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修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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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杳杳给薛岑挑的都是他喜欢的，只有那块桂花蜜，她最后挑好了准备走的时候，看到盒子中的桂花蜜，实在是没忍住，还是拿一个塞进帕子。
在马车上姜杳杳强塞给薛岑桂花蜜，他那个抵触的表情，姜杳杳现在都难忘，在薛岑最后率先拿起那块桂花蜜的时候，姜杳杳也有些诧异。
不过这次薛岑吃的好似不像第一次那般艰难，而是很平静的咽了下去。
姜杳杳试探着问：“好吃吗？”这是吃了一次喜欢上了？
薛岑点头，将嘴里依旧甜的发腻的桂花糕完全吞下：“还不错。”至少，比第一次要好吃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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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薛岑又吃了几块糕点之后，今日的赏梅宴来也来了，下午的赏梅姜杳杳便有些兴致缺缺，再加上方才迷路的事情，她不太想在此地多留。
下午待了一会儿便拉着薛岑离开了。
虽然姜杳杳还是一样的不认路，但薛岑天赋异禀，即使这个地方从前从未到过，但他走过一遍之后，对十里梅林的路记得清楚。
在薛岑的带领下，姜杳杳很快找到他们的马车，马夫将小兀子放下，也不管薛岑的搀扶，姜杳杳迫不及待的踏了上去。
但她最后还是没有踏上马车，在姜杳杳刚踏上小兀子的瞬间，身后传来一声呼唤：“杳杳。”
直接唤的姜杳杳的小名，叫的亲切。
这一声‘杳杳’让姜杳杳转身回望，同时也让薛岑注意到了身后的来人，在看清那人样貌之后，薛岑不动声色的挑了挑眉。
薛兆年今日这赏梅宴便是为姜杳杳而来，那日礼部尚书之女苏静殊同姜杳杳一同来斗兽场赏玩，但她带的马却不知为何受了惊，无奈之下他只能叫她同自己同乘一辆马车，自己送她回府。
但在之前他便应下了姜杳杳要送亲自送她回府，那日之事她定是气恼。
今日他为她推了一日专程参加这劳什子赏梅宴，便是等着姜杳杳来主动找自己，可他等了一日也不见人来。
薛兆年不能让姜杳杳这样在继续失控下去，他要让事情在自己可控范围，所以他亲自来找了她。
薛兆年独身前往，不顾周围还有零星几人的注目，径直走向了姜杳杳。
他眉眼微弯，笑的温和：“杳杳，好久不见。”
姜杳杳拧眉看着眼前这个棘手的太子，一时间有些拿不住这位太子殿下的心思，书中明明写他便自己这个没脑子的追求者厌恶的很，半点不喜欢，恨不能躲着十天半个月不见面。
这主动搭话……姜杳杳沉思半晌。
想了半天也想不出太子有任何喜欢姜杳杳地方，那么便只能是，因为自己身份的特殊，她对薛兆年暂时还有利用的价值。
姜杳杳扯起笑容干笑两声：“太子殿下好久不见。”说完便没了下文。
薛兆年等着姜杳杳自己开口，邀他单独相处，叙叙感情，但等了半晌姜杳杳也没开口，薛兆年心底不耐翻涌，但还是耐着性子。
他朝姜杳杳伸手：“三哥许久未见杳杳，相同杳杳说会儿话，杳杳可否下来同三哥叙一叙？来，扶着三哥的手下来。”
姜杳杳看着薛兆年伸出的手，面色微沉，朝系统问道：“这个太子不怀好意接近我，我不喜欢他，可以拒绝吗？”
姜杳杳看着薛兆年伸出的手就打心底里抵触，她方才还看到他用这只手抱着别的女人，现在又朝她伸出了手……
系统回答道：“最好不要，宿主，一般穿书者在完成任务的同时最好不要崩人设，嗯，非不必要情况宿主您还是忍一忍吧，再坚持个几年等到主角成功黑化了，您便能成功功成身退啦。”
姜杳杳：“……”
造孽啊。
姜杳杳同系统脑中对话的这片刻，在外间看来姜杳杳便是在发呆，而她此刻盯着的方向正是薛兆年的手，与此同时她的眉心也是微拧。
薛兆年毕竟是太子，被姜杳杳这样晾着许久面子上也有些挂不住，他面上笑意有些挂不住，上前两步准备将人拉下来。
而在他碰到姜杳杳的瞬间，薛兆年的手腕被人大力握住。
他顺着力道方向往上看到来人。
在看到那人长相的第一瞬间，便让薛兆年不喜欢。
那人模样凌厉，眉骨凌厉，肤色冷白，整个人都透着一股子桀骜难驯的锋芒，且那人不知为何长相薛兆年总觉得很熟悉，但又不知在哪里见过。
不过不管在哪里见过，薛兆年对眼前这人的第一印象便差到极致。
薛岑拦截下薛兆年的手臂，声音微冷：“她不想同你去。”
薛兆年挑眉：“你是杳杳身边是侍从？主子说话那里容得下你一个下人插嘴，别不知好歹，松手。”
薛岑沉着一张脸没做声，而此时薛兆年的忍耐却已经到了极限，姜杳杳同系统谈完后回过神来看到的便是薛兆年临近爆发的一幕。
吓得姜杳杳赶紧将两人紧攥的手拉开。
说来也怪，这两人看着剑拔弩张，针尖麦芒，不过好像薛岑并没有很用力扣着薛兆年的手，只是装腔作势，她情急之下将两人分开，随手一拨便分开了。
不过想来也是，薛兆年毕竟是太子，而薛岑虽然是主角，是真正的真龙天子，但那也是几年后的事情，离现在还远得很。
他现在对薛兆年恭敬些，也在所难免。
姜杳杳将两人分开后，又想起方才系统说过的话，顿一顿，而后迈下小兀子，伸手拉住了薛兆年的衣袖，转身对薛岑道：“你先上马车里等我，我同太子殿下将几句话，很快便回来。”
话毕便拉着薛兆年走远，只留下原地的薛岑，盯着两人渐行渐远的背影，眸光晦暗不明。
姜杳杳将人拉到一个安静地方，确定周围没有人，不会发生像今日她发生的偶然撞见偷听的事情，便抬头望向薛兆年：“太子殿下有何事？”
薛兆年不知为何在姜杳杳拉着自己在那人面前离开后，心情莫名很舒畅，有种说不出的愉悦，分明不过是个上不了台面的卑贱下人罢了。
他笑的温柔：“杳杳果然是许久没见三哥，都生疏了……太子殿下……杳杳之前都是直接叫三哥的。”
姜杳杳眉心跳一跳，有些无奈，但最后还是顺从，略有些冰不情愿：“三……哥。”
她这一声三哥叫的勉强，但是薛兆年却像是很高兴，甚至伸出手摸了摸姜杳杳的头。
这样亲昵的举动若是放在原主身上，她一定觉得自己要幸福死了，但此时对姜杳杳来说，一个不算很喜欢的陌生人的亲昵触碰，让她的鸡皮疙瘩掉了满地。
姜杳杳讪笑两声，歪了歪头，看了看不远处的薛岑，顺便不动声色将自己的头从薛兆年的手下移走。
而薛兆年也顺着她的视线望，同样将目光聚焦在薛岑身上，他略一挑眉：“那人是你新收进府的奴仆吗？怎么此前没见过，看着……有一股狠劲儿，不好驯。”
姜杳杳不疑有他，随口回答：“之前偶然从外头买回来的，他你也见过，当时在斗兽场，我花五十两银子带回的那个人。”
斗兽场？
怪不得自己觉得这人脸熟，好似在什么地方见过。
原来是在斗兽场，当时传说斗兽场一人同野兽相搏，大获全胜，薛兆年新奇去去看了一场，姜杳杳便是那日与他同往，也便是同他置气的那日。
当时他记得那人在那场也是赢了的，他当时还夸赞了几句，后来事情一多便将此事抛在脑后了。
他当时在高台之上看场下的人，骨瘦嶙峋，满身血污，脸上被不知是他自己或者野兽的鲜血沾满，只能模糊看个大概，也难怪他认不出。
薛岑的气度不凡，薛兆年还以为是丞相新赐给姜杳杳的侍卫，或许他还能高看几分，这下得知了薛岑的来历，薛兆年轻嗤一声，不由得出声。
“原来是从斗兽场出来的奴隶，怪不得，没规矩，不成气候。”
他高傲凌人的姿态，言语中的鄙夷让姜杳杳有些接受不了，她不喜欢薛兆年这样说薛岑。
姜杳杳没了同薛兆年再继续聊下去的心思：“三哥可还有事？昨日杳杳没休息好，今日有些乏了，既然没事那杳杳便先告退，便不再打搅殿下。”
薛兆年心底莫名的优越感让他带着点愉悦，看着眼前的姜杳杳也比往日多了几分娇憨可爱，不似寻常黏人令人厌烦。
他张口刚想挽留，不知从什么地方冲过来一人，那人神色沉重焦急，覆在薛兆年耳边不知说了什么。
薛兆年脸色大变，而后朝面前的姜杳杳匆忙告别：“杳杳，三哥今日便是想找你说说话，无其他事，你若是身子乏困，便回去休息吧，三哥便不多留你。”
赶客的意思很明显了，能让薛兆年这么大惊失色，定是朝堂上发生了什么大事。
不过这些朝堂上的事情与姜杳杳无关，她忙不迭的告别离去，朝远离返回，而在她离开到回来的这么不长不短一段时间里，薛岑一直站在原地没有移动过位置。
姜杳杳走到薛岑面前，踩着小兀子上了马车，而后发觉身后没有动静。
她回眸转身，见薛岑站在马车下定定望着她，眼底似有不满。
姜杳杳不明所以，她伸手拉了一把薛岑，催促道：“想什么呢，赶紧上马车我们回府了。再晚些出发等回府的时候天都黑了。”
薛岑的视线不由得落在少女拉着她的手臂上。
夹袄下露出的小臂细白娇嫩，比莹白银雪更胜一筹，手掌也又娇又小，拉他的时候也弱的没什么力道。
看着这双手薛岑莫名想到方才，她拉着薛兆年走时的场景，和远看着那人用手亲昵抚摸她的发顶。
薛岑一向喜怒不形于色，今日却莫名反常，有些压不住心底的烦躁，他伸手将搭在自己手臂上的手拂开：“奴才自己上马车。”
姜杳杳手被拂开有些莫名，不过也并未多想，转身坐上马车，而薛岑顿一顿后，吐出一口浊气，转身也上了马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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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滚滚向前，碾过雪地，发出沉闷声响。
不知道是不是因着今日见了薛兆年的缘故，再加上系统说的那番话，姜杳杳兴致不高，一路上都没说什么话。
而薛岑本就少言，平日都是姜杳杳开□□跃气氛，她没了兴致，那这个车厢便陷入了安静。
姜杳杳看着街边热闹的街景，忽的来一句：“真热闹。”
薛岑闻言也撩开车帘，露出一个缝隙朝外看：“快新年了。”
姜杳杳‘啊’了一声，然后说：“确实。新年多热闹啊，现在这种时候也不算什么特别热闹。”她说着便来了点兴致，她转头看向薛岑：“这几日天冷，过几日找个热闹的日子一同出来逛一逛？”
薛岑没有回答是或者不是，又道：“新年到了。”他回望姜杳杳：“这段时间日日都这般热闹。”
言下之意，你可以随时出来。
姜杳杳很满意薛岑的回答，她心满意足的点头：“你说得对，想出来玩儿什么时候不可以，挑好日子我们随时出来。”
薛岑‘嗯’了一声算作回应。
两人不约而同的默契不再开口，马车不断往前，果然因为在出发前耽搁了一会儿，他们现在还没有到达丞相府，天便大黑下来。
街边各户商贾酒楼挂起红的灯笼，点点温红在冬日漆黑的夜里闪烁，绵延着连成一条线。
凉风席过，被风吹起时候低下的灯穗摇晃，好看的晃眼。
过了热闹街市，周围都静悄悄的，此时这样的场景让姜杳杳整颗心都沉静下来，好像自己已经与这漆黑夜色和红灯笼融为一体，直到少年再次开口，将姜杳杳拉过人间。
薛岑的声音微哑，带着些涩，话说的很缓慢，像是一字一字从咽喉挤出来。
“你，是喜欢薛兆年吗？”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修罗
，还差 