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第 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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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到了俄罗斯，这里建筑与大庆不同，大庆红墙绿瓦，雕梁画栋无处不显精致。俄罗斯却大多是石头城堡，白石圆顶。探春只是匆匆隔着盖头看了一眼便被侍书香岚扶进城堡内，俄罗斯的建筑比较宽阔高深，探春只觉得寒气逼人。
探春休整片刻便有俄罗斯使者来求见，在外地多有不便，探春便让人布置屏风接见了来使。
来使以俄罗斯的礼仪拜见了探春，李嬷嬷上前告诉他大庆的规矩希望他见谅。来使会些大庆语言，知道些大庆的礼仪倒也没在意。他这次来就是告诉探春：“公主殿下，卡列宁阁下政务繁忙，稍后会到，我已经安排一列火车专门送殿下去圣彼得堡，到了圣彼得堡卡列宁阁下会带着殿下去冬宫觐见皇帝陛下和皇后殿下。”
来使讲完行程便告退，李嬷嬷上前送他送到门口，塞给他一块玉，他看到东方特色的玉佩立马眉开眼笑，更是热切的帮探春安排人抬嫁妆聘礼。
李嬷嬷回禀探春：“殿下，老奴刚刚送给那来使大人一块成色一般的玉佩，他便很是感激。这大庆的玉在这里应该很受欢迎。”
探春赞许道：“嬷嬷真的是敏锐，到了彼得堡，嬷嬷多去看看，开个大庆特色铺子，以后远离国内，我们只能自力更生了，也不能指望国内养活一众老小。”
“是”
“像那刺绣、丝绸、瓷器在俄罗斯都属于稀罕物，应该能卖的红火，这些都不急于一时，一切都等安定了再说。”
“是”
“你们可见过他说的火车？”
众人摇头。
“算了，等看到再说吧。”
王嬷嬷看她避而不谈卡列宁，说道：“殿下，公爵大人亲自来接，很看重您。”
探春对卡列宁感觉一般，看他是个什么样的人再决定对他的态度吧。她笑道：“看重的是大庆的脸面。”也该庆幸他没有太过无视自己，如果他给她没脸，她都不知道该如何自处。
李嬷嬷笑道：“殿下这是害羞了，前些日子老奴陪着侍书姑娘整理聘礼单子，这茜香的聘礼跟大庆的不一样，这单子很多稀罕物件，可见对殿下的看重，他还另给了南安郡王府和皇宫一些东西，礼数很是周全。”
探春凝眉，不知在想些什么，也不知有没有听。李嬷嬷便闭口不言。迎春拉过探春的手放在自己手心安慰的拍了拍她的手。
探春笑笑缓和气氛：“王嬷嬷、李嬷嬷都是宫里老人了，资历老，经验深，探春年纪小，懂得少，以后有赖嬷嬷们提点，以后不用叫我殿下，我听不习惯，叫我姑娘就行。”
王嬷嬷、李嬷嬷行礼道：“是，姑娘，。”
迎春问道：“一会儿公爵到了，姑娘你......”在李嬷嬷面前还是得注意点身份。
探春安抚道：“无碍，侍书把这里的事告诉鸿胪寺的曹大人，问问他该怎么见这公爵或者需不需要推辞不见他，毕竟大庆成婚的两人成婚前不能见面。还告诉他我会和公爵一起去拜见茜香的皇帝和皇后，看他怎么说？还有，二姐姐，你就不要叫我姑娘了，你是我表姐，一向以姐妹相称，你叫我姑娘，我有点陌生。”李嬷嬷知道这是告诉她迎春以后的身份。
迎春看她坚持，便应下，反正以后有外人在的时候就警惕点，私底下就还是以前的称呼。
侍书：“是，我这就去问问曹大人。”
探春喝罢一盏茶侍书便回了：“姑娘，曹大人说俄罗斯遮面见皇帝和皇后是大不敬，与公爵见面便带俄罗斯的面纱，等到面见皇帝时再摘。”
探春点头表示知道了。
天空飘起雪来，探春看着这异国的风土，问道：“那来使有说这里是什么地方么？”
侍书将俄罗斯的面纱拿出来，递给探春：“姑娘，听他们叫这里赤塔。”
探春顿住：“离这里不远600里的地方就是涅尔琴斯克，也就是尼布楚？我该庆幸俄罗斯没在那里迎接大庆的使团么？”
香菱不解道：“那里怎么了么？”
迎春出嫁前是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闺房小姐，出嫁后饱受欺凌虐待活的战战兢兢对国家大事无力了解，被封为女官后为了不耽误探春，努力学习俄语、了解俄罗斯文化。“一百多年前尼布楚是大庆的领土。”她安抚的拍拍探春的肩膀：“往好处想，没有选在尼布楚，俄罗斯是真心诚意求亲，对三妹妹和亲也是重视。”
王嬷嬷劝道：“姑娘，别多想了，听说姑爷是俄罗斯重臣，姑爷日理万机还来迎接姑娘，说明他也重视这门亲事，姑娘切勿表现对俄罗斯的不忿，失了姑爷的心。”
探春以前在贾府那一亩三分地，考虑也就是自己在贾府的生活，贾府日渐衰落的现实，自己以后的亲事如何。现在要代表大庆和亲，一时之间家事、国事、自身事加诸己身，真真是百感交集，看她们一个个宽慰自己，郑重道：“我都明白。二姐姐、嬷嬷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
卡列宁到赤塔火车站的时候已经是午饭后，他迎着烈阳坐上马车，思索着大庆公主之事，自打和安娜离婚后，他在贵族交际圈沦为笑柄，上司也对他颇有微词，面对谢廖沙也是无所适从，这次向上司请假去迎接大庆公主，上司总算是有个笑脸，只是想到谢廖沙问他是要迎娶后娘时的表情，他心内一悸，算了，看公主是个什么样的人吧，他们两个如果如果能和平相处那边无事，若不能和平相处就再说吧。他不能再还未见公主的时候便对她有不好的结论。
来到赤塔酒店，被使节带着去拜访大庆公主，他将头上的帽子递给随行的康德拉基，看到有个中年汉族妇女迎上来，便点头示意。
李嬷嬷屈膝行礼，用俄语道：“拜见公爵阁下。”探春说过，俄罗斯不兴跪拜礼，以后不要见人就跪，会被人看轻的。
卡列宁疲惫的面庞闪过一丝诧异，这看着普通的大庆妇女原是翻译官么？李嬷嬷也就会一些见面用语，其他会的不多。
“公主殿下等候公爵多时，请随我来。”
卡列宁恢复镇静，跟着李嬷嬷来到探春所在的房间。
探春见到跟着李嬷嬷进来的伯爵，身材高大修长，皮肤苍白，眼睛大而无神，胡子被刮得干净，整个人像是工作掏空了，他微微低头，探春会意将带着手套的手递给他，他轻轻牵住她的手行了吻手礼：“见过公主殿下。”接着他抬起头看向探春，她比他想象中英气，听闻大庆的女人要柔弱许多，而她却不一样，她整个人神采飞扬，眉眼锋利，是个不让人的。
探春收回手，内心有些惶恐和尴尬，这俄罗斯动不动就吻的礼节让她难以接受却又不得不适应。她缓和自己的情绪，镇定道：“见过伯爵阁下。”
迎春他们看到这一切，都有些难为情，不知以后怎么在俄罗斯生活。
卡列宁却无所觉，对探春道：“殿下，稍后我们便出发去彼得堡，从赤塔到彼得堡需要十几天时间，中途若是受不了旅程辛苦可以停下休息一下，到了彼得堡先去家里，休整后递上拜帖，等候沙皇陛下召见，拜访完沙皇陛下后我们便成婚。”
探春深吸口气，微笑道：“好，我什么时候能见到我哥哥？”以南安郡王妹妹身份和亲，却不提他很难不让人怀疑。
卡列宁：“亲王现在在冬宫住着，等娘娘您去冬宫拜见陛下的时候便可以见到他，等我们成完婚他便可以随大庆使团回国了。”
“那就好。”
仆人过来告诉卡列宁可以出发了。
卡列宁便请探春先行：“殿下，我们可以走了。”
探春看了眼迎春，迎春担忧的望着她。探春点点头：“那就出发吧。”
卡列宁看得出来不是健谈的人，给她的感觉像个老学究一样古板。探春对于嫁给什么样的人没有什么想法，在大庆，女子婚嫁都是父母之约，女子未经婚约便嫁是为奔，是要被世俗所唾弃的，她从不会想自己会嫁给什么样的人，但她对于未来是不惧怕的，有些事、有些人她相信她能处理好。至于眼前男子的前妻，她也没有想法，只是那女子的做法在大庆看来是离经叛道的。
卡列宁问道：“殿下乘过火车么？”
探春摇摇头。
卡列宁介绍道：“火车是个新物件，它刚发明的时候大家都惊骇于它的外形，它开动时像一条游动的巨蛇，很多人都不敢尝试，等坐上它的时候发现它可真快啊，从彼得堡到莫斯科600公里，一个晚上便到了。”
探春觉得他看轻了自己：“是么？我是不怕的。”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第 6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