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穹庐》切花白玫瑰

25、一步一步往前走

　　可能是因为提前打过招呼，谢尧回家的时候，谢雨和袁绍阳都在家里。
　　谢雨破天荒在厨房里做饭，从她离婚开始，就很少进厨房了。袁绍阳把站在门口的谢尧引到餐桌旁，“今天，你妈妈可开心了，因为你要回来。”谢尧看着忙前忙后的夫妻俩，感觉有些滑稽。
　　“妈。”
　　“怎么了，怎么了，不慌还有一个菜。”谢雨的头上因为炒菜而流下汗水，本来还是精致的妆容现在变得有些混沌。
　　谢尧瞧着这样的母亲，他走上前，接过母亲手里的铲子，“你去休息吧，剩下的我来。”
　　谢雨犹豫了一会儿，袁绍阳从客厅走过来，推着她往外走，“让尧尧做吧。”想来他也是感受到了刻意的讨好，过来缓和氛围。
　　剩下的菜很简单，谢尧随便炒炒就起锅，放进盘子里。
　　“吃饭吧。”他轻声叫道。
　　吃饭的时候，谢雨不停地给谢尧夹菜，一边说着哎呀，我儿子怎么这么瘦，一边把碗里的菜一层一层垒起来。
　　谢尧感觉不自在，又不好打断谢雨的“宠爱”，只是埋头苦吃。
　　“尧尧。”谢雨在进行了漫长的铺垫后，喊道。
　　终于来了，谢尧把手里的筷子放下，抬头看向谢雨，“怎么了？”
　　谢雨拿起一旁的水杯喝了一口水，清了清嗓子，这才开口道，“你知不知道你霆哥……”
　　谢尧有些替霆哥委屈，他不禁想，连陆阿姨，谢叔叔都没有说什么，自己的母亲有什么资格来怪罪谢意霆。但他没有这样说，而是斟酌了一下，才开口，“是，我知道。”
　　谢雨紧紧地握住筷子，“我当初就不应该送你去他们家。”
　　谢尧对这层逻辑有些啼笑皆非，不予理睬，又重新拿起筷子，机械地把饭和菜喂进嘴里。
　　“你别不说话。”谢雨依旧滔滔不绝。“我就知道谢意霆有问题，这么多年，连女朋友都没带回来，我早该发现的。”她顿了一下，抬头和袁绍阳使了个眼色，才继续说，“老实告诉妈妈，你变成同性恋和他有没有关系？”
　　谢尧一点都不想和自己的妈妈交流，他觉得根本说不通。把碗里最后一口饭刨进嘴里，才开口，“没有关系，是我自己意识到的。”
　　袁绍阳摇了摇头，他示意谢雨该停下来的。但是谢雨咄咄逼人，“那他有没有试图引到你。”
　　可是他意识到自己是后，就远离我了。谢尧想，摇了摇头，缓声说，“他对我很好，没有引到我。”
　　谢雨一点都不信，她觉得自己的儿子不可能是同性恋，今天非问出来不可。她怨恨哥哥一家人连一点风声都不肯透露给他，可侧面看来，这不是心虚是什么？
　　“我觉得你可能是忘记了，或者是被谢意霆PUA了，否则怎么什么都没有。谢意霆不是gay吗？”谢雨欺身上前，因为没有听到想要的消息，情绪有些崩溃。
　　谢尧也有些恼怒，但他强压着，“妈妈，当初霆哥知道自己的性向后，很长时间都没有回家。”
　　谢雨冷静下来，坐到一旁。
　　“尧尧，你答应妈妈，去治好这个病，然后不要再和谢意霆联系了好不好。”
　　谢尧握紧在餐桌下的手，控制自己极力想和母亲摊牌的想法，缓缓点了点头，不管怎样，先稳住母亲才是好的。
　　当所有的灯都熄灭后，谢尧把手机打开，谢意霆的消息就出现在屏幕上，他安心地睡去了。
　　有霆哥在我身边，我什么都不怕。谢尧想，恍惚间，他又变成那个在谢意霆牵着的小孩，两个人一步一步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