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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普罗旺斯的蓝雾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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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旎知道港男在喊“宝贝”“宝贝儿”的时候会宠溺地喊成“bb”,偶尔听到的时候真的容易被蛊到。
她还曾经看到过一个视频,里面一个又酷又潮的小朋友奶声奶气地说,“bb你企边度啊?几时返屋企?我好挂住你,快滴翻黎。”(bb你在哪里呀?什么时候回家呀?我好想念你,快点回来吧。)
真是可爱死了。
小小年纪太会了。
但穆格说粤语时,不是这种小正太的奶,而是透着一股痞帅的懒散劲。
那声音轻描淡写却不轻浮,不急不缓地漫进耳朵,像是托着她后颈最薄弱的地方,与她耳鬓厮磨一样。
岑旎难得的有些脸红耳热,偏巧他还歪头过来看她,使得她耳尖那抹绯色都烧到了耳后根。
也许是她的沉默勾得气氛有些沉抑的暧昧,穆格忽然笑起来,挑了挑眉:“第一次看你脸红。”
就算在床上,她的眉眼脸颊也只有媚色,没有娇羞。
岑旎咬着唇没回应他,难得有些语塞。
穆格表情蕴上一层愉悦,嘴角却还挂着痞坏,车速被他开得一点不减,就像起飞的宇宙飞船,马上要将她带离地球表面。
突然的一个急拐弯,车子疾驰驶下高速,转入山丘小路。
那随之而来的离心力,几乎带着她的心跳一齐出走。
岑旎慌张之下抓住了车门,声音有些颤有些软,“开那么快干嘛……?”
像是得逞般,穆格轻笑着减缓了车速,还是一句漫不经心的粤语。
“嬲啦?”(生气了?)
岑旎斜睨他一眼,没回答。
她扭头将视线偏向了车窗外,却刚好瞥见路边竖着一块醒目的告示牌。
——用法语写着:私人领地,严禁擅闯
粗壮的树木之间隔着几道铁丝网,宣誓着领地所有者的主权。
但穆格似乎没有看到这些,岑旎连忙直起身,往后指了指告示牌的方向,提醒他:“这条路不能走。”
“这是私人领地。”
穆格看了她一眼,无所谓地笑:“怕什么?”
“我怕你看不懂法语。”
这告示牌上面只写着法语,她还真不知道他的法语怎么样。
“那进都进了,怎么办?”他嘴上说得担心,却没半点停车掉头的意思。
岑旎无奈,紧接着却在下一个转角处又了看到一块金属色牌匾,上面写着——私人酒庄,非预约不能擅闯。
“私人酒庄?”
岑旎这才意识过来,“你预约了?”
穆格指节轻敲着方向盘,继续逗她,“没有。”
依旧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样。
“……”
好吧,公子哥有离经叛道的资本。
岑旎也就继续安心地坐在副驾上,变得无所谓起来。
反正要倒霉一起倒霉。
“我用不着预约。”他单手控住方向盘,另一只手牵住了她的手,想要拉进自己大腿上。
岑旎原本撰着手机在给Furman教授编辑邮件,此时被他这么一抓,差点弄得手机都掉了。
“专心开车。”岑旎挣开他的手,嗔了句。
穆格被她甩开手也不气,只是勾唇笑起,重新坐好。
跑车沿着山野小路往里开,窗外两旁的景色逐渐开阔起来,大片大片的葡萄树整排地栽种,面积几乎有上千亩。
满目绿意盎然,虽未到盛夏,却已是满目的生机与活力。
“为什么这里没看到有游客来参观?”岑旎有些好奇。
这个葡萄园很大,可是这一路进来却几乎没有看到一个游客,只有偶尔能看到一些穿着职业制服的工作人员站在太阳底下打理葡萄架。
“这个酒庄只接待专业买家,不对游客开放。”
“所以你是专业买家?”
“不是。”穆格一只手支在车窗边,语气随意:“这是我们旗下的一座酒庄。”
岑旎略感惊讶,原以为他擅闯别人的私人领地,没想到他其实是回到自家的产业。
趁着意外,她半开玩笑地旁敲侧击:“以前也带女孩来过?”
穆格轻笑回她:“Chloe,吃醋了?”
他的声音足够撩拨人,岑旎莞尔一笑,反敬他:“你猜?”
车子继续往里开了大概十分钟,渐渐地能看到断崖上大大小小的连体建筑,其中最瞩目的还是那座复古且富有年代感的城堡,看起来历史相当悠久。
不得不说,这是一座奢华神秘的葡萄园酒庄,藏匿于漫山遍野的绿意中,像是浸在一层滤镜中。
曾经那部电影《赎罪》,凯拉奈特莉穿着一袭绿色吊带长裙,穿梭奔跑在茂密的绿森林里,去寻找自己心之所爱。
那一帧帧的画面跳跃,裙摆飘荡,她活脱脱就像是从油画里走出来的美人。
岑旎这么想着,突然也想翻出自己的那条绿色丝绸裙,漫无目的地在这片一望无际的葡萄园里撒丫子奔跑。
趁着车子在酒庄停下来前,岑旎将手里的邮件发送了出去。
手机屏幕显示的图标,她随手摁了侧边键锁屏。
穆格已经跳下了车。
酒庄前,一位穿得西装革履但头发花白的老爷爷等候在那,虽然看起来岁数大了,但依旧神采奕奕,站得笔直。
在他的身后,还站着两位身穿陆战军裤的安保人员。
岑旎注意到这座酒庄其实具有极高的私密性和安全性,周围还有直升机停机坪,赛马场,高尔夫球场的配设,更像是一座不面向公众开放的高级度假村。
但他们一路畅通无阻,也没人要来查验她的身份,也许是因为穆格的原因。
穆格走到那位老爷爷面前,轻拍了拍他的肩,“弗兰克,下午好。”
“穆格先生,下午好。”那位叫弗兰克的老爷爷微微颔首,英文里夹着着浓重的南法口音。
他说完转头看向岑旎,慈蔼的目光落在她身上。
岑旎连忙上前,赶在穆格开口前自我介绍道:“弗兰克先生您好,我是Chloe。”
也许是见惯穆格带着女人到这,弗兰克很专业地没有过问岑旎的身份以及两人的关系,只是带着他们朝里走。
“穆格先生,房间已经替您准备好了。”
穆格“嗯”了声,岑旎却突然好奇地扯住了他的衣服,凑近他低声:“你会说这么多种语言,却不会说法语?”
穆格拨着她的头发,笑:“不擅长。”
过了好半晌,他突然附身贴近她的耳朵,半是认真半是玩笑:“Chloe,你别走了。”
“以后跟着我,做我的随行翻译得了。”
岑旎当然没把他的话当一回事。
玩玩可以,但说以后,未免太可笑。
这座酒庄的历史也许是真的可以追溯到很多年前,建筑内部的装饰是偏复古的路易十三风格,许多名贵的艺术品和画作陈列摆放,空气中还飘着一股淡淡的葡萄酒香气,陈酿香醇。
到房间后,弗兰克替他们开门后就自觉鞠躬离开了,临走前他还特意和岑旎说,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岑旎只微笑着点头道谢。
房门重新关上后,天色还尚早,明媚的阳光透过落地窗扫进地毯,铺砌一地银光。
推开窗是满目绿意的森林山野,惬意安逸,像是塞尚的一幅画作。
穆格随手将车钥匙抛在桌面,半倚在壁柜旁,“要休息一下吗?”
声音有些暧昧。
岑旎摇摇头,“现在时间还早,我想逛逛这酒庄。”
“可以啊。”穆格显得很有耐心,“走吧,我带你逛。”
岑旎以为他会带她去葡萄园,结果他却径直带她去了地窖。
她喊住他,只听他淡淡的甩来一句,“葡萄还没熟。”
岑旎尴尬了一秒。
就好像这一趟,她来得太不是时候了,薰衣草还没到花期,葡萄也没到成熟时。
岑旎突然饶有兴致地问他:“你听过《葡萄成熟时》吗?”
穆格停住了脚步,回身看她,“Eason Chan的粤语歌?”
“你知道?”岑旎眼尾一亮,有些出乎意料。
“05年的歌。”穆格眯了眯眼,视线有轻微失焦,像是陷入了短暂的回忆。
“那年我去过港岛。”
岑旎思忖了一下,“那就是你11岁的时候?”
“嗯。”他很轻地应了声,重新转身往前走。
岑旎没有继续问,只是快步跟上了他。
通往酒窖的路,气氛有些安静,光线也逐渐由亮转暗,视线随之变得昏暗起来。
“我记得这首歌好像是讲爱情。”穆格突然开口。
岑旎愣了下,“是。”
过了会她又继续开口:“但道理其实都通用,这番歌词里的理解,如果运用到人生,读书,工作其实也是一样的。”
“这些事都需要像种植葡萄一样,需要苦心经营,虽然不一定有收成,但也不能放弃。说不定等到了月份,你就丰收了。”
酒窖的入口是花园深处。
穆格突然停住脚步,岑旎下意识地后退了两步,后腰抵在锦簇的繁花丛中。
他连忙伸手揽住她的腰肢,以免她被带刺的玫瑰扎到。
岑旎一个趔趄跌入了他的怀里。
两人挨得极近,岑旎轻而易举地嗅到他身上特有的浅淡烟味还有苦橙叶的香气,额间是他胸腔温热的体温。
明明昨晚两人更近距离的事情都做过了,但岑旎都没觉得有此刻这般乱了呼吸。
在慌张之中,她推开了他,暗恼:“你干嘛突然停下来……!?”
穆格懒散地笑,似乎在欣赏她这般模样。
“突然想听这首歌。”他说。
岑旎浅哼了声,“那我用手机给你播?”
“嗯。”他挑眉,故意延长了尾音,像是轻易就满足。
岑旎睨他一眼,翻出手机,点开了音乐软件app给他放歌,圆润醇厚的歌声透过扬声器传出,竟唱出了几分难明的悠扬婉转。
“差不多冬至一早一晚还是有雨/当初的坚持
现已令你很怀疑很怀疑/你最尾等到只有这枯枝”
“走吧。”穆格拉着她就要进入酒窖。
岑旎捏着手机,探身进去才发现这个酒窖藏在地下,应该是很久以前挖掘而成的,底下靠着一把修长狭窄的梯子,很高,几乎有十米深,需要侧身沿着梯子攀爬才能下到底部。
“怕吗?”穆格朝她看来,低沉的嗓音随着歌声漫进她的耳朵。
还好她不恐高。
岑旎摇了摇头,正准备把手机放起来,却听到他说:“给我吧。”
他朝她伸出手来,岑旎便把手机交到他手里,指尖蹭过他掌心的纹路,一触即离。
他接过她的手机,却反手将她的手背握住。
岑旎一愣,紧接着看见他认真地开口:“你慢慢下,我会护着你。”
酒窖里的光线昏昧,她看不明晰他的表情,听见他的话却觉得安心。
那么一瞬间,她在心底再次承认,他真的是很有魅力的男人。
玩的时候浪得飞起,认真的时候又靠谱得要死。
岑旎小心翼翼地顺着梯子往下,腰间能源源不断地感受到他掌心的炙热,隔着薄薄的丝绒裙子传至她的肌肤。
“应该怎么爱/可惜书里从没记载
终於摸出来但岁月却不回来/不回来
错过了春天/可会再花开”
在距离梯子底部还有两米的时候,岑旎忽然有点想了解他这个人,她难得的问他:“你05年的时候为什么去港岛?”
她一直只觉得两人玩玩,一直没有想要探究他的欲望,这是第一次,她会好奇他的故事。
“当然,”她又补充了一句,“如果你不想说也是可以的。”
“当我没问就可以了。”
就在她这句话说完,穆格突然按住了她的后腰,岑旎定住了动作,疑惑地扭过头看他。
下一秒,她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他拦腰抱起,他双臂张开,往前一捞,轻松地将她抱离了梯子。
“你……”岑旎下意识地低呼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