟我天，该说不说，这男的体力挺好。
　　勉强的一只手撑着桌子，一只手捂着嘴，笑的腿软。
　　猫则是直接的坐桌子上了，不苟言笑。但不知道为什么，这男人就像是敢怒不敢言，选择岔开了话题，“咳，清风你这次行动带着饕食，有什么复杂的你给人家小孩儿讲讲。”
　　清风一句话直接把我们搞得一愣，“带不了。”冷清的声音与刚才的状态截然不同。
　　饕食没受过这委屈，强硬着，“你说什么？”直接破音了。
　　“我说带不了。”清风依旧是强硬，走到我的身边拿起一张合同看着。这侧脸看的非常good，正中我心。
　　男人：“你答应我过的。”
　　清风转头撕了一张纸，开始折着，“我答应什么了？我怎么不知道我宣传过我诚实呢。”
　　……我喜欢。
　　谁知道男人扭了扭身子，桌子下的人还嗯了几声，“这次去行动何故穿什么呢……你有头绪没有？我记得那套衣服在哪儿来着？哦对，在储藏室，也不知道某人还想要不想要了。”
　　……
　　威胁利诱。
　　这很明显把清风激怒了，直接把折的方块儿扔了过去，不出意外的话是从饕食的脖子处擦了过去，应该会出血，对我说了一句话，就先走了，“我去拿个东西，有事打电话，马上回来。”
　　走了。
　　没有可以威胁我的了。
　　他们站在雾外，以为我迷失在雾里。
　　但雾里雾外谁又分得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