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迎接太阳的人

104、第一O三章 让石健打

　　林洪军跑了，是因为他缺少一味药，所以他跑步去医院自己拿药。
　　下午送走了杨俊梅，李正扬说好大家晚上在建筑公司集合。所以，也就是他和林洪军两人走了，其余的人，刘大华、徐有光、赵栓柱都是建工公司的领导啊，自然也就回建筑公司去了。石健看看时间也就没再回公安局，与杨小玲一起跟着大家去了建筑公司。
　　一群人回到建筑公司，围着桌子坐下吹牛逼没意思呀，就跑艳玲的小经销去买扑克来，四个男的打扑克，女的在一边闲聊。可是，扑克抓在手里还没热乎呢，饼干厂的厂长崔砼和书记王国梁两人来了。
　　两人来到，别人可以说不认识，徐有光不能装作不认识呀，因为当初是他找人家安排的杨小华的会计职业呀。于是连忙站起来满脸带笑的打趣说“哟，这不是崔厂长和王书记么，哪阵风把你俩吹来了”。
　　崔砼是个直脾气，气哼哼的说“哪阵风？钱风呗”。
　　崔砼一句话把屋里的人说的都是一愣，一下子没人说话了。而王国梁则是转着头打量了一下屋里的众人和摆设。两间屋子的办公室，两张两抽桌的办公桌，现在屋里人多，乱哄哄的十几把椅子。再没有其他的陈设了。也就笑呵呵的说“徐经理，咱们就开门见山，也不藏着掖着了，说真话，我们真是为钱来的”。说着话，眼光看了看办公室中的众人继续说“你不给介绍一下”？
　　见崔砼和王国梁都这么说，屋中的女人们在代珍宝和李存秀的带领下，都去了隔壁的财物办公室了。
　　徐有光的直觉，今天这俩是个人来不会是什么好事。也就没有多说什么，顺着王国良的话，直接指着屋中众人介绍了一下。然后也说“王书记有事儿就直说吧”。
　　这时的崔砼和王国梁各自拉过把椅子坐下了。崔砼直接从腋下夹着的包里打开，拿出一摞子会计报表来，递给赵栓柱说“既然这里能说了算的是赵经理，那么你看看吧”。
　　赵栓柱哪能看懂这些东西呀。他拿着会计报表扫了一眼屋中众人，然后直接就出去了。到了会计办公室，把这些东西扔给李存秀说“存秀，看看这里面有什么猫腻”。
　　李存秀拿过来看看，然后就面色凝重的伸手抓过了桌上的算盘。随后一张张担子对着噼里啪啦拨拉起来，一会儿的功夫说“栓柱，我也不敢说是怎么回事儿，到底是亏空还是挪用，反正这里面出现了七千三百多的缺口”。
　　赵栓柱也没怎么放在心上，因为不管是亏空还是挪用，这都是饼干厂的账目，和他们建筑公司没什么关系呀。不过，心中还是有一些奇怪的。
　　从李存秀手中接过这些单子，转身又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看看崔砼和王国梁说“崔厂长、王书记，你们给我看这些东西啥意思，你们内部的东西，和我们有关系吗”？
　　“当然有”，崔砼毫不客气的说。
　　王国梁则是看了看徐有光，这才先干笑两声才说“徐经理，当初你给我们推荐的好会计呀。所以，我们现在想找你帮忙看看有啥办法”。
　　徐有光到现在知道有事儿，还不知道具体啥事儿呢，也就点头答应着说“请说”。
　　王国梁这才慢慢的把事情说了一下。原来自杨小玲干会计后，起初还是很勤快，能学好问，财务科的人没有个不夸赞的。
　　半月以后，杨小玲找到崔砼头上，说是自己姥姥病了，要管厂里借点钱，而且开孔就是一千。当时的崔砼虽然觉得多，但是考虑到的那是县委书记的儿媳妇，再者，不是有建筑公司的徐有光是推荐人么，常言说的好啊，跑了和尚跑不了庙。也就没多考虑，直接让她自己写个借条，账目上做好，去银行取了一千块钱。
　　这一开头不要紧，杨小华在接下来的不到两月的时间里，也不打招呼了，不声不哈的直接从账上做出了现在的七千多块钱，给取走了。
　　这么多钱，财务科主任自然很快就发觉了，拿着财务报表找崔砼。崔砼一看有点傻眼了，七千多呀，对于一个并不算大的饼干厂来说，那也是一笔不小的资金呀。试想，当初建筑公司拍卖出去不才三万么。这是要彻底把他们饼干厂搞垮的节奏啊。于是，直接把杨小华叫到办公室询问。
　　杨小华开始还认为自己做的天衣无缝呢，干脆矢口否认。在崔砼和王国梁拿着财务报表摆在她眼前，并说这是挪用公款，要不及时归还，就走法律程序，杨小华要坐牢的情况下，杨小华才不得不承认了。并答应两月内归还。
　　作为一个一月只有三十、四十几块钱的职工，面对几千块钱的账目，杨小华拿什么还，自然无法还，于是把注意打到了李飞扬头上。
　　李飞扬也没钱啊，开口找家里要，家里也没有啊。再说了，什么理由要啊，还没有过门的媳妇，她姥姥病了需要钱。李飞扬想也能想到，母亲郭美英肯定会给钱，不过最多也就是十几二十几块钱罢了。
　　杨小华与李飞扬商量来商量去，也没有办法。最后哭上了，这一哭，就把所有的错误都哭成了李飞扬的错了。要不是李飞扬找关系把她弄到会计这个岗位，她也不会觉得原来来钱那么快，只要做个账目就行，根本就不需要什么，自己就可以去取钱了。要不是有这样的认为，她就不会不断地取钱，也就不会造成挪用公款这么多，到现在造成了无可挽回的地步。
　　杨小华的一通埋怨，最后李飞扬提出了找大哥李正扬帮忙还钱的想法。不过，很快他就自己否决了，考虑到一直以来和大哥的关系，是他天天拿话挤兑大哥，才把大哥挤兑的不进家门的。现在有事儿了去求他，大哥肯定会管，因为他了解自己的大哥，拿着他们比父母对他们还要好。不过有一样，不说实话，大哥肯定不管，说了实话，一顿打是跑不了的，他怕。思来想去，最后想到了利用爸爸的名字开药报销的办法。
　　这期间，谁也不知道的是，杨小华的姥姥确实是病了，花费了三千多块钱。但是早就出院，并且病逝了。可是杨小华尝到了填个单子，盖个章就能取钱的甜头。所以，依然又从厂里弄出了三千多的钱。直到现在无法收场了。
　　而杨小华弄出来的这些钱，她自己存银行一部分，大半都和李飞扬吃吃喝喝买点小玩意给挥霍了。细思细想，她还真没添什么大件，连手表都没买一块。几千块钱就捐献给了小饭店和水果摊了。
　　当李飞扬找关系，开出了一些列的药费单子，用医疗费报销拿到钱后。两人仿佛看到了一条赚钱的光明大道，原来来钱这么容易呀。两人还没有考虑到事情的严重性，这些钱没有用来归还饼干厂，而是先归还了那一千块钱的欠条的钱，其余的，两人每人买身衣服，又继续捐献给了路边的水果摊、小商品摊子。
　　当赵栓柱他们明白了饼干厂的账目怎么回事儿后，几人相互看一眼就行了，这么多年来的配合，自然就明白了。都认为建筑公司不会出这笔钱，帮着李飞扬还账。于是再交换一下眼色，到底赵栓柱是公司第一副经理的职务，就有赵栓柱来通知李正扬。
　　石健看看表说“李书记家有电话，现在这个点，正扬应该在家，赶紧打电话把他叫回来吧”。
　　赵栓柱炮兵啊，抓起电话那也是直接开跑。在他的认为，都是自家兄弟没啥好隐瞒的呀，只是叫李正扬回来商量一下就行了。所以直接说“正扬，赶紧回来吧，你弟弟欠一屁股债，人家饼干厂找上门来了”。
　　赵栓柱是抓着电话就喊。他却不知道，在李正扬家，家里的电话一般情况下李远志不让别人接，就怕是工作上的事儿，都是他亲自接呀。所以，接电话的是李远志。当听到电话里这一嗓子，李远志立即摆手把李正扬叫过来，并低声告诉他问明白情况。
　　在父亲面前，李正扬也没敢耍滑头，也就高声喊，具体情况给我说一下，我这边还有事儿，可能一时半会儿回不去。
　　傻大黑粗的赵栓柱就喊“正扬啊，你那弟媳妇，挪用七千三百多的公款，人家饼干厂的崔厂长哈王书记找到厂里来了，让咱们还钱呢”。
　　听到这些，李正扬看一眼在一边听着，脸色变得铁青的父亲，也是心里一哆嗦。李远志是认识李正扬这些战友的，一把夺过电话说“是栓柱吧，我是李远志，你告诉崔砼和是王国梁，让他俩跑步到我家来”。
　　赵栓柱一听是李远志，啪的一下扣掉了电话，搓着手连连说，妈的惹祸了，惹祸了，然后对崔砼和汪国梁说“你俩，赶紧的，带上你们的账目，李书记让你们跑步去他家”。
　　李远志听着对面扣掉了电话，抓着电话犹豫了一下，打给了宋正军，当电话接通后，又是犹豫了一下才说“哎呀，是振军呀，怎么把电话打你那里那。我这还有事，就先挂了啊”，说完，就把电话重重的放下了。
　　然后，看着屋中的这些人，好半天才哆嗦着说“美英啊，找找看家里还有多少钱，能凑多少是多少。刚才你也听到了，七千多呀，我能真看着他进去吗。既然人家饼干厂现在还没有走程序，要还钱，那咱就还”。
　　看着郭美英转身进屋找钱，李远志颤抖着手拿过烟来，看着李正扬说“正扬，来，陪爸抽颗烟”。说着，扔给李正扬一颗烟，然后自己先点上，才把手中的火柴递到李正扬面前。李正扬哪敢呀，赶紧伸手去接火柴。可是还没等他说话，李远志手中的火柴灭了。
　　李远志又滑了一根火柴，把手伸到李正扬面前说“点上”。
　　李正扬知道，父亲这是有话说了，也就没再去躲开，低头点上了烟。李远志这才说“正扬啊，现在飞扬那边还得你先救救急呀。不过，你这次要把他往死里给我打，只要不死，残了也无所谓，要一次把他打改了”。说完，抽了口烟，突然说“不，你打他不怕了，你不是有个战友叫石健吗，你让他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