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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父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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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萧哥,这边。”
“防住他,再上一个人。”
“马丁,抢篮板。”
训练赛火热进行,鞋底摩擦出一阵阵挠心的嘎吱声。马丁大叫一声,庞大身躯一跃而起,巨大的冲击力撞开了身边的人,篮球被他夺下。
对手见状一拥而上,篮球迅速传到萧望手上。
萧望轻轻往后一仰,篮球以一个长抛物线飞向篮球框。
哐!
撞到了蓝框上,没进。
训练时间刚好到点,教练吹响一声长哨:“刚才邵阳动作太慢了,还有周远你传球传到太平洋去了,谁接得到。”
教练开始针对刚才的比赛一一点名。
“萧望。”最后来到他这,教练问道:“今天状态不对?失手好几次了。”
“有点不在状态。”萧望也很快承认,他抹掉头上的汗,“我接下来就做些自主练习吧。”
“嗯,好好调整状态,预赛就要开始了。”教练说完,又盯着其他队员,“你们也不要松懈,今天一个个表现都不太好,如果是这种状态上场比赛,别说进决赛了,你们预赛就会被淘汰。”
“解散,先休息十五分钟,休息完进行基础练习。”
萧望走到休息处,拿了一瓶水,刚喝一口,肩膀就被人拍了一下:“萧哥,你一幅丢魂的样子是搞啥了?”
“......”萧望斜眼怒视马丁,嘴角是洒出来的水。
马丁干笑一声:“萧哥,我请你吃冰激凌。”
...
两人坐在休息椅上,一人手上拿着个冰激凌。
马丁咬了一口,冷得哆嗦了一下:“外面在下雨,本来还没觉得冷,刚才出去被雨一淋就知道冷了。”
他体热,有时候大冬天都能穿一件衣服在外面疯跑。
萧望也一样,有时候运动发热,他还能穿短袖。
可这会一听马丁这么说,他突然扭头看向门口,顿了下,说:“小陆今天穿的外套不够保暖,也不知道回宿舍换衣服没。我记得他好像不怎么喜欢雨天,下雨的时候就不爱笑。”
马丁吞冰激凌的动作一顿,瞪大眼看着萧望:“......”
“萧哥,你脸红什么?”马丁表情就跟吃了馊饭一般。
萧望差一点就要跳脚:“.....老子刚运动完,还不能有点血色了?”
马丁豆豆眼,斜棱着萧望:“哦——”
萧望:“.......”
...
雨越下越大。
陆雨刷了会题,被耳边雨声吵得心情烦闷。
他干脆把手机拿出来,随便下个游戏玩,刚点进去,手机顶端连续冒出几条消息。萧望问他冷不冷,等训练结束一起吃饭。
还有白依依发过来的,今天是周六,让他回白家吃饭。
给两人刚回消息,很快对面又发新的过来。
萧望让马丁给拍的训练照片,角度很帅,一看摆拍嫌疑就很大。
陆雨不由笑了。
原本的烦闷什么时候消失的陆雨都不知道,盯着手机愣了片刻,直到门边有人喊他,陆雨这才抬头。
“真不去啊?”白依依正倚在门边笑,手机屏幕对着他,“没看我给你发的图片?”
陆雨:“......”
“刚才和谁聊天呢?笑得那么甜?”然而不等陆雨张嘴说话,她就‘噢’一声,用口型说:“萧望吧。”
“啧,有了他人忘了亲人啊,可怜我一颗时刻念着你的真心。”
陆雨:“......”
“你现在答应我一起回家吃饭,我还能好一点点。”白依依捂着心口说。
陆雨:“......”
偷偷关注校花和学神八卦的同学们:“......”
周六不用上晚自习,一打下课铃陆雨就收好东西跟着白依依走了。直到训练完,萧望看手机才知道这事,他现在也不闲吃醋了,白依依是陆雨亲表姐的事他早就知道了。
陆雨刚和萧望发完消息,身旁人就说:“你怎么这么快就说出我两关系了,我还想看萧望多吃点醋呢,挺好玩的。”
陆雨看向白依依,而她还无辜地眨眨眼,笑道:“我是不是又漂亮了?”
陆雨:“......”
“最近为减重我可是拼了老命了。”白依依可怜兮兮地捏着自己细瘦胳膊,“要是比赛拿不了第一,我该拿什么祭奠我那些逝去的肉肉呢?”
陆雨:“....你什么时候比赛?”
“你要来看?”白依依忽然来了精神,“不远,在咱们校门口坐车只需要半个小时,你可以提前发消息给我,和爸妈他们一起进来。”
“座位都选好了,VIP最佳观赏位,可以近距离欣赏我绝美的舞姿。”
陆雨:“.....如果是周末的话....”
“正好就是明天。”白依依忽然捂住嘴巴,瞪着眼,“你刚才出校门都没看见学校张贴了祝贺我入围H市舞蝶杯古典舞大赛决赛吗?昨天就挂上了呢。”
陆雨:“.....没太注意,我会去看的。”顿了下,他又问道:“还有多的位置吗?”
白依依眸光一闪,忽而笑道:“有啊,你带人一起来看呗。”
“嗯。”
陆雨轻声回应完,又跟往日一样闭上嘴,安静地看向窗外。
白依依看到也自觉地不再找话题,她眼眸弯了弯,刚才陆雨扭头时,嘴角似乎有笑意流过。白依依又想到第一眼见到陆雨的时候。
人群里,踽踽独行的孤独灵魂。
她一眼就认出来这是父母提过的陆家表弟。
这些年,其实父亲一直有暗中关注他们母子两的消息,当初事情闹得难看,两边都不好先递台阶。
而且,就她后来偶然听到的那些秘密来看,那位小姑姑几乎都是自找的。
白依依不同情那位素未谋面的亲姑姑。
相反,因为最近知道的东西,对亲姑姑白染最后一点好印象都没了。白依依很少见好脾气的父亲生那么大的气,明明在白染主动放下态度与家人接触后,父亲每次和人通话虽然还端着点脾气,但也能看出来他是高兴的。
高兴一家人终于和解了,能团聚了。
后来白依依私下找妈妈了解,从妈妈嘴里听到那些事,她觉得亲姑姑白染真是一个偏执又冷血的女人。
父亲以前说姑姑是家里老来女,所以从小就惯着宠着,养得脾气固执自私了些。。
所以后来闹得那么难看,她还是一意孤行,远走其它城市,父母离世都没回来看一眼。她现在是后悔没送父母最后一面,但其它事,她似乎从没觉得自己做错,没后悔过。
包括对这个表弟,仿佛只是个工具,所以当工具没有了工具的作用,她就能漠然对待。又因为姑父的原因,对人家性取向表现出偏执疯狂一面。
“回来了?”白家舅舅似乎早就等在门口了,他的声音也打断了白依依飘远的思绪,刚要撑伞,他父亲已经打伞到车边,给她后,又把她手上的伞撑开,陆雨下车的时候正好撑他头上。
噼里啪啦的雨声打在伞面上。
陆雨抬头,男人儒雅脸庞上是亲和的笑意,似乎不习惯笑,他很快扭头看向家门,手依然牢牢撑着伞:“饿了吧,天气冷,我们快点进去,你舅妈熬了汤,进屋喝口热汤,浑身都暖了。”
陆雨跟着走了两步,余光忽然瞟到男人另一边的肩膀,被雨淋湿了一块。
而头顶的伞大半都朝他这边倾斜着。
陆雨忽然觉得口舌发干,心口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似的。他低垂着眼眸,那一块被雨淋湿的衣面却不断在眼前闪现。
一些淡得连人脸都记不清的画面,也跟着出现了。
一双大手抱起他,声音很好听,怀抱很温暖。
熟悉的是,跟刚才一样的,被雨淋湿的肩头。
“爸爸,你衣服湿了,冷不冷呀?”
“没事,爸爸是大人,爸爸不冷——”
“我也要给爸爸撑伞。”
“那等小雨长大了就给爸爸撑伞好不好——”
陆雨忽然抬手摸了摸眼底,那里湿漉漉的,他顿在门口,神情怔怔地,指尖粘了水意。
陆雨还没反应过来,突然脑袋罩上一只大手,下一秒他被人拍了拍,冰冷的脸贴上一个不宽厚但很安稳,微微有些潮润的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