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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禽兽不如 ...

  •   有人在风里肆意放纵,有人在雨里垂死挣扎,但这从不是为恶者为自己辩解的理由。

      白术将两位姑娘安置在了王府里西边的清晖院里。白濯派人去请大夫,小稚也在一旁帮忙,全然顾不得背上的疼痛了。

      “王妃,您先歇一会儿,我先帮她们擦拭一下脸上的血迹吧。”小稚端来一盆冒着热气的水放在一旁,凑近白术轻声说道。她直到这几日王妃一直同王爷生气,她不忍心看白术再劳累。
      白术伸手握住小稚地手,和声细语地说:“你背上的伤还没处理,你就先回去歇息吧。”,说完便推着小稚往屋外走。

      小稚饶声道“王妃,小稚不想休息,小稚要陪着王妃......”

      “行了,这里的事情你就别管了,好好休息。”

      白术将小稚推出门外,转身便拿起了铜盆的脸帕。

      她用手拧干脸帕,滚烫的热水划过她的玉脂般的手,从手背到指尖,再到她手腕上那朵六瓣莲花,留下一片微微泛红的的夕阳。

      她轻手轻脚地帮床榻上的女子擦拭着额前的血迹,看着女子这满身的伤痕,她的手有些微微颤抖,她看着干净的脸帕上沾满褐色的血迹,看着躺在床上安安静静的女子,仿佛看到了以前的自己。

      过了好久,她才将此间的女子擦洗干净。

      这时,屋外传来一阵哀嚎声“王妃!求求您...救救我家小姐...救救她!”冲进来的是那黑衣女子,从话语间便可得知她是随行的侍女。

      她抓着白术的衣袖,啜泣着说道:“王妃,我知道你是好人,求您救救她,她不过是个柔弱女子,她还想见见这盛京的春天呢!”

      白术低头便看见这黑衣女子的黑衣早已不成样子,额头上的伤口,血迹顺着脸颊流下一直滑到下颌处早已经干透了。“你现在还是先管好你自己吧!”随后便让白濯领着她去另一间屋子里看大夫了。

      她从柜子里拿出一只交趾黄檀提梁药箱。白术打开药箱从里面拿出了一个暗棕的布包,里边是明晃晃地九根银针。眼前人淤血不散,经脉不通,唯有以针灸之法活血化瘀。白术拿起一根银针落在了那女子的血海穴,手起针落,那银针在她三根手指的搓捻下缓缓深入。随后便是阿是穴,她将小指指尖抵在女子的身上,用右手拇指、食指和无名指手持针柄,使针身直立于穴位上。

      两刻钟后,白术将女子身上的银针缓缓取下,放进那个破旧不堪的布包里。她从药箱里拿出一罐金疮药,小心翼翼地涂在了女子的伤口上。冬日天寒,不过片刻这女子便是鼻青脸肿,见她能平安地那里,白术便松了口气。她提着药箱走出屋子。她安排了一旁的侍女去熬药,自己便走进了另一间屋子。

      另一边,白濯请来的大夫正在给那黑衣女子包扎伤口。“长姐,那位姑娘怎么样了?”白濯看眼前的姐姐有些苍白憔悴,只是低声问了一句。

      白术随手将自己手里的药箱放到桌子上,走进对那位黑衣女子说道:“你安心养伤,你家小姐受了惊吓,休息一会儿便会醒的。”

      半躺在床上的黑衣女子瞬间站起来,躬身道:“王妃大恩大德,墨白无以为报,以后但凭王妃驱使!”

      躬身见,墨白看见了白术放在桌子上的药箱,那只黄檀提梁药箱怎么会在这里?

      白术转身向陈大夫点头致意,便提着药箱离开了屋子。

      萧墙上还未清扫干净的雪,枯枝依着依着白墙,白术怅然道:“有时候医者也会回天乏术,她们医不好病,也医不好世俗,她们或许毫无意义......”

      枢密院

      “看来这次何家是碰上难事了?”元贺冉看着一旁正襟危坐的穆良延,冷笑着问了一句。

      “自你提出军政改革时这位何大人便百般阻挠,如今他儿子又犯了这样的罪过,真是报应不爽啊!”

      穆良延一直沉默着。

      “算了,我不同你在这耗了,我要回去看看我的小稚了!”转身元贺冉便甩着袖子大摇大摆地走出了枢密院。

      半刻钟后,一辆马车停在了枢密院门口。马车上下来一个已经有些年纪的男人,一件灰色大氅将他的身体包裹得严严实实,唯独将一张尽是沧桑之感的脸露在外面,任凭冬日的寒气在他脸上留下条条皱纹。

      何父下了马车叫人通报了一声便跌跌撞撞地跑进了枢密院里。
      穆良延坐在厅前思忖良久,虽然有些犹豫,可是眼下他的身体已经快撑不住了,如此行事也是迫不得已。

      “王爷?”此时站在门外的何父弓着身子试探性问道。

      穆良延里双眼里闪过一道寒光,轻笑道“何大人来了,快快请进!外边的风霜大,您可别在我这受了风寒!”

      何父扶着门颤颤巍巍地迈进了屋子里,他见眼前穆良延正襟危坐显然是等候他已久了。他哪里会不明白,这次何家是遇上大事儿了。

      “王爷,老臣今日前来是...为了犬子的事情......”

      “何大人快快请坐,我们今日可得好好谈谈这件事!”穆良延这前半句话本还是客客气气,结果到了后半句他的脸色顷刻之间便沉了下来。

      何父看着穆良延的那张冷峻的脸有些许心慌,屋内鼎炉里的火烧得正旺,何父头上析出细细的汗丝“是是是,王爷说得有道理。确实是下官疏于管教,才叫他胡闹了些......”

      “胡闹?”坐在桌前的男人听着这两个字似怒火中烧般恶狠狠地盯着眼前的何父。他直接拍案而起,怒吼道“他犯下这样错事你只说他是胡闹?人家姑娘做了什么错事,要受你儿子此般胡闹?胡闹?他也配叫胡闹,说禽兽不如都是便宜他了。”

      何父见穆良延当真是恼了,也怕自己的儿子活生生折在了这枢密院的地下大牢里。只能陪着笑脸,低声说道:“是是是,是犬子造次了,还望王爷广开一面,饶了他吧!”

      “饶了他?”穆良延反问道。

      “今日在我穆良延这行不通!”话毕,便拂袖走出了前厅。

      何父见这穆良延今日的架势是铁了心不放人,他心里发慌,脚下一软便瘫倒在了地上。此刻,他只觉得外边的风里是夹着刀子的,就算是虎皮大氅如今也不顶用了。

      如此看来,便只能去太后那里求个情了。

      随后,何父被两三个侍卫抬出了枢密院,离开枢密院时脚下一滑跌在了墙角的雪堆里,外边的虎皮大氅沾满了混杂着泥土的雪,里边那件紫色官袍被雪浸湿也变成了黑色。

      他被人从雪堆里扶起来,仰天大喊了一句:“造孽啊——”

      摄政王府里

      元贺冉手里握着一瓶金疮药站在小稚门前,犹犹豫豫不敢敲门。这时,一位嬷嬷走了过来:“元将军您来啦?怎么不进去看看?”

      半躺在屋内正无聊的小稚听见门外的声音便打开门,将元贺冉拉进屋里。外边的嬷嬷想要偷偷望一眼,结果却被小稚关在了门外。屋外的嬷嬷端着一碗羹汤笑意盈盈地说道:“年少轻狂。”

      关上门的小稚一步步逼近元贺冉,男人的步子也不自觉地开始往后退。直到他靠在门后,他才看正眼直视眼前的小姑娘。看着小姑娘一步步靠近,一身正气的元贺冉歪头说道:“小姑娘怎么性子这么急?”

      小稚突然松开手,转身向一旁的桌子走去。

      元贺冉手心渗出汗珠,握着那罐金疮药在手里紧紧攥着,却一直犹豫着不敢开口。

      “哎呀!元将军你不必拘谨......”

      小稚推着元贺冉坐在桌前,将一杯热茶送到他嘴边。

      元贺冉哪里经历过这种事情,他抬头略显尴尬地笑着,手里那罐金疮药一直放在腿上滚搓着。

      “元将军你喝呀?”小稚又将茶水递到了元贺冉面前。

      “好...好...好”元贺冉另一只手接过茶,楞楞地看着小稚。良久,他总算缓过来将手中从茶一饮而尽。

      这时,另一只手里的金疮药突然滑落。

      只听见清脆一声,金疮药掉落。白色的小瓷瓶顺着地板一直滚,最后停在了小稚的脚边。

      小稚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原来,元将军是来探望我的?”

      “送药...送药嘛!”

      “元将军不用担心,这点伤不要紧的!”小稚猛地凑近捏着元贺冉的肩膀一脸神秘兮兮地继续说道:“小稚这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需要你的帮助!”

      男子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的小姑娘。

      但是见小稚把握十足的样子还是点了点头。

      “你说王爷为什么同王妃吵架?”小稚俯身凑在他耳边柔声问道。

      听到这话,元贺冉便已经知道了小姑娘的想法,他没说话,直接一把将小稚搂在怀里,粲然一笑“真当本王会吃美人计这一套吗?”

      小稚见眼下计谋败露,心里一横:将计就计!

      她顺势搂住元贺冉的脖子,笑盈盈道“元将军,真的不吃吗?”

      只听“嘎吱”一声,那扇木门被推开了。

      “小稚,你的伤怎么样了?”

      小稚捂着脸迈进元贺冉怀里羞愧得不敢说话,元贺冉扭头一看,门前站着的正是白术。然而她身后还有一个更加高大伟岸的身影,不是别人正是穆良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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