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偶》硃雀

10、人偶

　　为什么这样。
　　甩开枫蛮横的禁锢，泪水冰冷的凝结在眼眶。我大声地质问着，仿佛那么久以来的发泄，发泄着内心所有的不安恐慌。
　　枫没有说话，他只是固执地将我打横抱起，再不容我有任何过激的举动。
　　枫的眼神让我害怕，他胸口的温度却如刀剑一遍一遍刺进心底。
　　为什么要这样。
　　自语一般地诉说着，我伸出手，试图抹去眼角残留的泪珠。
　　你是我的。
　　枫没头没尾地答着，像是这个季节干燥冰凉的风，在肌肤上狠狠地啄下炙热的伤口。

　　我再一次回到枫的大房子里，却是不如先前的欢欣鼓舞，脑海里只有逃离，逃离，逃离。
　　似若看穿我的不安和恐惧，枫在客厅中央的沙发上坐下，转而望着我，
　　过来。
　　他指了指自己的双腿，示意我。
　　固执的神情沾满双眸，我摇摇头，僵直在原地。
　　过来。
　　枫提了些音调，原本温和的语气里参杂着冷峻。
　　便是不由自主地向前走着，直到身子不收自控地被狠狠拽紧枫的膝间。
　　你在怕什么？
　　枫的质问让我禁不住打了个寒颤，却是还未反应过来便被掀开了身上的白裙，柔软的一处赤*裸*裸*地映入眼帘。
　　双手被枫生生嵌在头顶，我听见自己的喘息，一阵一阵，带着难以言喻的惊慌。
　　你到底在怕什么？
　　枫戏谑的眼神扫过那处白皙，纤长的手指抵开湿润处隐隐弥合的唇瓣。
　　我挣扎地想要后退，迎来的却是长驱直入的痛楚。
　　不想要么。
　　枫望着我的眼睛，一字一句地问着，直到明晃晃的灯光下充斥绽放纠缠的气息。
　　一遍一遍，恍若隔世。

　　枫没有再将我锁紧那间灰色的小屋，取而代之的，是在宽敞大厅里更为严密的看管。
　　身着制服的保安高大得让人有些畏惧，蜷缩在卧室的墙角，我想起卓的笑容。
　　卓。你还好么。
　　就这样想着想着，直到泪水落下，直到疲累地睡了去。

　　不知过了多久。
　　只记得见到卓的时候他的神情一如既往的憔悴。
　　那么久了，卓一点也没有变，他依旧是那么好看那么好看，好看的宛若我心底绽放的花。
　　枫庸懒地依靠着门栏，点头示意，
　　十分钟。
　　卓仰起脸，阳光在他的瞳眸下写着叮当的悲伤。

　　小鸥，你还好么。
　　我摇摇头，又点点头。枫的粗暴在下身留下的丝丝痕迹，我知道，卓都看在眼里。
　　卓。我想回家。
　　小鸥乖。
　　卓如从前那样抚摸着我的长发，语气里尽是娇宠和溺爱。
　　卓。却是坚定地要求着，紧紧地咬着嘴唇，我想做一些自认为重大的决定。
　　我想回家。
　　他抬起头，明晃晃的眼神里却是无助的否决。
　　这就是你的家，小鸥。

　　时光荏苒，白驹过隙。
　　究竟什么才是从前，我早已记不清楚。
　　卓的笑容在时光的清洗下渐渐失去了痕迹。一点一点，随着那本在地窖发现的日记一般，落下树影斑驳。
　　枫为我的转变感到很是高兴，他一遍一遍地重复着人偶这样的词，一遍一遍，在耳边。
　　我知道。
　　我是被囚禁的人偶。
　　是盛夏光年里隐隐作痛的阳光。
　　直到有那么一天，当枫再次于我提起从前的岁月。
　　他唯诺的唇宛若诉说着一个冗长而凄凉的故事。
　　他说。
　　小鸥。
　　若不是因为从前那场车祸，你定是会比现在更美的。
　　我疑惑地昂起头，落满满眼树影横斜。
　　为什么。
　　枫笑笑，身手拿过枕边泛黄的相片。
　　难道不是么。

　　记忆顺着泪痕落下。
　　火烧云浓烈。
　　相片里的女子绽放出鸢尾凋谢的容颜。
　　而生命是一个圈。
　　跑不出。躲不过。

作者有话说

　　暗黑的文总是让人感觉压抑的。
此小鸥亦是彼小鸥。
当记忆重新回来的时候。是否还会感觉温暖。
以上。
宛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