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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 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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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中,林素丽脑子里不断的充斥着一些不属于自己的记忆,属于夏初蕾的记忆。
夏初蕾是个独生女,父疼母爱,一路平凡快乐的成长着,直到进了大学,认识了梁致秀,两人结为好友。梁致秀和夏初蕾并不同系,梁致秀念的是历史系,夏初蕾念的是哲学系,两人在大一时一起上过社会学和经济学的课,一见如故,遂成知己。
梁致秀也不知怎么的一见到夏初蕾就想着让她当自己的嫂子,没多久就把自己的两个哥哥梁致文和梁致中介绍给她认识了。她很热心的一直把夏初蕾往自己家里拉,热心的安排哥哥们和她们一起出去郊游,一会儿爬山,一会儿游水,一会儿烤肉……夏初蕾是个活泼机灵的女孩,很快就吸引住了梁家两兄弟的眼光,在他们之间构成了一股看不见的暗潮。
梁家两兄弟的个性南辕北辙,梁致文深沉内敛,梁致中豪放不羁。当然,这是梁致秀对两个哥哥的评价。因为夏初蕾喜欢玩喜欢闹,梁致文温吞,梁致中热血,所以梁致中更能让夏初蕾跟他走得更近。很快的,梁致中就成了夏初蕾的男朋友。
然而这个梁致中却是个十分自我,轻狂放荡的男人,他跟夏初蕾在一起,刚开始图新鲜还能顺着她一点,后来完全开始原形毕露,暴露出了他专制、跋扈、蛮横的大男子主义。在海滨浴场游泳时,他会因为夏初蕾和朋友笑谈而冲过去掀翻她的橡皮艇,骂她像交际花,像□□,躺在橡皮艇中对着每个男人抛媚眼;他会在马场里打断她和马场教练的谈话,骂她说他是出钱让她来骑马不是谈马,而后见了漂亮的女人帅气的骑马技术就上前搭讪,和她并辔而驰,谈笑风生,在夏初蕾伤心离去后不去找她还气愤的跟家里人说她和马场教练私奔去了;他会在电影院里买夏初蕾不敢看的恐怖片的票,在她中途吓哭的时候对着她大骂扫兴;他会因为夏初蕾不迁就他而骂她心胸狭窄,爱耍个性,脾气暴躁,爱慕虚荣,任性又蛮不讲理……
再来就是最近,他玩世不恭,对女孩只有三分钟热度的节操在夏初蕾身上再次应验,在那次电影院里不欢而散之后,他完全没有向夏初蕾道歉的意思,转而恋上了其他女子。他说自己是不拘小节,不会伺候人,于是不伺候夏初蕾这个大小姐转而让别人伺候他去了。
梁致文从见夏初蕾的第一面开始就为她怦然心动,然而他天性缺乏主动,他觉得夏初蕾跟自己的弟弟都比较外向,比较合得来,却不知他们从来不曾心灵相通过,只能看着他们一步步的走向恋爱之路而不敢表白。他只能在夏初蕾被梁致中伤害后开导她,并想尽办法让夏初蕾开心起来,送给她礼物。而自从电影院事件后,梁致中就不再关心夏初蕾的任何举动,他非常“慷慨”的把夏初蕾让给哥哥梁致文了。梁致文气愤自己的弟弟不珍惜夏初蕾,两次和他大打出手,劝他回心转意,一心一意对待夏初蕾,他还决定为情出国疗伤。然而,昨天他在夏初蕾的校园里听到她和梁致秀的对话,知道夏初蕾心里有自己的一席之地,便拉着夏初蕾去咖啡馆并向她表白了。
夏初蕾当场拒绝了,因为她想起自己和梁致中闹翻时说过不会姓他们家的性,她几乎能想象自己嫁给梁致文后和梁致中生活在同一个屋顶底下,他用嘲讽的嘴里不屑的对她说:“他妈的!除了咱们姓梁的,就没人要她!还嘴硬个什么劲儿?不姓我们家的姓,她能姓谁家的姓?”(引号里的话摘抄自原文)
她犹入冰窖,冷得直抽气。尽管她在动摇,她还是很直白的拒绝了梁致文。
然而,昨天晚上,夏初蕾却不能入睡,她翻来覆去的开始前思后想,看到致文用他们去海滩时捡到的树根给她做了个自己的人像雕塑,想起他一次次的试探和暗示,想起他吻过自己,想起他昨天说的:“走,为你走!留,为你留!”(引号里的话摘抄自原文),想起他们认识以来的点点滴滴,她终于明白也相信了梁致文对她是真的的一往情深。
她决定和梁致中分手,留住梁致文,给自己和他一个相爱的机会。行动派的她在天还未亮,曙光刚要来临之际,未经深思就打电话到梁家去,约梁致文出来详谈。她把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的才下楼去,蹑手蹑脚的就怕吵醒了自己熟睡中的父母。
也就是今天早上,在她踮着脚尖经过父母房门口准备出门时,她听到了门内传来她母亲充满痛苦和挣扎的悲呼声,她诧异的停住了脚步仔细倾听,越听越心惊……原来自己心目中最伟大的偶像,最完美的父亲竟利用自己医生的职业之便,和自己一个病人的母亲勾搭上了。那是个姓杜的女人,她接过她的电话,不止一次。夏初蕾想不通竟有这样的女人,居然敢这样明目张胆的打电话到她家中召唤自己的父亲,引诱自己的父亲。她心思紊乱,震惊不已,而再往下听,她就崩溃了。
她亲爱的父亲居然告诉她的母亲说她长大了就该接受真实,在自己的母亲严厉的反驳他之后,竟说他的情妇是个充满温柔的女性,并指责她的母亲像个神像一样太过美丽高贵而不可侵犯,指责她他们夫妻之间是‘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他对自己的妻子说:“……慕裳没有你美丽,没有你有才气,没有你高贵!但是,她充满了女性的温柔……你知不知道,男人需要这份温柔,不止我需要,每个男人都需要!在很多时候,男人像个任性的孩子,要人去迁就,去崇拜,去依赖……我决不是责备你,我也不是在推卸责任,我只是告诉你事实!慕裳之所以能抓住我,雨婷之所以能从初蕾手里抢走梁致中,都是同一个原因!”(引号里的话摘抄自原文)
夏初蕾的母亲的被转移了注意力,她质问夏寒山雨婷是谁,和她女儿有什么关系。
夏寒山豁出去了,告诉他妻子雨婷就是他的情妇杜慕裳的女儿,是他的病人。是个病兮兮,又瘦又小发育不全的十八岁女孩,没有他女儿漂亮,也没有他女儿活泼,而且还是个精神病患者,在心理上,有过份依赖的倾向。但是,她却轻轻松松的就打败了初蕾,抢走了致中!他反问妻子雨婷是如何做到的?并自问自答的告诉她答案:因为她柔顺,因为她充满了女性的温柔……
夏初蕾的母亲悲呼,骂他不是人,自己变心也就算了,还眼睁睁的毁去自己惟一的亲生女儿的幸福!
然而夏寒山毫无愧意,他竟只纠缠着让妻子跟他离婚,因为杜慕裳怀孕了(一个四十岁的女人呐~彪悍~)。
夏初蕾崩溃了,再也无法维持对自己父亲的尊敬,她冲进他们房内咬牙切齿、愤怒的指责自己的父亲,之后发疯了似的往外面跑,边跑边狂喊自己要去找她们,要去见识见识她们母女到底是败在一对怎样充满女性温柔的母女手下。
然后,她在大门口遇见了被自己约出来详谈的梁致文。见到他她就想到了梁致中,于是质问他知不知道雨婷,梁致文困惑的问她是不是在说小方医生的雨婷,致中的雨婷,杜家的雨婷?他想不通夏初蕾打电话约他出来难道只是为了谈论雨婷,而不是他们两个人的问题?
夏初蕾没想到他竟也瞒着自己,她简直愤怒了,所有的人都知道她父亲在水源路养着一个情妇,所有人都知道梁致中变心爱上了她父亲情妇的精神病女儿,唯独她一个人最后才发现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在半个小时之前,她还以为自己有一个幸福美满的家庭,虽然男朋友跟自己不合,但分手后她还能有个更好的,她甚至要破了自己此生不会姓梁的誓言跟她男朋友的哥哥谈恋爱了。而这个自称爱她至极,对她一往情深的男人,昨天还跟她表白并像她求婚,说愿意冒着做自己弟弟的替身的险来打动她的男人,竟什么都没跟她说过!所有的人都对她瞒得密不透风!
她用发热的手拉紧了这个说爱她的男人,用另一只手拦住了一辆计程车,然后倒背如流的说出一个她听她母亲说过一遍就在脑子里深刻得甩也甩不掉的地址:水源路四百零三号四楼!
她的母亲知道这个地方,她知道自己的父亲在外面有了女人,她还傻傻的想维持一个表面的幸福,想维持父亲在自己心目中伟岸的形象,想让她维持对他的尊敬!呸!!
夏初蕾简直要疯了!计程车绝尘而去,载着她不断逼近水源路四百零三号四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