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而随念》顺乘一舟

1、初见有缘人

　　六百多年前，上天庭在百年一届的公正选拔中，脱颖而出了一位女神官，名为张辞。张辞向众仙下达旨令，需要派一位下凡间去摆平长达几十年的混战。众仙有的听到旨令，争抢着想下凡间去闯一闯；有的互相举荐，根本没有下凡的念头；甚至还有的厌恶下凡；更有的不在意此事，认为战乱是世间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便告辞离开。此时，一位身穿金边银袍，玉树临风，气质非凡的仙人从云间缓缓而现，他向众位仙神一个个都问了遍好。
　　“寒观忘清，你终于来了，众位神仙都等你呢。”张辞笑迎。
　　“不敢不敢，诸位真是抱歉，我处理内事来的晚了。”寒观忘清陪笑道。
　　“知道旨令了吧，忘清，你是大小神官中最有实力的一位，我真心想请你下凡间去协助管理一下人间秩序……额，当然，你若是不愿，我也不会强迫你。”张辞道，这毕竟是寒观忘清第一次有下凡间的机会，张辞必定会把机会让给寒观忘清。
　　“……”
　　“忘清，还记得晚渝还（huan）吗？”张辞问道。
　　“晚渝还？！这……没事提他干嘛！”
　　“……这不怕寒观忘清生气吗？”
　　“虽然仙帝地位高，但寒观忘清也是个大人物啊！”
　　众神仙议论纷纷，寒观忘清并没有理会。
　　“我有一议，‘扔花’如何？”寒观忘清提议道。
　　“好主意啊！是啊！……”众神赞同道。张辞一挥闪金长袖，千万朵白花骨朵从空中洒落，落到每位仙人的掌心中，白色花骨朵瞬间绽放，变幻为散落着金粉的金色花瓣边。
　　“哪位仙人的花朵绽放后呈金赤相间色？”张辞笑盈盈地问。
　　“……我的……”寒观忘清道。众神仙目光齐聚一点。
　　张辞莞尔而笑，故作无奈：“那就是你去。”
　　“是。”寒观忘清回答道，心想：果然仙帝还是会想方设法让我下凡的，既然一定下凡也肯定会有许多任务……”
　　良久，寒观忘清问：“那我能否将我的宝物带入人间？”
　　张辞合眼：“哪件？”
　　“归阙剑。”
　　“不可。”
　　“那……金边白玉簪可否？”
　　“不得留恋那些东西。你也去人间闯荡一番，此去还会回来，我们众神等你凯旋归来。来也空空，去也空空……”

　　天空忽然一片玄黄。
　　“不得了了不得了！”算命的突然从铺上跳起来，手执签子满街跑，众人不约而同抬头望天，云雾缭绕，突然散开，金光闪耀……
　　寒观忘清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的起始点竟然在树上，他望了望树下，头一阵眩晕，赶忙手扶树枝。
　　“不对。”寒观忘清又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腿，完全就是十岁孩童的样子，又伸出手，细嫩白皙的小手在光影的照耀下白到发光。从湖面映出，虽是小童，却丝毫不失仙风道骨之气。
　　“完……了，这……仙帝也没告诉我是童身啊？！”寒观忘清惊道。突然，耳边传来说话声，仔细一听：“忘清，能听得到吗？”
　　“你……”
　　“我是张辞，实在是抱歉啊，出了些小问题，你下凡间后本应是女儿身，但……你知道的，多大的话，嗯……你别太在意，会好起来的。总之十分抱歉！”
　　寒观忘清怎能轻易原谅张辞，下凡之事最忌讳出什么差错了，还有……寒观忘清实在不愿回忆以前的事，他阴着脸道：“天庭究竟出什么事了，此等大事竟会搞出差错？！岂不是笑柄啊！”
　　“忘清，别动气，天庭的传令貌似被哪位神仙动了手脚才会有如此下场，既然已经下凡间就不能再变化了。”张辞赔笑道。
　　“什么？！唉，算了，仙帝，我第一次下到凡间，没有经验，劳烦问一下到了凡间还有灵力法力吗？”
　　“有！肯定有，但可能会很弱，所以定要保护好自己，若是犯了天法，法力可能会失散。”
　　话未落音，耳边传来一阵怒火声：“哪个王八孙子点火烧了我的阁？！大胆！”
　　“你若不是撕了阳乾太的神像，他会点火烧你的阁吗？！”
　　“阳乾太我跟你没完！……”
　　“……”
　　“没有其他事了我就去忙了，有空联系！”说罢，耳边便没了说音。
　　寒观忘清郁闷地坐在树上，脑海里不由自主地浮现出以前种种令人窒息的往事，今日又遇到此等奇葩之事，忍不住朝树枝处使系捶了一拳，白嫩的手没有任何伤痕，树枝与树梢交界突然断开，寒观忘清重重地摔落在泥堆里。他艰难地站起身，却发现胳膊上，腿上一处伤口都没有，衣衫褴褛。自己能干些什么呢？
　　寒观忘清漫无目的地走着，抬头望见坡上有十分繁多的野花，五彩斑斓的颜色，大大小小，要不……卖花养活自己？幼稚的想法在寒观忘清脑中冒了出来，可每天摘山野里的野花总有一天会摘完，且摘花本是一件不太道德的事。自己善长琴棋书画，但笔墨纸砚各种乐器也只能用钱来买……要不这些天先卖些花来养活自己攒些钱吧，反正野花多的很。
　　说干就干。
　　“卖花，刚采的，十分鲜艳……了解一下！”
　　看着集市上高高低低的人，寒观忘清开始有些不适应，不敢开口大声叫卖，喊着喊着胆就大了。黄昏的金光洒在大地上，打到小少年稚嫩粉白的脸上，有些散乱的头发给他的脸上又添了几分精致！，几分俊俏。
　　“你看这小公子生得多俊俏，可惜是个穷人家。”
　　“买花嘛姐姐？”寒观忘清抬着小脑袋眨巴眨巴明亮的大眼睛望着两个姑娘。一位姑娘先是愣了愣，随即微笑道：“小公子，你看我适合什么花啊？”
　　“这朵，菊花，大姐姐，你相貌淡雅，这朵花最适合不过了。”寒观忘清轻轻拿出竹篮里的花递给姑娘，姑娘更开心了，问道：“几文钱？”
　　“两文。”
　　寒观忘清接过钱，继续往前走。
　　就这样过了几日，卖花童子在风城有了些名气，越来越多人前来为这位卖花的小孩助力捧场，前来买花的大多是姑娘，寒观忘清的荷包被塞得鼓鼓当当，正所谓“技多不压身”，买过砚台毛笔和纸赚钱，和别人下棋赚过钱，吹拉弹唱赚过钱，一时心血来潮买了把琵琶坐在槐树下弹，弹琵琶赚钱成了他的首要工作，也因此赚了不少钱。至于自己是谁，来人间干什么，别人一概不知。两月后的一天，寒观忘清抱着琵琶坐在槐树下吃着热乎的包子。远处有富贵人家牵着几匹白马悠悠地走着，寒观忘清眼睛一亮，把包子胡塞嘴里拍拍身子跑了过去，停在相貌出众的青衣男子面前轻轻取出篮子里的紫丁香道：“大官人，这朵丁香十分符合您的气质，考虑一下？”
　　此人正是风城城主镜堂羽。他低头看着眼前白白净净的孩子，又闻小孩叫他“大官人”，觉得有趣，问道：“你如何得知我就是个大官人哪？”
　　“您气质出众，穿着不凡，身后又有许多人拉着白马跟着您，想必就是大户人家。”寒观忘清咧嘴笑道。
　　镜堂羽想：风城卖花的人少到掰着手指都能数清，甚至以前未继位时，十有八九都认识。一个孩子怎么会在此卖花，应该是哪户卖花人家的孩子罢。于是微笑道：“你是哪家卖花的孩子？”
　　“大官人为何要问这个，我不是哪家的孩子，我无姓无名，每天小赚些钱来养活自己。大官人买不买花？”
　　镜堂羽看着眼前的孩子，顿时有些心疼。
　　“要不要考虑一下跟我走？”镜堂羽问道。
　　寒观忘清动了心，想着跟大富人家走也是一件好事，但也习惯了自己每天无忧无虑悠闲赚钱的生活，反正又饿不死，赚点钱自己就行了。“十分感谢，但不需要。”
　　“当真不需要？”镜堂羽故意撇嘴道：“可惜，真是可惜。到了那里卖花弹唱赚的钱永远比这里的要多的多，可是想买什么就能买什么，唉，不去，也罢。”寒观忘清下凡人间变成童身，自然会有些小孩子的心思，一听“能赚好多钱”，想这岂不是什么好吃的都能买了吗，于是略带兴奋问道：“此话当真？”
　　“绝对不假。”
　　数日后，寒观忘清在人间也算是有了名字，镜离，字归远。
　　“来，今日开宴，我与镜城主结为兄弟，誓要保卫江山！”江予川豪爽的举起手中的酒杯，仰脖饮尽。
　　镜堂羽笑呵呵的举起酒杯：“好啊，那就借你吉言！”
　　“好！”
　　江予川一边豪迈的举着酒杯一边笑着说道。
　　两人相视一眼，同时将杯中酒干掉。
　　一阵热闹之后，众人也纷纷散去。
　　“江兄，我还有些事情要办，咱们先走一步。”
　　镜堂羽向江予川拱了拱手，转身离去。
　　“好的，江某就此告别！”
　　江予川也拱手相送。
　　“恭祝江兄一统江湖，一统天下！”
　　两人又是相视一笑，转身各自离去。
　　“哎呀，真烦啊，今晚怎么回去啊？”一名将军问道。
　　“不用担心，我已经找到一处落脚之处，明日我便搬过去，到时候我陪你去！”另一名将军回答道。
　　不久，两城因纠纷挑起战争。敌军入城，杀人放火，肆意妄为。
　　次日，敌军的又一批队伍入茂城了，他们不是来抢杀的，队伍中都是老妇幼。走累了，都在原地休息。
　　镜离听到远处有孩童哭声，便要循声而去，正要迈开腿，堂哥镜水岳拦住他道：“去哪？”
　　“去茅房。”镜离道。
　　哪里是去茅房。他往有哭声的地方走，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近，走到一户前，发现眼前的木门被损坏得破败不堪。走了进去，便见一男童正在大槐树下嚎啕大哭，便连忙跑过去。走到跟前，缓缓的跪下来，男孩哭得如此撕心裂肺，令人心疼。他伸手轻轻地擦干男孩脸上的泪痕，他的脸是如此白，如此嫩，好像捏一下就会化掉似的。
　　“别哭了，哭得令人好生心疼。我带你回去。”
　　男孩很乖的擦擦自己的眼泪。
　　“告诉我，你唤什么？”
　　“江……随念。”男孩低语，望着远处，眼神黯淡无光。
　　镜离从自己耳后取下自己在路上摘的一朵彼岸，又将花别在江随念耳边道：“这枝彼岸十分好看，赠你，别哭了，这太危险，我带你走。”
　　是啊，他很喜欢彼岸。
　　江随念睁着水汪汪的大眼抬头望着镜离，眼神中仿佛多了光彩，多了希望。
　　“哥哥，你叫什么名字？”
　　“寒观忘清。”镜离道，他只对男孩报出了真名，也只敢对单纯的小男孩报真名，心想，人间哪有叫寒观忘清的，就算是说了原名，可谁都不认识自己。一个天界，一个人间，如今人间这世道，哪还管得了什么。
　　可这名，江随念却记住了，他记得寒观忘清，却不知寒观忘清下凡人间，他仍记得，晚渝还曾重重辜负过寒观忘清，他心中悔恨不已，他甚至记得他将被贬下人间的那一刻，跪在寒观忘清身前向所有大小神官发誓，说他此后会永远忠宠于寒观忘清……如今被贬下人间，苦苦等了许多春秋又重新幻化成童身的他竟又与他重逢！他仔细看着镜离的脸，恨不得亲上去。有缘重逢，实是不易。
　　后来，两城城主重归于好，因男孩是茂城人，镜堂羽把男孩送到江予川身边……
　　又过了五年后，镜离已是志学之年。
　　八月，桂花开了。
　　桂香扑鼻而来，令人心旷神怡，桂花树下有一座小亭子，亭内有一张石桌，上面摆放着几盘瓜果点心。
　　石桌旁坐着一身着白衣的温文尔雅之人，正低着头用他白皙而细长的手专心的剥着瓜皮。
　　突然，一只手搭上了少年的肩膀，少年忽地一惊，扭头看去。只见一位身着青衣黑领，带着几分俊俏的小少年正站在自己面前。而这个少年正在打量着自己。
　　镜离的脸庞很精致，面如冠玉。一双杏眼顾盼生辉，长睫毛眨巴着。
　　“您有事吗？”他歪着脑袋看着眼前这位小朋友问道。
　　镜离已是一位十五岁的小公子，有这样一副绝美的容颜，肤白若雪，如琢如磨，温文尔雅，仪表堂堂，皎皎君子……他的眉心痣落得太巧妙，似若仙人下凡，令人莫名心生敬畏。而自己眼前这个孩童看起来只有十岁那么大，但他英俊潇洒，气宇不凡，浓眉大眼，颇有些异族风情，不像是一个普通的孩子。
　　“嗯。我来找你，你叫什么名字。”
　　“镜离，字归远。”
　　“我叫江潜，字随念。”江随念说道。
　　“江潜。”镜离重复了一遍，随即笑道：“这名字倒是挺有趣。”又似乎忽然想起：江随念，这名字好生熟悉，莫不是……
　　“我该怎么叫你？”江随念问？
　　“要不，叫我大名？”
　　男孩摇头，道：“不，我看你背影好看，生得俊俏，得问你叫哥哥，听着更亲切。”
　　江随念也学着镜离的语气回应了一句。
　　镜离扑哧笑了，没想到这个小朋友竟如此会说话，自己被夸后，一激动，笑出了声，看着江随念，认真地说道：“好吧，看在你这么懂礼貌的份上，就原谅你。从现在开始我就叫你阿潜吧！”
　　“不要。”江随念摇头。
　　“那叫什么？”镜离觉得这个小朋友很有意思。
　　“随念，好听。”江随念道。
　　镜离一愣，随念这个名字还不错，他点了点头：“好吧。”
　　为了确定江随念是不是当年的孩子，镜离问了句：“你父母呢？”
　　“嗯……江城主说他们在令一个世界，哥哥，那里到底是什么地方？”
　　镜离心疼，不再追问下去。他就是那个孩子，当年哭得撕心裂肺的可怜孩子。
　　“那……很漂亮，像仙境，那里没有战乱，一切太平。”
　　“嗯，我很喜欢那里，我想去那里。”江随念说道。
　　“咳咳。”镜离听到这句，不免有些“崩溃”，他后悔自己编了这些。本来是想试探一下这个孩子，没想到却让他产生了这样的想法，让人哭笑不得。
　　“哥哥，我觉得你像仙人一般漂亮，比画卷上还好看。”江随念天真的道，脸上的笑容在阳光的照耀下更加可爱，更加灿烂。
　　“啊......”
　　镜离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和一个孩子交流了。
　　“随念啊，我带你去个好玩的地方玩，保准你去了就舍不得回家了。”镜离笑道，他知道这个小家伙是个单纯的孩子，只要自己稍微露出一点善意，他就能被自己迷惑了。
　　“好啊！”江随念开心的答应了。
　　镜离拉着江随念的手往外面走去。
　　镜离和江随念在街道上逛着，路过一家酒楼，便停了下来。
　　“随念，你肚子饿了吗？”镜离问。
　　“我不饿。”江随念回答。
　　“我饿了，那我们进去吃点东西再走吧！”镜离笑着牵着江随念的小手走进了酒楼。
　　江随念看着周围的一切，惊奇的问：“哥哥，我们为什么要进这种地方吃饭啊？”
　　“因为这的东西好吃，是风城的特色，所以我就拉你来尝尝鲜喽。”镜离笑着说。
　　“哦。”江随念乖巧的点头。
　　店小二迎了过来，对镜离恭敬的弯腰行了一礼：“公子。”
　　“给我上一些招牌菜，还有一壶好酒。”镜离吩咐完毕，转头对江随念说道：“随念啊，这里的每一样菜都是极品佳肴，你快尝尝看。”
　　“真的吗？”江随念听了镜离的话后迫不及待的拿起筷子夹了一块肉放入嘴中，随即皱紧了眉头。
　　“不好吃吗？”镜离问。
　　“这......”
　　镜离看出了江随念的不适，于是说：“随念啊，如果不好吃的话，哥哥再换别处，好吗？”
　　江随念想了想，最终摇了摇头。
　　“没关系的哥哥，我已经习惯了。”
　　镜离笑了笑，没再劝说他。
　　两人在酒楼里慢悠悠的用着午膳，时不时传来一阵窃笑声。
　　“哎呦喂，这个孩子是谁的啊？”
　　“是啊，他妈没教育好他，让他跟着这个陌生人，真是的，看来以后这个小孩肯定会闯祸。”
　　“哎呀，现在的孩子都太顽劣了，你们说是不是？”
　　......
　　镜离听了他们的谈话，心里不禁有些难受，他抬头看向江随念，发现他正在低头用膳，并没有听到他们在议论些什么。镜离看到这里，心中更加难过了，随念是个孩子，而他们却在欺负他，这就是现实。
　　镜离吃饱了，把筷子放下，擦了擦嘴角。江随念也放下了筷子。
　　“随念，咱们走吧，哥哥给你买些点心吃。”
　　“好耶！”江随念高兴的说道。
　　江随念站起身，牵起江随念的手，两人准备离开。
　　“等等。”一个声音传来。
　　“怎么了？”镜离回头望去，是刚才那几个说他可怜的人。
　　“你的钱包落下了。”其中一个大叔指着桌子上的钱包对镜离说道。
　　“啊！我钱包里还有东西，你们帮我收起来好了。”镜离对那几个大叔说道。
　　那几个大叔闻言，笑着走向钱包，将钱包捡起来，放在口袋里。
　　镜离叹了口气，“哥哥，这是你的东西，为何要给他们？”江随念道。
　　“施舍的。”镜离简单的三个字。
　　“哥哥，你这样做……”
　　“没关系。”
　　江随念不再说话。
　　“哥哥，我们现在去哪买点心？”江随念问镜离。
　　“去买糖葫芦。”
　　两人说走就走，直奔糖葫芦摊贩走去。
　　糖葫芦店的老板看到镜离走来，立马殷勤的跑过去迎接镜离：“哟！这不是镜公子嘛！你今天怎么有空来我们这小店吃糖葫芦呢？”
　　“老板，我想买点糖葫芦吃。”镜离温柔的说道。
　　“可以可以，你等我会儿哈，马上就来！”老板说完，便走进屋子里。
　　镜离坐在凳子上等候。
　　过了没多久，一串糖葫芦便递到了他的面前：“喏！吃吧！”
　　“谢谢！”镜离伸手接过糖葫芦，咬了一口。
　　老板又从另一边拿了一串，递给镜离：“镜公子慢用。”
　　“嗯！”
　　镜离一边吃着，一边打量起四周，这里的环境挺雅致的，不愧是京城最有特色的糖葫芦铺，连装修都很考究，一尘不染。
　　“哥哥，这家店好漂亮哦！”江随念看着眼前的建筑，发表自己的赞赏。
　　“嗯，很漂亮。”镜离也看向周围的景象，这里的一砖一瓦，都让他很满意。
　　江随念突然想起刚才那几个人说的话，于是问镜离：“哥哥，刚才那几个大叔说的话是什么意思啊？为什么要骂我们啊？”
　　“这个......”
　　“哥哥，有什么事情是不能告诉我的呢？”江随念有些失落的说道。
　　“没有什么不可以告诉你的啦！只是我们这里的人，都有这么一个习惯，就是喜欢骂别人的孩子，因为在他们眼中，他们是最高贵的，所以他们认为他们有权利去辱骂别人的孩子，不管他有多无辜。唉，真是可怜。”镜离微笑道。
　　江随念听了镜离的话，沉默了一会儿后，他问镜离：“那，如果我们也被他们骂了，你会觉得很可悲吗？”
　　“好了，只要我们的品德好就行，不要跟他们学。”镜离安慰道。
　　江随念点了点头。
　　镜离继续吃着糖葫芦。
　　吃饱喝足后，镜离和江随念便离开了这里。
　　镜离带着江随念来到了他在京城的一座别院。
　　江随念四处打量着这里，这是一件非常宽敞明亮的房间，里面摆设非常整齐，看来这是专门请人设计布置的。
　　江随念在这间房内四处走动，观察房内的一草一木，这间房里摆放了各种花卉，这是江随念第一次看到这么美丽的花卉。
　　“哥哥，这些花卉都是你自己栽的吗？”江随念好奇地询问镜离。
　　“嗯！都是我自己栽的。”镜离道。
　　随念点了点头，“好漂亮啊！但哥哥比花还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