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在修真界补bug》双鲤珠

58、第 58 章

　　如此诡异的情况，让君临歌忍不住心里冒出无法遏制的寒气，身体居然不受控制的向后倾倒去。

　　“吱呀”一声，门被撞开了。

　　此时正是夜深人静的时刻，可这突如其来的巨响，却没有惊动任何人，包括院子里的看门狗。

　　宁瑶之愣愣地站在原地，看着破旧的门栓出了神。无法忽略的违和感此时充盈着她的胸腔。不知过了多久，才感觉到身体上蔓延的寒意逐渐退散，身体又重新能动起来。

　　她如同上一次一般，敲响了隔壁君临歌的门。

　　“大师姐？”君临歌果然也还未就寝，立刻出门迎接。

　　宁瑶之呆呆的看着她，心里想的却是，刚才那么大的声响都没有听到，为何自己只是小小的叩门声却听见了呢。

　　一个答案呼之欲出。

　　宁瑶之摇摇头强制的把这个念头抛掷脑后，不愿去深思。

　　“君师妹，刚才你可有发现外面有什么动静？”

　　君临歌点点头，显然也注意到了刚才外边诡异的一幕。

　　“八个轿夫，一个喜婆，四个乐师，还有……”君临歌的声音戛然而止，显然她也不确定自己刚才看到的那张雌雄莫辨的脸，到底是属于男人还是属于女人？

　　但想来无论性别如何应该无关紧要，于是她把后面半句对于“新郎”的猜测隐瞒下来。

　　继续道：“除了这些常见的迎亲人物还多了几个。”

　　君临歌，仔细回忆着刚才看见的人数，那数目的确多得不对头，一名男子两名女子还有一男一女两个小孩儿。

　　这些人皆是红衣打扮，可能是男家的宾客，也可能是亲朋好友……但无论他们在婚宴上扮演着何种角色，也绝对不应该出现在娶亲的队伍里。

　　说完自己的发现，君临歌期待的看着宁瑶之，好像想从师姐这里得到一些夸奖的样子，宁瑶之却觉得自己艰难的牵动着唇瓣一笑，对她露出一个客气而疏离的笑容和并不真心的夸奖;“很好。”

　　翌日，君临歌就找到村长向他说明了自己在迎新队伍里面发现的异常。

　　这究竟是异常亦或者是这个村子的习俗？

　　村长的已经年过古稀，一张褐色的脸是地道的农民长相，到了这把年纪上头遍布褶子，层层叠叠宛如老树的皮。甚至连大部分的情绪也一同被隐藏在那些褶子底下。

　　“这是我我们村子的传统。”村长说。“新浪迎亲时会叫上自己的亲朋好友一起去接新娘子，有男有女，有老有少，的不过是一个全全美美的好彩头。

　　君临歌点了点头，却也没有完全相信村长的话。甚至对此还保留了几分怀疑。她已经不是第一次下山做任务了，当然不会别人说什么就信什么，君临歌更清楚的知道有时候凡人比鬼更加可怕。

　　君临歌又问了一些细节。村长这嘴角似乎带着笑意，耐心的一一作答。似乎瞧见君临歌问得久了，还从自己的小茶壶里面把茶水倒上，小土杯被一双土黄色的手捧到了了君临歌面前。“道长说了那么多话，必然是口渴了，若是不嫌弃，老夫我这里有些粗茶。

　　被泡的发黄的茶汤表面浮着难看的褐色，稀碎的茶叶末沉淀到了杯底，显然是不知道被泡了多少次。

　　村长笑眯眯的看着他君临歌，一饮而尽。后来君临歌状似无意地提起，隔壁村是否也出现了这种诡异之事。

　　村长摇摇头，动作缓慢极了，似乎已经被累到了。“老夫年纪大了，对这种事都不甚关心，大多都是我儿在打理，在哪里若是道长感兴趣那是便去找我儿，他这种时候应该在田地里干活哩。”

　　“又或者……。道长也可以亲自去找隔壁那些老顽头问个清楚。毕竟老夫人他们的关系说不上好，说不准他们有意隐瞒或是故意乱说些什么，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

　　二人交谈期间，宁瑶之一直坐在一旁默不出声，似乎在打探祠堂时有没有藏着什么玄妙之处？

　　“师姐，你有没有觉得村长似乎有所隐瞒？”

　　宁瑶之被这声唤回神来。她没有回答君临歌。

　　君临歌却是自问自答起来。

　　“前面我还看不出哪里有什么破绽，但提到隔壁村的时候，村长的话就开始多起来了，先是说了自己与隔壁村子关系不好，二又提醒他们有所隐瞒，最后呢，还断言他人会造谣败坏他的名声。”

　　这种再三强调的法子，往往只有心里有鬼之人才会那么做。

　　“师姐你觉得呢？”

　　宁瑶之没有回应，那那时候的宁瑶之却说：“隔壁的村子似乎知道些什么，你今夜去探查一番如何？”

　　君临歌欣然接受了这个任务。

　　八月的田垄上猛烈刺眼的阳光照在宁瑶之的身上，却没有办法驱散她身上的寒意。

　　这是回忆呀。

　　宁瑶之无法控制自己的身躯，只能眼睁睁的看见自己走向了与君临歌完全相反的方向。

　　她独自一人行走在土路上，正午的太阳将空气都晒得焦灼起来，层层叠叠的热量，肆无忌惮的落在宁瑶之身上。

　　莫名的藐视低头看剧，只见自己的影子，宛如黑色的汤水一般滚动，发扬起来。只可惜当时的自己一无所知。

　　经过一整天的调查，二人都对这里的情况有了个底。夜深之后，便各自行动起来，分别时，君临歌突然握了一下她的手，道：“师姐你要小心点。”

　　一种熟悉又陌生的感觉，从君临歌心里升起，她怎么不记得自己与君临歌有过交情那么好的时候？

　　既然是回忆，对于接下来发生的事，宁瑶之并不陌生，毕竟她已经经过了两次，而这回……已经是第三回了，以局外人的身份重新审视这件事的经过。

　　在第一世中，君临歌会因为对这家人小女儿没有任何的防备，喝下她们的水，而昏死过去。

　　而自己则是因为不喜别人触碰过的食物，而逃过此劫。

　　但在第二世，自己却是主动喝下了这杯加了药的水。

　　而这一次……宁瑶之冷漠地看见自己把水一饮而尽。

　　啊，宁瑶之发出一声轻叹。这是第二世的回忆呀。

　　宁瑶之昏倒在了冷硬的木板床上。过了许久。这家人才悄悄的打开了房门，先派出小女儿来试探宁瑶之是不是真的晕死过去。

　　等得到肯定后，女儿便把房门用力的推开，一声巨响，在外头的人得到了暗号一起走了进来。

　　这户人家，普通得不能再普通了。终日操劳的母亲，下地劳作的父亲，说不到亲的大哥，嫁不出去的二姐，还有一个吃奶的小弟。

　　一家子齐齐朝宁瑶之伸出了手。

　　外头，喜乐忽然奏起。

　　若隐若现，时有时无。

　　“动作快点，时辰快到了。”夫妻二人互相催促着给宁瑶之换上了新衣，然后拖到了早上刚用来运过潲水桶的木板车上。

　　男丁在前头拉着而瘦小的孩子们，女眷则在后面用力推着车一路上山。

　　山上重重叠叠的火把被高高举起，扭曲的火焰之中，照出村里人晦暗不明的脸色。

　　“阿甘家，你们把人带来了吗？”

　　阿甘摸一把额头上的热汗，面对村长的提问，连连点头：“可惜只来了一个，还有一位道长不知道去哪里了。

　　“只有一个！”村长语调猛的提高，似乎对这个说辞很不满。

　　“

　　阿甘只好再三点头哈腰地赔罪：“一个就不得了了，要知道这些可是仙人呢，今日我们冒犯了他们，若日后发现了我们今天做了什么，只怕我们的日子都不好过呀。

　　在好话坏话都说过之后，村长才面色难看地点点头，算是把这件事揭过去了：“好了，赶紧开始祭祀！”

　　一声令下，众人各自忙碌起来。似乎真的在举行一场有模有样的祭奠。

　　村长在一旁指挥，语气有些暴躁地朝自己的老婆子发火：“男人不行，女人不行，小孩也不行，甚至连那些老不死的都试过了，他到底想要怎么样的祭品？”

　　“如果连这些仙人都平息不了的话，我们也只好离开此地了。”

　　“不可万万不可啊，村长。”

　　村长的一席话遭到全部村民的抵触：“我们祖祖辈辈都在这小牛村，怎么可能因为这一点点小事就离开呢？”

　　“我可是知道隔壁村当年也有水怪作祟，那最后不也送了两个人给河神就好了，何必走上绝路，让我们都搬离这里。”

　　大家其实心里都知道村子的可怕之处，但比起那还不知道有没有的生命危险，他们觉得更加可贵的是他们对这片土地的感情。就算是死，他们绝对不愿意离开这里。

　　其实村子里的人都有一个心照不宣的秘密。特意地瞒住了那两位来帮忙的仙长。

　　“‘诡’似乎是回来报仇的。”

　　于是他们按照神婆的旨意，他们找了几个命格至纯至阳之人作为祭品想要献祭来平息哪个鬼物的怒气。但奈何什么人都试过了，却没有取得一点作用。

　　就在他们几近绝望，开始着手全村搬迁之际，月临仙宗居然传来的消息，他们很久之前禀报上去的，此地的异样，终于有人肯愿意过来看看了！

　　若再早一些，他们定是欢喜的，可是他们已经被恐惧折磨的太久，甚至折磨到了麻木到失去了人类正常的情感，甚至有不少人因为夜晚无意间瞥见的那一眼，第二天竟然七窍流血的死去，一个个亲朋好友死在自己面前，死的人太多太多了，也太惨太惨了。

　　他们对月临仙宗的仙长究竟能不能拯救他们产生了怀疑。

　　于是他决定给这些天之骄子的修士们一个小小的考验。

　　若他们能在三日内解决这种事，那就最好，若是不能。……这些仙长将作为活祭品来镇压这只令人心里发毛的鬼物。

　　很可惜三日之期已到，而这些道长似乎也发现了什么，竟然开始打探小牛村里头其他的事。

　　他们难道不知道这世界上死得快的人都是好奇心旺盛的人吗？若是她们一开始老老实实不敢三七二十一直接把那鬼物除去，那对大家都好。

　　为什么一定执着于弄清事情的真相呢？

　　而且她们，已经快找到这个村子的秘密了，于是，只好按照原计划进行。

　　他们把宁瑶之绑在木桩上，放在正中间。村民们自发地围成一个圈，把宁瑶之之围在正中间。

　　忽然，村长高举起了火把。其他村民似乎也受到了召唤，高高举起火把。

　　而村长的妻子走到了宁瑶之面前，猛地伸手抓紧了宁瑶之的领口。如鹰爪般苍老的爪子猛地用力，似乎能够轻易地把这轻薄如纱的衣物撕成碎片。

　　就像对之前对待其他祭品一样。

　　但奈何这次他们高估了自己，凡人的力量怎么可能破坏一个筑基期的法宝呢。

　　几次用力下来，村长妻子都没能把宁瑶之的衣服撕下，只是微微凌乱，她回头怒瞪阿甘家的女人们，为什么不干脆全换了，非要留下这亵衣！

　　而已经经历过一次这种场景的宁瑶之只觉得可笑无比。

　　也就是月临仙宗统一发的校服没有反击的法阵，否则依靠这种凡人对自己不敬的程度，早在触碰到修士的第一时刻就被衣物上面的阵法搅成了碎片。

　　“算了，就这样吧。”村长瞪了一眼他的妻子，把他妻子看得满脸通红，紧皱着眉头没有放开：“时辰快到了，开始吧。”

　　随着一声令下，村里众人都围上去，把自己的火把往宁瑶之身上戳去。

　　脸上，手臂上，胸口，大腿，无论什么地方只要是能够被烧出一个窟窿的地方，都是他们的恶趣味所在。

　　只是这回他们又失算了，面前的女人没有像他们之前献祭掉的那一些一样，葬身于火海。

　　而这些火苗在接触到那些素白的里衣之后，尽数熄灭。

　　没有一个人不惊谔于这种与凡人有着本质区别的力量。

　　直到这时，他们才仿佛现在他们面对的不是我如同待宰羔羊的同类人。

　　而是修士。

　　有人终于害怕起来。“要不我们收手吧，现在还来得急，仙长神通难以想象，说不定可以除掉那只鬼物！”

　　此话一出，不少人都动摇了。

　　村人敏锐地察觉到人群之中动摇的心思，于是他愤怒地举起火把打在宁瑶之的脸上，怒斥：“你的猪脑子都在想些什么，我等都做到这一步了，你以为等她醒来就会放过我们吗？”

　　有人不服气的想反驳，那仙长不是还没醒吗？只要把她原路送回，谁又知道他们做了什么呢，但这些所有的不服气都在村长的怒视中重新咽回了肚子里。

　　眼见没有再反驳自己的声音，村长的面色才稍稍变得好看。“若这些道士真的神通广大，早在第一天就解决那些闹事的妖物，自然不会落得如今的下场，但为什么他们就是要查清那些妖怪的真相？多此一举！愚蠢！才让我们不得不做到这种地步！都是他们逼我的！”

　　村长刻意提起的秘密果然让大部分动摇的村民重新变得坚定。

　　眼见事态已经得到了控制，村子才满意地放下拐杖，只有不断起伏的胸膛昭示了他刚才有多愤怒，他开始思考下一步的对策。

　　若这女人真的水火不侵，那该如何是好？

　　要不然直接丢在这里？

　　若是她与那些妖怪起争执，两败俱伤最好，但如果道长胜了，那只要跪下来哭两声，认个错，说都是那些妖怪逼的，应该也能圆过去，毕竟只是两个年轻的女娃娃。

　　村长自大地想着，却不知就宁瑶之和君临歌的年纪，都够当他的祖宗奶奶了。也只有这些不懂修真界的凡人才会愚蠢地用外貌论实力。

　　外貌可以说是修界最无用的东西。

　　可还没等村子想通万全之策。熟悉的喜乐再次传来，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清晰，似乎还能听见轿子撞在林间枝叶上的声音。

　　“他们来了！快走！”村民跳起，轰轰烈烈地往山下去。

　　经过这么多些天的相处，村民也发现了这些鬼物，行动缓慢的很，只要不被他抓住，那么大概是能跑掉的。

　　没人去管被绑在木桩上的宁瑶之。

　　可区区凡人的药，怎么可能放倒一个修士。就算是他们自信满满，专门用来药牛的药物，尽管还未了万无一失特地提高了三倍的量，但这些凡间之物对于一个全盛期来说的修士来说实在是微不足道。

　　宁瑶之忽然睁开了眼睛，明亮的月色之下，她与红色喜服的“新郎”四目相对。

　　不，这位新郎他没有“目”。

　　“我是来替你伸冤的。”宁瑶之脑子浑浑噩噩不想说话，可她的声音，她的身体却忠实地还原了当日的场景。

　　这是记忆里的，她所说的，而如今她的魂魄被塞进了过去的记忆里，如同一个旁观者静静的观察着之前自己从未注意到的细节。

　　比如他看见了新郎，那被人残忍挖去去留下两个黑洞的眼眶，看见了湿漉漉的血从内眼流出。

　　又或者看见了，在明亮的月色和浓重的怨气之下，自己身后的影子沸腾地炸裂开。

　　那是她从前没有注意到的地方。

　　炸开的影子如同被洒掉的汤，四处飞溅，躲到了其他的影子里。

　　“吾乃郭家大女，郭长珍。”女子流着泪，声音粗粝无比，仿佛已经哑了泣出血来：“如今来取，灭我满门之人的项上人头！”

　　“灭门者是谁？

　　身后的喜乐突然间停了下来。

　　“是我的相公，村长的独子，”罗长珍一一数来：“也是我的公公，我的婆婆，也是整个小牛村。任何的欺我辱我者！
　　而阻我者，当诛。”

　　“但你只不过是一个刚入练气期的小鬼修而已。”

　　宁瑶之无情的戳穿她的幻想。“你能杀一人，十人，可这村子上百人。还有那无数香火供奉出来的祠堂，祖祖辈辈的庇佑之力。只怕你甚至刚一个照面就被伤得魂飞魄散！”

　　“那你是要我放弃吗！”罗长珍怨气大涨！

　　罗长珍其实是聪明的，她知道自己一个刚刚踏入修道的小鬼修，根本不可能杀得尽那么多的凡人，所以她选择了最诡异的出场方式，来将这些人吓得三火虚弱，心神不宁。这种虚弱状态下她的成功率就高了。

　　但她还是太心急了，现如今的她根本不可能杀得完所有的人，而但凡只有一个人逃出去报信，鬼修屠村，凡是个正义之士将出手相助。

　　罗长珍似笑更似哭，声音无比凄厉：“为何如此？他们欺我辱我，害我杀我，而我不过以牙还牙，以眼还眼，却要遭如此不公的对待。这世间天理何在？还是说这世间压根没有什么天理？”

　　罗长珍因为意志不够坚定，道心动摇，而魂魄也变得模糊起来，而宁瑶之却是轻轻的笑了起来。“我可以帮助你，那你用什么来和我换呢？”

　　在上一次被绑过来，将计就计的是君临歌，而罗长珍给予的代价——是她的命格。

　　一种能够置之死地而后生的命格！

　　天衍四九，大道五十，留人一线生机。但这一线生机却不是人人都可以把握的，罗长珍的命格却能保护她必定抓住每一次的生机！

　　也就是靠着这份命格，君临歌在之后遭遇的种种绝杀之中，都能侥幸逃脱，而在逃脱之后往往变得更强。

　　所以宁瑶之无论付出任何代价，也要把这份机缘抢到手。

　　之后再发生的事和记忆中没两样，宁瑶之已经不想再看。

　　余光间，她却发现自己的影子长出了无数长长的触手，用力地挣扎着，就像是在用力的把自己从宁瑶之的影子里拔出来一样。

　　宁瑶之自然是履行了对罗长珍的诺言。画了一个阵法让这些枉死之鬼以魂魄的代价实力大涨，将仇人一一踩在脚下。

　　自己身上的每一块血肉，眼睛，还有被削掉的鼻子，自己那破破烂烂坑坑洼洼残缺不齐的身体，全都拜这村子所赐。都怪那狗屁的“母妻”习宿！

　　——凡嫁入本村的外来女子者，皆需经过全村的检验。

　　于是在当日，罗长珍就冲出了婚房，逃离了身后这个噩梦一般的地方，然后，在同一座山上，就在刚才宁瑶之所站的地方，就像宁瑶之遭受的那般对待一般，身躯被木棍打烂，被火燃烧，然后彻底的失去了气息。

　　而等次日君临歌从隔壁村调查回来的时候，小牛村已经成了一座空村。

　　“他们人呢？”君临歌面色惨白。但却不是因为空无一人的村落吓的，而是因为她刚刚从隔壁的村落得知了某些关于这个村子的秘闻。

　　自己怎么就把师姐一个人留在这里了？
　　虽然她知道师姐法力高强，不会有事，但是一想到那种场面。一想到……一想到隔壁村的口中所说的那种事，胃部似乎翻翻腾起来。

　　君临歌没觉得师姐这样做有什么不对？

　　只是不小心脏了师姐的手。

　　冤有头，债有主。他们所得到的都是报应，一切的因果早就注定。

　　“走吧，回去复命。”宁瑶之听见自己这样说，但是这次却注意到了，在那些冤魂心愿已了之际，丝丝功德没入她的体内，而更多的充满血腥怨气的因果却是汇入了自己的影子里。

　　“扑通”一声，影子里似乎有两股力量，而其中一部终于把自己从另外一部中分离出来。

　　它从飞剑上滚下，落在了草地里。

　　从前的宁瑶是没有回头。

　　但这次的宁瑶之却是看得清楚。

　　她看见那个灰影逐渐的膨胀，生长，扭曲，变形——最后成了一个女子的模样。

　　与自己有七八分的相似。剩下的眉眼也有说不出的熟悉，仔细看去却是那些冤枉之人的模样。

　　一个念头突然间笼罩住了宁瑶之。

　　——那就是郁诗的最初的样子。

　　还和自己有几分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