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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宗门大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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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日之后,南州各宗弟子便陆续来到青剑宗。
青剑宗熙熙攘攘,好不热闹。
青剑宗自是此次参加大比人数最多的门派,竟有五十之多,南州其他三大宗门,岳阳宗、炼器门和驭兽宗,均有三十多位弟子参与其中,另一些中等门派,如缥缈宗、赤火宗也各有十几人参加,再次之是镇妖帮、丹心堂这种小势力,加起来也有十数人,最后是一些得到消息的散修,零零总总相加,统共二百二十四人。
青剑宗在练武场不远的山峰腾出一些府邸,供此次大比的少年天骄们居住。
此次大比没做限制,但各大宗门竟不约而同地没派金丹长老同行,均只在大比队伍中挑一人领队。
小势力鲜有修为高的长老,同不同行也没区别。
只有赤火宗跟来了一位金丹境的王长老,倒显得有些刻意了。
各大宗如此放心,除了青剑宗确实实力强劲,有办宗门大比的经验,再就是他们知道中圣也会派遣选使和巡使来见证大比结果。
宗门大比,最在乎也不过就是名望和公平。
让天骄们自己解决大比中出现的问题,传出去有助宗门名望。
让中圣选使见证大比结果,比什么都来的公正公平。
中圣派遣的使者法舟,便于这日抵达,并十分高调地停在青剑宗练武场东方上空。
是的,中圣法舟不会收起,会在大比期间一直停留在这里,那里面的人也不会出来,更不会住到青剑宗山峰内去。
主持大比事务的,还是青剑宗的人,中圣来的人只会在法舟上纡尊降贵地看完大比过程。
结果被中圣认可,中圣便会给七人进入某一秘境的令牌,上面附着地点和日期。
那恢弘法舟停到练武场之时,好些已经住到山峰府邸的各门派天骄们没忍住好奇,纷纷跑过来看。
毕竟那可是中圣!
遍地灵脉,大能辈出,有世间最稀有的灵植仙草,有世间最罕见的丹法妙药,有世间最高深的功法典籍,
要是运气好,他们也有机会拿到进中圣的钥匙,然后在中圣的五壬书院待上一待。
期间若是被世家或者其他势力看中,他们也可以留在中圣,成为世家客卿、长老,说不定也能成为选使。
只要能留在中圣,全修真界的修炼资源倾斜,成就金丹、元婴的可能性多出数倍数十倍,怎能不叫人心动?
法舟停驻的时候,江沅正在刚扩建好的练武场踩点呢,就被一群看热闹的少年人挤到了一边。
于是也十分好奇地跟着大家抬头看。
“这就是中圣的法舟,可真威风啊!”
“是呢,那来的选使,据说比我们年纪还小,已是筑基后期,离结丹只差半步,真不愧是中圣天骄。”
“那你是没听过,几大世家道子,与选使相仿年纪,金丹境的都有!”
“金丹?”
“这也太强了吧。”
江沅听着周围人的艳羡声,又仔细看了看头顶的法舟,跟着点头,也觉得中圣是有点东西。
倒不是如其他人那般流露出向往和壮志,而是在估算,这等高级的法舟,如此之大,金光闪闪的,续航又强,那得值多少灵石啊。
看得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众人盯着那法舟,有一些忍不住激动的,竟在法舟下面喧哗起来。
那中圣法舟也不甚在意这些杂音,舟体灵光一闪,就有一张结界蓦然出现,将法舟上下在空中隔绝。
省得底下人吵闹。
少年们也觉得这法舟上的禁制变换稀奇,便推搡着要往更近处去看。
江沅又被挤了一把,突然有一只手抓住了她手臂,把她从人群中拉出来。
戚真仪朝她抬起下巴,低声道:“别随便去中圣法舟那边。”
江沅问:“为什么?”
戚真仪本想训诫她几句,却也不敢大声,“我爹说了,中圣那边的人脾气都古怪,万一有人得罪了他们,全南州谁也护不住,你爹不在,所以站远处看看新鲜就好,不要多接近,知道了没?”
江沅知道她是一片好心,于是也点头称是,道了句谢,又问她,“你特地跑来找我,就是说这个?”
戚真仪这才没好气地从储物袋中把一柄长剑拿出来,递给她,道:“听说你还没趁手武器,喏,这长剑是我灵动七重时的配剑,去洛川的时候借你用过,眼下我有了更好的,这把就给你吧。”
却还有点心疼;“虽旧了,但却是中阶法器,你可要珍惜些。”
江沅还挺意外的,这几年她大多时候都在闭关,实际跟戚真仪没什么交情,她这一出手就是一件中阶法器,也确实忒大方了些。
戚真仪也知道她的想法,十分别扭地提了一句,“我听纪飞白说了,洛川那时候也是你帮忙才能脱困,就当谢礼了。”
“我戚真仪可不喜欢欠别人的。”
哦,谢礼啊?
虽来得晚了些,但也合理,
江沅听了莞尔一笑,便收下了。
两人正欲说些别的,突然听到练武场外不远处传来尖锐的吵闹声。
众人闻声纷纷回头,有的人好奇心重,手脚又快,已经跑出练武场去看。
竟快速在那处围起了二三十人。
这是青剑宗,发生了什么,戚真仪和江沅自然要过去看看,于是对望一眼,也马上跟了过去。
原来是岳阳宗跟缥缈宗的人吵了起来。
岳阳宗的弟子刚才要往练武场过来时,被缥缈宗的女弟子不小心撞了,本来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岂料岳阳宗有位女弟子立刻发现随身携带的一枚上品符箓不见了,于是便把缥缈宗的人都拦了下来,指控她们当众盗窃。
“你们一个个穿得倒是洁白无瑕,光鲜漂亮的,没想到竟是那偷鸡摸狗之辈。”钟夏瑶嘲弄道,“知道你们缥缈宗的人没见过世面,从未见过那上品符箓,一时贪心也是有的,若是老老实实把符箓交出来,这件事便算了,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如此咄咄逼人,缥缈宗的人也气:“谁知道你们是谁,带了些什么,只不过是不小心相撞,你们丢了东西与我们何干?我看你这是讹诈!”
岳阳宗毕竟是大宗门,缥缈宗众人不免是有些忌惮,散了主心骨,略七嘴八舌起来,
“我们缥缈宗虽不大,却也是端正门派,哪会做这样的事。”
“岳阳宗的人就能不讲道理吗?指摘之话怎可乱说,也得拿出证据来。”
“就是就是。”
“哦?不知我们是谁?又口口声声说我们岳阳宗的冤枉你们,你们缥缈宗是端正门派,难道我们岳阳宗就不是?”钟夏瑶一副伶牙俐齿,看了缥缈宗的几位师姐一眼,讥笑,“要证据还不容易?你敢当众脱下外衣,让我搜上一搜吗?”
缥缈宗都是女弟子,自然是拒绝,“怎可如此?!”
“怎么不能?”钟夏瑶更得意了,“我也是女子,被我搜一搜,难道你们会有什么损失不成?”
“这不答应那不愿意,我看你们就是心虚!”
“你!”
江沅听了摇头,这岳阳宗的女弟子好霸道!
众目睽睽,要是缥缈宗的女弟子真答应了搜身,哪怕什么也搜不出,岳阳宗不过就是道歉几句,可缥缈宗弟子和宗门的面子就要全丢光了。
戚真仪也有些生气,正要站出去帮人说几句话,身边的江沅竟已经走上前去。
“既然是你丢了东西,怎可能让你来搜,万一搜不出什么,你却往里头塞了东西,那多不好意思。”
钟夏瑶盯着江沅,皱眉道,“你又是哪里跑出来多管闲事的东西。”
说着,上下打量了江沅的衣着和修为,更是一副跋扈模样,“你是跟她们一伙的吧?”
江沅这才发觉,自己跟缥缈宗的女弟子们穿得都是雪缎做的白色法衣。
怪不得岳阳宗这人认错。
于是了然笑道:“你说一伙就一伙的吧,反正实话告诉你,你那上品符箓啊,是被……他扒走了,你信不信吧。”
江沅随手在钟夏瑶身边指了一个男弟子。
那男弟子,立刻慌乱争辩:“你……你血口喷人!”
钟夏瑶果然怒不可遏起来,“你在胡说些什么,他可是我岳阳宗的人!”
江沅好笑,“你宗门的人就不能偷你东西啦?说不定他嫉妒你呢。”
“要不,你搜他身看看?”
“那不然,我搜也行。”
“怎么?不愿意?他一个男的,我搜一搜,他还会吃亏不成?”
周围围观群众顿时也面面相觑,觉得江沅这一番话,既很没有道理,又很有道理。
钟夏瑶简直无言以对,倒是她身边那男弟子,着急地拉了拉她的袖子,姿势暧昧地贴近她耳朵说了悄悄话。
江沅眯了眯眼睛。
哎呀,相好啊?自己这手是开过光吧,一指还能指对鸳鸯出来。
钟夏瑶经一提醒,果然回过神,也不跟江沅比嘴上功夫,就要拔剑来斗。
“你缥缈宗再嘴硬也无用,今日非得把东西给我交出来!”
行吧,干就干。
江沅让缥缈宗几位女弟子往后,
也欲抽出戚真仪刚给她的长剑,来一番赛前热身。
就在此时,一位灵动高阶女子,快速从他处遁至两人面前。
一身橙衣,宽肩窄腰,头发高高竖起,钟秀挺拔,英姿勃发。
她遁至此处,将一把灵戟插在钟夏瑶和江沅面前,大声道:“且慢!”
钟夏瑶吃了一惊,顿时气焰下了去,往后退了几步,低声道:“大……大师姐。”
江沅却把抽剑的手更紧握了些。
那岳阳宗大师姐装作没看到江沅的攻势,三步向前,来到她面前,诚恳道:“蓝师妹,是我没有带好宗门弟子,请勿见怪。”
又到了缥缈宗众人面前作了一拜,“钟师妹顽劣,做出此等无理之事,还望大家原谅,我会好好罚她,定不再犯。”
“大师姐!”
钟夏瑶还不服气,被叶卿回头一眼瞪了回去。
江沅这才松开手里的剑。
戚真仪上来道:“青剑宗承办宗门大比,自是希望一切顺利,众宗门天骄皆聚在此处,有一些摩擦实属正常,但我们青剑宗的人也没死,自然有地方主持公道,岳阳宗也是南州大宗门,再私下恃强凌弱,我与蓝师妹定会告知众长老知晓。”
叶卿又作了一拜,郑重点头,让钟夏瑶过来道歉。
钟夏瑶这才知道,这跟她对峙的竟是来之前宗门提醒过她注意不要得罪的人之一,青剑宗蓝宁。
于是只能上来,不情不愿地道了歉。
此事便这样了了,围观众人见此,也纷纷作鸟兽散。
缥缈宗众人跟江沅道了谢,先一步离去。
江沅和戚真仪也转身离开。
却还听到叶卿责骂钟夏瑶的声音。
“我来之前是怎么跟你们说的?凡事三思而行,竟胆大包天,在青剑宗也敢如此跋扈?”
“我怎么知道那两人是青剑宗长老的女儿,那缥缈宗的女的好一股妖媚劲,好好走路也能撞到单峻身上,我就是……我就是看不顺眼而已。”
“你还说?!”
“大师姐,都是我的错,你不要骂瑶瑶了。”
“你们两个都给我好好回去跪着反省,再多嘴就给我跪到大比结束!”
江沅本欲遁离,听到这对话,突然愣了一愣。
单峻?
那个男的,是庞思茵的未婚夫,单峻?
她惊讶地回头去看。
她还没有走远,这一回头,正巧那单峻也抬头。
两人视线毫无预兆地对在了一起。
这青剑宗的蓝宁,单峻怎么会不知道,全南州的那些八卦,流传在外的,没有七分也有三分了。
那可是蓝正阳的女儿。
此时这女子竟在远处,回头偷看自己。
倒叫他瞬间心猿意马,不知如何是好了。
江沅也意外,这小子居然在相好身边,也敢这么看别的女人。
她瞬间换了副面孔,十分甜美娇俏可爱地朝男人眨了下眼睛。
单峻是吧,她记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